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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什么?”阳伊儿在一旁的美人榻上安然而卧,一只胳臂撑起半边身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说是自暴自弃更合适些。
“你怎么会入宫为妃?”朱琳气闷地在一旁坐下。
“第一,韩梁看上了倾国倾城的我,觊觎已久,但是鉴于我是他儿媳的最佳人选,还是有些忌惮;第二,另一股政治力量不允许太子与阳家联姻,不然以阳家和阳曲书院在读书人中的声望,天下读书人多半都将拜于太子门下,这对他们极为不利,还记得吗?四年前太子选妃之际,真正的阳伊儿莫名落水,再次醒来我便成了她,那件事情一直很是蹊跷,其中原因并不简单;第三,太子一直喜欢我,如果我入宫为妃,将会离间太子和皇上的关系,削弱太子的势力;第四,我是一个孝顺的女儿,一个心底善良的人,韩梁以爹爹阳迈和阳氏全族人作威胁,我只能妥协。就是这样啦。”阳伊儿条理从未有过的清晰,一脸无所谓地分析道。
“皇上夺了自己儿子的妃子,你这‘阳贵妃’还真‘杨贵妃’。”朱琳听得似懂非懂,“不过,这理由都不算理由。韩梁和另一股政治力量与你何干,除了阳氏族人麻烦些,其余都不是问题吧。”
“对啊,但是有阳氏族人牵绊,我还是不能逃啊。”阳伊儿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啃。
朱琳皱着眉头想了半晌,偏着脑袋说:“伊儿,不对。既然阳家和阳曲书院在天下读书人中的声望如此之高,阳迈老爷子桃李遍天下,那皇上应该不会因你一人轻易动阳家。”
、第一百一十七章 惑乱天下
【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所有与此有关联之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阳伊儿翻了个白眼,腹诽道:这死妮子平时傻乎乎的,怎么关键时刻反应这么快。但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只是哀叹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伴君如伴虎,其中利害关系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见朱琳依旧沉思,阳伊儿急道:“别白费脑筋了,回榆国跟莫翰快点双宿双飞。皇宫里的事情不是你应该掺和的。”
“那也不是你应该掺和的。”朱琳回顶一句。
“我已经被扯进来了。”阳伊儿无奈地说。
“好吧,为妃就为妃吧。我还有一个问题。”朱琳扯了扯嘴角。
“哦——”阳伊儿一副无比头痛的样子,“阿琳,你的问题真多。”
“切!要不是你的事情如此复杂,我哪会有这么多问题。”朱琳不满地说。
“好,好。你问吧。”阳伊儿摊摊手,她也不想这样复杂的。
“外面传言你迷惑皇上,朝歌暮舞,拒谏杀忠,不修政道等等,总之一个妖妃应该做的你都做了。这都是真的吗?告诉我!”朱琳紧盯着她。
阳伊儿抬眼将目光放向远处,飘渺而恍惚,半晌沉沉道:“是真的。”
“为什么?”朱琳紧随追问。
“不为什么。阿琳你好啰嗦。”阳伊儿有些不耐烦地答。
“你不喜欢皇上,心中有气我理解。但是也不能将那些臣子黎民百姓牵扯进来,他们是无辜的。”朱琳有些痛心地说。
“他们是无辜的?”阳伊儿不禁大笑出声,“你以为我成为现在这个样子,是凭皇上一人就可以的吗?那些人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他们都该死!”
“伊儿,不要这样。”朱琳有些无措。
“那应该怎样?阿琳,你告诉我。难道他们逼我跳入火坑,我反过来还要为他们着想,处处维护他们不成?我阳伊儿还不至于如此下贱!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所有与此有关联之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阳伊儿的目光变得有些凶狠。
“伊儿。把这些都放下,我们走吧。仇恨会让你万劫不复的。”朱琳拉住阳伊儿的衣袖,简直要哭出来了。
“阿琳,再也回不去了。”阳伊儿缓缓拿开朱琳的手。“走?能走到哪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将永远生活在阴暗之中,到处奔波。整日忧虑,怕被人发现,怕不知什么时候就死掉。像老鼠一般。畏首畏尾,不敢见天日。”
“我们可以去其他国家,榆国、圻国还是瀛国,都可以。一个熠国还不至于管到全天下。”朱琳急忙解释道。
“然后再去做其他国家的政治筹码?”阳伊儿挑了挑眉,“逃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连累你和莫翰。阿琳,人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好好保护自己的一切。不然他人就可以予取予夺。我要强大起来。”
“伊儿,我们要求可以少一些。我们不要权势,不要金钱,我们只要好好过日子就行。管他谁做皇上,谁是宠妃!你看,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朱琳辩解道。
“他们要我的命!”阳伊儿恨恨地说,“他们说我是天下惑乱的开始,他们说我会颠覆熠国,他们说有我在一刻熠国就危险一刻。你说我能怎么办?我还能逃到哪去?”
“胡说!信口雌黄,你跟熠国有什么关系?!”朱琳完全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但是这些臣子们就肯相信。即使不信,宁肯错杀也不会放过。”
“皇上呢?太子呢?他们不是很喜欢你吗?只要他们不信,这些大臣又能如何?对了,还有陈王,我救他一命,让他放你一条生路……”
“够了!”阳伊儿甩手喝断,“陈王?你去求他?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嫌疑最大的就是他。能与太子一争高下,整个朝堂除了韩业还有谁?我入宫为妃,太子因此事和皇上闹翻,皇上差点就要废了他的太子之位。现在大臣们唯韩业马首是瞻,只盼着他可以清君侧,诛了我这个妖妃。阿琳,你什么都不知道!”
朱琳只觉脑中一阵轰鸣,四肢冰冷。怎么会是他?他知道自己与伊儿情同姐妹,他怎么能算计伊儿呢?
“他怎么不能算计我?”阳伊儿似乎知道朱琳心中所想,冷冷地说,“你和他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认为他会为了你而放过我。他怕是连你也算计了呢。”
“你知道当初莫翰为什么会急着带你离开阳城?因为那时皇上的身体已经不大好,太子和韩业之间明争暗斗,大臣们也分别择木而栖,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一是怕你在中间为难,你什么都不懂,只看得到表面;二是不想你成为其中的牺牲,担心你被人利用。我的事,想必莫翰在榆国也没有说。他抽什么风,既然带你走,还让你回来蹚这趟浑水做什么!”阳伊儿很是愤愤。
一席话下来,朱琳站在那里,愣愣地发呆,一个字都说不出口。这到底是怎么了?她想不明白。“你和他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认为他会为了你而放过我。他怕是连你也算计了呢。”伊儿的话依旧在耳边回荡。
我和他有什么关系呢?现在想来,顶多算是朋友吧,应该还是不太熟的朋友。那他之前对自己的好,算是什么呢?从最开始阴差阳错代替白俞清与他拜堂成亲,他落华山的拼死相救,她假扮白俞清和他夫唱妇随,到她为他解毒之时,他对她不同寻常的温柔与宠溺,那次莫名的问话,还有她的初吻。后来为了让她安然离开阳城,他竟然骗她说毒已解,最后弄得生命垂危,而她,为他离开莫翰,不顾危险历尽艰辛取到六叶律,亲自送到王府解毒。
这一年多的时间,他们之间有着太多让人难以忘怀的共同回忆。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呢?她对他怕是已经动了心,而理所当然地也认为他对她也动了心。这样想来未免可笑。她都要嫁给莫翰了,那他一定也会将前尘往事统统抛下,他们之间充其量不过算是有些许好感而已。就凭着这些许好感,来要求他放弃这次大好的树威机会,自己也太幼稚了。伊儿说得对,他怕是连她都算计了呢。
不过她可以理解,若是她自己恐怕也会这样做。因为他们之间能牵绊的东西太微不足道。
阳伊儿见朱琳面上先是呆呆的,然后开始微笑,接着严肃,其中夹杂着几分痛苦之意,最后嘴角轻扯,露出几许自嘲,不禁有些后悔把话说重了。阿琳,在她心中,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妹妹,她和莫翰都想尽力去保护她。今天自己一激动说出了这么许多事情,也没有考虑她是否能接受。
“阿琳,我刚才随口说的,你别当真啊。”阳伊儿犹豫地开口,有些窘迫。
“伊儿,我智商还可以,只是有些事情不愿去想,不愿去深究罢了。”朱琳携了一丝苦笑,“去做你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吧,只是不要牵连太多无辜。请记住,我和莫翰都会站在你身边,如果他们定要取你性命,我朱琳第一个不答应。”她坚定地看着阳伊儿,这一刻她开始长大。
、第一百一十八章 打倒杨涟
【对杨涟这个腹黑男,我想揍他已经很久了。苦于对方武功太高,直到今天才如愿,“哈哈哈”大笑三声!】
第二天,回去的路上,她整个人都恍恍惚惚,没有精神。
韩源觉察出不对,想询问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当她对阳伊儿之事,还是不能接受。
抵达陈王府,朱琳跳下马车。正要她走进门时,突然转过头问道:“韩源,为什么人会想要追求权势?”
韩源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说:“也许是人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也许是他有所必须要竭尽全力守护的东西。因为权势意味着力量。”
“那你是哪一种?”
韩源怔了一下,抬眼看着她:“我不知道。”
朱琳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我希望你哪一种都不是。”语毕,毅然转身。
只留韩源一人,怔怔地,站了许久。
王府中很是安静,朱琳一路走来,感觉有些不对劲。仔细察看,发现其中端倪。王府的守卫比之前多了,但是每个人神色严肃,仿佛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
朱琳虽然心下疑惑,但是她现在没有心情管什么闲事,径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既没有遇见韩业和令狐燕,也没有见到唐墨和唐因。心中一松,万一遇到他们问起什么,她还真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躺在床上,尽量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想得越多,烦恼越多,任时间从指间潺潺流逝。她闭了眼,驱走脑中一切繁杂。白茫茫一片好干净。
看来莫翰真的把自己保护的很好。有他在身边时,自己从来不会如此无措如此彷徨,每天日子平平淡淡,偶尔伤个春感个秋,纯属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现在想起,莫翰一定很辛苦吧。要考虑那么多事情。还要处处哄着自己这个拖油瓶,收拾她留下的烂摊子。
能在短短几个月内,将风华斋发展到如此地步,而且还建立起了强大的情报组织风纵。同时还要支撑着河山淡与千里归,她只道他能力不错,对于他每天有多忙有多累。她似乎从没有注意过。
莫翰会喜欢上她,一定是倒了八辈子霉。想及此,朱琳嘴角噙着一丝浅笑。离开他后。才知道他有多爱自己。不过,既然她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回去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他,好好关心他,做一个贤惠的小妻子。
翰!她吻了吻手中的小人,疲惫的面容上显现出幸福的笑意。
“琳琳,琳琳……”房门被拍得山响。
朱琳一惊。从睡梦中坐起。黑着一张脸,不用说又是唐因那厮。除了他谁还会用这种恶心的叫法来称呼她。
“怎么了?”朱琳打着呵欠,揉着眼睛开了房门。
“大白天睡得像死猪,还真对得起你的姓氏。”唐因一脸不屑。
“有事说事,没事快滚。”朱琳心中气闷,吼道。
“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聋。”唐因冲着她果断吼回去。
“你聋不聋,关我毛事。快滚!”朱琳更大声。
“我滚不滚,关你毛事。不滚!”唐因学着她的话。
“唐因,你个混蛋。”朱琳顺手抄起一个靠垫,直接扔过去,叉着腰狂吼,“思想有多远,你就滚多远!滚!滚!滚!”
朱琳的声音在院子里激起一圈圈回声,等好了一会儿才完全平息。
唐因把一只手撑在两扇门之间,阻住她关门的趋势。
“琳琳,现在是不是舒服多了?”唐因嘻嘻笑道。
“诶?”朱琳不明所以。
“难道不是?唐墨说心里不舒服,吼出来就会好很多。没想到唐少主除了知道各种毒之外,还懂心理治疗。琳琳,究竟管不管用?唐墨不会是胡诌的吧。”唐因一脸探究。
“哼!”朱琳愣了一下,继而飞出一记白眼。
“算了,这种高深的问题我们以后再探讨。”唐因推了推已经关了一半的门,“这次还真有事,你快点跟我过去。”
朱琳见他神情严肃,不像开玩笑。稍微整理一下,便随他去了。
在一间厅堂前停住,朱琳疑惑地看向唐因。唐因耸耸肩,表示力有余而心不足,无可奉告。
厅堂前,倒了一地的侍卫。他们眉头紧蹙,面容扭曲,但是都隐忍着,并没有一丝呻吟声发出。许多正在竭力坐起或站起,来维护他们的尊严。两队王府的侍卫在这时赶到,一队代替原来的进行守卫,另一队将这些伤者抬去医治。
朱琳跟着唐因进到厅堂之内,只见韩业坐在上方的位子,一身清冷,与平时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