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齐修远天天泡在洛云瑛的茶楼,齐辉气得在家大骂,可顾及面子无法跑到茶楼喝骂儿子,只能强忍着。他只有齐修远一个儿子,齐修远样样都好,就是在对钟瑛瑛这一点上犯犟,九头牛拉不回。齐辉叹了口气,早知今日,十年那一天,他就不会带儿子到钟府去。
“老爷老爷,远儿回家来了。”齐白氏兴奋地大叫着疾步走进书房。
“庄重庄重。”齐辉咳了咳,口里说庄重,双脚却迫不及待地往门外迈。
“见过爹爹。”齐修远就在门外站着。
“唔,知道要回来了。”齐辉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
齐修远笑着递上礼物:“爹,这是你喜欢吃的江米糕,你尝尝,还热着。”
“娘,这是我从省城带回来的最新款的珠花,来,孩儿给你戴上。”
齐辉夫妇再多的怨气,齐修远一哄就消。
一家人和和气气地说了几句话,齐修远将来意说了,齐辉一口江米糕哽在喉间,气得脸色紫涨。
“爹,喝水。”齐修远忙倒了水奉上。
齐辉一口气顺了过来,终于说出话了:“你要我对外公开表示支持你做生意?”
“嗯。爹,官官相护,官场是是非非,孩儿也不想做官,瑛瑛很会做生意,孩儿想试试这一行,可能的话,以后从商不入仕了。”
“你……那个钟瑛瑛到底哪里迷住
了你啊?钟媛媛又哪里比不上她?”齐辉一指指着儿子额角,气得周身颤抖,儿子这是要妇唱夫随。
齐白氏泪流满面,为什么会生了一个这么死心眼的儿子。
齐修远低着头,默默地听任父亲指责。
齐辉骂了一会,又突然瞪眼看齐修远,极意外地道:“杜飞扬说钟瑛瑛失贞,是……是你么?”
他有些问不出口。
“孩儿……”齐修远张口想否认,又猛地闭上嘴巴。
“你……你枉读圣贤书了。”
又是一顿责骂。
齐修远静静地听着,他跟钟瑛瑛没有做过什么越礼的事,他一直将钟瑛瑛当妹妹一样呵护着,说要娶她,不过是因为儿时的誓言,因为责任。
杜飞扬说钟瑛瑛失贞,他也不明白,不过他没有问洛云瑛,他怕她伤心。反正无论如何,他要呵护瑛瑛一生。
齐辉骂了一阵,叹道:“这样,爹替你做主,你娶钟媛媛为正室,再纳钟瑛瑛为妾。”
以钟瑛瑛现在的名声,这是齐辉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庶女,弃妇,还是那样狼狈的名声。这是看在钟瑛瑛之前已失身自个儿子,现在儿子又天天泡在苍弥茶楼,两人在浔阳城众人眼里,已没了清白。
齐修远一时也想不出反驳的话,然而他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答应。
“爹,容孩儿想想吧。”他采用了缓兵之计。反正他与钟媛媛的婚事,从儿时到现在,两家大人提过不下十次了,只要他不点头,就成不了。
“爹,孩儿刚才说的事,还望爹在外人面前,替孩儿圆说。”
“知道了。”齐辉无奈地点头。
洛云瑛的担心不是多余,杜飞扬第二天就派人跟齐辉打听,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无奈暂时放弃了挤兑洛云瑛的打算,吩咐手下按合约办事。
洛云瑛才开了三个月的茶楼,也不过攒下一百两银子,花了十两租了隔壁的店面,余下的齐修远到省城从郝记进来首饰脂粉布匹。再要跟杜氏进货,其实囊中空空。杜飞扬落了她的圈套,她那份与郝氏的所谓合约,占尽便宜,货物是月结款的,价格是极尽优惠的,金首饰不计加工费只按重量计价,布匹允许一个月内调换货,只有胭脂水粉是不调退换的。
洛云瑛心中有数,胭脂水粉绝不能约定调换货,如果连这个都约定调换货,杜飞扬就会看出破绽。其它条件纵然一边倒了,亦无妨的。一个正直的生意人会从中察觉异样,象杜飞扬那样心计多多的,反而会更加相信,会以为是郝英达
为打开浔阳市场故意为之的特惠合作条件。这其中还有一个洛云瑛不知道的决定因素,就是杜飞扬从小到大,一直暗中与齐修远较劲,心中不自觉地将齐修远看得无所不能了。
☆、天降馅饼
洛氏美颜的生意很好,洛云瑛乐得想哼小调,无本经营,一点资金压力都没有。
虽然价格杜飞扬规定,要按杜氏的定价卖,却难不倒洛云瑛,她自然有办法让自己的洛氏美颜比起杜氏的直系店面更加吸引人,茶楼里的品评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洛氏美颜开展了一系列促销活动,很快地在浔阳城中打响广告,买卖红红火火,超过杜氏旗下任一家店面。
“二公子,洛氏美颜今天推出的活动是幸运顾客抽奖。”杜善苦着脸汇报。杜飞扬嫌他的手下办事不力,要求他每天亲自打探消息。杜善分外苦恼,每次一看洛氏美颜店里那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抢购局面,他就抓心挠肺,更惨的是回来汇报时,杜飞扬的脸一天比一天平静无波了。
“下去,明日继续跟进。”
杜善离开后,杜飞扬拿起案上的帐簿,漆黑如墨的瞳仁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然而眸底却散发着冰冷的寒光,英俊的脸是慑人的冷酷。仅开业三个月,洛氏美颜的进货量,是杜氏三个老店的总进货额,三个月三千两银子的进货金额,洛云瑛每三天补入一批货,按这个周转期,洛氏美颜的库存,不会超过三百两银子,那么,她这三个月,实际售出货物就达到二千七百两银子了,按纯利润一成计,洛云瑛与齐修远三个月时间就赚了二百七十两银子。
杜飞扬握紧拳头,狠狠地击在书案上。
“齐修远,我就不信,我出身不如你,诗文策论不如你,书画不如你,生意场上,还会不如你。”
杜飞扬双眼红得滴血,他与齐修远的梁子,从进学堂第一天就结下了。
他是庶子,娘亲不受宠,他过得很辛苦,进学堂前,别人还在爹娘膝下撒娇时,他已在咬牙苦读苦练书法,他上面有嫡出的兄长,他那时没想要夺权,一心想在科举上谋个出身出人头地。
但是他第一天进学堂就被齐修远打败了,如果他没有那么辛苦的学习,他受到的打击还不会那么大。
先生让刚进学堂的学生写下各自名字,在看到他写下的杜飞扬三字时,先生很高兴地摸摸他的头,笑道:“写得真不错。”
那是他第一次得到表扬得到肯定得到喜爱的抚摸,他激动得周身颤抖,他觉得自己飞上了天堂。可是下一秒,他就跌进地狱,因为先生一扭头,看到隔着一条通道的齐修远写的名字。先生的手离开他的头,拿起齐修远桌上的纸张,惊喜地大声赞叹:“神童,天才……”
五岁的齐修远,当时写得一手令人惊叹的字,其字遒劲圆润,楷法精严。
写字不如齐修远,杜飞扬在别的方面加倍努力,他在学堂中经常得到先生的表扬,让他愤恨不平的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他总是无法将齐修远压下去。他恨齐修远事事压着他一头,他认为齐修远在与他较劲。
其实齐修远真没想与他较劲,甚至在觉察到他的敌意后,明明会写很多种字体,却不再在学堂表露,明明会画极好的工笔画,却因为他擅长画工笔画,而改变自己的作画习惯,改为画写意画,就是作诗策论等方面,齐修远也是多有尽让。
直到钟瑛瑛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一切就变了,齐修远不再谦和退让。
杜飞扬恨齐修远,无论哪一个方面,他再优秀,都比不过齐修远。少时学堂里,长大浔阳城中,只要有齐修远在,他永远就是老二,永远被齐修远压着一头。
洛氏美颜这三个月进了杜氏价值三千两银子的货物,数额不少,但是因为那份苛刻的合约,杜氏的利润极少,甚至还做了先销后结的最不利的让步,杜飞扬觉得特别恼火。
也许,那日不应该休妻的,不休妻,齐修远就不会涉足商界。不,他决不娶一个木呐无趣的庶女为妻,钟瑛瑛配不上他,他要娶,也是娶钟媛媛那样的。
杜飞扬咬了咬牙,不能再给洛云瑛和齐修远这样顺风顺水地发展下去,照这个劲势,现在洛云瑛还从他这里进货,不久以后,她就会越过他,从郝记那里进货,不受杜氏的价格限制,洛云瑛和齐修远可以赚更多银子。有郝记的产品冲击,杜氏也无法再控制浔阳的市场了。
“姑娘,少爷命小的来告诉姑娘,夫人病了,他今日不过来了,让姑娘凡事小心些。”
“知道了。”
齐修远没来,这一天洛云瑛忙得晕头转脑。以往收银子找银子都是齐修远在做,她主要介绍产品招待客人。
她收银子找银子时,得换算,她老是得先去想一两银子是一千文,十两银子是一两金子,这么一来,她找钱的速度就很慢了。
黄昏时,店里的顾客都走了,洛云瑛刚想让伙计们打烊关门,进来一个问路的人。
那人跟他们打听浔阳城的客栈。
“从这左转……”店里的伙计拉他走到门口,热心地告诉他怎么走。
“多谢多谢!”问路人感激不尽:“多谢小哥指点,老朽走了这一路,小哥是最热心的。小哥知不知道出了浔阳,上广元城的路怎么走?”
广元城就是省城。
伙计摇了摇头:“不知道,您老去那么
远的地方干嘛,不好走啊!”
问路人叹道:“是不好走,可没办法,我家老爷只有小姐一个独女,爱如掌珠,小姐要出嫁,嫌济清郡的首饰衣料不够时新好看,老爷就派了老朽这个管家上广元城办理。”
洛云瑛本来坐在柜台里面埋头拔打算盘算帐,听了问路人后一句话霎地停了下来。她抬头朝问路人看去,而后眼睛一亮。听那人言语,他只是一府管家,可他身上穿着的外袍衣料是上好的广府绸,白白胖胖的养尊处优的模样,停在门外的马车也很气派,马是高头大马,车厢是红木框架,有小厮驾马车。他要不说,看外表看这出行气派,还以为是哪个大富之家的家主呢。奴才就有如此体面,那主家的家底不言而喻,他家小姐要出嫁,要办首饰布料?这是要办嫁妆。
洛云瑛一阵激动,女子出嫁办嫁妆,可不只是平常的三两件首饰三两丈衣料几两十几两银子的消费。
“老丈好。”她走出柜台,朝那人施礼:“老丈一路迢迢,想必也累了,不妨先坐下,喝口水。”
那人谦让了一番坐下,接过伙计递过来的水,舒服地喝了起来。
洛云瑛趁他喝水的空档,忙拉过一个伙计进了柜台叽叽咕咕。
等那人喝完水,抬起屁股准备告辞时,那伙计大声道:“姑娘,咱们今天首饰销了一百件,衣料两百匹,存货不多,明日是否上广元进货?可以跟这位老丈结伴前去啊。”
“啊!”那人抬头四顾,惊奇地道:“原来姑娘经营的就是首饰衣料,老朽刚才没注意。”
“正是,老丈,我这店里的货,也有从广元进来的,你看看……“洛云瑛卖力地介绍起自己的产品。
“好!不错!”那人连连点头,赞叹了半天叹道:“姑娘,老朽不敢说见多识广,这首饰上的标记,总是认得的,这杜氏,分明是浔阳商家啊,姑娘你这柜里,只有这只玉凤是广元郝记的产品,这个,不好办啊,我家小姐只想要广元城的首饰。”
他一边摇头,一边叹息。
洛云瑛笑着道:“老丈,你看我这里的首饰,绝对比济清郡的好看吧?你家小姐以为广元城里的好看,而我这里的不比广元城里的差,这就足够了。”
“好看,是很好看。也罢,就从姑娘这里采买。我这次要买办两百两的饰特,银票先给你。”那人一面说,一面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抽出其中一张三百两的银票递给洛云瑛。
“谢老丈。”洛云瑛接过银票看了看,现代假钞太多,她怕上当收了假银票。“老丈请看一下要哪些首饰衣料,这银票,
当家的不在,小女子先派人去钱庄验一下,请老丈莫怪。”
银票是真的,店里的存货有三百多两银子,那人也不挑拣,嘴里夸都极好,有什么就点什么,点齐了三百两银子的货物。
双方要签买卖合约了。
那人的笔迟迟没有落下。
“老丈还有什么疑问?”
“老朽想,小姐要的是广元的首饰衣料,可我却在姑娘这里购进,怕回去不好交待啊!姑娘看这样行吗?我们这个买卖合约上,也别写这些饰品是广元的还是浔阳的,只是姑娘在签自己字号时,写上广元洛氏,这样老朽回去也有个交差。”
这个?好像没什么关系,只是在字号前面加上地方名,又没有在上面说这些首饰是广元出品的,不过,不同的时空,不知有没有关系。洛云瑛问询的眼光看向店里的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