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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她放到床上,我要看看伤口。”孙夫子边说边引着韩业走进一间房内,扫过韩业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异色,朗声说道“其余人等出去。”
“我在这里等着。”韩业将众人请出,正准备关上门。
莫翰一扭身,挤了进来,然后借力迅速关上门。“我也在这里等着。”碧蓝色的眸子中盛满了焦急和担忧。韩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径自坐下。
孙夫子点了点头,对莫翰说:“你负责看住门,不要让闲杂人等进来。”
“是。”莫翰背抵着房门,牢牢地盯着朱琳,生怕自己一眨眼她就会消失掉。终于还是回来了,突然搞不清楚自己内心是何滋味。
“夫子,她是……”韩业在孙夫子准备查看伤口时,突然开口站起来。
“刚才把脉时便晓得。”孙夫子并不看向韩业和莫翰,拆开朱琳肩膀的伤口,只见几乎半个肩膀都变成了暗黑色,高高肿起。这暗黑色沿着血脉向四周蔓延。
“乌子毒,用尖刀割开皮肉,拔出箭,放尽毒血;然后刀割直至于骨,刮去骨上箭毒,用药敷上。”孙夫子边察看边说道,“方法很正确,但是弩箭入骨太深,以至于骨上箭毒无法完全清除。后来又引发了各种并发症,没有得到及时救治,使得身体抵抗力下降,箭毒深入。”他顿了顿,蹙着眉看向韩业和莫翰,“中毒时间过长,身体太虚弱,弩箭入骨太深,箭毒无法刮骨去除。除非在一个时辰内找到乌子毒的解药,然后配以辅助治疗,方才能救她脱离险境。”
“既然有办法,夫子请快救阿琳。”莫翰有些激动,冲到孙夫子面前,一双碧蓝色眼眸灼灼发光。
“乌子毒的解药,现今世上恐怕只有四川唐门门主唐青云和其子唐墨才有,唐青云现在唐家堡,一个时辰内赶到唐家堡求取解药然后再赶回,绝无可能。据听闻唐墨前不久来了京城,但是他一向行事诡秘,行为飘忽,找到他绝非易事,而且即使找到了,他也不一定会拿出解药。”孙夫子看向朱琳,这位几次让他为之惊喜的学生,沉痛地说出了事实。
“好!我马上派人寻找唐墨,无论怎样一定拿到解药,请夫子做好治疗准备。”韩业清冷的声音响起,带有一种不可置疑的坚决。
“请记住,我们只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她。”孙夫子嘱咐道,然后看向韩业,面露难色,“陈王,你的伤?”
“我没事,先救她。”韩业站起身,银色面具在通过窗棂射进的阳光下泛着冷辉,眸中一片清明,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情。
“好吧,”孙夫子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从里面到处两颗紫色的丹药,递给韩业,“先把它吃了。”
韩业丝毫没有犹豫,拿起放入口中,点点头,“谢谢孙夫子。”语毕转身离去。
“你有几成的把握?”莫翰有些沙哑问道。
韩业将要踏出门的身子一顿,负手而立,淡淡地说道:“她不会有事。”身影在眼前一晃,便消失在正午刺眼的阳光下。
莫翰愣了愣,站起身说:“夫子,请照顾好阿琳,我也去找解药。”
…………………………………………朝来寒雨晚来风………………………………
“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处置。”李宇单膝跪在她面前,朗声说道。
她回转身,“望”着碧蓝的天空,宫殿之上有片刻的沉寂。长长的覆目白绫随风轻轻飘动,白绫边沿绣的那朵小小梨花,也随之上下起伏,煞是可爱飘逸。
“无妨,退下吧。”她神色无异,半晌,淡淡说道。
对付熠国陈王,怎会如此轻易成功?有这样的对手,也不枉费她步步为谋。况且,还有那个人。想来她也是在帮韩业了,战场上如此淡定从容运筹帷幄,这么久却连一个女子都拿不下,真让人要笑出来。
等待爱情?可笑!一切的感情都是可笑的,什么亲情,什么友情,什么爱情,什么师徒情,都如此幼稚愚蠢!只是利益才是永恒,权势才是所有。当她站在高位俯瞰天地之时,世人在她眼中便也只如虫蚁。虫蚁的感情,难道不是可笑而又可悲的吗?
“殿下,国师大人到。”有侍卫前来通报。
“好久不见,公主殿下。”一位身着青色国师服饰,须发皆白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老者,步入大殿中。
“好久不见,国师大人。”林雨风转过身,神色间竟是几分敬重。
“他们已回阳曲书院,那人情况不妙,她可不能死。公主殿下,我们是不是……”通玄试探地问道。
“国师多虑。有林然在,又怎会有事?”林雨风嘴角闪过一丝不屑与讥讽。
“万一他不出手呢?”通玄仍是有些担忧。
“国师放心。林然永远是林然,这一点倒是和他父妃一点都不像。”林雨风冷冷笑道。只是他父妃虽然心狠手辣,但却太过愚蠢。而人是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如此甚好。”通玄捋了捋胡须,微笑道,“一切按计划进行,预祝我们合作成功,早日达成所愿。”
“自然。”林雨风微微点头。
待到通玄的身影渐渐消失时,林雨风嘴角划过一丝诡异的弧度。预祝我们?可惜这次只会有我。国师大人,演戏的水准还真是越来越差。
不是用黑龙玉试验过吗?那人根本不是他要找的,难道这也是一切按计划进行?还真以为自己可以瞒住我,师父,你越来越天真了。
世人皆知榆国国师通玄具通天地变化之能,知过去未来之玄妙。
可几乎不为人知的是,他可以算出所有人的命运,却没有任何关于自己的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甚至不记得自己活了多久,经历过什么,更不会知道自己为什么存在。他没有过去,没有未来。
几乎不为人知,那即说明还是有人知晓。
“师父,我真为你感到惋惜。你会发现自己收了个好弟子。”
“本来我给过你机会,可惜你仍选择了利用。即是你先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
只是,如果那人不是通玄要找的,那么此人是否也不是自己要找的呢?林雨风微微蹙眉,只是他的预知怎会出错?事情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困难。
、第三十一章 大家绝望了
莫翰不顾场上众学子的眼光,提气以最快的速度掠进他和阿琳的房间,然后快速翻箱倒柜。记得唐因走时曾说要是有事记得找他们,那一定是在他们的行李中放了联系的线索。
“这个是吗?这个呢?”他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抖动或者打开,眼睛一片通红。都不是,唐墨唐因到底留下了什么样的联系方式!怎么找不到。
“不用找了,他们已经在路上。”韦良不知何时到了房门前,倚在一边的门框上,眼望天空说道。
“你知道什么?”莫翰停下动作面色阴沉地质问。从这次的表现看,韦良绝非毫。何况如果不是他骗自己,也不会单留阿琳一个人去面对危险。她没事还好,若她有事,自己一定不会放过他。
是自己掉以轻心,才会相信韦良的话。竟然可以骗到自己,他还是第一人。
“平沙白雪本是一对,如果白雪有异常,平沙会第一时间感应到。我想在朱琳吹奏月逝时,唐墨就已知晓。”韦良无视莫翰杀人的目光,解释道。唐墨应该猜到她出事,至于为何现在还未到,那就不得而知。
莫翰沉默,如果韦良的话属实,那么现在他能做的只有等待了吗?只是唐墨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既然把白雪交给了她,为什么又会让他带她走?阿琳在他心里究竟算什么呢?
同样身为男子,他可以看出阿琳对唐墨与别人不同,只是他看着她,并不是再看她,似乎是通过她在看另一人。是齐宛然吗?
想起他查到的齐宛然的资料,齐宛然曾经向一神秘人学习医术,那人即使不是唐墨,应该也是唐门的人,并且定和唐墨有很深的关系吧。
如果她知道这样的真相,一定会难过吧。有些事情不知道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能做的,能做的,只有好好保护她,可是现在……是他太过自信,以为即使不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也会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向行进,是他太大意了。
唐墨,我是希望你出现,还是不出现呢?你现在又是否和我同样纠结呢?
莫翰露出一丝苦笑,果然有执念所以会被束缚。只是,这束缚,他真的要放下吗?
失魂落魄,他回到她所在房间。不知何时韩业已经回来,坐在床边,望着她苍白毫无血色的面容,微微出神。
韩业听到房门响,回头看见莫翰走近,四目相视,各怀心思。
“她不会有事。”韩业突然笃定地开口。
“我知道。”莫翰扫他一眼,点点头。
倒是韩业听到他的回答,微微一怔,他知道?
恍然记起,这个男子自从第一次见到自己就没表现出任何情绪,没有仰慕没有惊讶没有鄙夷,仿佛见到的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恐怕即使是父皇到来,他也未必会多看上一眼。这样的气魄,相当不简单。他留在朱琳身边,又有什么企图?是敌是友呢?
如果是敌人,事情似乎就没那么容易了。
门外守着韩源、毛浅等人,还有时不时进来汇报情况的侍卫。
时间渐渐地过去,从未感到它有如此的飞速过,莫翰想要紧紧抓住它,手掌紧握,它却依旧从指缝溜过,不着一丝痕迹。
周围的气氛压抑地似暴风雨将要来的前夕,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手指冰凉。
韩业甚至可以感受到生命的气息正在从她身上流逝,心中一丝丝慌乱袭来,使他无法在保持镇静,握着她手的力道不禁加大,仿佛这样便可以留住她。
门“嘎吱”一声打开,令狐燕面带疲色走进来。
“令狐,有消息了?”韩业站起身问道,声音中有一丝焦急。
令狐燕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静静地看了他片刻,“业,你的心乱了。”
韩业怔了怔,沉默不语。令狐燕说得对,他的心乱了,是因为如果她死了那么他的血誓就永远无法得解,所以才这样关心她吗?一定如此。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心生动摇。这是大忌,他不过是一枚棋子,和齐宛然一样的棋子。
令狐燕见韩业神情渐渐冷淡,这才缓缓说道:“只是有一些零碎消息,唐墨身在何处还未知。”语毕,玩味地看了一眼床上苍白的女子,转身出了门。这个女子如何无关紧要,只是血誓必须要解,所以现在她还不能死。
半个时辰已经过去,还是一无所获。
生命如漏斗里的薄沙一点点流逝,房间内出奇得沉默,没有唉声叹气,没有焦急暴躁。房间内所有的人都只是静静地等待,看不清他们此刻的心思。
书院测试评判被迫中止,过道中间是来来往往的侍卫在走动。正午的阳光火辣辣地包围着下面的一切,广场内传来学子们低低的私语声,大家都在猜测着出了什么事。
有一些人甚至挤到元康等人的身边试图询问大致情况,但还未说出口便被他们凌厉的眼神生生把话压回去了。
“时间要到了。”孙夫子推门进来,扫视床上那人一眼,沉痛地摇了摇头,“你们,让她好好……”
“再等等吧。”莫翰抬眸沉沉开口,打断他的话。神色竟是异常复杂,虽不是悲痛,但却比悲痛更让人不忍。
孙夫子点点头。
“你们先出去吧,有我在这就可以。”莫翰转过头注视着她,用目光仔细描绘她每一寸容颜。眼神中说不尽的温柔。若你有知,此刻最想见的会是谁呢?一定是我,因为你个笨妞在这个世界就我一个亲人。所以无论你想不想,能陪你到最后的只有我。
孙夫子长叹一口气,出了门。
韩业身形动了动,最后还是停在了原处,“我和你一起。”
莫翰这才转眸看他,半晌眉毛轻挑,扯出一抹随意的微笑,“随你。”他斜斜倚在床柱边,嗓音低沉,缓缓说道:“阿琳,你要走了,我该怎么送你好呢?我想你一定不想看到我哭着喊着求你留下来,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我觉得这样有失我莫大记者的身价,而对你也无益。”
“怎么送呢?”莫翰揉了揉太阳穴,显然也是很伤脑筋,“不如这样吧,送你一首我们家乡的歌好了,新颖独特而又实用。你还没听过我唱歌吧,这次你算赚到了,我莫翰唱歌很好听,并且一般不主动唱的。你可听好了。”
韩业听着这歌声,心底竟然渐渐平复。对,是平复,是犹如静水,而不是死水。他有些意外这个男子真的会唱歌,唱得还很有味道,浑厚悠长,绵绵不绝,犹如醇酒让人沉醉。没有哀伤之意,却有隐隐的寂寥之感。
陡然音调一转,低昂飞扬光芒四射,决绝与狂傲之意尽显,似有睥睨天地之势。
、第三十二章 死里逃生
韦良斜斜倚在院外,听到如此的歌声,微微有些出神。他抬眼看向房间处,抿了抿唇,似在做什么决定,一个纸包从袖内滑入掌中,随后他飞身跃进院内。
正在韦良要开口之际,两道影子极速掠来,须臾落于院内。他不留痕迹地将手中的纸包重新收入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