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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只交换了眼色,却并不答话。
语柔冷冷扫了一圈,唇角勾起一抹轻笑:“还劳烦各位英雄告知,也好让小女子死个明白。”
但这问的着实是徒劳了,黑衣人似乎并不准备回答,只是齐齐亮了冷剑就朝着那抹素白直刺而去。
君骆白也施施然抽出剑来,二人跃下马与黑衣人斗在一处。
凤霄许久未曾使用,但却仍是犀利无比。不愧为宝物,剑气是不可多得的狠戾。尤其是被鲜血祭奠之后,更是化作修罗一般嗜血杀戮。然虽有利器在手,但毕竟是重伤初遇,难免力不从心。黑衣人已躺下一半,但仍有一半还是屹立不倒。
语柔呼吸间也急促了几分,倒提着剑撑在地上。
君骆白分神一瞥之下,侧身避过刺向胸膛的利剑,退了几步闪身站到语柔身前,举剑横档:“没事吧?”
语柔摇摇头。似乎感觉还能强撑一会儿。水眸在面前四人身上点过,皱起了眉。
这黑衣人使得武功着实平常。但有时太过平常也不是件好事,就比如现在。
这些黑衣人所使用的招式全部都是最简单的招式,一刺一劈一闪一避之间根本就看不出他们究竟是师从何门何派的功夫。但越是这样,越是让她心生不安。因为无论是何门何派,都必定会有自己独到的一招半式。然这些黑衣人,若不是自打习武开始为的就是避免战斗时被人看出师门路数,那就是——刻意为了不让她发现他们的真实身份而故意隐瞒了。
她凝了凝神,按下这些如潮水般永来而来扰乱她神思的想法。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将余下的黑衣人解决了。但刚提起剑的手却被君骆白按下:“你看着就好。”
他瞧出了她的体力不支,那些黑衣人都怎能瞧不出?极有默契的互换了眼色,在二人说话间都蜂拥而至攻了上来。
也不知君骆白方才是有意试探他们的武功还是故意隐藏实力,这下再出手时倒是毫不留情的招招致命。
在一句“留活口”的话只说了第一个“留”字时,最后一个黑衣人也轰然倒在了血泊中。
语柔轻轻蹙起细眉,担忧道:“本想着留一个活口来审审他们究竟是谁派来的。”这一个心结在心里扎根了良久,不知何时会枝繁叶茂,又不知何时会枯萎衰败。也就怀揣着一个既想要知道答案,但又怕答案太过伤人的矛盾心情开口问道。
君骆白淡淡瞥了一眼一地的尸体,用剑挑开黑衣人的衣衫翻找着什么:“就算是留下了活口你待怎的,捆到树林里去审么?”
语柔一愣,自己方才着实也没有想到这一层。
“况且你起初询问他们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怕是死士吧。”
死士——
训练有素,战斗力卓绝,通常执行任务之前会事先在牙齿上涂毒。若是刺杀失败便会自尽,这也就避免了泄露雇主的身份。那这么说来,方才的他们使得极为平常的武学招式倒不是他们故意为之的了?而是他们本身就是修习这样平淡无奇的招式?
第10章 无穷无尽是追杀(上)
刚刚压下去的疑惑又破茧而出。心中的不安也并没有因为想破了这一层而稍许好过一些。
虽然说别人也能派死士来,但同样的,他,也可以。
君骆白翻找了一圈无果,倒也在意料中,收剑入鞘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回头见语柔仍是在原地愣神,说道:“再不快些天就要黑了,先赶路吧。”
语柔应了一声,也驱马跟上,面上已是收起方才的凝重神色,仿佛那一场血战并不存在一般含了淡淡的笑意:“师兄这几年的武功似乎大有长进。”
回她的是好笑的一瞥,夹杂着调侃的话语:“我倒瞧着你的武功似乎全然没有长进。”
语柔撇撇嘴,分明自己日日都有勤加练武。但却出乎意料的没有辩驳,只是静默的跟在他身后。
彼时两骑行在羊肠小道,在逐渐干涸的路上溅起点点尘土。日头总算拨开乌云探出半个身子,耳边是呼啸的风,日渐西斜,一路朝着金陵城奔去。
秋日的金陵倒不如京都天气凉,但因着地处江南总归是带着潮湿的气味。
南下之时就如同前日一般那样近在眼前,那些轻飘飘的回忆似乎伸出指尖就能触到。耳边掠过的全都是时而赌气,时而争执,时而静默,时而低笑的嗓音。语柔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但又在下一瞬迅速的冻结在眼底。她竟不知自己何时倾心于他,是在桃花园初见时的惊鸿一瞥,还是因为大婚之日那抹似血嫣红穿在那人身上着实好看。亦或是她替他挨了一掌时,昏迷之前最后所见的那张带着自己从未见过的紧张神色的脸。还是雷雨交加之夜拥着自己安稳的胸膛。
即便是她早就告诫过自己,嫁给轩王乃是为了父亲为了阮家。即便是她早就知晓,轩王府上姬妾无数,与自己所求的一人一心白首一生半点关系都沾染不上,但仍旧是沦陷在那汪自己都不曾见过的柔情中。
回忆多的想想都需要费好些时日,尤其是那最后一个月。眼底冻结成的冰转瞬又化为一汪水痕,在眸中铺开一层淡淡的雾气。从前不懂回想,现下是不敢回想。念到一件事情,心中就柔软一分。从来不知道,她与他之间经过了这样多哪怕算不上刻骨铭心亦可以算记忆犹新的事。半年多近二百天,似乎每一天都有可以回忆之事。
但想罢又迅速归结现实。想这样多又有何用?终归是物是人非。上天最喜戏弄凡人,若是从前她全凭借天意而活。但如今,却又忍不住想要怨一怨上天。
二人牵着马来到聚贤阁,向小二一打听,得到的却是南宫焕此时并不在阁内的消息。
那店小二躬身作揖:“劳烦阮姑娘稍候片刻,南宫少主稍后便会回来。”
语柔好奇道:“你知道我?”
店小二更是恭敬道:“南宫少主半年前就吩咐过,若有一个身着白衣容貌倾城的女子前来,必定要好好招待。能让南宫少主称赞一句的女子当真是少之又少,但今日一见,怕是少主口中的这位女子也就只有姑娘当得起了。”
这一番话说的恭敬但不恭维,估摸着这聚贤阁的小二也必定不是等闲之辈。语柔听了这话倒是并未多往心里去,一回头却对上君骆白一脸意味深长的笑意。
语柔愣了一愣,有些许茫然:“师兄怎么这副模样?”
君骆白俯身到语柔耳边,声线低沉暗含了一抹调笑之意:“这南宫焕对你倒是痴情。”
声音不大不小,偏偏大堂之中颇为安静,这一席话倒落在了其余二人的耳朵里。
店小二仍是恭敬的模样并未有半分变化,只是垂下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语柔的脸却腾的红了。虽自知他的心意,但不过也就是在心中计较计较罢了,如今却被师兄在短短十数日看穿此番又这样有意无意的提了出来。饶是平日里再淡薄但终究还是个才刚过舞象之年的姑娘,难免有些羞恼。
君骆白自顾自的在大厅中落了座,随手端起桌上备下的茶盏慢吞吞的浮着碧色茶梗,似乎对她的羞赧全然不见。语柔见状也跟着坐了下来,仍旧是满脸嗔怪。
不多时,果然就见南宫焕一派怡然自得的踏进门槛,身后跟着的是一身火红的西陵谷郁。
二人见语柔到来无不惊讶又欣喜。
语柔眉目含笑,眼波在他二人身上盈盈一转,笑道:“谷郁,你二人的喜宴我是必要讨一杯酒水的,你可逃都逃不掉。”因着方才心中生了那一丝芥蒂,话语说出之时也是三分有心七分无意。
第10章 无穷无尽是追杀(下)
却不知这话落在众人耳中均是起了不同心思,君骆白只是意味深长的瞥了语柔一眼,默不作声。
西陵谷郁听到这话登时面颊羞红,却是满含了笑意。是个明眼人都瞧得出她那欢喜的神色。
倒是南宫焕微不可察的蹙起眉,狭长眸子神色复杂,声音沉了几分:“你别乱点鸳鸯谱,我且当她是妹妹来着。”
“妹妹”这两字一出,西陵谷郁面上的绯红忽的一分一分褪尽。轻轻咬出下唇,怔了半晌,只盯着灯火映照下兀自光亮的地板,声音低弱虫吟:“来日方长,我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声音虽低,但到底周遭都是习武之人,无不听了个真切。语柔愣了一愣,若是换做从前南宫焕说出这样的话谷郁早就一叉腰一跺脚指着鼻子骂了。可如今竟这般静默,半点都不像她的性格。
眼波狐疑的在二人身上打量,也不知这二人在一起时究竟是有过怎样的波折方得今日这个局面。
但见自己的一句玩笑话本是让大家笑一笑,却引来了截然相反的反应。不由得轻咳一声,欲将这僵局打破:“天色不早了,今日我与师兄又赶了半天的路,早就乏了。不如早些歇息吧。”
几人均颔首应允,南宫焕便遣了小二带她师兄妹二人到楼上歇息。
过了这大半月,当初狠绝的心似乎真的也淡薄了些。至少不会像最初那样大段大段的心痛伤神,起码在一个转身一个抬手的片刻之间想起的往事都能极快的按压下去如火舌舔过竹纸燃成灰烬。
金秋恰巧是江南一带拒霜花盛开之时,入夜后阵阵幽香溢过薄薄窗棂一室摇曳。
语柔看着跳跃烛光很认真的思考,若是大仇始终不得报,一年两年尚可,十年八年之后又会是何光景?
这般无意义的思量到底被一旁的君骆白打断:“到了金陵似乎那些明目张胆的行刺之人没有再跟来。”
语柔支着头略略思索,沉吟道:“大抵是因着南宫堡在江湖中着实还有些地位吧。”
但又忽觉此事也不大说得通。若是那些杀手全部都是他派来的,他凤轩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掌有一叶楼的大权,又会怕了谁?
难不成,是因着南宫堡属于江湖势力而有所顾忌。若是这样来说,那不欲和南宫堡正面冲突的理由便可当作是怕引来与江湖的纷争。凤轩黎并不是那种会因着有所顾及而畏首畏尾的人,除非——
是想集结江湖人士为己用么?
又或者是前线战事吃紧所以且将她的事搁置一旁了?
但想了半晌觉得无论是哪种结果,都让她隐隐有了忧色。却又不明白这忧虑之情究竟是为苍泽,还是为自己。
君骆白用指尖轻轻点着桌沿:“倒是不无道理。”
语柔收起思绪,回眸一笑:“那是当然,我说的话自然全都是道理。”
蓦然一个黑影压下,头顶的发丝被揉乱了几分,君骆白的声音自上空响起:“看来今夜你心情不错。”
语柔皱着眉拨开那双作怪的手,嗔道:“是心情不错啊,难道师兄希望我心情不好么?”
君骆白这才收了手,笑道:“什么时候你才能长大些。”见她嘟着嘴一脸不愤,又道:“方才在楼下不是说赶了一天路累了么?早些歇息吧。”
语柔看着君骆白离去的背影,兀自嘟哝了一句:“我就不信你听不出在楼下说的话是为了打圆场。”不过因着肩上的伤初愈,又折腾了半日当真是累了,转身上了一旁的床榻蒙头就睡去了。
在聚贤阁住了两日,语柔终究觉得不妥。
毕竟当日南宫焕将她救走之时是凤轩黎亲眼瞧见的,哪怕在月皎山上住了半月也算是销声匿迹,但那人总归是心细如尘。虽说现下并未有人前来,但只怕万一哪日他心血来潮再寻她不得,必会想到这南宫焕掌管的聚贤阁。
到时万一再起杀戮之事,只怕是对谁都不好。
一个月夜之后,语柔把这个想法一说,几人在一处合计了半日,终于是西陵谷郁一拍桌子提议到:“不如去西陵府先小住数日如何?”
语柔一愣。
西陵府,地处临安。亦是同属江南一带,离得金陵倒不算太远。不过是一个偏东北些,一个偏西南些。但要比之在偏北方的金陵,地处略南的临安气候又相对暖和些。她素来畏寒,自然也就对温暖些的地方有莫名的好感。
而且若说现下的去处,倒当真是西陵府还靠谱些。
第11章 又到金陵往事休(上)
经过了一日不紧不慢的行程,语柔一行人来到临安时已日渐西斜。虽未见过南宫堡是何形状,但到了西陵府的正门处语柔却暗自赞叹了一番。
西陵府,当之无愧的江湖四大世家之一。
南宫焕摇着折扇几步走上前来站到语柔身后。
语柔瞥了他一眼,道:“都已经入秋了你还用扇子不觉得冷么?”
南宫焕却是目不斜视,答非所问的说道:“你这几日可有听闻京都有什么消息传来么?”
语柔脚下的步子一顿,状似无意道:“并不曾。”眼波轻轻一瞥,见他仍旧是自顾自的走着,也并未回眸瞧她,脸上也是平静如常。心中疑惑,又道:“是出了什么事么?”
南宫焕摇摇头,语柔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虽然好奇,但终究是觉得和京都断了联系,也就并未多问。
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