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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洗红尘-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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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柳霜颜忽然说不出话来。他一直知道小尘是个冷情的人,一直奇怪那么冷情的人怎么会爱?更何况为了这份爱牺牲。如今忽然有什么明晰了,李烁身上有什么东西很神奇,可以让那些遍体鳞伤到再也不敢相信什么的人看到奇迹。仅仅是一句问候就是永恒,那么,孤寂至此的人为了这样一个奇迹,还有什么是不可以?
李烁眨眨眼睛,却连睁开都很费力。他笑意不减,轻声缓道:“无颜公子,还有一天,你要信守承诺。”
“你为什么还可以活着?”柳霜颜的声音颤抖的比李烁还明显,他怕听见一个已经猜到的答案,那样的话,这个人就太无欲无求,这份爱就太广博。
“因为我不求死。”李烁回答的模棱两可,却看见柳霜颜目光如炬的盯着他,他忽然微微叹气,“你这又是何必?你明明就不想知道,何必折磨自己?”
“是?真的是?”柳霜颜挑眉厉声。
“是。”李烁的回答温柔的不可思议。却不知为什么,柳霜颜的脸色一下子灰败至极,丝毫不复来时的神采奕奕。
原来真的是这样,真的是小尘不让他死,让他活下去。所以他就不求死了。伤心呢?绝望呢?那样的情景之下这个人是怎样活下来的?他不求死,用尽了一切力量维持着自己的生命,为的只是这一句诺言,只是因为他再也不想让小尘伤心。他说,自己答应小尘的没有一样做到,其实他知道不是。每次雨夜,他都能看见一个人影抱膝坐在小尘屋顶,一坐就直至天明。他知道那个人是李烁,一直都是,只是自己一直没有说。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李烁进封皇子那一天,他用玉箫第一次吹响的声音是一曲“贺新郎”,在他心里,早已迎娶阿尘为妻,他答应过阿尘要娶她为妻,他知道回不了头,所以不想再没有挽救机会的时候还什么也没有做过……
李烁涣散的瞳孔艰难的聚焦,他担忧的看着柳霜颜出声询问:“无颜公子,你还好吗?”
柳霜颜在李烁的双手碰到自己之前转身就跑,丝毫不理会身后人影一个重心不稳得再倒。他的心不在这里,有生以来第一次,无颜公子落荒而逃……
第十天,柳霜颜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十二个时辰无论谁叫门都没有反应之后忽然打开了房门。站在门前一双眼眸灿若流星。其实,小尘很幸福,有夫如此,妇复何求,李烁也很幸福,这个知他,懂他,竟然还能放他去万劫不复的女子是奇人,蒙她垂青本就是不易。他羡慕了,嫉妒了,不是因为他们爱得多深,是因为他们相知。他也忽然明白左岚为什么要让他们势成水火,万劫不复,只是因为不论他们相互伤害的多深,他们始终相知,始终如一,始终,比他们这些俗世的痴男怨女幸福得多。
人生若用如初见,如初见啊。本以为只是奢望的东西竟然真的被人拥有了,任谁也会嫉妒。
有人说:人生若用如初见,换千古,莫相摧。
若如初见,千古莫摧。
小尘,我不能幸福,那么,我愿意让你替代我幸福,我愿意让那个永如初见的男人代替我幸福。你们的爱霜颜见识了,这一生能见这样的情人世间又有几人?铅华洗尽,一梦红尘。

第十四章 闲云野鹤

“李烁,李烁。”轻轻摇晃,就害怕一个不小心把他微微仅存的一丝气息摇没了。
柳霜颜再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十日之约的期限,可是李烁还是跪着,笑容明媚的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站在他身前等了好久,以为他还会说:“无颜公子好啊。”可是却始终等不到他睁开眼睛。他伸手推推李烁的肩膀,一触之下竟然就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他赶忙蹲下身躯抱着那个已经虚脱的不成人形的男人,忽然恨自己明白的太晚,不然他也不会遭此横祸。他转过身背起李烁往山上的另一处居所走去,山路泥泞,一步都是一个脚印。昏迷不醒的人趴在柳霜颜背后无知觉得自言自语:“我跪了十天,你可以把阿尘还给我吗?我们……我们还有好多事情没做,我们……我们还有好多约定没有实现,我要带阿尘回家。阿尘,你和我回家吧。”
“水。”床上的人微微呻吟出一个字。激动的柳霜颜差点打翻一个茶壶,立刻恭恭敬敬的倒好茶端上茶杯,算起来连左岚都没有过如此待遇。
有人接过茶杯给躺在床上的李烁喂水。
他不能死,他答应过阿尘好好活下去怎么能就这么死掉?他还要带阿尘回家,对,带阿尘回家!
“阿尘……”睁开眼睛之前刻骨铭心的呼唤已经出口,阳光刺眼的灿烂,忽然有人靠得很近柔和了刺眼的日光。
那个人用纤细的手指轻轻刮了他的鼻子,微微一笑,眼中却有泪光闪动:“呆子。”
“阿尘不哭。”李烁伸手擦去面前人儿脸上的泪珠。那个人仅仅是坐在床沿就有一种疲倦质感刻骨铭心,却不是姚涤尘是是谁?
本以为他会怔楞,这回却轮到姚涤尘自己怔楞了。他说:阿尘不哭。不问她为何炸死?为何舍他而去?只是说:阿尘不哭。只是转念一想就也不觉得奇怪了。曾经也是这样的啊,那一次的狼口脱险他也是这样什么也不问只是叫她不要害怕。这是她的阿丑啊,不论经历了多久都泯灭不了他淡然纯白的品性,什么样的皇室争斗都掩盖不了他最本质的纯良。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只能叹息了一声:“呆子。”
李烁的眼睛忽然笑得弯弯的,里面有星星碎碎的日光,他开口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我是呆子,而阿尘是聪明人,所以我以后要听你的对不对?”
姚涤尘哑然失笑,这个呆子,原来都记得。
“可是,”李烁那淡色的眉眼忽然流露出痛苦的神色,那是以前不曾有过的,看的姚涤尘一阵揪心的疼痛:“阿尘,这件事情你可不可以听我的?阿丑很想你,你不要再先放手好不好?我们谁都不要放手,就再也不会越走越远了。”
“嗯。”冷傲疲倦的眼睛里有什么闪烁的光芒一瞬间璀璨明亮,“再也不放手了,生死同行,好不好?”她说着就紧紧握住李烁的手,直到看见他脸上孩子气的笑容都舍不得放松。
躺在床上的人挣扎着转头,看见柳霜颜一副“我什么也没看见”的表情时微微一笑,道:“无颜公子,谢谢你。这一次,是为了我自己。”
还不等柳霜颜说话,忽然就有女声介入:“不是你,是我们。”
“嗯,我们。”
柳霜颜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忽然有种想逃的冲动,虽然已经决定让他们代替自己,他们幸福自己就会幸福了,可是还是会嫉妒,还是会愤怒,为什么他不能呢?他知道李烁醒来的时候看见眼前的人不是不震惊,不是不怀疑,只是他选择不问,他选择相信。他相信小尘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他好,他们相知。
“呼”的一声,飞刀忽入。柳霜颜伸手夹在两只之间。刀上有刀帖,莫不是真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伸手撕下刀帖,只见帖上只有六个字:黄昏后,五里坡。
柳霜颜起身将行,却被姚涤尘伸手阻拦。她横手截过刀帖,看过之后却又放下,一个人收拾起行礼来。屋子里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样的状况。还好女人很好心,并不像左岚喜欢卖关子,说道:“京城风大雨疾不是久居之所,我们收拾东西,回流丹阁。”
柳霜颜闻言向外,却又被姚涤尘伸手拦截:“刀帖上写的清清楚楚,落日后,五里坡。你这么早去不是拆人家台么?再说好歹也要等我收拾完一起去吧。”
“这是我的事,你们去干嘛?”柳霜颜问得有些不耐烦。
姚涤尘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很藐视他的智商:“你的事?你确定?这刀是飞来我的房子的。”
柳霜颜一时无语,只好背着手在屋里踱来踱去。
黄昏五里坡
柳霜颜最终还是没有拗过姚涤尘和李烁,老老实实的在小木屋里等了一个下午,直到黄昏后才启程前往五里坡。他敢打赌如果姚涤尘不是个女人,或者李烁不是重病在身,他一定先赏他们一套流云剑法,哪有人在接了刀帖之后还那么从容?说什么攻人不备小人之所为也,不辨敌友依旧在意道义之说,真不知该说自己真的见识了翩翩浊世佳公子还是遇上了一对万年不遇的蠢材。
可是斜阳下的五里坡上既没有敌手也没有旧人,只有一顶突兀的轿子停在最高得方。
柳霜颜飞身上前揭开轿帘,一个反身回掠三丈有余,足尖点地倒掠五丈开外,生怕这轿内藏了什么剧毒之物或者暗器之类。还未等他站稳脚尖,原本应该老老实实等在原地的两个人忽然向轿子的方向冲去,李烁还好只是走的不急不缓,只是他身体虚弱,本就不该上前,姚涤尘更是奇怪,倾身俯冲上去,一边冲还一边喊:“爹,爹……”
爹?这一声可是把柳霜颜叫蒙了,她爹不是死了吗?被左岚害死了。可是,定睛一看才发现,轿子里的人却不是姚邵知是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父女相见,涕泪纵横。
姚邵知沧桑的脸上也有了久违的会心微笑,他轻轻拍着女儿的头,柔声道:“尘儿,爹做错了许多,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你愿意……愿意原谅爹吗?”原来放开了对权力的执着,世间万物一如从前,经历了生死,忽然将一切看得很淡,人生在世不过数十年,要那些滔天的权势又有何用?以前之所以忘却了天的蔚蓝,是因为有那些虚华挡在他的面前,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姚涤尘泣不成声,只能连连点头。原来左岚没有真的下毒手,原来他还念着师徒之情,相知之义,左岚,是阿尘错怪了你。
姚邵知握了一辈子笔的手轻轻拉起李烁微显粗糙的手,将自己女儿的手放在他的手上。他知道自己没有看错,这个男人比当年得自己清澈,他干净的眼睛可以看穿任何假象,所以从不被那些虚华迷惑,这个男人也比他当年坚强,他从不逃避,只是做好自己该做的。宁愿人负我,不愿我负人。这样的孩子,一定会让尘儿比娘子幸福许多。把尘儿交给他不会有错。
“我把尘儿交给你,之前诸多都是我的不对,与尘儿无关。你若是不能原谅我……”
“爹,您不要说了。”姚邵知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打断他的人是李烁,他没有叫姚大人是因为这个人已经不是了,他叫爹是因为在心里早就觉得他是自己的岳丈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也做错过许多,曾经不敢奢望回头,不敢改过,可是幸好,我回来了,也幸好,阿尘还在等我。”
“好,好,我果真没有看错。”沧桑的老一瞬间老泪纵横,世间怎么会有这般清澈的人物!仿佛天生的青莲公子,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守着的仅是心中不灭的芒光,一句承诺几生几世,千年万年!
李烁缓缓抽出手,拿起了别在轿帘上的一张纸,上面的字迹潦潦草草,任谁看都知道是人信笔涂鸦的,那潦草的自己分明写着:
欠君诸多终已还,不耐喜酒落家檐。此去经逢无人知,年少轻狂总疯癫。
流云深处,与子偕老。
——故人喜宴礼上
看罢之后,李烁和姚涤尘相视一笑,忽然觉得这三年经历的一切很好。他们拥有的比失去的多得多,曾经的眼泪和笑容都是一种几世才能修来的福。那些关于他们的,关于左岚的,关于李豫的,点点滴滴一瞬间涨满心头。原来迫不及待想逃开的到头来竟然是舍不得。罢了罢了,这场戏他们已经功成身退,再没有他们可以上演的角色,那些斑斓的诡异的人生就留给那些刻骨铭心的故人去演,而他们自此清闲,携手相老,煮酒江湖。
“这是……他写的。”被晾在一旁很久的柳霜颜忽然说话。李烁这才发现那张留言的纸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他那。这位青莲般的公子脸上笑容未改,只是眼中神色复杂,阿丑从不骗人,所以他说:“是。”
“他——没有骗你?”柳霜颜没有抬眼看看李烁,只是低头看着纸上潦草的字迹,心下一片麻木。
“嗯,没有。”
李烁的回答让柳霜颜微微惊讶的抬起头,他问:“他是怎么和你说的?”
“他说不知道阿尘的坟墓在哪,现在想来是因为这世上本就没有。”
“哈哈哈哈,”柳霜颜忽然不明所以的仰天长笑,笑得涕泪俱下,“他没骗你,没骗你,可是他却骗了我。”他有些踉跄的转身,也不只是跟谁说,“霜颜就此别过。”
望着他的背影,姚涤尘忽然叹息:“这样做,好吗?”
李烁也只是定定的望着那道人影,只是轻轻的揽过姚涤尘的肩膀,轻轻地说:“那是他的人生,我们没有权利主宰,若是此刻欺瞒,他会遗恨的。”
“也许你是对的,”姚涤尘仰头与他相望,嫣然一笑,艳绝红尘,“你总是对的。”
李烁只是微微浅笑,眸中光亮照人,清浅的说了声:“上车吧,我们回家。”
回家,终于可以回家了。经历了那么多,竟然还真的可以回家,好像梦境一般。这该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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