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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帮她包扎的。”少女抬眼望她,面目清秀,眼光殷切,“大人,请不要责罚泥儿,昨日二殿下在宫中走马,我们不慎撞上,泥儿为了救我摔到了手,我们想着今日选女医士,也不好声张,就连夜随便缠了一下……”
随便缠的?这手艺,都可以和自己培养多年的黄芩媲美了,而且那结头处弄得也很整齐好看,这个少女的手真是好巧。
君浣溪轻轻点头,伸手将她扶起,温和一笑:“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女微微一怔,答道:“回大人,我叫小雨。”
“泥儿,小雨……”两女相貌不是最美,如此甚好,君浣溪转身过去,朝向许逸行礼道,“许大人,就是她们俩了!”
什么,没有任何比试,这就算选完了?看着那一老一少两位大人并肩而去,众人面面相觑,半天才反应过来。
“去了太医署,要好好跟着君大夫学本事,知道吗?”方才严肃训话的年长宫女看着两名少女,总算是露出一点笑容,“君大夫可是太医署最年轻有为的大人,在整个天宇都是大大的有名,你们两个丫头,真是有福气……”
“是啊,君大夫说话那么客气,笑起来那么好看……”
“对了,泥儿,他还摸了你的手!君大夫摸了你的手!他还叫你等下去太医署去给你看伤呢……”
“还有雨儿,君大夫亲自扶你起身……”
“你们知道吗?据我所知,君大夫还没有婚配呢……”
大众人七嘴八舌一片艳羡声之中,两名少女张大了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几乎难以置信。
“泥儿,我们被君大夫选上了!选上了!”
“是啊,是啊,是君大夫啊……”
跟着他学医,天天看着那俊美的脸庞,听着那温柔的声音,那样的生活,该是做梦都会笑醒的吧……
少女的心思,君浣溪自然无从知晓,回了太医署,继续带着黄芩白芷看书制药。没过一会儿,门口有人来唤,却是那手腕受伤的宫女泥儿来了。泥儿的手肘擦伤了一大块,伤口也没有及时清理干净,君浣溪看着那楚楚可怜的小脸,亲自动手,清洗消毒,包扎伤口,接好脱臼的手骨,一切处理完毕,又将她送到太医署门口。
“我与许大人说了,你有伤,先休息两天,再与雨儿一起过来——”
“君大夫,我没事,我……”
“就这么决定了。”君浣溪摆一下手,又道,“另外,署里后院有间屋子,倒也僻静安全,今后你们两个就住那里,有什么事情也方便。”
“多谢君大夫。”泥儿微微红了脸,他想得真是周到!
“对了,你们的名字,是本名吗?”
泥儿点头:“姑姑说了,按照宫里的规矩,过两日就给我们改名字,改成叫着顺口的……”
“女孩子的名字,不能太寒酸,还是要写出来好看,念出来好听才行——”君浣溪侧头想了想,笑道,“我给你们改个名字,可好?”
泥儿低下关,羞赧道:“君大夫给我们改名字,我们自然是高兴坏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新名字?”
“也没大变,只取了个谐音,读起来和原来也差不太多——往后,你叫霓裳,她便叫羽衣,希望你们在太医署,能有全新的生活。”
夕阳西下,霞光照耀,映出少女满目梦幻的俏脸,君浣溪朝她笑了笑,转身步回。
一直记得老师的嘱咐,散值之后也不敢再停留,直接携了两个少年回家。
刚进门,杨乐寒便是急急过来禀道:“先生,卫侯爷他……”
“卫临风——”君浣溪挑了挑眉,问道:“他可是回来了?”
自己早上出门之前特地去他房间看过,屋中根本没人,这家伙拉着沈奕安出去,竟是一宿未归,不用说,多半是两人谈得高兴,躲到什么地方喝酒去了。
杨乐寒点了点头,复又摇头:“先生今早走后不久,侯爷一个人就回来了,一身酒气,脸上青一道紫一道,比昨晚伤得还厉害,在屋里坐了一会就走了,临走时留了一封信给先生……”
“信呢?快给我看看!”
杨乐寒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君浣溪接过,拆了封口,细看那歪歪斜斜的大字,默然念出:“浣溪,我与奕安打了一架,然后一起去喝酒,我答应了他今日搬出去,但是我不会放弃你,改日再来看你,帮我照顾踏雪。”
唉,这个疯子!不对,是两个疯子!
君浣溪看得啼笑皆非,摇了摇头,将信收入袖中,转头道:“乐寒,你会养马不?”
杨乐寒一怔,笑道:“这倒不会,不过我可以试一试,不行的话,就让经常雇车那家的老纪来帮忙,应该没有问题。”
“那好,踏雪就交给你了,这可是侯爷的宝贝……”说到这里,心念一动,暗骂这人无赖,人虽然走了,却是将马儿留在她这里,意思明摆着,打着马儿的旗号来去自由!心头有缘气恼,也有一丝微甜,更有一丝酸涩,别人都对自己用心良苦,偏偏那人却……
叹一口气,走去了屋里。
一日忙碌倒是不觉,松懈下来就是胸口发紧,坐立难安,不知老人到底要跟自己说些什么?趁着老师还没回来,一人坐着也是没事,就唤了两个少年一起整理昨晚所收的礼物,黄芩与白芷忙着拆开包裹,取出物事,让她一件一件查看。
沈奕安和卫临风都是大手笔,除了珠宝香料、绸缎刺绣、蜂蜜果脯这类常见礼物之处,沈奕安还给老师送了一支足有千年的老山参,和这个朝代最好的茶叶,名唤碧萝珠;而卫临风则是给老师送了上等燕窝鹿茸,还有一副珍贵的名人字画,正好是老师所喜好的前进大家的真迹。品茗与书法,是老师大半辈子以来除了医术之外最有兴致的嗜好,之前一直隐藏极深,都是到了封邑,条件好了之后,才慢慢流露出来,为人所知,看那两人心细,专门问了两名少年,所以能够投其所好。而楚略的礼物则十分简单,只一张纯白虎皮,一对夜明珠,月青布包裹严实,除此之外,却无其他,跟大堆礼物摆在一起,略显寒酸。
捏着那厚实的虎皮,正在发呆,忽然听到耳边有人轻声道:“老先生好似不太喜欢楚大哥……”
说话之人,正是黄芩。
君浣溪心头一沉,抬眼问道:“为什么?”
黄芩轻轻摇头:“我也不清楚,我感觉是这样。”
君浣溪秀眉微蹙,不解道:“芩儿,老师是不是说了什么?”
黄芩答道:“老先生开始一直盯着楚大哥看,然后就问了楚大哥的名字,之后也没说什么,但是我站在老先生身边,我看到他的面色不太好……”
奇怪,楚略在三人之中相貌不算最好,但是也绝对算得上是个五官端正俊挺的美男子,不至于面目可憎到令人讨厌的地步吧,为何老师仅是一面之缘,就对他心生不满?
“老师,这是为何呢?”
一声自语之后,身边一片静默,不知什么时候两名少年已经悄然退开,面前立有一人,须发皆白,神情肃穆,正是恩师君正彦。
“老师,你回来了……”
君正彦点头,缓声道:“我也不说废话,这三人,我昨晚都见过了,确是人中龙凤,对你也是一片真心挚情,我家阿溪的眼光着实不错。”
君浣溪急道:“老师,我与他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君正彦轻笑一声道:“你不要辩解了,老师是过来人,这年轻小伙的眼神心思,我自然明白,那几下打,他们不会白挨的——对了,你心中可有怪我这个老家伙下手太重?”
君浣溪低头道:“弟子不敢,老师教训得是。”
“阿溪,”君正彦低唤一声,敛一笑容,“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念着当看送你披风的楚略……”
君浣溪心头一跳,身子撑起,急道:“老师,我没有!”
“阿溪,你心性随意,从不在意身外之物,唯独对那件披风,视若珍宝,悉心收藏,不仅是两个孩儿,就连你老师我,都是看不到,摸不着,这个,你还不承认吗?”
君浣溪被说中心事,一进惊骇,只抚着胸口,嚅嗫道:“我,我不是……”
“阿溪,你先听我说,不准打岔,听我说完——”君正彦略一抬手,肃然道,“关于你的婚事,若是将来有一天,你能够恢复女儿身份,自主婚姻,那沈奕安身家富足,性格讨喜,无拘无束,则是最适合你的对象;若是不能,则可选卫临风,他世袭侯位,一身本领足以令天子喜欢,又与当朝天子有血缘关系,其身份背景保你去除束缚,一生平安也是不难……”
“至于楚略——”君正彦停顿一下,轻咳两声,又道:“出身江湖,身无所持,那和身血腥气我很不喜欢,你听着,以后少与他来往。”
“但是老师……”
“没有什么但是,别的什么我都可以由着你,只是这终身大事必须由我做主!”君正彦一声过后,即推门出去,踏出一步,复又回头,轻叹道,“阿溪,我是为了你好,我希望你能够一生快乐如意……”
老师,她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可是女儿家的心思,他又怎会明白,并不是说断就能断的,说到底,她只是心不由身,性难容情啊!继而想到那人,心头又是微微刺痛,自己不是没给他机会,但是他执意放弃——也许,这就是他的真实心意吧,纵然自己在旁人眼里千般好,他也是不愿相与,只能相拒……恩师有教,岂能不从,既然如此,那就另觅良人佳婿。
跪坐在地,心绪难平,一时间,怔然成痴——楚略这个名字,自今夜起,从心底生生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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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欲揽天下 第十一章 意外相遇
又是新的一日来临。
忙了大半天,总算是松懈下来,正听得几位同僚说起最近朝中几件大事,就有太监来传,说是建章宫黎妃面上长了湿疹,指定要自己前往诊治。
好在这症状只是初期,倒不十分严重,于是上了外敷药膏,开了内服方子,一切妥当之后,这才背了药箱慢慢返回。
走到御花园门口,迎面一群宫装长裙的女子走了过来,被围在中心的少女容貌娇美,笑颜如花,正是六公主宇文子婴。
“下官参见公主。”行礼之后,便是退至一侧,垂手静立。
宇文子婴并不离开,却是径直朝他走来,口中唤道:“君大夫,我有事情问你。”
君浣溪微微一怔,道:“公主有事,请说无妨。”
“我问你,你前些日子给许美人特制的那个什么七白面膏,真的是太神奇了,就是名字怪了些,你到底是怎么做的,都弄了些什么药材在里面。”
七白面膏?
君浣溪一愕之下,转瞬明白过来,笑道:“那个叫做面膜,起外敷美容的效用,那名字是随意取的,只因为里面加了白芷、白芍、白术、白芨和白茯苓等药材,配以牛乳和珍殊粉……其实并不像公主说的那么好,而是比较缓慢,要长期敷治才能出效果。”
“你骗人!”宇文子婴显然不信,低叫:“前一阵许美人脸色青黄,那般憔悴,而现在,别人都说许美人一天一个变,宫里好些人都注意到了,这不是你的功劳么?!”
君浣溪哈哈笑道:“公主有所不知,一个人的肤色容颜,必须外敷内养,双向调理才行,前些日子许美人因为子元小公主的病情,郁郁不安,纠结于心,所以气色自然就差了;后来子元小公主病一好,这做母亲的心情一好,吃得香睡得好,身体自然就也好了,所谓心宽体胖,正是这个道理。”
宇文子婴听得连连点头,赞了几句,朝他伸出手道:“君大夫,你不能厚此薄彼,那个七白面膏,我也要。”
君浣溪笑了笑,摇头道:“公主,你天生丽质,又正值年少,这个时候用不着这些东西,我到时候给你开个膳食单子,注意营养均衡就是了……”
“我不管!我就是要。”宇文子婴一口打断,很是坚持,“我也想变得白一些,好看一些,免得别人说我又黑又丑……”
“又黑又丑?”君浣溪哑然失笑,自然看她,正色道,“恕我直言,公主的肤质细嫩,颜色是非常健康的蜜糖色,另外公主的五官长得很好,娇俏可爱——所以旁人胡说之言,用不着过多理会。”
这一番话,直面评点当朝公主,若是旁人说起,自然是大不敬,可是从面前这俊秀绝伦的男子口中说出,却让人只觉得诚挚无伪,平和自然,根本想不到什么越礼违规。
宇文子婴心头一宽,小嘴却仍然撅了起来:“那个坏人,嘴巴那么恶毒,还说什么我比他的心上人差远了,哼,他从来眼高过顶,又呆在那么远那么偏僻的地方,哪里有什么心上人,无非是气我罢了……”
君浣溪听她碎碎念叨着,不由好笑道:“谁这么大胆,敢这样说我们美丽无双的子婴公主,若是被我听到,一定好好骂他不可。”
“他……他……”宇文子婴脸色晕红,没有吱声。
例是一旁的宫女拍手笑道:“还能有谁,还不是那位新近册封的卫侯爷……”
卫临风?
君浣溪瞥见眼前少女又是羞恼又是欢喜的模样,心中登时明白过来,这个子婴公主,嘴里说归说,心里却很是在意那个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