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讨完了衣裳,风独影拨出了空闲,先转头看向皇逖责备一句:“二哥,你当年若肯当了皇帝,如今不知要省了我们多少麻烦。”说完了她再移目望向东始修,很是不耐烦的道:“大哥,你要固执又固执不过二哥,要说道理又说不过三哥、四哥,就少磨蹭了,爽快点下决定,否则我可出宫回府了。”
皇逖闻言只能瞪她一眼,表示对这等“大逆之言”的不悦。
而堂堂大东皇帝也只能认命的叹了口气:“若再过个五年或是三年就好了。”
“两军交战,本就要攻其不备,又怎会等你养足了气力磨利了刀剑才开战。”宁静远慢条斯理的将信折好封好再收好。
“好吧,此事便如此定了。”东始修也不再坚持,然后目光扫向宁静远与丰极,不加思索的便道:“三弟,四弟,那‘破’与‘交’就交给你们了。”
宁静远与丰极未有推托,皆点头应承:“是。”
“那今日便散了,余下的各做准备。”东始修交待一句便起身。谁做什么谁配合什么,勿须言明,八人默契足够。他走向风独影,笑得温柔:“凤凰儿,大哥送你回宫。”
风独影一甩袖径自出殿去:“我认得路。”
东始修能这么爽快的原谅了她提剑冲出宫去,风独影自也是做出了点让步,答应以后常回宫中住住。而东始修也另给她赐了将军府。
“我们兄妹许久都没说话了,大哥陪你聊聊么。”大东皇帝陛下追着妹妹走了。
“是你不肯和我说话,可不是我不和你说话。”风独影想起这两月的憋屈心里便不爽。
“那也是给你气的。”东始修想着两月的忍耐心里同样的不痛快。
“究其源头也不在我。”
“好好好,是大哥不好行了吧。”
……
眼见两人渐说渐远,殿中几人亦纷纷起身,鱼贯而出。
丰极出了宫门,往凤影宫的方向遥望一眼,只望见渐行渐远的背影,默默立了会,目送那两道身影隐入重重宫阙。收回目光之际,却在移首的一瞬瞅见长廊后的树荫里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隐没,他微微一顿,却并未出声,亦未前去搜寻,而是回身,抬首仰望宫前的匾额,“凌霄殿”三个朱漆大字气势磅礴。
“怎么?”最后出来的宁静远见丰极神色有异,不由问道。
“但愿这凌霄殿不是一个错误。”丰极语气怅然隐晦。
宁静远一怔,然后与他一同仰首看着匾额,许久,他语气坚定:“这是大哥的心意,是开天辟地以来的唯一,我们绝不能辜负!”
丰极未语,只是颔首。是的,这一份心意之珍贵,无可比拟,前不曾有,后亦不会来,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珍而重之,又才会如此陷入两难之境,可是……他们不想亦不能辜负!
“走吧。”宁静远抬步跟上远去的兄弟。
“嗯。”
两人离去。
身后凌霄殿的宫门由守宫的侍卫轻轻合上,午后灼热的阳光透过门缝悄悄射入,就如同那些无处不在的目光。
'注○1'参考《世新语说?容止》
'注○2'《诗经?小弁》(大意:那些鸦儿多快乐呀,群飞归巢多悠闲。人们的生活都美好,我却独忧愁。何事得罪于老天,我的罪过是什么呢?心里忧伤啊,又能如何?大道平平坦坦,青草丰荗两路边。我心里烦忧啊,就如棍子心上捣。闭眼躺着长声叹,忧思使我颜容衰。内心忧伤啊,烦闷心头发涨。)
二、云渊攀凤1
半月后,蒙成与北海结亲的消息传到了帝都。
蒙成与北海同为大东北方邻国,蒙成在大东的正北,北海在大东的东北,两国以白龙山为界,蒙成在西,北海在东。三国彼此间都谈不上和睦邻友,年年边地皆有战事,只是都是些小摩擦,不曾大动干戈。
大东地大物博,乃三国中最大国,只是前遭百年动乱,新朝又才立三年,百废待举,是以暂只能算是一个贫弱的大国。
蒙成以国土来算仅大东的三分之一,但其国内沃野千里最适耕种,更有辽阔的蒙成草原孕育肥美的牛羊及强壮的战马,又兼民风彪悍,一直是强国劲敌。
北海国土又比蒙成小,仅约大东半个州大小,它西边是蒙成,南边是大东,而北与东边却是滨临浩瀚的大海———北海,它之国名亦由此而来。其境内多山地,又气候寒冷,一年中有大半时日为白雪所覆,本是个贫瘠的小国,但这一代的北海之君自继位以来奋发图强,一边鼓励国民开山辟田大兴耕种,一边又以北海之中产出的鲜美海鱼及海中珍珠、珊瑚等等珍稀之物销往他国以累财富,历二十年精治,如今亦是国富民强。
蒙成与北海对于大东这一块广袤、肥美的鲜肉一直虎视眈眈。当年中原动乱之际,蒙成即趁机出兵,侵战了纳谷关及周边六百里土地,只是在东始修平定了北方诸雄后,即派皇逖出兵纳谷关,斩五将,收五城,终是将蒙成赶出关去,收回所有土地。也因此,蒙成一向十分忌恨大东,总欲伺机反扑。而北海则因国土的狭小贫瘠,更是觑觎着大东的大好河山。
因此,在这等情况下,蒙成、北海结亲的消息传到大东后,群臣皆惊。
那一日的朝议中,东始修就此事征询百官意见。
百官意见纷纷,但说来说去可总结为三种:一是在蒙成与北海中选一位结盟或结亲,以杜孤势;二是先发制人,北伐北海,再攻蒙成;三则是既不结盟亦不北伐,只屯兵边城以防万一。
但这三种意见都受到不同意见的朝臣的反驳。
反对结盟的曰“堂堂天朝大国,岂能媚下和盟”,反对北伐的曰“蒙成、北海结亲必是共同进退,而我朝初立,国势尚弱,岂能两面拒敌”,反对不结盟只屯兵的则曰“此举过于保守畏缩,反受制于人”。
朝议从大清早一直议到大中午,三方各有各的理,舌战不休,最后还是皇帝开了金口,才让闹哄哄的金殿安静下来。
东始修先曰“天下初定,贵在太平”,又道“邻国有喜,自当相贺,此为礼仪”,再来即言“堂堂天朝大国更应胸怀宽广气量恢宏”,因此他决定派宁静远出使蒙成,一来贺蒙成王与北海公主大婚,二来以示我朝和睦之意。
皇帝玉言一出,主张结盟的顿是理直气壮,大加赞言“陛下圣明”,于是此事便如此定下。
四月二十六日午时,东始修在庆华宫赐宴,百官同殿,为宁静远及随行官员饯行。
未时宁静远出宫,携着贵重的贺礼,领着众随行官员起程前往蒙成。而皇逖、丰极、白意马、华荆台、风独影、南片月几人却是一直送出城外。
目送宁静远的队伍远去后,华荆台对身旁的兄、弟、妹道:“我们好久没一块儿喝酒了,去喝一杯吧。”
“好呀。”南片月立刻欢喜应承。
皇逖、丰极、白意马也点头同意。
“不如就去那家‘柳谢酒坊’吧。”风独影则提议道。
南片月顿涨红了一张娃娃脸,结结巴巴的道:“七……七姐……你……你想干么?”那酒坊正是他中意的那女子家开的。
“我听帝都里人说那儿的酒特别香,引得南将军日日前往,所以我就想去瞧瞧到底怎么个香法。”风独影似笑非笑的瞅着他。
华荆台立时会意:“好,我们就去那儿。”转过身看着皇逖、丰极、白意马,“二哥,四哥,五哥,我们走。”
因有丰极同行,为免路上又遭围睹,于是六人一同上了白意马的马车,前往“柳谢酒坊”去,半途中风独影想起今日又得去宫中住了,便与杜康先回府一趟安排些事,一会儿喝完了酒便直接回宫,让他们先行。
马车行了一刻钟便到了一座酒楼前。
“到了。”南片月先跳下了马车。
余下四人鱼贯走下马车,便见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从楼里迎了出来。
那女子不高不矮,身段苗条,白皙的面孔上嵌着一双盈盈妙目,容色虽无十分,却是清淡如菊,让人瞅着便格外的舒心怡目。
想着这女子很有可能成为八弟妹,于是四个做哥哥的都目光炯炯的打量着。
在八道或威严或评估的目光下,那女子神态落落大方,目光先落在南片月身上,眼神交会之际眸中漾起一丝欢喜,然后转向皇逖、丰极、白意马、华荆台盈盈施礼:“几位里面请。”她显然是知道几人身份的,但神态语气既不太过热情,亦不刻意冷淡,梨窝微露,如午后清风,带来恰到好处的舒适。
四位哥哥互看一眼,然后不着痕迹的微微点头。
“谢茱,楼上还有雅间吗?有的话给我们来一间。”南片月问那女子。
“自然是有的,请几位随我来。”谢茱笑答,并前头领路。
那刻还不到午时,是以店中客人不过三五个爱酒的老主顾,并未对五人多加注意。五人跟着谢茱静静穿过大堂,上了二楼,然后进了一间临街的雅间。
“谢茱,好喝的酒,好吃的菜,你拿捏着份量上来。”南片月刚一坐定便又道。
“好的。”谢茱一边答应一边快手快脚地拉开窗闩,将窗门推到合适的位置,既不让对面窥得雅间里面情况,又可通风透气明光洒入。
后边早有伶俐的伙计提着茶水上来。
“几位请稍坐,酒菜片刻就来。”谢茱为几人斟上茶水后带上门离去。
等脚步声远了,白意马笑着道:“这姑娘倒像个宜家宜室的。”
“嗯。”皇逖点头。
“这姑娘形容大方眼神明正,不错。”丰极亦表同意。
“而且开酒楼的,会做生意,八弟跟了她,饿不死。”华荆台考虑得最为周到。
本来在心上人面前一直摆出从容神色的南片月顿又涨红了一张娃娃脸:“六哥,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跟了她?”
“唉呀!”华荆台拍了一下脑门一副猛然想起来的模样,侧首看着南片月,“小八,六哥都忘了你是个大男人了。唉,你一向就会哭闹撒娇像个孩子,若你与她成亲,那可不就是你跟了她,她带着你嘛。”
“你……你……”南片月嘴一瘪,习惯性地望向白意马求助,可立刻又想起了华荆台方才的话,一时哭不得闹不得,顿时僵在那了。
偏华荆台还不放过他,又道:“小八,这姑娘六哥看着是不错的,只不过你得给六哥说清了,到底是你嫁给她还是她嫁给你啊?若是你嫁她,那六哥得找她家父母要聘礼去。若是她嫁你,那我们几个兄长就得备好聘礼了。”
“当然是我娶她!”南片月拍桌而起,昂首挺胸,扬眉怒目,大张威势,“我堂堂大将,难道还娶不起一个女子不成!”
“啧啧!”华荆台斜着眼睛看他,“八弟你这会倒是想起你是堂堂大将军了,平日里又哭又闹的时候怎么想不起你都二十出头的人了。”
南片月语塞。
“哈哈哈哈……”
皇逖、丰极、白意马顿都冲着幼弟善意的哄笑着。
于是南片月撑不住,眉毛塌下,眼皮放下,照旧嘴一瘪,摆出泫然之态:“二哥四哥五哥六哥你们都欺负我!哼,等着,下辈子我做了老大,一定把你们一个个都欺负回来!”
白意马好笑地摇着头:“八弟,你都要娶媳妇了,以后可不要动不动就哭鼻子,要稳重懂事才是。”说完冲华荆台道:“好了,六弟你就少刺他两句,这是酒楼,可不比家中。”
听了白意马的话,南片月脸红红的,睁着圆圆的眼睛,似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般又是害羞又是欢喜地抓着白意马的衣袖问道:“五哥,你是说你也中意谢茱是么?”
“是啊。”白意马揉揉南片月脑袋,“五哥本来想着酒坊里出来的女子定不安份,可今日一看,这谢姑娘端庄大方,你若能娶了她……”他说到这微微一顿,目光望向几个兄弟,然后带着隐约的叹息道,“八弟若是娶了这位谢姑娘,日子定是过得平顺安宁,几个做哥哥的都要羡慕你了。”
“嘿嘿……我的眼光可比你们好!”听得兄长的话,南片月一双圆眼笑眯成一道细细的缝儿。
“等八弟娶了妻,就只剩四弟你了。”皇逖目光望向丰极,隐隐带着劝诫,“四弟你年纪也不小了,早点选个好女子成了亲的好。”
“也是。”白意马轻轻叹息,“这么多年了……四哥,你也该娶亲了。”
丰极垂眸静静看着茶杯里碧绿的茶水,面上淡淡一抹笑,“怎会只我一个了,不是还有七妹么。”
二、云渊攀凤2
他的话顿令房中一静。
皇逖眉锋一紧,将杯中茶当酒一般仰首一口灌下,白意马、华荆台亦不约而同端茶就饮,便是南片月也微微敛了敛眉头。
一时,房中陷入沉默中。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叩门声,然后谢茱领着伙计端着酒菜鱼贯而入,顿时酒香菜香盈鼻。
“好香。”华荆台吸了吸鼻子。
“这酒是二十年的女儿红,劲头应该是足了。”谢茱将酒菜摆上,“这些菜算不得珍肴,但都是小店里拿手的,甚得老客的喜欢。”
华荆台率先挟起一筷子“玉麟香腰”,入口即赞:“嫩!香!”
谢茱闻言微笑,一双梨窝里盛满欢喜,又一一替几人斟上酒,斟到南片月时,悄悄看过去,两人相视一笑。几个兄长看得,不约而同的笑笑。
“几位慢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