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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舞疼得龇牙咧嘴,这家伙好学就好学吧,可是他居然还能知道把茶杯好好地放下,为什么就不知道把她好好地放回床上呢?
“不说了不说了!我累了!”苏小舞赌气闭眼嚷道。
端木剂呆了一呆,随后把手中的本子合上收好,恢复温柔的表情,体贴地道:“是在下鲁莽了,苏小姐重伤未愈,自然要多加休息,在下先告辞了。”
苏小舞双眼微微张开一条缝,偷看他果真轻手轻脚地起身朝门外走去,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要的那两瓶药分你一些好了,只不过记得给我留点儿。”她何尝不知这两瓶药珍贵非常?但是如果端木剂无耻点儿,大可以趁她昏迷时拿走,然后推说不知道。现在知道了相传水涵光是妖孽的事情与他无关,她又何必这么小气?反正是顺手牵羊之物。
端木剂大喜,转过身连连说道:“多谢苏小姐赐药。”之后就是砰的一下物体撞击的声音,还有一声小小的呼痛声。
苏小舞一乐,即使不看也知道他肯定是没看路,撞到门板了,还真是个好玩的人。
“谈完了?那好,该我了。”一个飞扬跋扈的声音传来,显然是等了太久正不爽之时。
苏小舞的心咯噔一下,白展要是真想审问她,她还真不如立即昏过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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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友情?还是爱情?(1)
好帅气啊!可是这样的人、这样的剑却只在江湖少侠榜上排名第二。那第一又将是何等风采?苏小舞凭空YY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托着腮对着端木剂的侧脸发呆。想象着这么漂亮的气质少年和白展这种活像别人欠他多少银两的欠扁小子一起长大,该是什么情景啊……
“姑娘姓甚名谁?”某人大摇大摆地拉开椅子坐下。
“……苏小舞。”某个声音不情不愿地回答道。
“原籍哪里?”某人大模大样地继续问道。
“……原峨眉派代理掌门。”某个声音垂头丧气地回应道。
“为何倒在玄衣教歧天谷后苑的竹林内?”某人继续不依不饶中。
“因为……因为……”苏小舞回答不出,她还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呢,问谁去啊?
“不许有任何隐瞒,从实招来!”白展还真有点儿青天老爷的架势,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宽刃剑横在双膝上,一脸严肃样。
苏小舞哑然失笑,不答反问道:“请问苏小舞犯了什么罪吗?小舞良民一个,按时缴纳赋税,每次见到有人乞讨还给点儿铜钱,遵纪守法爱护公物,连花花草草都不忍心践踏,为何白大侠如此咄咄逼人?”
白展眯起双目,光从苏小舞称呼他的那句“白大侠”,便立时对她另眼相看。他的身份,始终是他心中的一个疙瘩。江湖中人不把他当江湖人,而官场中人也不把他当同僚。可是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他方才明显是以官府的身份询问她,她居然避重就轻地一句话就轻松抹掉。
“既然自认是良民,还怕本官问两句吗?”白展不动声色地淡淡道,自然在“本官”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苏小舞扯扯嘴角,看来白展本质还是如此,动不动就摆官架子。苏小舞看了看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动弹的身体,无奈地翻翻白眼道:“好吧,随你问,小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打伤你的是谁?”白展剑眉一挑,很满意苏小舞的识相,颐指气使地问道。
“衡山派掌门夏流阳。”苏小舞不知道白展到底知道了多少事,所以不能有所隐瞒,“夏流阳使用冰神极渊,想要控制在场人士。”苏小舞顿住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她才想到当时夏流阳好像是要跟水涵光要什么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哦?那你一个人逃出来了?”白展若有所思地端详着苏小舞的表情。
苏小舞叹了口气,目光转到另一边,喃喃道:“算是吧。”接着把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金针的部分,只推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冰神极渊对她没有效果。
白展在苏小舞叙述的过程中始终一言未发,直到她说完之后才淡淡开口道:“就这样?”
“就这样。”苏小舞平静地说道。
白展得到回答之后就断然起身,大步流星地向门外走去。苏小舞忍不住出声问道:“这样就不问了?那换我问两个问题如何?你这次真的是要剿灭乱党而来的吗?还是要趁机把武林的势力一网打尽?”
白展按剑潇洒地一转身,略扬起俊脸,傲然说道:“苏姑娘为何会这样认为?本官是得到密报,有叛党秘密在歧天谷###,所以才会带领手下前去。现在已经证实没有此事,自然不再过问。”
苏小舞见他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半信半疑。居然这么顺利就搞定了?是传说中的审问吗?
而且她为什么一听到有密报,就会想到风月阁呢?有点儿古怪。
白展见苏小舞并不发问,便面色凝重地推门而出。
屋内一片静寂,苏小舞躺在床上瞪着两只眼睛发呆,如果白展所说属实,那夏流阳和云星辰的主子可算是神通广大,居然能把这么许多人玩弄于股掌之上。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从夏流阳的口中逼问出什么。
不管了,她现在操什么心啊,都已经不是峨眉派的人了……
和白展谈过以后,苏小舞的身份便从罪犯变成了端木剂的病人。虽然她两天后行动便已恢复到原来的程度,但是由于也没有地方可以去,自然死活赖在他们身边,跟随着他们返回京城。
路上端木剂怜她失去武功,自然多加照顾,苏小舞又不时随口说出一些他闻所未闻的疑难杂症,更加让端木剂对她视若珍宝,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如何把苏小舞脑中所记得的知识全部移到自己的本本上。
白展一路上沉默寡言,只有端木剂有空想起来理他的时候,两人才会说几句话。其余时间白展就一个人抱剑而立,一脸沉默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九章⊙友情?还是爱情?(2)
“端木,白展怎么总是这么一副死人脸啊?”一日,苏小舞终于忍不住发问。自从她伤势恢复,他们还是雇了一辆马车,白展自然是负责在前面驾车,而他们两个米虫就在车厢里看书发呆。
端木剂放下手中的书,温柔一笑,不解道:“怎么会?白展他已经很正常了。”
苏小舞用食指刮了刮脸颊,茫然地说:“这就叫正常了?我倒是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比较正常,为何其他时间都很怪异啊?”不会是有什么什么吧……苏小舞一脸怀疑的神色看向端坐在车厢另一边的端木剂。只见他一身深蓝色长衫,随意地靠在软榻上,因为连日赶路脸上略显倦态,狭长的双目闪动着智慧的光芒,让人感到他虽然外表文弱,但是内心绝不简单。
“不会。大概是因为他总是一个人行走江湖,不懂得如何与人交往而已。”端木剂摇头哑然失笑,随后大概觉得苏小舞的问题太无聊,又打开书,继续看下去。
苏小舞已得知白展是得了宋朝皇帝的谕令,可以手持巨阙剑处决一切贪官污吏,等于就是朝廷安排在江湖中的一把利刃。
好帅气啊!可是这样的人、这样的剑却只在江湖少侠榜上排名第二。那第一又将是何等风采?苏小舞凭空YY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托着腮对着端木剂的侧脸发呆。想象着这么漂亮的气质少年和白展这种活像别人欠他多少银两的欠扁小子一起长大,该是什么情景啊……
“啊!”
许久,苏小舞突然发出一声惊叹,吓得端木剂连忙合上书,直起身问道:“小舞,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苏小舞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伸出手指向端木剂眼底重重的黑眼圈,好奇地问道:“你晚上都没睡吗?为何不睡?”不是她多心啊!这两个人确实有问题,不管客栈有多空,端木剂都坚持要和白展一个房间,后者总是摇摇头无奈地不做声,隐约还带着一脸纵容。
这!这!苏小舞快要抓狂了,因为她眼睁睁地看着端木剂白皙的脸上瞬间爬满红晕……
车厢内一阵怪异的沉默。
“这还不是因为你!”端木剂憋红了脸,眉梢有着轻微的怨气,半晌才吐出这么几个字。
苏小舞一愣,这话怎么讲?从各种层面来看可作不同理解。例如她就是那个万恶的女配,白展嫉妒端木剂对她比较好,然后……然后……再然后……
“你不是说晚上做梦的时候人的眼珠子也会动的吗?”端木剂也不管苏小舞脸上怪异的表情,振振有词地说道。
苏小舞脑海中闪过的很多画面瞬间停止,有点儿跟不上状况,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愕然道:“你就是为了证明这个,这几天一直没睡?”
端木剂掏出怀中的那个蓝色小本本,翻开念道:“开始日,从三更到五更,被观察人无期待情况出现。翌日,同上;三日,同上……”
“停!停!”苏小舞按着因为晕车有些疼的额角,口中嚷道,“你要观察谁也不能观察白展啊!”他就是长着一张没有梦想更不会幻想、任何事都实事求是的脸,怎么可能晚上做梦啊?
当然,后半句苏小舞可没胆说出来,毕竟当事人离他们仅一帘之隔,她还想活着去京城玩呢。
没想到端木剂居然理解了苏小舞的意思,皱眉认真思考了一阵,点了点头沉吟道:“没错,也许我不能只观察一个人。”边说边拿出毛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苏小舞心里那个佩服啊佩服,看来他端木剂的神医之名也是天生勤奋好学自己拼搏来的。这些天她也了解到端木剂家里并不是医术世家,好像家世很显赫。只是由于他从小体弱多病,家人就把他寄养在悬壶轩,由轩主就近照顾。他也是因为对治病救人有爱好才习得一身好医术。
她要是也有一技之长就好了,苏小舞忽然面色黯淡下来。
在江湖中,武功不好也不要紧,像端木剂这样医术高超的照样是万人敬仰,谁都不敢得罪。毕竟谁没有个疑难杂症内伤外伤的?神医难求啊!
可是她再学也学不会,苏小舞叹了口气。她武功不精,医术不行,势力为零,亲信没有。要是想当武林盟主,她倒真的是要白手起家了。
放弃吗?她又觉得不甘心。她就在这个世界混一辈子吗?不要啊……她想回家……
“别难过了,武功失去了,你可以再练啊!就是时间需要花费得久一些,不过没关系,总比我这种不能习武的要好。”对面传来端木剂和煦如春风的话语,顿时抚平了苏小舞心中的不安。
第二十九章⊙友情?还是爱情?(3)
苏小舞感激地笑了笑,顺着他的话问道:“端木,你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啊?为何不能习武?“
端木剂淡然一笑,平心静气地说:“是厥心病。”
苏小舞一脸迷茫,她是听得懂有个心字,难道是心脏病不成?
“由于五脏之经气厥逆,内犯于心,而以心痛为主症,为厥心病。”端木剂神色自若地说,仿佛在说其他人的病症。
果然是心脏病,苏小舞神情不变地“哦”了一声,也没觉得什么大不了。毕竟现在看端木剂还是蛮健康的,就是脸色苍白了些,和水涵光犹如白纸般的面色根本不能比。
端木剂有些奇怪地动了动眉梢,直言相问道:“小舞,你可知道这病如何治疗?”每个听说他得此病的人,无一不摇头叹气地安慰他,没有一个像苏小舞一样一脸平静的。和她相处多日,端木自然知道她见多识广,说不定还真能有所收获。
苏小舞按了按太阳穴,微微摇头道:“这病就是富贵病,需要静心休养,不能动气。不过我教你一套拳法,每天练一次,就可以强身健体,总比你一天没有运动的强。还有,以后绝对不能几天不睡觉了。想观察别人睡觉的情况,完全可以看别人午睡嘛!”
反正能教夏生太极拳,为何教不得端木剂?先不论后者没有任何武功,也不会用此套拳法去和别人争强斗胜。光是他的救命之恩,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去还。她倒是想上哪里去弄瓶速效救心丸,但是看他的样子估计也用不上这种急救药,多休养就可以了。
端木剂闻言唇边现出一丝苦涩的神色,“在下先谢过了。”自小他就因为此病受苦良多,不能和其他人一般跑跳嬉闹,由于心情不能起伏太大而时时刻刻要保持淡笑的状态。如果不是后来白展故意逗着他生气激动,他估计连其他表情都不会。
苏小舞见他眼角堆满了失望,肃容冷然道:“你可别小瞧了这套拳法,在教你之前,我要你保证,绝不外传。”其实外传也没啥啦,估计明眼人一看就学会了。反正不是她的专利,至于武当……哼,那个云星辰拐走了芷春,想来那个皇甫非墨也有点儿问题。他们既然把太极拳丢了,就让她来发扬光大吧!
端木剂双目一亮,以静若止水的语调说:“在下却之不恭,请多多指教。”
一直在帘布外旁听的白展发出不屑的冷哼声,苏小舞也丝毫不在意,耸耸肩故意用白展能听到的音量朝端木剂问道:“他最近好像心情特别不好,出了什么事了吗?”
端木剂嘴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