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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旋转了起来,眼睛赤红的琼沧抱着冰儿的尸体跳了上来,手里拿着的是沾了冰儿鲜血的玉环。他痛苦的怒吼道:“你这个畜生,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玉环吗。今日,我便把它毁了,免得它为你所用,伤天害理。”说完便将玉环狠狠地抛向地面。在玉环即将落地的刹那,陌桑如鬼魅般扑了上来,夺走了琼沧手里的玉环。看着手里沾血的玉环,陌桑发出一声狂笑:“这就是传说中的月神引吗?我倒要看看它的威力如何。”说罢,他将玉环高高举过头顶,仿佛有感应般,天上的乌云迅速散去,露出了被它们遮掩多时的月亮。月亮洒下的柔柔光辉,在穿过那玉环的时候,却变成了突兀的紫色。那妖异的紫色与陌桑身上不断涌出的黑雾纠缠在了一起,疯狂地扭动缠绕着。
明姬看着这一切,眼里流露出的心情说不清是喜是忧。她闭上眼睛,突然间跪下,双手合十,嘴里喃喃地念着什么。那紫色气息越来越多,颜色也由妖异变得纯净。刹那间,紫色与黑色都向明姬袭来。与黑色不同的是,紫色环绕在了明姬身边,密密麻麻的,使得黑色无法进入。渐渐地,那些围在明姬身边的黑雾融入了那纯净的紫色中,与之化为一体。黑雾由此化成两股,一股拼命的向明姬那里蹭,而另一股则缩回退到了陌桑身边。
陌桑依旧举着玉环,紫眸闪着无尽的欲望。在紫色的氤氲中,飘飘无以然。当他发现不对劲想要放下玉环时,那玉环却像黏住一样怎么都扔不下去。他狠狠的甩着手,但那玉环却始终黏住他的双手。
“没用的。”琼沧望着他抓狂的样子,怀中仍紧紧抱着“冰儿”的尸体:“月神引虽然可以借助月亮的光芒为使用者带来无比强大的力量,但一旦沾染了人的血,将会反其道而行。只有用善念才可以化解它,若你的心中有一分善念,也许今日就不会如此了。”只见那氤氲越来越浓,并且开始钻入陌桑体内。陌桑抱着头蹲下,脸上露出了刀割般的痛楚,每一分紫气的进入,对他而言都是凌迟。
明姬依然跪在地上,嘴角蠕动着,泪水早已爬满了苍白的面颊。今夜是满月,圆圆的月亮洒下的光辉,在月神引的作用下,化做了无尽的紫气。那股紫气逐渐四散开来,紫气所到之处,黑雾逐渐缩小退去,而黑雾中,则释放出了无数的人影。这些人影都是被诛母阵害死的亡魂,死后魂魄便被强行吸入到了黑雾中,成了杀人的利器。那些人影向着紫气跑去,融入到紫气中。紫气并没有受到这些怨灵的污染,反而愈加纯净。
“啊……”陌桑捂着头痛叫着,太痛苦了,他的魔力正在流失,那可以让他主导三界的力量即将就不属于他了。黑雾齐聚于他的身边,在紫气的围绕下,越来越小越来越弱。而陌桑的身体里,也在源源不断的流出黑色的雾气,每团雾气里都夹着怨魂的呻吟,向着紫气急切地飘去。
“够了。”陌桑怒吼了一声,集中最后的力量向明姬袭去。然而,他的掌风还未达,便被明姬身上的力量弹回,重重回落在了他的身上。陌桑不甘地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口鼻里缓缓流出。
“我竟然忘记了,你身上是有护体封印的。”陌桑望着她,紫眸闪烁着恨意:“如你所愿,现在我的力量被你破除了,你可满意了。将来回到天庭,还要祝你高升呢。”黑气仍然从他的体内飞出,融入那纯净的紫气。明姬闭着眼,早已泪流满面。随着紫气的越聚越多,一部分向四周飞去,所到之处原本昏沉的大地重新出现了生气。终于,她睁开了眼,望着陌桑缓缓说道:“知道你败在哪里吗?”
陌桑的力量仍然在流失中,紫眸恨恨地望着明姬,仿佛要将她凌迟了般。
“当年,创始神创建三界,并立下规矩,要求三界各负其责。对于神者而言,神之所以为神,是因为他们有爱。这一点使得神界不同于阴冷的冥界,所以神界一年四季都繁花似锦,温暖如春。而且,作为神者,如若不能为百姓们分忧解难,又如何对得起那些将他们虔诚供奉起的百姓呢?”明姬望着他,眼里充满了痛楚。雪儿在一旁听着,想到这两人将要相隔千年,心也跟着隐隐痛了起来。明姬继续说着:“如若成为神,不仅要有极高的法力,更重要的是有一颗爱人的心。只有爱人,才会被爱。一味的以毁灭而得到大地的人,只会搬石头砸自己脚,被自己毁灭掉了。”
随着明姬话音的落下,陌桑身上的黑雾忽然集结着出来,冲破了紫气迅速逃散开去。明姬见状,急忙点了自己身上的血,默念着咒语,紫气幻化成一个紫色的光圈,将周围的黑雾密实地围住。那黑雾逐渐聚成一个小点,在紫气的氤氲中,慢慢消失不见。陌桑抱着身子,发出了剧烈的惨叫,他不停的扭动着身子,然而,他的身子却逐渐透明。明姬眼中依然带着泪,她不忍再看下去,于是转过头去。
“明姬,你可知道我苦苦争夺三界的原因?想不到,这一世竟然毁在了你得手里。如果能有来世,不管是人是妖,我都会继续与你纠缠下去,决不放过。”他的眼里闪着执念,肉身逐渐透明并化做虚无,只留下了一堆黑色的粉末。明姬转过头来,一团柔和的紫光从她的手里飞出,在陌桑消失的地方轻转着,随后化做一小球飞回明姬的手中。
“对不起,琼沧。”明姬跪在了琼沧的面前:“原谅我,不能为姐姐报仇。”
琼沧轻拂怀中人儿额头上的乱发,抬起猩红的眼问道:“值得吗?”
明姬轻抚手中的小球:“我会送他进入轮回。过去,他一直都怨我,总是为了大局而疏远他。如今,我可以放下这个大局了,我们很快就会再见了。”她的眼里拂过几分悲伤,毕竟,还是忠孝难两全啊。紫气仍然从她的身体里飘出,渐渐地,明姬的身体越来越模糊,最终化为虚无。
雪儿眼前的场景再次逆转,一片柔柔的白色的光取代了先前的黑暗。白光照耀下的大殿,冷冷清清地待着两个人。一个少女跪着,脸色青白,另一个梳着高髻的妇人则久久垂手背立着。
“真的要这么做吗?”妇人低低的问着,声音里带着几许哀愁。
少女,也就是明姬跪在光滑的石面上,身体若有若无,仿佛一团空气般。她正色回答道:“是的,母亲大人。孩儿心意已定,请您成全。”
妇人轻叹一声,终于转过了头,露出了一张惊为天人的容颜。只是,这张美丽不可方物的脸上写满了无尽的忧愁与悲哀。她缓步走下台阶,径直来到明姬的面前:“此去,将注定你在人世间的无尽挣扎。即将发生的事情,你应该能猜到了吧。”
明姬垂下眼眸:“是,孩儿明白。但孩儿只有这一个心愿,哪怕受尽劫数也不会怨恨。”
妇人的脸上一片悲伤:“可惜,无论你怎样转世,你的选择都注定你在人间永远得不到真爱。”
大梦将醒
当雪儿睁开眼睛时,她发现自己仍然在那漆黑的小屋里,待她转过头去时,银月抱着意扬,静静地看着她。当两人的目光交汇时,银月大吃一惊,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郡主,”银月低低地问道:“你不要紧吧。”
雪儿摇了摇头,心里却升起了股异样。银月,也就是秀云,似乎变得很不一样,但她说不清是哪里不一样,这种怪怪的感觉,从她们进入这个屋子就有了。如今,月神引还在她的手中,它的光芒与珠子纠缠着,两束光芒逐渐合一,并且聚集于一点。雪儿看着那一点,不由自主的走了上去。仿佛感应到了她的气息,那一光点颤抖了起来,然而,不止是光点在颤抖,整个房间似乎都颤抖了起来。银月仍然抱着意扬,并紧张地注视着雪儿的一举一动,她知道,即将有事发生了。
屋子仍在颤抖着,呛人的灰尘落到了银月和意扬的身上,却被银月轻微的拂去,她只是护住意扬,竟也不咳嗽了。突然间,雪儿面前的墙如裂开般径直出现了一个大口子,一股更大的霉味冲了出来。这股气息中夹带着不仅是青苔的腐烂气息,还有肉体腐烂的酸臭。雪儿急忙捂住了口鼻,并看向身后的银月。银月扶着意扬,几步走了上来,她看向这个黑黝黝的洞口,皱眉说道:“郡主,这个洞十分古怪。但此刻我们也无路可走,不如,拼上一回吧。”她的眼不经意的看向雪儿,在黑暗的笼罩下显得格外诡异。雪儿无意间迎上她的眸子,登时感觉如雷击了般,尽管身处黑暗,但她仍能看到银月的眼睛,那是白色的。
“郡主,走吧。”银月扶着意扬,缓缓地向洞里走去。雪儿则立在洞口,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她的心里好怕好怕,面前的洞看着阴阴的,里面传来的酸臭让她无法忍受。然而,门外依稀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和人的叫喊声,一声声极为粗野。真是前狼后虎啊。算了,还是跟银月他们走好了,反正自己还有半年的寿命不是吗。
想到这里,雪儿便跟着进去了。这个洞非常泥泞难走,同时还要忍受那刺鼻的酸腐味道,真是难人。雪儿索性撩起裙角,同时捂住鼻子,一步步艰难地向前走去。
银月架着意扬,始终走在雪儿的前面,越往里走,那股酸腐之味就越厉害。天,这是什么地方。雪儿的心里不停的抱怨着,暗暗祈祷这段路能早点走到尽头。
银月飘荡的纱衣突地停住了。雪儿追了上去,入眼却是一片恐怖。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黝黑的山洞,那腐臭味便是从此传出。只见洞壁上,挂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有的刚死不久,尸身正在腐烂中;有的则年代久远,骨头零落的散在了地上。看到这一幕,雪儿不禁寒颤地想起了自己和上官寒在自家地道里的遭遇,这里,也会有老鼠吗?
“这是哪里?”雪儿低低地问道,这地方,比起自家地道里的洞差远了,至少那里不会把人的尸体挂起来当展览品欣赏。银月警惕地望着这里,低语道:“这里是冥执长老的禁地,也是他存放尸体的地方。被挂在这里的,大都是魔教的敌人及犯了错的魔教弟子,他们在此惨死,魂魄也被永久的困住不得超生。冥执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吸取他们的怨气,以增强自身的功力罢了。”
雪儿听得毛骨悚然,心里暗自祈祷如若能逃出生天,她一定要烧高香拜菩萨,天,她可不要死后还要被挂在这里不得超生啊。
仿佛感应到她的心思般,银月转过头,对着雪儿温婉一笑,这笑容,与秀云那憨憨的笑容及银月阴冷的笑容完全不同。笑容里虽然带着苦涩,却如破茧而出的月光,在暗夜里指给人希望。
“想不到,诸位竟然能来到这里,真是令老朽的陋舍蓬荜生辉呢。”黑暗里冷不防传出一个雪儿熟悉的声音,紧接着,拄着拐杖的冥执便出现在三人的面前。他阴阴地扫了扫三人,最后目光落在了雪儿的身上:“姑娘,老朽曾经告诫过你不要到处乱跑。有些东西不是应该看的。可惜,你却看到了太多,这让老朽如何是好呢?”冥执的眼里仿佛带了根刺,弄得雪儿颤栗不安。
银月将意扬交给雪儿,急促地说道:“你带着他一直往前走,前面有个洞口,过了洞口就会看到一条暗河,顺着暗河的下游走就能逃出了。快走,我挡他一会儿。”
冥执动了动拐杖:“只怕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他的拐杖抬起,一条绳索从底部钻出,如蛇般袭向了他们。银月急忙甩过了头,乌黑的头发如长蛇般绕上了冥执的绳索,两相纠缠着。“还不快走。”银月冲着雪儿喊道,语气中充满了焦虑。
银月的话唤醒了发呆的雪儿,她急忙架起意扬向前快步走去。冥执忿忿地看着他们离开,无奈自己被银月缠住,竟无法脱身。“你不是银月,你是谁?”他阴戾地问道,银月,平常都不敢悖逆他,由于臂力不济,她只擅长细小的暗器。而这个面前的银月,却能以发为武器,且力量惊人。
“银月”的眼里闪过几分恨意:“我是谁?呵,冥执长老你囚禁了我十几年,竟然认不出我是谁吗!”
“你,”冥执的眼里闪过一分惊讶,几分恐惧:“难道你是婉清?不可能,我将她封住了,难道,那个丫头她……”他狠狠的盯着雪儿,一定是她,拿出了月神引,释放了婉清。
银月的发缠的更紧了:“我是婉清又如何。我惨死于你们手里就算了,可你们竟然把我封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一封就是十几年。你们还挟持了我的儿子,逼他做尽了坏事。你欠我们母子的,今日便要讨个明白。”
冥执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玄机曾经对他说过,他将死在婉清的手里。所以,他只能先下手为强,千方百计的害死了她,怕她投胎后仍然纠缠自己,他索性用月神引将之封了起来,藏到了禁地的入口处。不想,却被那个丫头给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