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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楚略声音微颤,黑眸如星,光焰闪动,直直射了过来。
君浣溪摇一下头,按下略微激动的心思,轻轻吸了一口气,迈步过去,抱拳相唤:“楚公子,好久不见。”
楚略也是躬身行礼,一时笑容淡淡,看不出所思所想:“君公子,没想到是你……”一声过后,当即转向那老者,一把扶起,“贺老爷子,起来好好说话吧,你是长辈,行此大礼,楚略真是不敢当!”
那姓贺的老者高声叫道:“有什么不敢当的,你是龟山大会上选出来的武林盟主,是在擂台上完胜七大高手,又连挑四郡九处贼窝,凭真本事得来的称号,名满天下,侠义无双,哪个龟儿子敢对你不敬,我贺冠英第一个不饶他!”
他这话中又是龟山,又是龟儿子,听得君浣溪忍俊不已,扯了一旁的黄芩,好歹憋住没笑出声来,这般粗犷直率之人,倒是有些意思!
楚略连道几声惭愧,过去将地上的车夫老郑扶起,在他身上推拿几下,解了先前被这贺冠英点的穴道,这才朝向君浣溪道:“君公子,这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贺家堡的贺老爷子,一双铁拳打遍豫北无敌手……”
君浣溪依言抱拳:“贺老爷子,久仰!”
贺冠英摸着胡须,呵呵笑道:“什么打遍豫北无敌手,那是江湖上的朋友往老夫面上贴金,说实话,当日在龟山大会上看了楚盟主的身手,老夫自觉在盟主手下过不了八十招!”
“哪里,贺老爷子过谦了!”楚略看了下君浣溪,又朝贺冠英介绍道,“这位君公子,是楚略的朋友……”
“见过君公子!”贺冠英看在楚略份上,赶紧抱拳陪笑,“老夫方才一时情急,得罪之处,还请君公子海涵莫怪!”
一言过后,不等君浣溪还礼,便是话音一转,随即沉声说道,“楚盟主,那骥东卫临风仗着自己的声名地位,欺凌小女,始乱终弃,小女不堪受辱,在数月前离家出走,至今未有音讯,老夫在寻女过程中,得知这卫临风在岚县出现,一路尾追至此……请盟主主持公道,劝得卫临风不日迎娶小女,为我那苦命的女儿做主!”
楚略沉吟片刻,方才回道:“楚略与卫临风相识已久,他的心性为人,楚略十分清楚,应不似贺老爷子所说,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不如这样,贺老爷子先回贺家堡去,待楚略寻到卫临风,问清缘由,不论是否对错,都将在一月之内,带他到贺家堡说明一切,共商后事,不知贺老爷子意下如何?”
一番话说得不偏不倚,合情合理,听得几人暗自点头,心道那卫临风也是声名在外之人,若是强迫于他,就算真娶了那贺家小姐,婚后必不会善待相与。
贺冠英亦是打定主意,当下抱拳道:“老夫没有意见,就照楚盟主所说,老夫这就回去,在贺家堡恭候盟主大驾光临!”
说罢朝楚略躬一下身,也不停留,转身跃上一棵大树,飞驰而去。
“楚盟主,请你转告卫临风,他若是不来见老夫,下月月底的他家卫老夫人的六十大寿,想必喜庆非凡,老夫定要寻上门去,凑个热闹——”那树梢之上余音连绵,久久不散。
“这老爷子,脾气真是不小!”楚略叹一口气,转向君浣溪,眉目舒展,低声问道:“你……你这两年过得好吗?”
“还好,虽然没你当盟主那么风光,但是做大夫开医馆,还是赚了不少银子。”君浣溪轻轻笑着,突然想起一事,又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君?”
记得当日他走得匆忙,自己并未告知姓名……
楚略目光流转,对于此次重逢似是异常欢喜,轻轻笑道:“我后来返回药行找过你,听药行掌柜说你已经搬走了,那李掌柜人好,给我说了你的名字,后来我看到皇榜,才知道你去了封邑行医,一直说来看看你,不想竟在这里遇见。”
“这个李掌柜,真是话多……”说到这里,顿时呆住,一个念头上来,冲口而出,“这皇帝害我!”
既然李掌柜都对楚略说了自己的姓名,那么当初对那非富即贵的主公,也自然是坦诚相告了,那么他当时就知道了自己的真名,而之前所报之名白芷,实是在骗他。
——怪不得,他会御笔钦点,让自己做了四大公子之首,实在是没安好心!
正在暗自懊恼,寻思对策,却见眼前人影一花,楚略已是一个纵身,飞奔去向背后树林,没费什么功夫,便是从中揪出一个人来。
“喂,楚大侠,楚兄弟,别拉我,我还没听清楚你们在说什么呢!”那卫七嬉皮笑脸,被推上前来。
楚略闻声一怔,细看之下,不觉惊道:“怎么不是他,是你?”
卷一 初绽风华 第十九章 行色匆匆
不知不觉黑夜已经过去,天际逐渐现出蒙蒙光亮,卫七看着眼前之人,笑容愈发欢畅:“当然是我啊,不然你以为是谁?还有,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听说那贺老爷子一路在找临风的麻烦,这两人都是一副臭脾气,我实在不放心,真怕他们闹僵,惹出什么乱子,就跟过来看看,没想到……”楚略看了看他,微微皱眉:“对了,临风呢?他没和你一起吗?”
“你这个盟主当得,可不是一般的辛苦!”卫七摇头笑道:“临风他母亲下月六十大寿,这个大孝子在随城亲自守着准备,哪里有空与我同行?不过他还算好心,把踏雪无痕借给我用,这马儿真是不错,替我省了不少心……”
君浣溪在一旁听了半晌,终于明白过来,指着卫七叫道:“你不是卫临风!”
卫七朝她眨一下眼,无辜道:“我可从来没说我是卫临风啊……”
“那你为何要假冒他……”君浣溪面色不变,心里有丝不悦,他说名叫卫七,又是骑了那匹踏雪无痕千里马,再加上那出色的外形容貌,任谁都以为他就是卫临风,自己方才也是如斯笃定,还在那贺老爷子面前为他想法搪塞遮掩,岂知他根本就不是……
卫七把手一摊,好笑道:“我哪有假冒他?我跟他是结拜兄弟,他在卫家排行老六,我就给自己排了个老七,应该没什么吧?”
君浣溪瞟他一眼,懒得多说,准备过去看老郑与黄芩去。
“哎,你别生气啊,你说我假冒别人姓名,你不是也一样?你应该不叫白芷吧,虽然这名字也是斯文秀气,但是实在不够响亮——”卫七突然敛了笑容,端正颜色,躬身一拜,肃然道,“君公子,这一路几次三番相助,沈奕安不胜感激,在此谢过!”
哦,他竟是弘西沈奕安?!
真可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说来说去,万变不离其宗,虽非东士,却遇上西商,也总是四大公子之一,四人凑齐了三个,这一路可真是热闹!
再有,既然他是沈奕安,那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什么珠宝丢失,什么被人追打,什么马儿遭抢,都是做戏给她看的了,其真实用意,实在不好说……
见她还在沉默不语,沈奕安手肘一撞身边的楚略,叫道:“楚大盟主,君公子生我气了,你好歹帮我说句话行不?你们不是旧识吗,都认识两年了,我和临风都不知道!”
楚略不避不躲,承受下来,轻轻瞥她一眼,笑道:“我与君公子也只有一面之缘,不是太熟……”
君浣溪闻言冷下脸来,说声告辞,直接转身走开,那边,老郑已经套好了马车,黄芩也是将夜宿的被褥收好,火堆熄灭,等着她发话,继续行路。
刚走到马车前面,正要登车上去,调侃的嗓音立时在耳边响起:“怎么,真生我气了?对不住啊,只是给你开个玩笑,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计较了吧。”
侧目一看,沈奕安倚着车架,一双眼眸光彩闪动,斜视而笑,说不出的蛊惑迷人,可惜这种勾引小女生的把戏,怎可能对她生效?
君浣溪收回眸光,淡淡一笑:“我哪是生气,只是这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既然沈公子已经找到同伴,困境立时消解,也该是分手的时候了。”
沈奕安摇头道:“君公子答应过我,下一处城镇才放我下车,说话可要算数!”
君浣溪好笑道:“你这人,怎么如此无赖,自己有高头大马不骑,偏偏来挤我这小小马车?”
沈奕安挑眉笑道:“谁叫我与你一见如故,我习惯了与你同乘马车,都不想骑马了……”
君浣溪奇道:“你那马儿呢?”
“在树林里吃草啊,我昨晚找到一处水草丰美的地方,让它吃了个饱!”沈奕安说着,手指伸进嘴里吹了一声,不一会儿,就听得马蹄声声,那踏雪无痕从树林深处奔了出来。
“雪儿!”楚略低叫一声,那马儿瞥见是他,扬起四蹄,喜滋滋跑了过去,脸面相贴,摇首摆尾,与他亲热一阵,这才被他牵着,一人一马走了过来。
那欢畅的笑容,挺拔的身影,令君浣溪看得有丝呆愣,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面前这牵马而来的男子,哪里是闻名天下的北侠公子,武林盟主,就只是个朴实单纯的大男孩而已……
楚略解开挂在马鞍上的包袱,随手抛给沈奕安,又看了看两人,抱拳道:“两位,我急着去找临风问明真相,还要赶去贺家堡赴约,先行一步!奕安,马儿我就骑走了,我直接去随城卫府,你呢?”
这才见面一会,又急着要走?这个楚略,永远都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几时才能消停?
君浣溪垂下眼帘,没有说话,心中却是涌起一丝淡淡的怅然。
沈奕安在一旁笑道:“去吧,去吧,这马儿脚力好,你快些去把临风找到,早日把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解决好,还能赶回来参加干娘的寿宴,至于我嘛,我只为赴宴而去,反正时日还早,就慢慢悠悠陪着君公子同行,去那鹫峰山走上一遭,我们下月底在卫府见!”
这个沈奕安,他就如此肯定自己要去鹫峰山?
是了,想必是他隐在暗处,偷听了自己与黄芩他们的谈话,真是可恶。
“多谢好意,不过我独爱清净,不喜与人同行。”也不再否认行程,只是和这聒噪鬼同行……实在不太情愿。
一句过后,就见得楚略大步过来,径直走到面前,低声道:“君公子,最近世道不稳,流寇四起,你不会武功,有奕安在你身边是最好了,他就是这个脾气,平日没个正经模样,但是为人处事绝不含糊,你就答应了吧?”
这个,算是关心吗?
君浣溪唇角上扬,微微一笑:“那好,只要他别这般邋遢,保证今后不再装疯卖傻戏弄于我,并且一路当好金主与保镖,我就没意见。”
早就听说这弘西鸣凤山庄少庄主沈奕安年少多金,且武功不凡,既然自己找上门来,她又何苦拒人于千里之外?
“那好,一路保重,后会有期!”楚略深深看她一眼,翻身上马,扯了缰绳,双腿一夹,瞬间疾驰而去。
君浣溪轻轻叹气,转向一旁的沈奕安,低声道:“走吧,我们也该上路了。”
有人同行是件好事,但是为何,不是自己最希望的那一个……
卷一 初绽风华 第二十章 初露端倪
马蹄之声已经遥远不闻,心底一丝惆怅也渐渐隐去不见。
刚要上车,却被沈奕安出声唤住:“等下,我去洗把脸,等会再回来换个装,免得你老是嫌弃我……”
嫌弃?他又不是她的谁,说什么嫌弃不嫌弃。
君浣溪回头一看,只见他摸一摸脸颊,再看看身上破损的衣衫,嘻嘻笑着,把手里的包袱递了过来:“帮我拿一下,我马上回来。”
瞥了一眼那包袱,估计里面装的是他的衣物,皱一下眉,转过脸去:“洗脸的时候,就把衣服直接换了吧,一次性弄好,免得麻烦……”难不成还要当着她的面换衣服?——前世见多了人体模型,就算是全裸,都只是三个字,没兴趣!
沈奕安微怔一下,笑着点头:“也好,就如你所愿,一次性弄好,你答应了楚略就一定要等我,不能自己悄悄溜走,我们可说好了!”
眼见他大步远去,君浣溪上了马车,坐在车厢里一边随意整理物事,一边等他回来,男子洗脸换衣,应该不用花多少时间吧。
黄芩凑了过来,声音沉闷道:“先生,真要让他跟着我们一道同行?”
君浣溪看他一眼,笑道:“怎么,不乐意?”
黄芩点头道:“这人看起来好不正经,我宁愿是那位楚公子与我们一起……”
“楚略?”真难得,连黄芩都喜欢他,呵呵,少年心性,自然是崇拜侠士豪杰了,君浣溪轻笑一声,又微叹口气道:“楚公子身居高位,要事在身,怎可能有闲工夫与我们一起游荡?”
黄芩扁一下嘴,垂头道:“我不喜欢那个卫七,他一双眼睛老是盯着先生的脸看!”
“这有什么,我记得他也盯着你看呢。”君浣溪不以为然笑笑,这一世生了一副好皮囊,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在封邑医馆坐诊之时,那些惊艳的眼光,自己早都习惯了,那沈奕安,多半也是对自己怀着探究的心理,再说,盯着脸看,总比盯着身子看好吧?
见得黄芩一副不甘不愿的模样,正要劝慰两句,突然想起一事,拉过黄芩压低声音问道:“芩儿,你好生想想,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