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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随溪像一只箭一样窜出去,到了门前又回头望着李烁,道:“要不怎么说我欣赏你,就是深懂人心。这样吧,我算你八折,有什么话要我带回去给左岚的也一并说了,我就不另计费了。”
李烁脸上的笑意一点也没有淡去,只是心里有些什么微微发凉,微微苦涩,有什么脱缰欲出,有什么抑制不住,他只有仅仅攥住自己心口处的衣裳才能维持平静:“有劳花公子了,您就跟左相说李烁不求死了。”
“嗯,”门外笑得开了花的花随溪一手提着银票,一手拎着南宫玉,满口答应:“你放心,我花随溪一诺千金,绝不食言,我们就此别过啦,有缘再见。”
声落人已远,秋阳也随着他们去取酬劳了。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李烁一个人。
手中的茶盏脆声落地,溅起了纷纷扬扬的青瓷,就好像有谁被冰封在心里的回忆,千片万片,片片想起。心,不能热啊。心热了就不能静,就不能好好的活下去。
纠结的手指抓得心口处的肌肤生疼生疼,却还是阻止不了那股骇人的温度。阿尘,我要好好活下去,你要我好好活下去。你帮帮我,帮我忘记那些决计不想忘却的曾经……
第十三章 十日跪求(三)
幸好公子没有把那两个人说的那番鬼话放在心上,要不然真的去找左相可就是有去无回了。秋阳左手抱着白菜右手拎着一只鸡走在回赵府的路上兴奋的想。这两天公子心平气和,笑容灿烂的胜过往常,真是不求死了,值得表扬,所以今天他秋阳亲自下市场买了一只鸡准备犒劳犒劳公子。
把鸡和白菜交给厨房吴妈的秋阳连蹦带跳的奔赴李烁住的厢房,一路上还不忘大叫:“公子,公子,我回来了。”
想必李烁是已经听惯了这样的噪音,竟然能够无动于衷,如果换作花随溪一定随手扔出半个西瓜砸在他嘴上。
“公子,公子,你再不出来我进去咯。”秋阳很没有环保观念的继续制造噪音污染,说着还不懂礼貌的推门就进。
“公子,公子。”秋阳步履轻快的闯过侧房,却在抬起头看清楚眼前情况的时候陡然睁大了眼睛。一定是他眼花,一定是的,公子怎么会和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厮混?揉揉眼睛,幻象却还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子?”秋阳小小声的叫了一句,却被床上传来的阵阵呻吟声压了下去。他不相信,谁来告诉他这不是真的?公子那么爱姚姑娘,他们那么相爱。姚姑娘去了才有几天,公子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公子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公子的承诺是否还能相信?公子到底还是不是那个自己仰慕的公子?
“啊……”怔楞半晌的秋阳咆哮一声,伸手掩面,却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但床上的一双人影却始终不为所动。他不看,不听,公子,公子不会这样做的,公子和姚姑娘的爱比海还深,比天还广,公子不会负了姚姑娘的!不会的!
他在平地之上却逃得跌跌撞撞,那是他最信任的公子啊!公子他忘了姚姑娘吗?不行,不行,公子不可以忘记的,公子和姚姑娘还约定过来生。要是公子忘记了,姚姑娘要怎么办呢?他们的爱要怎么收场?……
看着秋阳跌跌绊绊的身影像箭一样冲出厢房,有人一袭白衣缓缓从衣柜一侧走出,朝着床上演得正入神的两人微微一抱拳,笑容如同三月春光般的灿烂:“南宫姑娘,花公子,多谢了。”
花随溪拉紧衣襟“咻”的从床上蹦下来:“你,有没有走近偷看?”
李烁苦笑摇头:“没有。”
“那那只笨猪呢?”
李烁微微一愣:“你说秋阳?他应该也没有。”他怎么会偷看呢?他以为床上的是他的公子和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他恨不得自己看不见,恨不得这是一场梦,一场噩梦,那样,他就不会觉得对不起他的姚姑娘了。
“没偷看最好。”花随溪拉起南宫玉,一脸防备,“为了玉的贞洁我必须问清楚。”
为了南宫姑娘的贞洁?李烁忽然很想笑。压在她身上的是你不是我,若是毁她贞洁也是你做的,与我何干?可是这样说始终是不合适的:“怎会?谢过二位了。”
“别废话,谢谢就有用了?银子,我们的银子呢?”花随溪随时随地保持他对银子的绝对热爱,开口闭口不离这两个字,尤其是看李烁顺眼以后,更是觉得知己何必相瞒,银子银子的喊的震天响。
“小溪,人家痛。”跪坐在他身边的南宫玉红唇微肿,云丝散乱,衣衫不整。美人隔花如云端,这间屋子里却没有一个人心动。更有甚者的是花随溪一把揪起南宫玉的衣襟,暴声喝厉:“你痛什么痛?我才痛好不好?我是让你用腰带绕着我不是勒死我。”
“对不起嘛,人家没有经验,下次不会了。”南宫美人说的凄凄惨惨戚戚,呜呜,小溪生气了。
“还下次,没有下次了,绝对没有了。”花随溪气愤的甩开南宫玉。
“呜呜,小溪,你不要生气,我真的很痛啦。”南宫美人可怜兮兮的摇着花随溪的袖子,“人家嗓子喊的真的很痛。小溪,那个声音又不好听,我为什么要喊?”她好倒霉啊!小溪说带她去做一个游戏,结果就叫她来这间屋子里先自己揉肿嘴唇,再躺到床上互相扯衣服,还不能太大力,还要不停地叫,她还以为有什么挑战性,谁知道就像小时候玩过的“拉大锯扯大锯”的游戏,好无聊啊。她很早就不玩了,小溪怎么会喜欢玩这种游戏?
花随溪满脸黑线的抡起拳头砸向南宫玉的头顶,然后在潇洒的迈过装尸体的南宫玉蹦下床的的同时还不忘在刚刚帮自己赢得胜利的拳头上吹一口气。顺便在心底默默发誓,以后出公干绝对要带佳出来,这个笨女人有多远滚多远!
“好了,现在你也没有后顾之忧了。结算了我们的工资以后就可以上京了。”
“花公子不上京吗?”李烁有点稀奇,他不用回京复命?
谁知花随溪转瞬之间就摆出了一副格斗的姿态,眼神炯炯泛着寒光:“我不去,打死也不去,要我见那个妖相不如你把我先奸后杀。你别想害我,死也不去。”
“呵呵,”原来他也有弱点,“我倒是想到了京城再把银子结算给你们,你们不去就是做白工了,去不去?”李烁一时玩心大起,想捉弄捉弄这个江湖第一演。
“靠,算你狠,”花随溪恨恨的咬牙,“你有金箍棒我就没有五指山?哼,”他成功的一巴掌拍醒了装死装的也很成功的南宫玉,“玉,你听见了吗,他到京城给你结账,你要是见着你那个美丽的左公子就记得告诉他花随溪已死,有良心让你多带回来点银子给我风光下葬,知道了吗?”
“哦。”南宫玉尽职尽责的掏出《随身小溪语录》记得认认真真一字不露。花随溪满意的拍拍她的头,就像是拍自家养的狗,“还有就是见着色狼往死里打,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说你认识一个叫李烁的长的比你还美,就那些色狼转移目标。听见了吗?不过,这种状况应该不存在。”最后一句话属于花随溪自言自语。
李烁忽然发现自己心静如水这门功夫原来练得不够到家,现在,他额上的青筋正在突突暴跳,拳头也握的咯咯作响。这个人从来不分场合吗?当事人也在就敢教唆他人引诱色狼对他不轨?真当他没有脾气?
花随溪好像很明了他的心意,走到他身旁,豆大的泪滴忽然掉了下来:“公子,我们这些人出来混江湖不容易,你身为万众敬仰的三皇子,本就应该为民除害。玉她一介弱智女流,自然需要有人为他主持公道。如此大任,舍公子其谁?”南宫玉也很配合的挤下两滴鳄鱼泪。
李烁忽然有些头疼。弱智女流?如果没有见过她的功夫或者听见你的教唆我会很乐意相信的。那武功出神入化,还要怕色狼?是色狼怕了她!还有你的阴招损招贱招护体,我死了她都死不了!
“万民敬仰,恐怕不是了吧。现在在下已经是万人唾弃了。”李烁挣扎着想摆脱厄运。
“是吗?”花随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真是不容易啊,公子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被万人唾弃,但是哪那么容易啊!这年头好人出名比坏人多,万众敬仰比万人唾骂难得多。您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玉就交给你了,我放心。”话刚说完人就已经窜出了房间。任南宫玉在身后大喊:“小溪,你去哪里啊?”只听见他说:“我回永州等你好消息。拿不来银子不许回来。”说话间连声音都远了,想必是用尽全力奔跑了。
李烁无奈的回头,却看见南宫玉小狗一样可怜兮兮的眼神,只听她说得好生委屈:“小溪不要我了,每次都要钱不要我。我明明长得比钱美得多。呜呜……李烁公子,你带我进京吧,我想左公子了,只有左公子对玉好,不会欺负我。”
看着她那样哀怨的神色,李烁实在不忍心再说什么,只得转身向外,说了声:“走吧。”可惜的是他没看见在他转过身的时候,南宫玉对着不知何时开了条缝的窗户笑得春光灿烂,还顺手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第十三章 十日跪求(四)
马车走的有一点摇晃,就好像来时一样。只是这一次那些纷飞的记忆没有再来惊扰,因为身旁多了一个爱聒噪的女人。
李烁开始越来越佩服自己的脾气修养,皇家这个地方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造就人。试问天下有几个人能在天天余音绕梁的环境下生活还不去买一幅耳塞来带上?
用当事人的话说就是:“李公子你真好,至今为止只有你和左公子不嫌我烦。”李烁能说什么呢?皇家三年的脱胎换骨让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微微苦笑,只是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微微补上一句:其实这并非我所想。
现在,某聒噪王正卧在马车的一角睡得香香甜甜,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让人感到她那张绝世姿容的美好而不是疲于应付她的唠叨。
李烁发现这个小丫头其实很有意思,每天一定要睡满八个时辰,不然的话就会心情不好,乱摔东西乱打人,还常常好像受了万分委屈一样哭哭啼啼,抽抽泣泣。而她临睡之前叮嘱自己做的事情却让李烁万分的想撞墙,她叮嘱说:“李公子,你要保护我哦,不要让色狼上车把我吃光光。”她是傻还是呆?他就是这车上唯一的男人,另外的车夫在门外,她不觉得托付他照顾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夜色更浓,月色朦胧。
可是李烁没有丝毫睡意。阿尘会原谅他吗?会吗?他答应她的事情再一次的失约,他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他没有珍惜她给他的命。可是,既然知道她尸骨未安,他又怎么能真的不在乎。即使已经不能相知相伴,已经不能厮守缠绵,他还是不能放任他的阿尘骨遗他乡,他要带阿尘回家,他也这样承诺过。
只是此去征途多险阻,左相不会无缘无故的要他去带阿尘回家,他是还有什么事未完……还是始终没有想放过他?可是,即使真的知道是一场鸿门宴,他真的就能不去吗?不顾阿尘尸骨未眠苟且偷安?曾经觉得再艰险不过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却想不到左相竟真的能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磨牙吮血,杀人如麻”他还是不习惯这种权力核心最阴暗的争斗,还是想回到那个干净的小镇过一些干净而平凡的日子。那样的话,他会选择留在那里等着阿尘回家。可是,已经回不去了啊!他三年前一步错步步错,他随左相进京救圣驾,随皇上摆寿宴宴群臣,自以为是的说出那句“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换得的却不是阿尘的幸福,而是让他再也回不了头的惊绝满天下!怪不得左相会救他,怪不得在他说“你难过的死也是不会瞑目的”的时候没下手杀他,那个男人应该早就知道终有一天他受的伤会不亚于他。阿尘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他只是不想一个人被上天诅咒,他只是不要一个人下地狱,刀山火海,他想找一些自己喜欢的人陪他。左岚的欣赏很昂贵,被他欣赏,要付出比死更惨烈的代价。
☆☆☆
“南宫姑娘,南宫姑娘,”李烁有些无奈的推着南宫玉的肩膀,如果可以,他很不想叫醒她,以免忍受她那叫人胆寒的起床气。
“嗯?”南宫玉可爱的揉揉惺忪的睡眼,突然间出拳一击,幸好李烁有先见之明的站到了马车的另一角,不然他淡色的眼睛一定变国宝!南宫玉首击失利一跃而起,抄起小桌上的茶杯就往李烁站的位置上砍去,边砍还边抱怨:“李公子你怎么能这样?嫉妒我美就不让我睡美容觉!”
李烁哭笑不得的闪身,一个好好的茶杯就摔在车壁上碎了,要是被花随溪知道一定又会心疼上好几天。但是李烁不是花随溪,他对自己的性命看的比那个茶杯重的多得多,所以他开口解释:“姑娘息怒,在下并非有意打扰姑娘,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