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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妈妈心如死灰,垂首到了地当中:“夫人。”
“清苑是你吩咐人派出去的?”
“老奴见不得夫人伤心,是,这人的确是老奴派去的。”
“你真是糊涂!我的确不喜欢孟夫人,可我们姐妹之间的斗法,那是我们斗,如何能将侯爷的亲生女牵扯进来?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孟夫人哪一日撒手去了,六小姐我也会如同亲生女儿似的那般教导疼宠,如何舍得伤害她一分半毫?你这么做,岂不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
邱翦苓说着话,眼泪已经在眼圈里打转。
琴妈妈流了泪,知道夫人打定主意要拿自己来顶缸,只能低着头不言语。
邱翦苓话锋一转,道:“罢了,我也知道你是一心为了我。如此忠心耿耿,若我要重罚你,难免会叫外头知道了的人寒心,还会有人说咱们永昌侯府没有人情味。好在没有酿成大错,我且看在咱们多年的情分,还有你忠心耿耿的份儿上暂且饶过你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你两年的月钱以作警示。”
琴妈妈松了口气,叩头道:“是,多谢夫人开恩。”
“至于清苑,”邱翦苓不重罚琴妈妈,总要拿捏一个人来给云敖交待,便道:“清苑做事不动脑子,没有来问我就擅自行动,罚一年的月钱,赏二十板子。下去领罚吧。”
清苑连连磕头:“多谢夫人不杀之恩!”
邱翦苓便笑着对康学文道:“侯爷常说,喜欢我等有仁爱之心,我是个心软的人,比不得那些铁石心肠的,稍微有点事横着眼睛就骂人,再有一丁点的得罪就能厉着眼睛杀人的厉害手段。再说博哥儿又还小,见不得那些打打杀杀的,所以从轻处理,也是为子孙积德。”
“夫人说的是。”康学文凤鸣要看看邱翦苓如何处置,如今得到结果,就行礼退下了。
等人一走,邱翦苓气急败坏的掀翻了紫檀木雕牡丹花的炕桌。桌上的绢灯掉落在地,红烛摔断成三段。
琴妈妈跪行了几步到邱翦苓身前,老泪纵横的道:“夫人,是我对不住你,擅自做了主张,不成想会有这样的变故!”
“不怪你,妈妈快起来。”邱翦苓自然之道琴妈妈是为了自己,否则她一个下人,做什么要去招惹云咸宁?
有那么一丁点的怨恨,刚才心念电转之时也想过拉他去顶缸,可到现在,这念头也就熄了。
邱翦苓想了想,沉下脸道:“吩咐下去,备车,我要去济安侯府拜见老夫人。”
“夫人,您?”
邱翦苓自嫁给云敖,除了逢年过节等必要出席的场合,从来不会主动与济安侯府打交道,因为她知道云敖与云大同之间的纠葛。不想让自家夫君不喜。
可今次,她找不到其他恰当的办法,回了内室更衣,又带了两卷上好的字画真迹,离开了永昌侯府,往城东北方的济安侯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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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容的风寒几日就好转了,如今又和往常一样,不过也是自她惹了风寒,爹爹就一直歇在娘亲屋里了;这段时间;娘亲每日都如沐春风;笑意盈盈。她重生至今日;还从未见过如此平静欢乐的娘亲。
爹爹果然是治愈娘亲的灵药。
既然娘亲喜欢;她自然不会反对。
十一月中旬的兴易县已经非常寒冷,这日她正在跟英姿说要在炭盆上烤红薯,暖帘却被掀开,一阵冷风夹杂着小雪吹了进来,楚晏没与下人通传一声就闯了进来。
“大姐!”
云想容口中的红茶险些喷了出来。
“晏表哥,好端端的,怎么这会子来?”
楚晏看了看左右,有两个眼生的丫鬟在,话也不好说的太直接,深吸了口气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温文尔雅的坐在了云想容对面,道:“雪下了这么多日,城东的小湖面上已经结了厚实的冰,今日我要与朋友出去嬉冰,想带了你一同去。”
他前后的反差让墨玉和墨竹侧目。
云想容知道他是有话说。就打发了墨玉和墨竹下去。
谁知他们走了。楚晏还是一口咬定要带她出去嬉冰。
云想容眯着眼,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耍弄,你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是不会跟你出去的。”
楚晏急了,立刻变了一张脸,焦急的道:“你既然认了我做弟弟,有了事还不帮衬着我一些?来不及了,你先换身衣裳跟我出去再说!”
云想容愕然,还不等说话,就被楚晏拉着下了地。只来得及吩咐英姿跟上,柳月留下看家,就裹上了棉氅,出了门。
第五十八章 禁物
楚晏并不说找云想容是为了什么,竟是直奔着二门的方向去的。
云想容费了好大的劲才挣开楚晏的手,“表哥,你要害我吗!”
“啊?”楚晏回过头,脸上因着急而红扑扑的,额头上也见了汗。
云想容急道:“就算要让我出府去,好歹也要回过了家里的长辈,不然我一个女孩儿家怎么和你去。”
楚晏脸上有了愧色,白净面皮更红了,与身上的白狐褂子映衬着,显得越加眉清目秀。
云想容无奈的摇头,平静了心情,叹道:“走吧,好歹去与姨妈说一声。”
“嗯,是我考虑不周了。”楚晏抱歉的回身,与云想容一同回了内院,去见了孟玉静和孟氏。
“娘,东边的小湖上冰已经结实了,我想着表妹平日里在家闷得很,想带她出去玩玩。”楚晏在长辈面前,举止文雅,谈吐大方得体,哪里还有在云想容面前时候的半点急躁?
孟氏一听楚晏说起东湖结冰,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总是喜欢让姐姐带着自己去玩,可惜姐姐要在家里做针线。
她便笑吟吟的看了眼孟玉静。
孟玉静许是与她想到了相同的事,拉着孟氏的手,笑着对儿子道:“你们兄妹友爱是好的,只是那湖边怕不安全,你一个男孩,皮糙肉厚自来不怕摔打,和卿卿不同。”
“去集市上也好啊。”楚晏立马微笑着改口:“集市上也很热闹,我们多带一些人,我会拉着她,不会让她走丢的。”
孟氏其实是不放心的,毕竟楚晏自己也是个半大孩子,她当真怕女儿被拍花子的抱走。可是当着姐姐的面,又不好说不。
孟玉静常年居住在兴易县。儿子也是这里玩大的,再说孟家的护院也不是白吃饭的,就笑着劝孟氏:
“卿卿身子好些,让她出去玩玩也好,你们在京都侯府规矩严,怕一年四季也没什么机会让孩子出来玩玩,小娃儿们就是要玩呢,等翻年缠足学规矩了,就没有出来玩的机会了。”
孟氏颔首,一想也对。就千叮咛万嘱咐的叫云想容千万要注意,还要让孙妈妈跟着。
云想容前头一直乖巧的应是,听到这里。笑道:“我带着英姿,让墨玉和墨竹也一起跟去就是了。”
墨玉和墨竹是云敖赏给云想容的人,孟氏自然是放心的,吩咐孙妈妈拿了银子来递给英姿。英姿揣好了银子,给孟氏行了礼。便跟着云想容和楚晏出了门。
离开孟府,云想容带着英姿和楚晏一同坐上青绸车,楚晏身边的小厮则是和墨玉、墨竹同在外头跟着。
云想容这才问:“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晏压低了声音,道:“这些日子,我听了你的建议。收整了张志平原来的手下,相处的也渐渐的熟悉了。今儿个我和几位好友,本来在醉仙楼包下了二楼宴请这些弟兄。谁料想酒菜吃到一半,突然就来了两个汉子,二话不说就让我们交东西出来。”
“交什么东西?”
楚晏一拍大腿,“我当时也不知是什么呀,我们话不投机打了起来。谁知道,我和我几位好友身边的护卫。加上新收整的那近五十的弟兄,加起来都没打过人家两个人!”
云想容不自觉抿了唇,眯起了桃花眼。
楚晏又道:“后来,我查问了一下,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原先张志平曾经带着人,给人下迷药,劫了一车的货物。这两个人,就是来找回这一车货物的。现在兄弟们都在醉仙楼,就等着你这个大姐来给我们出头呢。”
云想容冷笑起来,靠着马车壁,笑睨楚晏:“表哥,我最厌烦人拿我当傻子耍弄。‘
楚晏脸色涨红,急道“我哪里当你是傻子了,我既然叫了你大姐,那些人又都是我的手下,你也就是他们的大姐啊。”
云想容冷静的道:“他们要东西,你们还给人家就是了。寻常的货物,销赃了也可以找渠道买回来,凭着你楚家大少爷的身份,如何做不到?更合论兴易县的富贵公子,也有不少在你们那个圈子里吧?可现在你们还不出东西,也就是说,这个东西丢了。张志平的人不会愚蠢到运个东西还丢的程度,那么就是说这一车东西烫手!张志平当时就命人将东西扔了吧?”
云想容见楚晏脸色难看起来,便知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冷着脸又道:“你的人,偷了人家一车烫手的东西,给扔了,现在人家要,你们交不出,就想抓了我这个永昌侯小姐来顶缸,表哥,你何曾真心当我是什么‘大姐’?你不过是想利用我罢了。”
云想容掀起车帘,吩咐车夫道:“掉转头回孟府。”
“卿卿,别!先等等,别回府!”楚晏一把拉住了云想容,羞愧之余,都是震惊。
他原本瞧不上一个六岁的女娃,上一次的事,他也不完全信服,都当是她运气好撞上的。想不到如今她竟如此敏锐的分析出事情的大概,楚晏此番才算是真的服了。
“卿卿,是我的不是,我想求你帮忙,却不与你说实话,还想拉你去给我们顶缸。”真正信服之后,那声大姐反而不必要说出口:“你说的是,对方两个人就挑了我们那么多人,我觉得他们来头不小,所以怕了,想着你是永昌侯之女,若什么事都有你出头,我们会安全些…你别生我的气。这次我们是真的遇到麻烦了。”
云想容见楚晏态度诚恳,心道他虽然有些小聪明,却也不失纯善,叹息了一声:“那你告诉我,丢的那个货物是什么?如何弄的如此紧张?”
楚晏压低声音,道:“丢了一大车兽皮兽筋!”
“什么?!”云想容惊呼。
大周朝,兽皮兽筋是受到管制的,因为这两样是制造武器的材料,兽筋便是用来做弓箭的。民间百姓之家,有个一两件也就罢了。猎户也可以使弓箭,大户人家的护卫和护院却是不许用弓箭的。也就是说,少量的,朝廷允许用,但大量的,难免会有谋逆的嫌疑。一大车的兽皮兽筋,虽装备不了一个军队,可也已经超出了管制。若被锦衣卫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那么,那两个来要东西的人。就是在做违禁的东西!怪不得他们那么急!
云想容皱紧眉头,“这事情难办了。”
“表妹,你可要想想法子。你要不帮忙,我们还不被那两个汉子给撕碎了!”
云想容沉思。起初与他打赌让他叫自己一声大姐,是玩心重,并未多想什么。不过现在看来,兴易县距离京都如此的近。若是她手底下能有自己的人,未必是坏事。
思及此,云想容佯作不高兴的板着脸,道:“我若不看你有些诚意,今日定然是要打道回府,再一状告到姨妈那里去的。”
这么说就是肯帮忙了?
楚晏连连拱手:“多谢表妹不计前嫌。”
云想容道:“不过我也不能这么就跟你去。咱们先去趟成衣铺子,我先变个装,免得将来叫人认出了不好。”
“啊?”楚晏有些纠结。
云想容白了他一眼。“我变了装,照样是侯府的小姐,难道真有事我爹爹还不管我了?”
“也对。”楚晏心下大定,吩咐人去了最近的成衣铺子,给云想容和英姿都变了装。打扮成了两个富贵家男孩模样,随即到了醉仙楼。
醉仙楼里空荡荡的。掌柜的站在楼梯口,正仰着头看上头。
见楚晏赶回来,连忙行礼:“我说楚大公子,您总算是回来了!小店还要做生意呢,我可是听了您的吩咐,才没有报官,若是闹出人命来,可怎么好!”
楚晏笑着道:“有劳掌柜的了,今儿个楼里的一切损失都由我来负责,你不用担心。”
掌柜的一听,放下了心,担忧的眉头紧锁,引着楚晏一行上楼:“您可千万别将事情闹大了,小的当真是担待不起啊。”
“掌柜的放心吧。”
上着楼梯,云想容低声道:“你的银子钱都是姨爹给的?”
“是。”
“你也该好好想想怎么生钱,总败坏家里可怎么好。”
楚晏恭敬的点头:“是,等这事儿平息了,我就想想,到时候在跟大姐商议。”
云想容翻了翻眼睛,他还真拿她当老大了?
上了楼,英姿就寸步不离的跟在云想容身旁,墨玉和墨竹则是跟在最后。
满屋子的人正龇牙咧嘴,呼痛的呼痛,哀叫的哀叫。而两个穿着寻常粗布衣裳,打扮的犹如普通农户的中年男子,正大马金刀的坐在楼梯口的圈椅上,许是听见了动静,锐利如鹰隼的眼神扫了过来。
楚晏道:“我们管事的人来了。二位有什么,就跟他说。”
说着为云想容搬了把尚算完好的椅子,让他坐下。
众人傻眼。
那两个中年汉子则是不耐烦。觉得自己被戏弄了。强压住火气,壮实一些的那个道:“我们不管你们谁是掌事的,我们只要东西,七日之内,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