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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的气息侵袭,云想容心里一阵慌乱,慌忙的躲避,可她的力气,如何敌得过闽王?那一瞬间,她好像分不清自己是在前世还是今生,分不清面前的人是刘清宇还是闽王。
不,不,她厌恶这种事,讨厌被强迫。更厌恶这个陌生的男人。
云想容的心像是要从口中跳出来,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开,在他又要栖身上前时拔下了头上的金钗,尖锐一段对准闽王。
“你做什么?”闽王先是一愣,随后玩味的笑了。
云想容滑下小几,这会子她没法唤人进来,因为他们这个模样,叫人看了必定会有传言出去,她到时候就非嫁给他不可了。
她死也不想嫁给刘家人,她觉得恶心!
一旦家中做了决定,她势必要与家里掰了脸,婚后少了娘家的支撑,又得罪了夫君,她的日子怎么过?
或许,还如前世那般不过一年半载就恩断爱迟,然后眼看着夫君一个一个的姬妾迎进门,在后宅里做永无止境的挣扎,还要在人前欢笑,做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那种日子还不日死了。
杀了闽王她做不到。杀了自己总做得到吧?
被闽王的唐突吓到的云想容,思绪已走上极端,心念电转之间,金钗的尾端已经朝着自己纤细雪白的脖颈扎去。
闽王哪里想得到云想容会有此举动,惊慌的闪身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可金钗尾端的仍旧在她雪白的脖颈上留下两道血痕。
“你疯了!”闽王夺了她的金钗,甩开她的手,“本王就这样让你厌恶!?”
云想容柳眉倒竖,双眼圆睁,仍旧是一副惊恐入魔的模样,气喘着摇头,她不要嫁人,不要在做男人身下的玩物,不要被背叛,不要玩游戏,不要再受男人的伤……
第二百二十九章 见面
“是,我对你十分厌恶。”她身子因情绪激动而颤抖。
生平第一次,闽王听一个女子直言对他的厌恶。
心头怒火升腾,好似血液都转为了岩浆,手中云想容的金钗被他握的变了形,狠狠瞪着她,仿佛一只预将扑食的野兽。
云想容毫无畏惧的与他对视,她害怕,却不是怕死,即便惹怒他,大不了一死也就罢了。
“你是我平生所见最没品格的男人!除了利用身份来压人,利用你身为男子天生体壮的优势来逼迫我就范还会做什么?强取豪夺,纨绔之风!我曾听人说闽王抗击倭寇,保护福建沿海一带老百姓平安,是个大英雄,如今看来,你根本就是个莽夫!你的做法,跟匪贼有何两样!”
一口气骂完,云想容胸口上下起伏,明媚的桃花眼中闪烁着憎恶,人都因此而生动起来,不在是空有皮囊的柔弱闺秀,而是充满了力量的强悍女子。
柔弱的外表,强悍的内心,如此女子才配做他的王妃。
闽王平息了怒气,嘴角挑起嘲弄的笑,威严低沉的声音慢条斯理的道:“云想容,本王今日放过你,不代表今后放过你,你等着,咱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较量,本王会叫你心甘情愿的臣服在我身下!”说话间大大方方将云想容的金钗揣进怀里,转身离开。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出了门,云想容瘫坐在圈椅上,神情镇定如常,只有不稳的呼吸泄露了她的情绪。
英姿和柳月撩暖帘进屋,担忧的问:“小姐?”
云想容平静的站起身,道:“着人将珊瑚给闽王送回去。”
“是。”英姿颔首下去吩咐。
柳月扶着云想容离开兼济堂,回了灵均阁。脱下大氅后见到她脖子上的伤口,担忧的询问:“卿卿,这是怎么了?”
“不留神刮伤的。”
到了晚上卸妆盥洗,柳月发现云想容头上的金钗不见了,又询问起来。
云想容不在意的道:“许是不留神掉在外头了吧。”
英姿若有所思的看看云想容的脖子,抿唇不语。
柳月则是叹息:“没得又便宜了哪个奴才,小姐那金凤钗还是孟老爷特地送的呢。”
云家出事时,孟方正忙着年底产业的事,分身不暇,派了人进京都来走门路。只不过因为身份低,空有银钱说不上话,到后来云家脱罪。云想容又得了皇帝恩旨,孟方派人送了一大匣子金银珠宝首饰。说已在着手清点她的嫁妆,这些先给她拿来用着。
云想容心不在焉的望着西洋美人镜中的自己,只觉得婚事迫在眉睫,前路渺茫。
闽王不会善罢甘休的。
云敖又比较喜欢陆安伯世子。
这两个人。她跟谁都不会有幸福。
她该怎么办?
送回了红珊瑚,闽王又送了一盆十八学士,冬日里的茶花能开的如此好,当真十分难得,云想容依旧不收,命人送回。送回了茶花。闽王又送她绝版的法帖,云想容再次送回……
如此往复之时,陆安伯世子赵子琪也时常来云家走动。
对云想容的婚事。云敖赞同陆安伯世子,老夫人赞同闽王。只云想容一人头大如斗,闷在闺中不出门。
时间越久,他们走动越勤,云想容也就越心焦。
至二月十五春闱三场均考罢。沈奕昀中了会元的消息传来时,云想容虽然欢喜。却更为自己的未来担忧,亲自下厨炒了四个菜命英姿以食盒送去了伯爵府。
三月初一,在文武百官天下藩王勋贵的关注之中,沈奕昀在殿试之中表现出色,赐进士及第,被皇帝钦点为探花郎,授官翰林院编修,官从七品。沈奕昀成了大周朝,乃至于前朝至今四百余年之内唯一年仅十六岁便入三鼎甲的才子,也成了最年轻的翰林院编修,比当年尉迟凤鸣那最年轻的两榜进士有过之而无不及,于天下学子之中名声大噪,民间更传开“生子当如沈默存”的俗语。
沈奕昀中了探花,自然无法磨灭其自身令人惊叹的才学,但更要紧的,是因他是沈家的后代,皇帝点他入三鼎甲,足以证明皇帝至少短期内没有削藩的意图,这让笼罩在马家名存实亡阴影中的贵族、藩王们也都安了心。
“小姐,沈伯爷中了探花,这样大的喜事,你不会只送几道菜吧。”柳月撅着嘴低声抱怨:“连七小姐都赶着做了新衣裳和在三夫人的礼中一起送去了,沈伯爷瞧了未免觉得咱们小气。”
云想容闻言笑着吩咐英姿:“别听这小蹄子胡说,你只管去送就是,沈四不会在意这些。”再贵重的东西她都送得起,要紧的是个心意。
英姿提着食盒要出去,柳月笑着接过,道:“还是我去吧。”
英姿奇道:“每次不都是我去么,你在府里陪着小姐吧。”
“还是我去,卿卿这些日深居简出,我也没机会出去走走,都闷坏了。”柳月强接过英姿手中的食盒,给云想容屈膝行礼:“卿卿,我这就去了。”
既然她要去,英姿也没意见,笑着嘱咐了一番便罢了。
柳月才离开不多时,老夫人院里就来了个小丫头传话:“六小姐,陆安伯夫人来了,老夫人请你去花厅呢。”
云想容闻言立即心生烦躁。
恬王家最近消停了,只刘嗪来找了她几次,她都称病不见。薛家也只来过一次就没了消息,陆安伯夫人却是隔三两日就来,现如今已经成了云家的常客,与老夫人和几位夫人都十分熟稔,更与孟氏几乎成了好友。
孟氏与云敖观念一致,整日在云想容跟前说陆安伯世子有多麽的好。前儿她还听玉簪说,孟氏分明在与云敖商定她与陆安伯世子的婚事。
“就说我病着,不便相见。”云想容摆了摆手挥退了那丫头。
英姿见云想容脸色极难看,自然知道她为何事所扰。担忧的问:“小姐,我看着侯爷和夫人大有替您做主的意思,皇上给的一年期限还没到,他们就要将您终身定下来了,您自个儿也该有个算计了。若你不说话,长辈们以身份压你,一定不孝的帽子扣下来,你可怎么办?小姐到底中意何人?是闽王还是陆安伯世子?”
“若中意的是他们,我不是一早就定了下来?”
“可皇上旨意下来已经有一段日子,凤鸣少爷、陆安伯世子、闽王,小姐没有一个瞧得上眼的,您认识的人也就这么多,哪里还能点选的出别人?难不成小姐还打算嫁给皇子,甚至天子?”
“浑说。”云想容白了英姿一眼,“我是会去与云嫣容争长短的人吗?”
“可是小姐您始终不表态,让我看的心焦。”英姿叹息道:“小姐,请恕我多言,在我看来,您不如选了沈伯爷的好。”
云想容心头一跳。抬眸望向英姿。
这段日子随着闽王和陆安伯世子在云家走动的多了,她被逼迫的也越发的紧。那日沈奕昀来她房中看她时说过的话,就总是在耳边回荡。
他的条件当真太符合她的心意,太诱人了。
英姿道:“您看,您与沈伯爷是好友,知根知底的,不是比那些根本不了解的强得多?更要紧沈伯爷家里没有那么多繁杂的亲戚,没有什么刁蛮姑子,多事婆婆,小姐去了就是伯爵府的女主人,什么事儿都说的算,何况伯爷对您那么好,必然会很宠着您。”
云想容不自觉的抿着唇,“可他如进金榜题名,我那样去岂不也是占了他的便宜?”
“小姐连王妃都不做,独独的选中了他,占便宜的是他才对!”英姿傲然的道。
云想容低头望自己搁在双膝上不自觉握紧的双拳,许久才缓缓放开,幽幽道:“我是该与他谈谈了。英姿,备车吧。”
英姿硬是下去吩咐,不多时已经一切齐备。
云想容并未去珠宝行绕一圈,而是直接去了承平伯府。
站在府门前,望着那高悬的匾额上烫金的“敕造承平伯府”几个大字,又看飘摇的灯笼上那个“沈”字,云想容的心跳又开始加快,手脚也有些冷。
这一步踏出,她的人生将要彻底转变了,若他答应了她的条件,不出意外的话,往后这里就会是她的家,是她终老的地方。
云想容突然有种前路迷茫之感。
叹息了一声,云想容吩咐英姿:“去叩门吧。”
沈奕昀正在吃柳月刚送来的几个菜。
白莫离在一旁打趣他:“瞧你那个样儿,几个菜就把你打发了,让我尝尝到底是什么菜,难道还是王母娘娘的蟠桃那般珍贵?”
沈奕昀却是一张双臂,道:“大哥要吃什么让厨子预备去,六儿做的菜自然我自己吃。”
白莫离翻了下眼睛:“真是抠门儿,要让外人知道你堂堂探花郎,竟这样护食,还不笑话死。我也不稀罕,待会儿你嫂嫂做好了菜,你也别来吃。”
正说着话,小猴快步进来道:“爷,六小姐来了。”
沈奕昀一愣。
不是才送了菜来犒劳他,他以为她不会来的。
漱口时习惯性的分析她来的目的,一想最有可能的那一个,咕噜一下将漱口水都给咽了,扔了擦手的软帕丢了句:“都别跟着。”就快步跑了出去。
第二百三十章 私定终身
前厅中,云想容垂首把玩着腕子上的翡翠镯子,心下十分的不安。
沈奕昀如今有了功名,在不同从前了。他或许已经改变了主意,上一次说的那些或许已经不算数。她若说出来,会不会让他觉得她厚颜无耻?
即便他说的那些仍旧算数,她的条件也的确苛刻。
她对别人,尚且能做得出要求。唯独不忍心苛待沈奕昀,因为在她心中,他是十分重要的存在。可她走不出自己的梦魇,迈不出那一步。
云想容十分的无助,她重生以来,是第一次以如此忐忑的心情面对沈奕昀。
“六儿,你来了。”清越的男声突然传入耳中。云想容猛然抬头,只见身着淡青色半新不旧的细棉布道袍的俊俏少年笑吟吟的走向自己。
月余没见,他长高了一些,身子也不再如受伤之时那般清瘦,如今健瘦颀长,充满了力量与活力,在看他面庞英俊依旧,笑容温和依旧,与她的真诚也依旧。云想容突然觉得害怕。
她怕失去这个朋友,失去这温柔的笑容和难得的真诚。
细数重活至今,她就只这么一个交心的朋友。与母亲尚且不能商议的事情也可以与他商议。她真怕迈出了这一步,他们以后连朋友都不是。
若是那样,她都不如随便嫁给旁人,到底还能与沈奕昀保持朋友的关系,不会变的一无所有。
即便她对外人表现的强悍,到底只是一个内心伤痕累累的女子。
她的脸色很不好,双唇翕动,眼眸朦胧,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只安静的坐在那里沉默的望着他。沈奕昀欢喜的情绪被担忧代替,在她身旁楠木官帽椅坐下。问:“六儿,发生何事?”
云想容摆手挥退了英姿等人,前厅之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她看着沈奕昀的脸,蹙着眉,许久却说不出话来。
沈奕昀知她有事,鼓励道:“我们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你有事尽管开口,我定让你如意。”
让她如意?恐怕他听了她的过分要求,会恨不能今生老死不相往来吧。
云想容鼓足了勇气,“沈四。我有话想问你。”
沈奕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面上温和从容的笑着:“好啊,你问。”
“你。你上次说的……”云想容心下狂跳,双手紧紧攥着裙摆,脸上也涨得通红,羽睫遮住了眼不敢看他,支吾着道:“要我。要我跟你,还,作数么。”说道最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