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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料她浑身一僵,突然抓住他抚在喜帕外的手,低声道:“卫颵!”
莫翰眸中喜色瞬间退却,冷意漫无边际袭来。
她这身喜服,并不是为他而穿,即使她现在站在这里,与他拜过天地,不过是把他当做另一人。
她怕是早已忘掉了他,“生生世世永不相见”,阿琳,阿琳,你怎么可以发下如此毒誓?
他不敢弄出任何声响,以免她识出他。她一定恨极了他。如果她知道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他,不知会做出何事。
卫颵!这一刻,从未有过的嫉恨。而他只能选择沉默,即使她把他当做另一个男人。
抬眼望向火光映照下的天空,血红点缀着昏黄。
不知过了多久,莫翰才回过神,轻叹一口气扶她在床边坐好,小心地取下喜帕。抚上蒙着白纱的双眸处,冰凉沁骨,他的眼眶不禁泛红。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看着她苍白的容颜,本来就娇小的身躯因消瘦更加不盈一握。他不由拥她入怀,在她耳边无声而语:“阿琳,我的妻。”
朱琳对这种亲密有些不习惯,虽然知道卫颵不会真的动她,轻声唤道:“太子。”
男子身体一僵,放开了她。
陡然的离开,让她感到微微发冷。仿佛很重要的东西失掉了,整个人都空虚的可怕。她对这种感觉感到惶恐不安。
怎么可以?他是卫颵啊。
脚步沉沉,房门“吱呀”打开,冷风吹进,寒意充斥。
停了片刻,房门重新合上,脚步声渐渐远去。
不一会,房门再次打开。是木儿进了来。她的眼睛红红,抽着鼻子,看着自家小姐不知应该高兴还是难过。
“小姐,我帮你拿下来吧。”木儿走上前,取下朱琳头上的凤冠,帮她揉了揉脖颈处。
朱琳默不言语,任木儿动作。
“小姐渴吗,要不要喝点水吗?”木儿轻声道。
朱琳点点头。
不一会。
“小姐饿吗。要不要去准备些吃的?”
朱琳迟疑一下:“不用,我不饿。”
片刻后。
“小姐累吗,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朱琳抬头:“木儿,你有话要说?”这么明显的不安,任谁也会感觉到。
木儿绞着手绢,小脸憋得通红。为什么这件事情要她来说。那些人就知道欺负她,真是讨厌。可是除了她好像还真的没有别的人选,那些人小姐都熟悉,一开口肯定暴露。若是找个新丫鬟,万一是景王、明王余党来个刺杀什么的,她岂不是害了小姐。
可是,也不能看着王爷和小姐这样相互折磨,为了小姐的幸福,她要努力。
想及此。木儿咬了咬唇。豁出去了。即使小姐知道后撵自己走,她今天也要撒这个慌。
“那个,小姐,今晚是新婚。王。太子爷,要睡在这边。你等会……”木儿一张手帕都快绞烂了。
“哦。”朱琳淡淡地应了一声,半晌道,“我会配合的。”
“那明晚后晚……”木儿第一次庆幸小姐看不到,不然就她的撒谎技术,看不穿才怪呢,“太子不能……只睡,一晚吧。”木儿紧张地几乎咬舌头。
“哦。”好一会,朱琳才应道,似乎刚刚明白过来,“没事木儿,卫颵虽是纨绔无正形,却是正人君子,你不用担心。”她误以为木儿如此紧张,是怕卫颵对她不轨。
“好好。”木儿长出一口气,抹一把额头的汗,还好小姐想到其他地方去了。转头向窗外强作恶狠狠地瞪过去。
金琼、吴隐等人不以为意,笑着向她伸了伸大拇指。今晚,主子算是有着落了。
夜色如水,光华如练。
晚风静止,虫鸣停歇。
莫翰推门进来,静静地坐着看了她半晌。他不开口,她亦不开口。经过这许多事,早已无话可说。
沉默蔓延。
莫翰知他若一直在这,她也不能休息,所以即使不舍还是起身准备离开。
“今晚就睡这吧。”朱琳突然低声打破寂静,“我现在是你的妃,生出闲话来不好。”
莫翰搭在门闩处的手凝住了,望着窗上映着的清冷碎月,手搭额无声而笑。
他的阿琳啊,他的妻!
莫翰在一边轻轻躺下,等到她睡着后,小心翼翼地伸出双臂,将她圈在自己的怀抱中。
朱琳低低梦呓一声,下意识地向他靠了靠。
他抱着她,很充实的感觉,飘飘荡荡的灵魂似有了依靠。
他的怀抱很温暖,像极了那人。
一夜无梦,竟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此刻风纵的四大护法,正在……
童羽看向房间,目光暧昧:“还没有起?”
陆亦铁笑得极度猥琐:“你说主子昨晚会不会……哦呵呵呵,你懂。”
吴隐毫不留情:“不会。”击碎某人的不良幻想。
陆亦铁相当不满:“唉唉,每次最扫兴的都是你。可是,这时候还没起太让人浮想联翩。”不能怪我们心理不纯洁。
金琼走来,见三人鬼鬼祟祟,问道:“你们聚在这里做什么,小心主子看到把你们扔回榆国。”。
童羽瞟向房门处:“大哥放心,主子忙着呢,没空理我们。”
金琼双目睁圆,激动地搓着手:“难不成,终于在一起了?主子和小姐终于在一起了。”
金琼极度兴奋:“过程如何?有没有被翻红浪帐挽银钩颠鸾倒凤雨意云情香汗淋漓一夜七次###%%%这要是刊登在本期《风华录》头条上,肯定又要大赚一笔。”某人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
吴隐、童羽、陆亦铁:“……”大哥,你果然被风影那群二货洗脑了。
三日后。黄昏。
童羽一脸庄重严肃:“木儿姑娘,让主子和小姐幸福,这一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木儿相当不解:“呃,为什么又是我?”
陆亦铁言之凿凿:“因为只能是你。小姐对你亲如姐妹,现在能说上话的也只有你。”
木儿皱眉思索:“可是需要主动的应该是王爷吧。”
童羽不以为然:“木儿姑娘,不能只正向思考问题,还有反向哦。”
木儿深度沉思:“你是说……”
陆亦铁右拳砸在左掌内:“答对了。”
木儿:“……”我貌似什么都还没说吧。
朱琳抿唇躺在床上,锦被柔软厚实丝滑。却还是让人觉得冷。她轻叹一口气,圻国在熠国的南边怎么冬天倒比熠国还要冷。还是因为心冷了,再厚的被褥都无法温暖。她翻个身,将锦被裹紧些。
木儿的心理活动:小姐,你一定要理解我们,这柳絮被金大哥他们也是好容易才整来的。为了幸福你先牺牲一下温度。
“王爷,”木儿继续低头垂眸绞手帕,“你今晚能不能。陪着小姐?小姐好像……很冷。”
莫翰翻看奏折的手顿了一瞬,道:“着人再加一床被子。”
木儿有些急了,眼睛红红,用手比划着:“被子都加到这么厚了还怎么加?早知如此小姐还不如去圻国呢。”
莫翰放下手中的笔,沉眸看去。
木儿心中一寒,正要怯怯地退在一侧。突然记起。她若先胆怯小姐今晚的冷岂不是白受了。于是心一横,怒目相视。
莫翰扶额轻叹,起身出去。他怎么会不想陪在他身边,只是她若知道是他会怎样呢?他不敢想。
无声推门而入,在床前俯身小心翼翼地抚上那瘦削的容颜,每一寸都不愿忽略。然而触手却是冰凉一片。莫翰一惊,她身上怎会如此冷?
朱琳半睡半醒间似乎感觉到热源,脸颊不觉往那处轻轻蹭了蹭。
莫翰悄悄将手收回,看着厚厚的柳絮被无语。他正要重新取来一床棉被。谁知打开门却见风纵四大护法和木儿齐齐站在门外。用异常复杂和坚定的目光看着他。
某翰沉吟片刻,“啪”地关上门。这群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
床上的人儿,因为开门的缘故,似乎更加寒冷。稍稍蜷缩起身子。
莫翰微微摇头,将外衣脱去挂在一旁,在床边一侧躺下。
朱琳似乎感觉到温暖,移了移身子,迅速缩进他的怀中。这温暖让她感到舒心安全。
他轻轻环住她,触手所及她瘦的让人心疼。略显苍白的小巧眉眼,即使睡着眉头还是轻皱。这些日子真是苦了她,以后他会好好守护她,那些人再也不能打扰。
当朱琳醒来的时候,她下意识伸出手去,却是空无一人。整张大床上,只有她一人。她稍稍蹙眉,原来真的是一场梦,只是这梦那么真实,温热怀抱的触感仍在,让她在那一瞬恍惚以为是他来了。
“木儿。”她轻声道。
木儿看了一眼仍静静伫立在门前的莫翰,垂眸走进房间:“小姐,洗漱吗?”
朱琳点点头。
莫翰沉沉回眸,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他要尽快把那些杂乱琐事处理干净,明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风华录》选录:匚木1440年,十月。五日,碧琳公主遇祸,身死。圻国太子卫颵以太子妃名义葬。六日,瀛皇病危,瀛国景王、明王起兵为乱,榆国齐王奉瀛皇口谕,以雷霆之势平叛,同日榆国齐王林翰于瀛国娶凌萱公主为妃。七日,景王中流矢薨,明王贬为庶民。八日,瀛皇驾崩。九日,榆国齐王林翰奉遗诏践皇位,封瀛国凌萱公主为后。
、第一百七十八章 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皇后娘娘请留步。”两名侍卫平静地制止道,“皇上有令这里不许他人进入。”
“也包括本宫?”女子似笑非笑问道。明黄色霞帔文以锦绣,头戴华丽凤冠,微挑的秀眉,精致细腻的容颜,柔美玲珑的身躯,一双明眸隐隐透着无上庄重威严,不可侵犯,少了几分娇柔,多一分凛然。身旁是低眉顺眼的宫娥。她眼角扫视静默的侍卫,再次淡淡开口,“还是只有本宫?”
“皇后娘娘请回。”侍卫并不直接作答,恭敬而有力。
凌萱眸中一紧,面上掠过一丝暴戾。但刹那间便恢复高贵优雅,视线掠过院门内景物,柔柔浅笑。转身,轻移莲步欲离去。
正当侍卫们松一口气时,两名宫娥一把扑向侍卫,大叫“娘娘快进。”
侍卫想要阻挡,奈何有两宫娥不要命地死拽着,她们是皇后娘娘的人,他们又不敢出手伤她。这一拉一扯间,凌萱快速闯了进去。
一名侍卫见情况不妙,对着另一名急道:“快去禀告皇上。”
“娘娘,请留步。”余下的侍卫拖着两宫娥,低声试图阻止。
凌萱目光阴郁,全不理会。
疾步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已是入冬,这里却是草木青青花香馥郁,明媚的阳光洒在静静流动的水面,波光粼粼。小亭临于水上,犹如鸟儿翼然展翅,上好的暖玉作柱,亭中黄金打制的精致香炉内淡淡香气缭绕,双目蒙着黑纱的女子懒懒地靠在一边,一手托腮。一手点着扶栏,面容恬静,别有一番独特的温暖祥和。
凌萱又怒又悲,一颗心被嫉妒啮噬,几欲发狂。他为她无微不至,小心翼翼呵护,为什么对自己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多施舍。论姿色论气质论才华,自己到底哪里不如这么一个村野丫头!不过是仗着他们之间的一点旧情。
他娶她。封她为后,他承诺的已做到。但她要的是他这个人,他的心,不是虚名的皇后。
凌萱想起那日大殿之上,他却是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同拜天地,那本来应该是她的位置却被朱琳占据。连这一点恩赐都不愿给予,他何其残忍!
想及此,她停顿的脚步再次向前。她不要如此懦弱。她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即使用尽手段去争去抢。她不输于任何人。
“木儿我坐一会儿就回去,你就不要再啰嗦好不好。”听到稍显急促的脚步声,朱琳挥挥手,好笑又有些无奈。
凌萱停下,目光狠狠地盯着眼前含笑的女子。狠毒阴厉。半晌冷冷吐出两个字:“朱琳。”
不是木儿。朱琳听出来人声音的陌生与敌意,稍稍坐正。心下却是惊讶,因为对方叫出的不是蓝觞儿而是朱琳。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是以蓝觞儿的身份下嫁,朱琳这个身份圻国皇宫内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这位是?”朱琳心思百转只片刻,迅速镇定下来开口。
“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凌萱讥讽道。
朱琳轻轻皱眉,片刻才道:“凌萱?”她对自己的判断颇为怀疑,凌萱如何能出现在圻国皇宫。若说是金玉倒还有可能。自己嫁给卫颵这位公主妹妹免不了找麻烦。
“装模作样。”凌萱冷哼一声。“敢来瀛国还猜不出是我吗?”
“瀛国?”朱琳惊呼一声,瞬间站起。
“不用装出一副善良无知模样,王爷又不在。”凌萱向前两步,眼中满是恨意。冷笑道,“碧琳公主接下来该不是要惊讶自己难道不在圻皇宫做太子妃?这种伎俩,愚蠢。”
朱琳脸色苍白,有些慌乱,但仍竭力镇定,“这是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请……”侍卫吃力地拖着两个宫娥,转过弯看到对峙的两个女子,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皇后?”朱琳面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疑惑。
“你当真不知?”凌萱盯着她,突然就笑起来,婉转百媚。
“我父皇驾崩,王爷奉遗诏践位。现在他是瀛国的皇上,而我,是他昭告天下的皇后。”凌萱一字一句犹如砸在她心口。朱琳的脸色苍白如纸。
凌萱笑着,格外的温柔羞涩,从未有一刻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