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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无非是为了那两个仍被困在这里的人吧。她又怎么会顺从主人呢?
出神间,石室已经走到了。落雪望着那石门,在门口踌躇着。
“姐姐,我们进去吧。”镜儿低语着,顺手就要打开石门。
“镜儿等等。”落雪急忙止住了镜儿的手,低声说道:“镜儿,快带我去地牢,我要见韩大叔。”
“姐姐,”镜儿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主人的意思是,你与他行完礼后,才可以去见地牢里的人。”
“怎么,婚礼还没有结束吗?”
镜儿的脸微红:“不,不是的。婚礼,主人他还在前面……”她支吾着说不下去了,天,那种事她要怎么说出口。
落雪朝四周望去,由于大家都在赶婚礼,附近的守卫明显松了不少。她的脑海中,一个计划正悄悄升起。然而,她的小算盘却被镜儿看在眼中。
“姐姐,”镜儿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轻声说道:“这里的守卫甚是森严,如果姐姐要走,这倒有个法子。”
落雪接过瓶子,问道:“这是什么?”
“瓶中装的,是安眠的药水,人吃了,就会睡上一阵子。姐姐只要将它放到主人的交杯酒中,喂他喝下,待他睡下后脑,我们取了令牌,便可离开这里了。”镜儿缓缓说着,黑夜中,她的眼睛闪着异常的神采,如果落雪细细看下,心中必会起疑。可惜,落雪的注意力只在小瓶子上,并未注意到镜儿眼中的异常。
在忙活了多时之后,意扬缓缓地走进了石室。石室内,石床上铺起了红色的被褥,桌子上摆着一个酒壶,而落雪坐在桌子旁边,她的手握着下面的裙子,略带紧张的看着他。
“婚礼可是结束了。”落雪小心翼翼地问道。
意扬“嗯”了一声,坐在了她的对面,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了下去。其实,他带她去祭台,只是为了给他的教众看到,看到他已经得到了天命之女,得到了月神引。既然目的达到,也就没有理由再让她继续抛头露面了。
落雪看到他喝了那杯酒,心中略微紧张。镜儿给的小瓶子,至今仍握在自己的手中,她暗自后悔,竟没有将药水提前放入酒壶中。
婚房中一片寂静,意扬不停地饮着酒,一点儿都没有跟落雪说话的意思。落雪默默地看着意扬,见他如此心不在焉,心中也安定了不少。
意扬的酒量确实很好,一壶酒很快就下了肚,但却未见醉了的迹象。忽然间,他将酒壶向地上一砸,只听“咣当”一声,酒壶应声而碎。落雪吓了一跳,只见意扬赤红着眼,推开了她,独自上床,背着她侧卧着。两人久久不说话,一个是不知该说什么,一个是不想说话。也不知他们这样僵持了多久,终于,当落雪的眼皮上下打颤时,意扬转过脸,对她淡淡地说道:“上来吧。”
落雪尴尬地站在桌前,手中仍攥着那瓶药水。她的脑中,正飞速闪过脱身的千种法子,如果意扬现在就要与她圆房,她是绝对不会顺从的。
意扬的头撇向墙角,冷冷说道:“今夜,你只需躺在我身边就好。”
落雪仍杵在原地不动弹,渐渐的,睡意袭了上来,她迷迷糊糊地趴在了桌子上,很快便心安地进入了梦乡,丝毫没有觉察到即将而来的危险。朦胧中,她感到一双大手抱着她,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随即,那人为她盖上了被子,悄悄走了出去。
“主人,”一直隐在外面的飞鹰跳了出来,跪在意扬的脚下。
“他们可有异动?”意扬冷声问道。
“如主人所料,他们正向这里靠近,过不了半天,他们就会过来了。”飞鹰低沉地说道。
意扬“哼”了一声,眼中射出的火足以将世间万物烧个干净。“是时候了。”他沉声道:“一切仍按计划行事,这一次,决不可出纰漏。”
飞鹰应声道:“主人请放心,一切都在您的计划中。只是,有一人……却在计划之外。”她的眼撇了撇石门的方向。
意扬自认明白她所指的人,然而,无论那人是谁,她都不能成为自己的弱点,更何况,天命之女的身份不同于一般,那些人那么渴望暗神的力量,自然不会为难于她。
“注意她的动向。”意扬淡淡的说着,隐在袖子下的手则紧紧握住了她的珠子。
飞鹰应了一声,随即小心翼翼地说道:“主人,海棠春我已经交给了姐姐,姐姐她却没有给主人服下,看来她的心中,还是有您的位置的。”
这一次,意扬没有说话,他转过身去,留给了飞鹰一个离去的背影。飞鹰暗自叹了口气,对主人的心思也不敢妄加猜测,随即隐身在了黑暗中。
“扬哥哥,”一声尖细的喊叫停住了意扬的脚步。意扬站定,只见一身长袍的银月站在他的面前,双眼通红地看着他。
“我们的话,你都听到了?”意扬眉头轻蹙,语气仍然是冷冰冰。
“扬哥哥,你可是要对付师父他们?”银月红着眼泡子,颤抖着问道。
“难道,这些年来,你竟不恨他们。”意扬僵直了身体,冷声问道。
“说不恨,是不可能的。”银月闭上眼睛,那些痛苦的回忆如血海般涌出,每当午夜梦回,她都会为这梦魇心惊胆颤噩梦连连。
“但我,我的命是师父救的,从他救我的那天起,我的命便是他的了。”银月的眼睛睁开,悲恸地看着意扬:“扬哥哥,我知道你心中对他的恨,种恶因得恶果,师父他们迟早会有那一天,只是,你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他一条生路?我会按照你的意思,为你做任何事,即使,你要赶我走。”银月的眼中,光芒不再,有的只是浓浓的哀伤。
意扬的身体仿佛颤抖了一下,他快步走过了银月,甚至不去看她眼中那痛人的哀愁。很多年后,每当想到这里,他心中就非常后悔,如果当时,他能停留下来,和颜悦色的对着银月说上一句话,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了。
孤鸟悲鸣
落雪仍然在沉睡中,好久都没有睡过那么舒服的一觉了,这些天不断的奔波,让她身心俱疲。而此时,身下的石床异常温热起来,从石床下升起了绿莹莹的气体,轻轻地将她环绕其中。当意扬再次走入石室时,看到的那一幕让他几乎移不开眼睛。一个少女,侧身躺在石床上,而那石床发出的绿色光芒,竟温温笼罩在她的身上,将一室喜庆的红色,全部压了下去。没有了那珠子的庇佑,他已经清楚地感受到浮动于她身上的那股力量,那股让他熟悉却又深恨的力量。为什么他的心中,仿佛燃烧了一团烈火,火越烧越大,竟让一向冷静的他不能自持。
意扬鬼使神差地走向了石床,床上的少女仍在沉睡着,一双长长的睫毛如同一双弯月,似乎翘首期盼着什么。意扬坐在床上,伸出手摸向她的脸颊,她的脸凉凉的,如润玉般光滑。落雪觉得脸上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拂着,一时间痒得很,不由得转过脸顺便娇“嗯”了一声,连眼皮儿都不张,继续躺在床上会周公。意扬听了那声娇吟,心中的火更加愈烈。他忽然明白那烈火焚身之感来自于哪里了,他,已然对她动了□!
他的手,渐渐从她的脸上滑到了脖间,又从脖间滑到了她的衣带处。那绸缎包裹下的身躯,已经成功勾起了他的渴望,他多想现在就要了她。那些觊觎她的人还在外面,他们随时都会攻进来,夺走她,夺走他所拥有的一切。
想到这里,意扬的眸子冷却了很多,她是他的,他绝不会将她拱手让人。那,一切就从现在开始吧。他的大手,解开了她的衣带,那软盈盈的躯体立即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雪,”他低吟着,紧紧抱住她的身体,大手在她的身上来回游走。落雪惊得从梦中睁开了眼,看到了带着白鬼面具的意扬,正抱着她,欲同她做那苟且之事。
“不。”落雪大叫起来,她想推开意扬,可意扬的身子压得她紧紧的,他的身体如同着了火般灼热,在她冰冷的身上种下了点点火花。随即,下身一阵冰凉,紧接着,巨大的疼痛席卷而来,她不由得痛哭出声。
意扬抬起一只手,摘掉了长久佩戴着的白鬼面具,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动了起来。落雪的眉头紧皱着,下身的痛楚一波又一波的传来,她死命的拍打着意扬,却无济于事。殷红的血滴从两人交合处流下,随即渗入进了石床里,石床愈发的灼热起来。
在发泄了一通后,意扬眼中的烈火逐渐平息下来,他俯下头吻去落雪脸上的泪珠,而后者却倔强的扭头到一边,躲闪着他的吻。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他仍抱着落雪,冷冷的点出这个事实。
落雪红肿着眼,死命的瞪着他,许久才迸出四个字:“乘人之危。”
意扬没有再说什么,他轻轻的吻着落雪,从她的脸上一直吻了下去。而他的身体,依然与她纠缠在一起,只是这次的动作比刚才温柔了许多,一举一动皆是柔情。
在他的柔情攻势下,落雪的瞳孔逐渐放大,她觉得,刚才燃在意扬身上的火似乎移到了她的身上,烧得她口干舌燥非常难受。渐渐的,她的意识涣散了起来,她感到自己仿佛飞了起来,然而,那些从石床上升起的绿色光芒却已然织成了一个网,将她网在其中。透过那张绿色的网,她依然看到,下方的一对男女正相互拥着,做着那羞人之事,那女子无力的攀着男子的背,眼睛则睁得大大的,如一双失去了神采的珍珠。那女子,可是她?为什么会有一张与她甚为相似的脸。还有,自己为什么会飘在空中,莫非,自己已死了?
一身长袍的银月,听着屋子里起起伏伏的喘息声,呆呆的立在了原地,泪水早已夺眶而出。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原以为,他娶郡主只是为了对付师父他们,可不想,他确实是对郡主有情的,玄机伯伯曾经说过,他会与郡主纠缠生生世世。她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默念:扬哥哥,你既然没有爱过我,又何须这样侮辱我,扬哥哥,我好恨你,好恨。有道是,空生无,无生有,有生情,情生怨。当情已成怨,心魔便随之而生。
终于,下面的那对鸳鸯停止了运动,那女子的手立即搭拉了下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而意扬,仍在继续的吻着她,温存了一会儿后,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落雪不可能对他的身体没有反应,而她的身体,似乎比刚才要更凉了。他急忙摸向她的脉搏,心中的恐惧更深了,她的脉搏,若有若无,似乎随时就会断掉般。而她的瞳孔则睁得很大,直直望向天花板。意扬大惊,急忙伸出手来在她面前一晃,而她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雪,雪。”他抱起落雪,脸上的惊恐溢于言表。他急忙扶正了她的坐姿,自己则伸出一只手,在她的额头上不停地画圈默念着什么。紧接着,盘旋在意扬头上的落雪感觉空气中突地生出了股强大的吸力,将她吸了下去。随即,她被吸入到了那具昏迷的身体里,一睁开眼,她还是在那张石床上,动一动,全身却如被鞭打了一顿般疼痛。
耳边似乎传来某人的长叹,如松了口气般。那个冷淡的声音随即响起:“你醒了?”落雪轻轻地转过头不去看他,即便如此,身上依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痛。看着她蹙起了眉,意扬的心稍微放下了些。他从怀中掏出了那串从落雪身上拿下的珠子,戴在了她的脖子上,依然冷淡的说道:“以后不要再拿下。”听口气,仿佛是落雪将珠子拿了下来,全然忘了昨日那珠子是被谁抢摘了下来。意扬依然保持着少言的作风,说完便离开了她,下床穿衣离去,临走时还不忘戴上他的白鬼面具。他是那样决绝的离去,连头都没有回。
苏醒后的落雪呆呆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羞辱的眼泪不断的流下。身体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自己曾怎样婉转于他的身下。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她痛苦的闭上眼,那白衣翩跹的影子再次烙印在眼前,孤鸣,为什么这次,你没能来救我。
别院内,孤鸣半卧在榻上,一只手拿着一块绢帕,擦拭着嘴角。前几日,他在寻雨翎时被人施暗器打伤,差一点便伤及要害,还好他的护卫及时赶来,击退了那些家伙。之后,那些人竟频频袭击他,却刻意不去击中他的要害,似乎无意置他于死地。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沉思中,一个清秀的玄衣男子小跑了过来,半跪在床前道:“少主,我们已经查到了雨翎姑娘的下落。”
孤鸣“哦”了一声,缓缓下床道:“她在哪里?”
“雨翎姑娘被关进了西平县的府衙,由南诏四王子看守着。”
“哦。”孤鸣一挑眉,难怪自己寻了雨翎那么久,都没有音信,原来,她竟落到了段清云的手里。
“段清云不会无故抓人,你们可查到原因?”
“是为了一把匕首,据说,是那夜苏郡主遗落的匕首。”
“一把匕首,”孤鸣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