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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殇-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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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凰明眸流转,目光肆无忌惮地直视着嘉煜帝,眼神幽深净澈,“那是因为我不愿意你为了我一人,害了数十条人命,亦不愿你为了我,失民心,丢江山。”

只是“你”“我”的称呼,毫无君臣之礼,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从她口中说出,竟是那般清清淡淡。

嘉煜帝微微眯起眼睛,贪婪地打量着衣凰,“你既知我是为了你,又为何要从我身边逃走?”

“你是天子,是万民景仰的圣上,岂可将自己的克星、煞星留于身侧,迷乱朝纲,祸国殃民?若是如此,我当初又为何要帮你?”衣凰轻瞥他的眼眸,看到那双曾经淡泊无情的眼睛里如今满是朦胧的伤痛,带着一丝冷酷与决绝的气息,看向她时却又有和煦春风的轻柔。她微微叹息,久久不曾移开目光。

终于还是又一次陷入这样的眸光之中,一如最初的那一眼,百转千回,纠缠万千。

嘉煜帝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又怎会不知她的苦心?她隐忍,她舍弃,全然是为了他能坐稳江山,坐稳皇位。然,这不是他想要的。若是当初自己便看清是这样一场宿命,他决然不会参与到这皇位的争夺中来。

“若没有你,这一切于我而言,皆无意义。我可以不要这帝位,这江山,这千秋基业……”他开口,声音似是呢喃,“衣凰,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他向衣凰伸出手,眼底笑容暖若和风,灿若春华。

出生在帝王家,贵为皇子,自小便是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只须他的一句话,金山银山、锦衣玉食便摆在他面前。这一生,他又何时伸手向别人讨求过什么?

可是,这一次不同。

这一次,他要的是一双手,一双纤柔却无数次救他于生命边缘的手,一双助他夺下这万里山河的手,一双执起便可陪他踏人生长途,看大好河山的手,一双牵起了就不会再放开的手,这双手别人给不起。

就只有她。

就只要她。

也,只能是她。

衣凰静静地看着他静淡如水的面容,久久不语。

纵她有千万般顾忌与担忧,便在他向她微笑伸手的刹那化作轻烟消散。

佛语有云:命由己造。

既是如此,他已愿用手中江山相换,换她一生相守,她又何苦要忧虑此多作甚?人生一世,短若浮光,终究逃不过一个生老病死。何不执手相伴,共看人生万千情景?

抬首,空中月光皎好,她顿然一笑,笑靥如花,如春风拂面,如清泉流溢,随着那银华的月光,铺泻满地……

  
{第一卷}凤池吟
 【一】东宫事发玉楼人 '本章字数:4209 最新更新时间:20120417 22:30:21。0'
凤池吟

万丈巍台,碧罘罳外,衮衮野马游尘。

旧文书几阁,昏朝醉暮,覆雨翻云。

忽变清明,紫垣敕使下星辰。

经年事静,公门如水,帝甸阳春。

长安父老相语,几百年见此,独驾冰轮。

又凤鸣黄幕,玉霄平溯,鹊锦新恩。

画省中书,半红梅子荐盐新。归来晚,待赓吟、殿阁南薰。

东宫之中一片肃杀,静谧无声,了无生气,如同刚刚遭受了风霜摧残,虽然盛夏刚过,燥热犹在,可这整个宫中却如同冰窖一般,寒凉彻骨。

偌大的太子府院,竟只有寥寥数人偶尔走过,行色匆匆,神情惊惶,拿着包袱便像逃命一般奔出南薰殿。

那里正是天朝太子苏夜澄的寝殿,在那里伺候的多是曾经信誓旦旦誓死追随太子之人,然今祸乱临头,他们却跑得比谁都快。

骤然一阵琴声响起,宫人们的脚步不由得一停,侧耳细听起来,仿佛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琴音起伏平缓,不骄不躁,清雅之中又有几分放浪不羁,一阵轻拨低转后,有男子的声音潺潺传出——

“金阁流宇夜寒凉,梦惶惶,泪苍苍,哀鸣在耳怨心藏。天为冠,云为裳,策马江湖见猖狂;他生莫作痴癫人,投身宫中伴帝王……”

那人似乎越说越兴奋,声音随着琴音渐渐大了起来,狂妄的笑声之中凄凉满地。宫人们正听得入神,却在听到最后一句“投身宫中伴帝王”时,脸色突然一惊,惶惶恐恐地逃离,嘴里念叨着:“糟了糟了,太子这是疯了,被逼疯了……”

南薰殿的正中是连玥阁,金黄耀眼的匾额如今仍旧崭新,“连玥阁”三个字棱角分明,依稀可见当年睿晟帝题字时的风姿,而今,它却在顷刻间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哈哈……都散了吧,寻得一个好去处,莫再留在这个比牢笼还不如之地,尝尽煎熬!哈哈……”连玥阁的百花园旁,那人笑得轻狂,神情却认真而怜悯,衣着干净整齐,白色的内衫外面,是玄黄色的长袍,锦衣玉带,领口与袖口用金线细细绣着云纹,华冠束发,面容俊秀,正是刚刚抚琴之人。

一直立于他身侧从未离开的那人一身竹青色轻衫,利落而简洁,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坐着的那人,眼底是浓郁而无奈的担忧,只一眨眼,便碎成了无数怨恨。

“太子——”他骤然上前拉住黄衣男子的手臂,眼神一寒,“听臣下的,离开吧。”

“为何要离开?这里便是我家。”太子苏夜澄淡然一笑,挥开他的手,“陌均,你别忘了,我是苏家的人,一生一世不变的事实。”

楼陌均一向从容淡定的脸上浮上一丝焦躁,狭长的眉一皱,“可是太子,如今您家里的人要置您于死地,您不反抗,难道连躲都不愿躲么?”

“如何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躲到何处,躲到何时?”

“只要太子愿意,楼族……”

“陌均!”听到“楼族”这两个字,苏夜澄那淡若清风的脸上终于有了正色,目光一冷,扫过楼陌均的脸庞,“从此以后,不许再提这两个字,楼族已亡,不复存在。”

“可是太子明知……”

“我什么都不知道,陌均你也该什么都不知道。”他说着朝楼陌均微微一笑,在看到他脸上深深的担忧时,眼角终于有悲伤化开,“只是陌均,难为了你,陪着我心惊胆战了这么久,终是难逃一个罪名……”

楼陌均看着他布满忧伤的眼角,心下一颤,握紧了拳头,正欲说什么,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他皱起眉头,像是想起了什么,蓦地看向苏夜澄。

“来了。”苏夜澄轻声一笑,话音刚落,便有两队披甲佩剑的羽林卫在领头那人的带领下走过来,步伐沉稳整齐。

领头那人宦官衣着,走起路来却毫不扭捏,见到苏夜澄和楼陌均,不慌不忙地行了礼,“老奴参见太子。”

“有劳你了,宗正。”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叫来人宗正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苏夜澄会如此淡然镇定,宗正抬头惶然地看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说道:“老奴分内之事,不敢言苦。”

闻言,楼陌均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什么时候缉拿太子成了宗正大人的分内之事?大人的分内事不该是好好伺候皇上吗?”

宗正闻言,只是尴尬地笑了笑,“老奴这正是受皇上之命,不敢不从呐,是皇上差老奴来请太子过府问话。”

楼陌均看了看苏夜澄,果见他在听到“皇上”时,脸色微变,不禁怒火中烧,“你这……”

他想骂的是“你这阉臣”,不想“阉臣”二字未出口,就被苏夜澄打断了,只听他幽幽开口说道:“宗正尽心尽力为父皇办事,其心可嘉。既是如此,我就不劳你费心思了,这便走吧。”

说完起身走到宗正面前,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看似无波无澜,却凌厉深藏,教宗正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本以为太子会辩驳一番,即使不闹得人仰马翻,至少要弄出点动静,却不想太子竟然这么坦然,连他废口舌的力气都省了。

“太子!”楼陌均一惊,正欲上前拉住他,却被他一个冷刻的眼神拦下。

“陌均,我突然想起还欠九弟一壶玉露酒,是我去年跟他比骑射时输给他的,本想等他打了胜仗回来,为他庆功之用,谁想他这一仗竟打了这么久,至今未归,只怕我是等不着亲自送给他了。我不在宫中时想必你也是闲来无事,就替我将那壶玉露酒给涣王爷送去,可好?”他说得极为平淡,似乎只是出门前的临行交代。

楼陌均一听到“涣王爷”,心下蓦然一凛,眼中闪过一点希望的光芒,却还是冷冷地扫了宗正一眼,“太子放心,陌均定不负所托。”

“那就好。”苏夜澄淡淡一笑,转向宗正,“宗正,我们走吧。”

“太子,这……”一时间,他竟有点犹豫。

“怎么,莫不是你不记得来时的路了?”苏夜澄嘴角逸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老奴不敢。”宗正定了定神,对着羽林卫说道:“太子身娇肉贵,你们可得当心着,莫让人伤着了。”

说罢跟在苏夜澄身后走出连玥阁,两队羽林卫立刻分成两部分,各成两列,一前一后地将苏夜澄和宗正护在中间。走到门口时,宗正不由得回头看了楼陌均一眼,见他仍在站在远处一动不动,看过来的眼神却冰冷如斯,教他在这大热天打了个冷战。

这个楼陌均,他很早就见过了,然十多年过去了,却从看不清此人心思。如今太子遭难,身为太子幕僚的他不想着怎么解救太子,却要去给远在疆场的九王爷送一壶玉露酒,其中意味自然是不言而喻。可是即便明白他此举目的,也没法阻拦他,毕竟太子的罪还未由刑部定下来,楼陌均便是个无关的幕僚,官居三品,行动尚且自由,他要去哪里,自是没人拦他。

更何况,宗正根本没有拦住他的意思。此次事发,皇上降罪太子,实是气愤难当,指不定哪天气消了,又会心生悔意。如今放楼陌均去找九王爷,便是给自己日后辩驳留了一条后路。

想到此,他不禁暗自一笑,抬头见苏夜澄已走出好远,便赶紧加快脚步跟上。

第二日,天还未亮,启明星尚在暗淡的空中闪亮,一匹快马就疾驶着出了兹洛皇城,而刚一出城门,便朝着北方奔去——

那里是突厥与靺鞨所在的方向,亦是当今大军正在交战的地方。

一身竹青色长衫在晨风中飘忽,手臂上隐约可见红色,他用力一勒缰绳,手臂上的伤口又被振开,鲜红的血便浸出来,染红了整只袖子。

由于吃痛,他咬了咬牙,速度丝毫不减。

从天朝都城行至交战疆场,又怎会是一件容易之事?然他知道,他不能停下或者慢下,太子的命能不能保得住,就看他能不能赶在那个女人痛下杀手之前,将消息传给九王爷。虽然太子的心腹随从已经早在事发当天便带着消息赶去了,可是他却担心那人不能说明情况,遇见了九王爷倒是好,若遇上了军中另外两位王爷……只怕他们早就盼着太子被废了吧。

想到此,他一夹马腹,狠狠一鞭抽下,马儿吃痛,嘶鸣一声,加速奔去。

四下一片宁静,就只剩马蹄声,以及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声。

而此时此刻,北方战场上却是喊声震天,嘶吼声不断,马蹄声、嘶鸣声、箭羽声、刀剑声以及惨叫之声混成一片,两边还有战鼓声起伏不断,站在城头上望去,狼烟四起,尸横遍野。

“七哥,他们果然要逃了!”眼看敌军已经丢了战旗,欲将溃败而逃,城头上那位身着银色铠甲的年轻将领脸上冷光闪现,对着身侧的玄衣男子说道,神情很是骄傲不羁,“剩下的,就看我的了!”

他说着一挥手中长枪,跃身跳下,稳稳落在正整军列在城门内的万千将士面前,对着身后军阵喊道:“靺鞨小族,竟敢不自量力,犯我天朝,如今战败就想逃走,尔等可别让这些人有机会回去,调整了生息再次来犯!”

说罢英眉一挑,夹紧马腹,大喝一声,策马出了城门冲入战场。不知何时,守在城门两侧的士兵已经得令大开城门,此时身后数万银甲将士齐声一吼,一勒缰绳,紧随着跟上,顷刻之间,战场变成了一片银色。

玄衣男子见此景,冷峻清瘦的脸上掠过一丝微微的笑意,继而又被疲倦覆盖。

身后一个士兵匆匆走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他脸色一沉,略一沉思,一撩长长披风,立刻跟着那个士兵走下城头,进了军营大帐。

不远处,一名衣衫褴褛的男子由两名士兵陪同走过来,那男子虽然风尘仆仆,蓬头垢面,眼神却坚毅无比,不慌不忙,进了大帐后,定定地朝着玄衣男子一拜。

玄衣男子还未及坐下,身侧走上一名侍从替他解下披风,复又奉上杯盏。

“不用了,先说正事。”他的声音冰冷得似乎不带感情般,在这闷热的军帐中似一泉清流缓缓流过。

被领进来的男子一愣,这才抬头去看坐上之人,待看清那人时眼中闪过的情绪很是复杂,说不清喜忧。

“小人曾明参见涵王殿下,小人是太子贴身随从……”曾明说着顿了顿,似乎在想下面的话该怎么说。

玄衣男子正是当朝七皇子苏夜涵,亦是此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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