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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凭借她的美貌,日后把那位云大少夫人赶出云家,也非难事,听说,这位云大公子是已故云大爷的嫡子,照理说,这云家的家业最有资格继承的就是这位长子嫡孙云大公子,但谁教云大公子运气背,遇到了远之,无论是才学,还是谋略,远之都是云家子侄辈中最有能力执掌云家的不二人选,没办法,云大公子就是气死,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远之当上本该属于他的云家少主之位。
苏谨心一想到庶姐苏谨妍这么匆匆忙忙地把自己嫁了,那苏家现在,到出嫁之龄的,就只剩下她一人了。
还有一个月,就是明年了。
而她的及笄礼,就在初春,李暮舟选在这个时候上苏家提亲,却是选了个好时机。
苏老爷这会儿一定急得连饭都吃不下,因为他根本就没想到,李暮舟这么一个小小的穷酸秀才,竟然会把苏家与李家的亲事弄得满城皆知,苏老爷原本肯定是想着,倘若能把自己的两个女儿都嫁给云家,那么无论是云三公子,还是云大公子继承家业,他都是云家未来少主的岳丈大人,左右都不吃亏。毕竟,云公子虽是云家的未来少主,但云老太爷还在,而且那位云大少夫人刚给云家添了嫡曾孙,云老太爷疼爱地紧,指不定,这最后继承家业的,就落在这位嫡曾孙上,苏老爷这般贪婪,哪会放过这等有赚无亏的买卖,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太低估了李暮舟,才会被李暮舟逼得骑虎难下,倘若他早知李暮舟这么难打发,是绝不能把庶姐苏谨妍这么早嫁出去的,因为她这棵摇钱树,怎么着都比庶姐苏谨妍值钱。
云公子看着身边的女子清眸含着讥讽,却毫无一丝慌乱,心下暗叹,倒是他多虑了,原来,她根本就是成竹在胸。
两人沿着靠近学舍的那一处院墙慢慢走着,若是寻常,都是苏谨心说,云公子默默地听着,时而在嗯的应苏谨心一声,但今日,苏谨心不说话了,两个人的气氛就显得诡异了,云公子本就是个不多话的人,他深沉寡言,而苏谨心是心系顾小六,刚刚她一时口不择言,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伤到了顾小六,心中一直不安,故而,与云公子在一起,就有几分神色恍惚。
“若不放心,你就过去看看,你们毕竟是亲人。”顾六公子眼中流露出地对苏谨心的痴恋,云公子怎么会没看出来,但他相信苏谨心,也了解这个女子,她虽行事大胆,但绝不会做出违背天意的大逆不道之举。
云公子忙一手拽住苏谨心,制止了她脚下的步伐,“有什么事,说开了,也好。”
苏谨心怔怔地望着云公子,远之,你是谁……
顾小六是朝中位高权重的苏大人,那么远之,你又是何人?
苏谨心想到刚刚她鲁莽地闯入顾小六的屋内时,看到那桌案的宣纸上,似乎写着‘苏大人’,‘淳安…’后面的字刚好被云公子挡住,所以她没有看清,那会儿,顾小六看到她闯进来,就把那几张宣纸都放入炭火中烧了。
苏谨心是认得云公子与顾六公子两人笔迹的,云公子的字气势恢宏,龙走蛇游,但顾六公子的字,笔势横峰,尽显潇洒不羁,她一眼就认出‘苏大人’那三个字是云公子写的,而那‘淳安…”二字却是顾六公子写的。
若是在前世,这偌大的苏家,对苏谨心而言,就是整个天下,苏老爷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君王,但现在,她见到了云家,也知道了顾小六的苏大人身份,忽然意识到这苏家原来是这般的微不足道,哪怕她费尽心思夺来了苏家,与云公子,或顾小六眼里,这也许是唾手可得的,根本费不了多少心力,但他们却看着她一个人在苏家和谢姨娘与庶姐苏谨妍斗得你死我活,那么在他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她的。
苏谨心啊苏谨心,这一世,你到底招惹了些什么人。
“那我等会儿过去找你。”远之说得对,再怎么说,顾小六也是她的堂兄,不管如何,他们都是亲人。
苏谨心思及此,就慌忙朝顾六公子的住处赶去。
“顾小六。”推门而进时,屋内却空无一人。
苏谨心突然想到刚刚顾小六好像说要离开临安府,难道他就这么一声不响地走了。
顾小六,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的……
苏谨心黯淡地离去,却未见,桌案宣纸下,那覆盖的一滩血迹。
宣和七年,仲冬,临安城的人一说起这个日子,就会想到临安书院的那一场书生之乱,但至于为何会发生同窗学子间的打斗动粗,却没有人知道,据说发生那件事的不久之后,临安书院的山长郑夫子就死在了讲堂内,而临安书院的那些学子,尤其是亲眼目睹那起事件的人,也都莫名其妙地死了,就连那位杜巡抚的侄儿杜鸿生,也没有幸免于难,据说,当杜巡抚看到自己侄儿的尸身时,也只是暗暗地叹了气,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那位大人啊,那可是皇上捧在心尖上的,更何况是伤了他。
、第 239 章
第二百三十九章 李家的亲事(2138字)
第二日天未大亮,云公子就把苏谨心直接送回到了苏家,当然,云公子一直是坐在马车内,没有露面,因此在苏家人的眼里,送他们二小姐回府的只是云喜这个小厮,而且,他们也没有怀疑苏二小姐这几日的去向,只认定是二小姐为了照顾大少爷,留在了紫阳观,却不知苏二小姐,其实是女扮男装去了临安书院。
“二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二小姐,您辛苦了。”
“二小姐,您又瘦了。”
巧兰、芷兰、晴兰三个丫鬟早已候在府门口,一看到苏谨心下了马车,就忙围了上去,嘘寒问暖,喋喋不休。
苏谨心站在朱红色府门的石阶上,两旁的石狮子依然威风凛凛,曾几何时,她只是想正大光明地出入苏家的大门,曾几何时,她只是想等报完仇,她就可以无牵无挂,但现在,所有的一切再也回不到最初,不过几日,她的心境却已不是几日前的苏谨心了。
她放不下顾小六,他的离开,使她愧疚不已,因为她知道,她揭开顾小六身份的同时,也同时毁了他的男儿自尊;她放不下范范,范老离开临安时,将范范交到她手里,她却把范范一个人丢在了紫阳观;她最放不下的是翊儿,翊儿死了,却只能孤零零地埋在云栖竹径内,没有人陪他……
她甚至在怀疑,当初自己所选的这条路,究竟是对,还是错。
若是几个月前,苏谨心一定不会后悔,但如今,她却茫然了,她回头又看了眼马车,她知道,他就坐在里面,一脸淡笑地看着她,就如同高高在上的谪仙般,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握中,就如她的命运,也是捏在他的手里,逃不开。
“二小姐,快快进府吧,老爷还等着与您商讨大事呢。”梅姨娘自从接手了苏家府内的事,言谈举止间,更显雍容华贵,她走到苏谨心的面前,先是恭敬地福了福身,随后,就把这两日苏家的事,一一回禀了苏谨心,自然也包括大小姐苏谨妍嫁给云大公子为妾的事,还有谢姨娘在苏老爷面前如何哭地死去活来,说自己女儿命苦,只能跟她一样当妾之类的话。
“我爹把他安排在哪?”苏谨心口中的他,自然是李暮舟,梅姨娘心下纳闷,这二小姐都未见过李公子,怎么会对这位李公子一脸嫌恶,语气还颇为不善,但梅姨娘又想到苏谨心日后是要嫁给云公子的,现在那李公子拿了信物上苏家,就是要拆散二小姐与云公子,二小姐对李公子能不动怒吗,这般一想,她对苏谨心反常的言行,也就没有过多的怀疑。
“老爷说,不能让外人觉得我们苏家刻薄自家未来的姑爷,就安排李公子住到了大少爷的那处院落。”苏谨心踏入门槛,梅姨娘恭敬地紧随其后,“二小姐,老爷的意思,这门亲事我们能拖就拖,反正您现在还未及笄,一切等明年再说,不过依贱妾看来,二小姐不妨去瞧瞧那李公子,有些事,其实二小姐您可以自己做打算,也不必全听老爷的。”
这李暮舟虽然穷了些,但好歹是之后,而且他的相貌清秀,也算是个风度翩翩的君子,假以时日,等中了举,当了官,也不会差哪里去,梅姨娘暗想着,二小姐与其嫁到权势煊赫的云家,还不如找一个家世清白,家中人又少的,如李暮舟这般的夫婿,再说,他们苏家有的是钱,到时再多添点嫁妆,也够他们小夫妻生活了。
“梅姨娘,本小姐若去见他,恐不合礼数吧。”苏谨心见梅姨娘一心撮合她跟李暮舟,虽心知梅姨娘是为了她好,认为她嫁到云家,光一个云夫人就对她百般不利,还有云家子孙那么多,每一房都是妻妾、子女成群,要在云家立足,那就更困难了。
若是苏谨心不知道李暮舟的真面目,她或许会考虑梅姨娘的建议,但李暮舟却是个卑鄙无耻的伪君子,前世已有了教训,这一世,她怎么会重蹈覆辙,现在李家日子艰难,李暮舟要靠苏家接济,等李家度过了这个难关,李暮舟有了功名身份,他早就攀龙附凤去了,怎么还会把她这个小小的苏家之女放在眼里。
“是贱妾多嘴了。”苏谨心面露不悦,吓得梅姨娘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她忙转了话题,“二小姐这几日在紫阳观照顾大少爷,定是辛苦了,不知大少爷的病情可否好转些。”
“好多了,道长说,明年我们就可以把翊儿接回来了。”真快啊,想不到,翊儿已经离开她这么久了。
还有范范,这个顽劣的孩童,整日都闲不住,爱玩爱闹的,却要他待在紫阳观跟着玄虚子道长修道,只怕会闷死的。
苏谨心一想到范范,脑海中就当即浮现了范范那张稚嫩的小脸,嘴角不自觉地笑了,她知道,范范肯定会在紫阳观的一棵树上,皱着他秀气的小眉头,老气横秋地说她,‘苏谨心,你竟敢把小爷一个人丢在这里,小爷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苏谨心回到住处,沐浴更衣之后才去见苏老爷,那时,苏老爷在主屋内等了她半个时辰,见到她自然是一肚子火,但也只能极力地压下,毕竟苏谨心今非昔比,她的身后,还有个云公子。
“女儿见过爹爹。”苏谨心走向苏老爷屈膝行礼,神色如常。
“谨心回来了,”苏老爷面上笑得慈祥,指着一旁的花梨木椅道,“坐下说。”
主屋内,只有他们父女两,苏谨心也懒得跟苏老爷装父慈女孝,随意地找了个位子坐下,却不是苏老爷刚刚指定的那个位子,苏老爷面一沉,心里更是骂苏谨心忤逆不孝,他真是白养了这个女儿。
“刚刚梅姨娘都跟女儿说了,既然李公子身上有祖父给的信物,那女儿也就只能嫁了,爹爹请放心,云公子那里,女儿自会去说明白,绝不会教爹爹为难,那紫竹箫,女儿等会儿就派人送还给云公子。”苏谨心故意曲解苏老爷的意思,却把苏老爷气了个半死,他找她来是商议对策的,而不是让她去嫁给李暮舟那个穷小子。
、第 240 章
第二百四十章 以退为进(4159字)
“谨心啊,你是爹的掌上明珠,在爹的三个女儿中,爹最疼的就是你,无论如何,爹都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更何况你与云公子是两情相悦,你放心,为了你,爹即使是担上这个背信忘义的骂名,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会为自己的女儿求一个好的归宿,让你明年顺顺利利地出嫁,当上云家的三少夫人,一辈子无忧。”苏老爷说得言辞诚恳,说到激动处,更是表现出一副爱女心切的慈父模样,情真意切,若是换了旁人,恐怕早已听得潸然泪下,但苏谨心早已看惯了苏老爷的虚伪,苏老爷的话要是能信,这世上就没有大奸大恶之人了。
呵呵…一个会对自己的亲二哥都能痛下杀机的人,他还会有人性,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苏谨心心中讥笑,但面上却故意叹了口气,“只是那李公子,唉,祖父当年怎会这般草率就定下了这门亲事,害得我们苏家如今左右两难,若悔婚,我们苏家的人日后在临安城如何抬得起头,那些人会说我们苏家嫌贫爱富、贪慕虚荣,说爹爹欺负李家孤儿寡母,逼人太甚;可若应了这门亲事,女儿与云公子就……就……”说着说着,苏谨心有些低低抽泣了起来,故作悲凉,“算了,姻缘天注定,可能女儿这辈子福薄吧,与云公子有缘无分。爹爹,女儿决定了,女儿嫁那李公子就是了,毕竟爹爹的脸面,还有云家的的脸面,总不能都毁在女儿一个人手里。”
若单单只是苏家被临安城的人耻笑,苏老爷为了攀附云家,自然不会在乎,但现在,却还牵扯到了云家,是啊,此事一旦处理的不妥,云公子就要背上强抢人妻的骂名,苏老爷越想越心惊,万一那云公子以为他们苏家把一个有婚约在身的嫡女嫁给他,是在戏弄他,而就此惹怒了云家,那么他们苏家可就得不偿失了,还会有灭顶之灾。
苏老爷被苏谨心的三言两语吓得额上直冒冷汗,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来回地在屋内踱步,这可如何是好。
李暮舟那个穷秀才,还敢妄想当他苏守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