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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当真动了怒,灵珠只得回了句是无奈退下。
看着灵珠悲戚的身影,无梦岑然泪下。突然感觉手中重了一分,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为什么哭?
无梦猛而起身,看着身边的自强,泪水犹如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出,他还是那么的爽朗俊逸,还是那么的英伟挺拔,三个月的时间没有消磨掉他一分的精力,再看自己,却形同枯槁,日渐消瘦。
看到此处,无梦心便凉了半截,难不成他从不曾想过自己。
非梦,为什么哭?
自强又开口问了一遍。
无梦扭转过头,不再看他,声音却缓缓飘来,她只道:我为什么哭,你还会关心吗?
自强有些尴尬,又有些愧疚,三个月的不闻不问却是他的不是,不管有何事情也应当面说清,因此上只道歉道:对不起,我不该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你,是我太小气了,不要怪我好吗?
无梦破涕为笑,回过头道:我怎会怪你,只要你不再离我而去,我便鸣谢苍天了。
自强却没有回答她是否还会离她而去,而是继续说道:非梦,谢谢你,以前是我不对,过去的事情我也不再计较,你能离开他吗?离开他,只留在我的身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无梦退后两步,如梦初醒,是了,她怎会忘记,她还有一个他,还有玉郎,不禁喃喃自语:“离开他?”真要离开他吗?
是,离开他,现在我同时出现在了你的两个世界,你可以不再需要他,回到我的身边,永远回到我的身边,可以吗?
无梦摇头,道:不,不行。
为什么不行,是你放不下他?自强紧追不舍,他实在想不到她的回答竟会是不行,难道是她心中有他,不愿离开吗?
无梦只道:不,不是。
自强忙问道:那是什么?
“我……”无梦梗咽不已,终是吐不出原因。
“非梦,不,梦儿,现在我可以随时出现在你的身边,我可以出现在你的这个世界,你永远也不会再孤单一人,这样,你还放不下他吗?”
无梦摇摇头,哭道:不,不是他。
自强忙问:不是他,还有谁?
是,是玉郎。
玉郎,他又是谁?
玉郎,他是,我的儿子?无梦闭上眼睛,终于说出了这个原因,却犹如万箭穿心,千斤压顶,窒息的无法呼吸。
自强却也犹如五雷轰顶,他怎么会没有想到,她嫁人多年,怎会没有儿子?那我呢?我又是什么?
自强仓皇逃开,无梦急忙闪身抓住了他的臂膀,心急地问道:自强,你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我要再认真地想一想。”自强早已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此时他的脑海中只有那一句话:玉郎,他是我的儿子。非梦的儿子,非梦与别人的儿子。
自强挣脱她的钳制,仓皇逃出,无梦却也追出房外,急着辩解道:自强,原谅我,除了玉郎,我可以放弃这个世界的一切。我可以要侯爷纳妾,我可以永不见他,自强,请你不要离开,不要再离开。
院中并不止他们二人,满院的丫鬟婢仆但见夫人与空气交谈,无不面面相觑。
无梦也顾不得她们许多,只盯着自强不放。自强只道:或许等我想好了我会答应,但现在,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
无梦忙问道:那你这次又要多久,三个月、三年、还是一生。
自强不答反问道:多久有关系吗,你会等吗?
无梦道:我会等,但我怕我等不起,如今南宁伯爵正在筹备粮草,恐要起事,若成了,大姐贵为王妃,我活不了;若不成,二姐却是南宁伯爵夫人,我依然难生。
自强笑道:这些事情我不懂,不过或许死了更好,来不了这里,你就只能留在那边了。
自强?无梦梗咽一声,终是再说不出任何话语,看着他缓缓离开。又不禁自问:会吗?无梦但死,非梦会生吗?
自强行了两步,却又停下,无梦好似看到一根稻草,但听他道:快回去吧,她们看不到我,会以为你疯了。
无梦只道:她们看到又如何,谁若看到,赐死便是。
院中的众人一听此语,再傻也知说的便是她们,噗通通跪了一地,只叫道:夫人饶命……只灵珠站在那里,突兀挺拔,好似雕塑。
无梦也没看她们一眼,自强却注意到了,忙回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在非梦的世界生活过的人,我以为至少会懂得平等与尊重。
无梦摇头道:不,这里没有平等,少有尊重,有的只是成王败寇,弱肉强食,即使是非梦的世界,哪里又有平等呢?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仍然存在另一个世界,在那平静的背后隐藏着一个没有硝烟的战争。
自强走到她身旁,抚摸着她的脸颊,语重心长的说道:既然不可能人人平等,就尽量对他们好些,也不枉你以非梦的身份活了一回。
无梦握住那停留在自己脸畔的温暖,哭诉道:只有你在身边,才会有人告知我平等与尊重;只有你在身边,我才会忘却战争。
自强抽出手,转过身,深呼一口气,艰难的说道:梦儿,凡事都是不可勉强的,你想要一梦两圆,我却做不到委曲求全。
话说完,他便迈步离开,没有再犹豫,也没有再回头,无梦紧跟两步想要再次将他叫住,终是开了口,失了声。
失魂落魄的回了房中,再也支撑不住那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终是摔倒在地。闭了闭眼,却又睁开。上天太残忍,竟连晕掉的机会也不给她。她太累了,累的不愿动弹,终是躺在地上不再起来。
再次回到这里,却已经躺在了香罗帐内。她曾记得吩咐过若然没有传唤,谁也不得进来,那自己又是何种情况。想到此,不禁苦笑数声,是了,自己日落之后便不省人事,岂不任由他人杀剐。
起身唤过灵珠,这才知晓原是昨夜侯爷莫伊来过,伺候了她睡下。无梦难免有些过意不去,堂堂一方主宰,要他亲自料理,倒真是有些难为了他。
“奴婢拜见夫人”
走出房门,但见所见者皆是一些生面孔,不免开口问道:怎么回事,怎的换了这许多人?
回夫人,侯爷道她们伺候的不尽心,给夫人换了一些灵巧的。
不尽心吗?她们是平日伺候莫伊的,伺候他都尽心,怎此时倒不尽心了?
不免问道:侯爷昨日回了不曾?
回了。灵珠答道。
无梦又问道:那侯爷昨儿白日可曾来过?
灵珠道:回夫人,奴婢不知。
无梦转头看她,但见她微低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无梦倒也没指望能从她的脸上看到什么,在宫中生活多年又是大姐极为重视的人,又岂会做不到面不改色。
但无梦总感觉有些不同,好似灵珠忽而变得有些拘谨,有些疏离。她也不做他想。但见院中并无璧颜等人身影,便又问道:璧颜、鸣音、紫饰她们也被换了下去?
灵珠只道:是。
到得此时,无梦方才明白,想是他昨日来此正巧碰到了自己与自强的对话,恐会张扬出去,将她们尽做处理了。
不免有些伤感,自强,你想要的人人平等,在这个世界,又怎么可能?
“传人进来伺候。”无梦如是说道,说完便转身进了房间。
“是”
动作倒也快,待无梦回到房间方才坐好,便进来十几个准备妥当的丫头,洗漱、梳妆、用餐,有条不紊,并没有因换成新人而有丝毫的不妥。
无梦也如先前一样的生活着,不同的是她再没有见过自强,连见玉郎也是寥寥无几,而每次见玉郎却都会见到莫伊。每见他一面,她便会痛苦一分,对自强的思念也就多一份,亦会内疚一分。自强虽是见不到,莫伊倒也不常见,虽是如此,她却感觉到他们时时刻刻陪在自己的身边,每当她以一种身份生活在一个世界时却总感觉身边伴有另一世界的他。
她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总之,她不排斥。
“夫人,侯爷求见。”灵珠又一次的请道。
她也一如往昔:“不见”
无奈,灵珠只得再次退下,向门外的男子回命。
片刻之后,灵珠复回,再次请道:夫人,玉哥儿求见?
无梦想了片刻,终是松了口气,回道:请进来。
灵珠并没有去请得玉郎,而是三次请道:夫人,侯爷还候在外面?
无梦手抚额头,这是他们父子玩的第多少次把戏,她已经记不清了。那玉郎,小小年纪,心思倒不少,每次来都要拉着他的父王,不见便不离,倒真是难坏了她。
她却也不能总不见,他小小年纪能经得多少风吹雨打。纵是能经得,她也不舍得。
无奈,只得吩咐灵珠,道:请进来。
问。。 。。/ 】
第十一节:孩儿心,幸福莫如是
更新时间2011914 18:52:51 字数:2940
灵珠躬身领命,笑请二人。
莫伊与玉郎向无梦见了礼。无梦也向莫伊见了礼。莫伊便落座一旁,玉郎却钻进了无梦的怀里。看着玉郎精巧别致的小脸,无梦这才难得露出笑容。也只有此时,她才能短暂地忘却烦恼,才能在思念自强喘不过气的时候得些安慰。
春眠近前奉了茶,便随灵珠一同躬身退下。
一家三口,闲聊不断,看起来其乐融融,然而无梦心中却总有个疙瘩挥之不去。每看到莫伊微笑的脸庞,她却好似看到自强委屈地模样。
“夫人如何,可有不悦?”见春眠奉茶出来,红玉忙迎上去问道。
春眠急伸出食指放到樱口上示意她噤声,回头看了看房内无恙,这才拉了她离去。红玉也随她向房内看了一眼,这才笑着随她离开。
“春姐姐,怎么了?”进了后院,红玉这才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怎的如此小心,我看夫人并没有如此可怕,反倒和善的紧。
春眠笑道:你这小蹄子,说话总是如此不经大脑,即使夫人和善,也难免别人不借题发挥啊?
红玉扁扁嘴,不以为然的说道:怕什么,不是有句话叫“身正不怕影子斜吗”?想不到春姐姐如此聪慧之人竟也有怕的时候。
春眠看着蔚蓝的天空,若有所思,正当红玉看的不耐之时,却回过头来开口说道:身为婢仆,身正如何,影正又如何,命运不正啊?
红玉不解道:春姐姐,您说什么?
春眠笑着摇摇头,不再做何解释。
夏去秋来,秋离冬至。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集些雪水,冰一壶酒,任冰凉的酒水穿过四肢百骸,流进五脏六腑,慢慢将它暖化,想像自己便是那冰凉的酒水,不用时刻忍受孤独的吞噬。
“夫人,身子要紧,酒水凉,别冰坏了?”灵珠疼惜的声音响起,无梦回头看去,只见手中还拿了件鸳鸯坠花雪貂裘,轻柔地披在她的身上。
无梦也非不识好歹之人,听话的放下酒壶,拢了拢裘衣,道:既然你来了,与我对弈一盘如何?
灵珠笑道:夫人莫要取笑奴婢,奴婢怎敢供夫人消遣?
无梦也笑道:你这妮子,倒是谦虚不少,你道敢不敢,却要我来裁定。
灵珠也不再做推脱,只躬身称是。
无梦自幼在战场长大,男儿的本事不输分毫,女儿家的活计却行三差四,安分了这几年,学了些琴棋却也只当消遣,登不得大雅,怎奈灵珠也拿它只当玩闹,这一局下来,倒分不得输赢。
“夫人?”
门外传来一声急切的声音,灵珠连忙起身,得了无梦的示意便向外传道:进来。
进来的便是春眠、青蓉二人,只见春眠身着绿色长袄,青蓉穿着青色缎子,罗裙上皆缀满点点碎花。她二人进得前来便噗通跪倒在地,只异口同声求夫人救救玉哥儿。
无梦一听玉郎有事,腾地起身,也顾不得矜持,忙问道:玉郎何事?
青蓉只道:回夫人话,玉哥儿不知做错了何事,正被侯爷罚呢?
无梦听此,心便安了半分,缓缓落座,既是侯爷,想他定有分寸,可毕竟母子连心,多少倒有些放心不下。
她想去看看,顺便求情,可侯爷教子,她多少有些不好插手,世间之事虽明白不多,但慈母多败儿的道理她多少还是听过的。
见无梦犹豫,春眠急叫道:夫人?
无梦看看她,她伺候自己够久了吧,可自己仍然记不住她的名字,不由细想,如今自己好像什么都记不住了,究竟是因为何故。
春眠被她盯得浑身发颤,连及青蓉也好像即将遭受凌迟一般,灵珠本知无梦是多想了的缘故,可她却不愿去打扰,无关夫人的事情,她总是多事不如少事,少事不如无事。她们惊吓到何处,也是与她无关。
想的远了,无梦便忘记了出处,看到跪地面前的二人,不免再次问道:你等方才所言何事?
她二人还未曾回魂,亦听不得无梦所言何语,只颤抖不已。灵珠见此,忙回道:是侯爷罚玉哥儿之事。
无梦却笑道:侯爷教子,我身为妇人不便过问,你二人还是下去吧。
春眠、青蓉二人互看一眼,终是没有起身,青蓉又道:此事按说奴婢无权过话,只因玉哥儿年幼,如何经得起风雪的捶打,倘若冻坏了身子,心疼的还不是侯爷与夫人。
听她提及风雪,无梦方放下的半颗心重被提起,忙问道:你道如何,何为风雪?
春眠忙道:回夫人,侯爷正罚玉哥儿跪在雪地之内,已有小半个时辰了。
无梦:什么。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