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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你将有一个大麻烦。”沉默了许久的明姬终于开口了,罢了吧,千年的等待,她已经疲倦了。
“麻烦?什么麻烦?”
“你是我的后世,但却是不完整的,我的力量与记忆,在一千年前就封印住了。那个时候,我放弃了上天所赋予我的一切,包括我的责任与使命。然而,无论我的后世如何,没有完成当年的使命,我和你们就永远无法超脱。”明姬别过了头,缓缓说起埋藏于心中的往事:“我从小便在琼沧他们的保护下成长,虽然我在凡人的眼中是高高在上的,但我的心中,依然是空荡荡的,一如前世般孤独懵懂,直到他的出现。他仿佛是天上最璀璨的星子,一出现,便夺去了人世间所有的光彩。然而,当我爱上他之后,我才发现他是暗之祭司,他与我在一起,只是为了吸取我的力量,以促进他的强大。为了得到我的全部力量,他竟把我囚禁起来并以祭祀的方式转移我剩余的力量。然而,他没有想到,那个阵法太嗜血,因吞噬了太多无辜之人的性命,竟然变得无法控制了,最后还把他反噬。我知道我是爱他的,无论他怎么伤害我,我都无法伤害他。我不忍看到被反噬的他神魂俱灭,于是便用我最后的力量护住了他的魂魄,并送他去投胎。而那个阵法,也被我暂时封住。一千年了,魔教之人无时无刻不想着打开那个阵法的封印,以启动那个邪恶的阵法,可惜,他们并没有看到千年前的惨事,没有看到千年前那个阵法是怎样将他们的人反噬。如今,魔教中人又在修炼此法,如果他们成功,那么这块土地,将会变成阿鼻地狱。”
“这跟我有关吗?难道,这个阵法就是意扬说的黑暗的力量?”
“不完全是,他们所希冀的力量被封在诛母阵内,只要封印解除,那股力量就会被释放。然而,诛母阵的厉害,你们在西平只是见识了其一。想象吧,当无数的人偶冲出杀人且无人能挡时,世间会变得多么可怕。所幸,他们也只是掌握了一些皮毛,所修炼的阵法漏洞百出。所以,他们一直都想解开我千年前设下的封印,释放出力量。此阵是他们用我的神血设成的,每吸食我的神血,此阵的魔力便会大增,更何况还有那股力量呢。所以,这些年来,魔教之人一直在寻找我的转世,而我在无奈之下,只得封住你们异于常人的气息。至于琼沧,一千年前,他爱上了你姐姐的前世,她是我最要好的姐妹,却为了救我惨死。琼沧醒来后,便追她而去了。算起来,琼沧可是追了她一千年呢。”
雪儿望着琼沧,他斜倚在墙壁上,闭着眼,仿佛在追忆着什么。一千年里,想必他也吃了不少苦吧。
“所以他们不顾一切的抓我,就是为了取得我的血?那意扬为什么要对我下蛊呢?”
“为了他的私心,他想报仇,而你,就是他最好的棋子。一切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你会知道的,只是时间问题。”
“那我们的赌局呢?你还没告诉我赌局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那个赌局已经不重要了。只是,无论发生什么,答应我,不要伤害意扬。”明姬的声音逐渐减弱,慢慢的,她化做一团光,钻进了那个小球内。“明姬,你……”雪儿不由得撅起嘴:“为什么她总是这么匆忙呢?”
“因为她与你此消彼长,你们共生一体,她最强的时候,便是你最弱的时候,所以,只有在你气息微弱的时候,才能见到她。她能坚持那么长时间,已经很不容易了。”琼沧睁开眼,眼里尽带着惋惜。
“她,为什么要保护那个魔头?”孤鸣开口了,毕竟雨翎的事叫他无法原谅那个人。
“原因吗,以后你们便会知晓。”琼沧轻轻摇了摇头:“这些都是命定的,躲也躲不过。只要记得凡事择善而行,以后你们会知道一切的。”他转头望向洞外,微雨稍歇,青草混着泥土的气息缠绕在洞里。“我们该离开这里了。”琼沧叹了口气,宿命的轮回,在这一世可以结束吗?
雪儿抬着脚,举步艰难的走在山林中。由于刚下过雨,她总会踩到一脚泥泞,而她身着的衣服,也被这泥泞弄的脏乱不堪。更要命的是,由于这些天一直被囚禁着,以致于她对长时间的步行无法适应。琼沧依然在前走着,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远。她咬牙忍住一切不适,想要努力追赶过去,然而,身体却越来越沉。“啊……”下一刻,她被一双温暖的手臂抱起,孤鸣的发丝飘在她的耳边,引起她身体的一阵颤栗。
“上来,我背着你。”孤鸣淡淡说着,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眸子正闪闪发光。是错觉吗?为什么他的眼,竟让她有了一直看下去的欲望。
孤鸣的脸上泛起了一道红晕,他悄声在雪儿的耳畔说道:“如果你想看,我会给你一辈子的时间看个够,如何?”
雪儿低着头不作答,但心里早已乱如麻。孤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认真的吗?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孤鸣松开了她,绕到她面前,柔声说道:“快上来吧,别犹豫了。我背着你也比你走着快。”
雪儿的脸一片羞红,但还是把手搭到了孤鸣的肩头,任由孤鸣背着她走。趴在他的肩头,雪儿依稀闻到了桂花的香气,淡淡的,却让此刻的她倍感心安,她不禁自私地想:如果,孤鸣可以一直这样背着她,该有多好。然而,美好的时刻总不能长久。当那清冷的笛音吹响时,她感到孤鸣身上一震,而琼沧也不知何时从前面赶了过来,迅速点了雪儿的睡穴,低声道:“魔教人已经追过来了,我们要快走。”
下一刻,林子里多出了许多人,他们面色惨白,有的脸色已经泛青,眼神全都空洞无物,伴着笛音,他们狠戾地向着孤鸣与琼沧出招。琼沧护在孤鸣身边,眉头皱了皱:“这些应该是魔教的人偶,跟他们硬碰是赢不了的。现在,我们提气飞出这里。”说完,他拉着孤鸣,两人带着背上的雪儿一起跃了上去。然而,他们刚施轻功飞了一会儿,就觉得眼前气氛不对。雨后的林子,竟隐隐升起了一阵淡青色的雾,那雾里飘着一股清幽的杏花香气,但香气里仿佛又隐藏着什么东西,仿佛酝酿千年的酒香。琼沧暗叫一声不好,急忙拉了一下孤鸣的衣袖,提醒他小心。然而,那青雾还是飘到了身上,所到之处立刻引起一阵奇痒,仿佛万千只小虫在身上爬。“该死。”琼沧不禁咒骂了一声,随即坠落了下去。坠落前还不忘拉拉孤鸣的衣角,示意他学自己一般落下。孤鸣的眼里飘过一丝顾忌,雪儿此时正趴在他的背上,他如果直接下去,只怕受伤的是她。于是,他缓缓运力,直至带着她缓缓落到地面。然而,他的腹腔内此时却如刀割般疼痛,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眼前逐渐漆黑一片。
雪儿再次在陌生的环境里醒来,疼,手臂上传来的刀割疼痛是她醒来后的第一意识。她想抬起手,却被人紧紧攥住手腕,其手力让她的手更加疼痛。她不禁忿忿地望向这个罪魁祸首,只见一个脸色惨白嘴唇红似血的男人正幽幽地看着自己,目光中透露着无比的寒意,仿佛要将她凌迟了般。而他紧紧攥着的她的手腕,正汩汩地向外流血,暗红色的血,宛如那寒潭中的水一般深邃。那是谁的血?答案很快就揭晓,当那双惨白的瘦削的手从她的手腕上抽离时,雪儿看到自己白皙的手腕,竟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外侧已经结痂,但仍有暗血冒出。那男人丢给了她一瓶药,怪声说道:“不想死,就擦上它。”
雪儿忍住疼痛,盯着他阴冷的眼睛问道:“这是哪里?孤鸣和琼沧在哪里?”她的记忆停在了小树林里,当那阵清冷的笛声响起时,有人点了她的睡穴,之后她便什么都不记得了。然而,这个如鬼魅般的男人却是她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人,他身上隐隐散发出的戾气提醒着她,此人绝非善类。“你是谁?我的伤口又是怎么回事?”她狐疑地继续问道。男人哼了一声:“真是没用,天命之女竟然落魄到这份上了。难怪天象日益衰落,看来,真是天助我也。”说罢便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出去了。
“喂,你别走,你……”她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他,可他怎么就这么走了呢。手腕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提醒她要做点什么了,否则会血流不止的。她拿起了刚才那人留下来的小瓶子,拔开瓶塞后,一股淡香拂面而来,随即,一股清流缓缓流下,敷在了伤口上,感觉格外清凉。而那股暗血,却凝固住,如小蛇般盘桓在她的手腕处。雪儿蹙着眉头,强压下手腕处带给自己的不适,打量起囚禁自己的新“牢笼”。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阴阴的,里面唯一的光源便是石桌上点起的一盏小灯。炙闷的空气中弥漫着青苔的气息,好似在刚才在山洞里闻到的味道,纵观周围的摆设,石墙,石桌,石椅,以及自己身下的石床,难不成自己真的被困在了山洞里?这是第几次进来了啊,雪儿闷闷地想着,心里不由得挂念起孤鸣与琼沧,这两个人,不知现在怎样了,直觉告诉她,如果落在魔教人的手里,他们绝对凶多吉少。想到这里,她的心仿佛被人活生生地揪下了一块,眼前浮现着那惊为天人的笑容,心中浮起的却是被撕裂的痛。
不知过了多久,那白面人又返回了,这次,他是一脸的气急败坏。“贱人,”他那瘦削的手狠狠地打到了她的脸上,不留一点怜惜。“你……”雪儿忍住了口中泛起的血腥,抬头怒望着他——那个因为愤怒而扭曲了脸的人,此刻他那扭曲的白脸在黑暗中更显阴戾。下一刻,他就拉住她的头发,将她狠狠地拽住扔到床下。“想不到,你竟然是个荡妇。”他怒气地说道,眼危险的眯起:“说,是谁睡了你?血鹰,还是那个比女人还妖艳的男人?”他握住雪儿头发的手不知不觉中加大了力道。他恨,为什么不恨,辛苦了大半辈子修炼而成的诛母阵,在初遇她时被她的血激发出了原始的力量,虽然只有一点,但已使此阵魔力大增。于是,他逼着血鹰带她会南诏,自己却暗中加派人手企图将她带回。一方面,他还不想正面与血鹰冲突,毕竟血鹰才是暗之祭司。另一方面,出于自己的私心,如果此女能为自己所用,那一旦他成功,那么小小的魔教算什么,整个天下都会落入他的囊中。然而,一个月的时间,当他如愿以偿的得到她的血时,当自己以祭礼将血献出时,魔阵竟然不听自己的号令了。魔阵是不会反噬自己的主人,除非那血……想到这里,他就恨得牙痒痒,他怎么会没有想到,魔阵需要的是纯洁的血液,而那个女孩,现在已经是女人了吧。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狠狠地踹向她,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竟然毁了他半世辛苦建立的阵法。真是个贱人,就算千刀万剐也不能解他心头之恨。雪儿不明白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荡妇,什么睡了,此刻那个人像疯子般狠狠踢着自己,火辣辣的疼自下腹传来,她不由得呻吟着:“孤鸣,孤鸣。”不知为什么,她竟然再一次想到了孤鸣,内心有了微微期盼,期盼他可以出现并带走自己。然而,面前的男人却阴冷的笑起来:“你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吗?”他狠狠地补了一脚:“你的男人正在后面挂着呢,也罢,我送你去见他,让你们去下面做同命鸳鸯。”他狠狠揪起雪儿的头发,将她径直拉出石洞,雪儿在挣扎中,看到自己的腿下开始流血,黑色的血,蜿蜒如舞动的灵蛇。
与子相却
雪儿一路被那家伙拖拽着,伴着身下的剧痛,被带到了一黑暗的石洞里。像是感应到了般,石洞里突然亮起了刺眼的光,刺眼的让雪儿无法正视眼前的一切。洞里弥漫着无助呻吟的声音,然而,由于在此被虐的时间太长,人们只能长大了嘴巴发出“呜呜”的声音。雪儿缓缓放下手,她已经可以适应洞中的光亮了,避开眼前的光源,她闪身来到另一侧,清楚的看到了石洞里的惨况。冰冷的石壁上蹿出了无数条黑色的铁链,由于沾了太多的血污,墙壁与铁链已经肮脏不堪了。链子,穿过了被锁人的身体,有的人抬起他们那疲惫且无助的脸,空洞地看着他们;而有些人头也不抬,他们无力地倚靠在石壁上,等候着死亡的降临;还有人则在“呜呜”地叫着,乞求着最后的怜悯。如果说世间真有地狱,此处拨得头筹也不为过吧。
雪儿的眼在那些人中搜索着,但记忆中那白色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到了。“他在哪里?”她忍住疼痛,低低地问道,孤鸣,也在这些被折磨的人之中吗?想到这里,她不禁颤抖起来,心中的绞痛更加厉害了。那人看着雪儿,嘴角弯起疯狂的笑意。“想见他吗?”他的手又缠上了她的头发,拖曳着她向里走去。一路上,他不耐烦地踢过那些挡在他前面的人,任他们悲惨的嚎叫也生不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