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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公子淡淡的声音故意拖长,言下之意很明显,苏家人都被关到了大牢,苏谨心身为苏家的嫡女,也逃不脱牢狱之灾。
云公子要把表小姐关到大牢中,白术瞪大了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梁孟臣吓住了,云表兄不会是来真的吧。
“云师叔,我也是苏家人,你把我也关到大牢里吧!”范弋楚用稚嫩的声音大声地吼道,他要保护苏姐姐,就算是关大牢,他也跟苏姐姐一起。
照理说苏谨心是苏家之女,苏府中的人获罪被关到了临安府的大牢,苏谨心必然也罪责难逃,但这里是处州,临安府的官府差役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到处州林家来抓捕苏谨心,只要拖一段日子,范老再想个法子李代桃僵,这事也就过去了。但现在云公子这么一说,把苏谨心这个犯人之女的身份直接揭露了出来,范老就算再维护苏谨心,也不得不考虑朝廷的律法。
当然,范老一直把苏谨心当做自己的嫡亲孙女看待,心里自然不愿意当场捉拿苏谨心归案。
“这……”范老为难道,“苏家的事老夫还未查清楚,等回到临安,老夫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这个期间,老夫会派人看住谨心丫头,她逃不掉的。”
范老是个中正耿直之人,要他徇私枉法,是绝不可能的,但为了苏谨心,范老已经退了一步,提出由他亲自看管苏谨心,也就是意味着一旦苏谨心逃脱,范老也难辞其咎,并要负上全部的责任。
“朝廷法度,范大人莫非想违背?”云公子冷笑道。
“云澈,你不用逼范爷爷了。”云公子面上是拿出朝廷的律法来逼着范老关押苏谨心,但实际上,无非就是在逼苏谨心,这些苏谨心哪能不明白,现在摆在她眼前的有两个选择,要么下嫁,云公子或许会看在她的面上,给苏家人留条活路;要么,她跟那些关在大牢中的苏家人一样,等候发落,不是一辈子的牢狱之苦,就是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归故土。
为了逼苏谨心这个黑心无情的女子下嫁,云表兄竟然连这招都想出来了,梁孟臣心下暗叹,早知如此,又何必再兜这么大一个圈子,现在船离津渡,还怎么回得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苏谨心,等待着她的回答,她的话,有可能是天堂,也有可能是地狱,但苏谨心清眸微敛,再一次坚决道,“退亲。”
这一声音落,云公子终年淡漠的眸子,从眼底泛起了寒光,他死死地盯着苏谨心,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当初一心想嫁给他的女子,居然说反悔就反悔。
当日,是谁说,‘远之,我喜欢你。’
当日,是谁说,‘远之,我们成亲吧。’
……
当日的情,究竟是真,还是假。
“求范爷爷成全。”苏谨心倏地跪倒在范老的面前,磕长头。
“求爷爷成全,答应姐姐。”范弋楚也跪了下来,他虽然不懂苏谨心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既然这是苏谨心的选择,他就觉得他应该站在他的苏姐姐这一边,无论对错。
“你这孩子…”范老无奈,一摆手,唤来几名护卫,指向苏谨心,“把她抓起来吧。”
“苏谨心,你嫁给我,就觉得这么委屈吗?”为了摆脱这门亲事,她竟宁愿去坐牢,也不愿当这人人殷羡的云家三少夫人,为什么!
到底是哪里错了。
是她,还是他!
云公子一个踉跄,清冷的俊容再也维持不了刚刚的尊贵优雅,而愤怒与难堪在此时齐齐涌上了心头,既然这个女子不属于他,那他,只有毁了她!
、第 397 章
第三百九十七章 钦差大人也是苏家人(2114字)
苏谨心平日是何等谨慎狡猾之人,哪怕委曲求全,她也不会将自己的后路全部去堵死,可这回,她仿佛是铁了心似的,不仅和云公子撕了脸面,主动要求退亲,还跪下来求范老逮捕她归案,这让在场的人无不感到震惊,尤其是梁孟臣,惊吓地一时说不出话来,暗道苏谨心这寡情无心的女人不会是中邪了吧,还是以退为进,将计就计?
“谁敢抓小爷的姐姐!”范弋楚一声吼,小小的身子挡在苏谨心的面前,怒瞪着那几名将要靠近苏谨心的护卫,却忘了他现在也是苏家的人,苏谨心要入狱,他也一样逃不过。
云公子将袖口拽得紧紧的,神色忽然变得几分落寞起来。
“都说三月里的桃花是开得最艳的,看来,本小姐是无缘得见了。”一旦入狱,便是暗无天日的狱中生活,苏谨心举目远眺,双目却迷离,此时,暖煦正当空,她想到被押赴刑场的堂兄苏天耀,微微叹了口气,云澈要报复苏家,死一个苏天耀是绝不可能就此平息了他的怒火,在决定来处州林家之前,她就感觉到了,云澈真正要的,是所有苏家人的命。
苏家满门遭难,天地之大,还有何处,会是她苏谨心的栖身之所?
不会有这个地方的。
不会有的。
漫天的官府海捕文书,到处捉拿她的衙差,她能往哪里逃。即便侥幸逃过了,还有那一辈子都洗不清的犯人之女的罪名也会将她逼疯,这一世重来,她努力地活下去,一步步地走到今日,可绝不是为了过那种躲躲藏藏的日子。
苏谨心敛眸,伸手将身前的范弋楚抱在了怀里,“翊儿,别让范爷爷为难。”
“姐姐,我们又没干坏事,为什么要把我们抓起来。”范弋楚到底年纪小,也并未意识到事态严重,总觉得有个当大官的爷爷,就算苏家出了事,他跟苏谨心也会没事的,然而,当那几名江南按察使府上的护卫逼近来时,范弋楚害怕了,他大声嚷道,“抓吧,你们都抓吧!最好把那位刚刚成亲的苏大人也抓起来,他是我们的堂兄,是最大的主谋!”
什么,位高权重的苏大人是主谋?范弋楚的一大声喊,使得这些护卫都停下了脚步,借他们十个胆,他们也不敢抓代天巡狩的钦差大人啊。
范老抚须,苍老的脸上带着笑意,这臭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的确,范弋楚说的没错,若是苏家人罪犯欺君,身为苏谨心堂兄的苏天措也是难辞其咎,但苏天措此刻的身份却是代天巡狩,比范老的官位不知高出了多少,要抓大理寺卿苏大人,别说几个江南按察使身边的护卫,就算宫廷侍卫,也得小心掂量着自己的身份。
大人,那可是钦差大人的堂弟堂妹啊,怎么抓,这几名护卫几乎都快哭了,退缩着不敢上前。
云公子听到顾六公子的名字,眼中闪过一道厌恶之色,“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话说到一半,谁知一旁的梁孟臣一个箭步,腾出一只手按住了云公子的袖口,并摇了摇头。
白衣襟袖下,一道金光划过,却很快被遮住了。
范老看着分明,却也未点破,只是故作迟疑道,“苏大人虽也是苏家人,可他毕竟是朝廷钦差,就算他有罪在身,也轮不到老夫来判。远之,今日之事,就当给老夫一个薄面,谨心丫头老夫会派人严加看守,你放心。”
“她在,苏家也在,否则……”云公子从梁孟臣手中抱过郑雪莹,冷冷地盯着跪在地上的苏谨心,却没有再将后面威胁的话说出来。
好重的戾气!相交这么多年,他怎么忘了,这世上本就没有云远之这个人,既然没有云远之,又何来谪仙,下意识地,范老不禁打了个哆嗦,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云公子般。
“云澈,你无耻,把莲子还给我!”什么谪仙,根本就是个强取豪夺的伪君子。
苏谨心愤愤不平地朝云公子背影咒骂着,这算什么,如果是用这七颗莲子来换取她的自由,她认了,可云澈这个假谪仙对退亲之事竟丝毫不松口,怎么,真当她苏二小姐好欺负。
“苏谨心,没用的,只要是云表兄认定的事,你除了照着他的意思办,别的都是无济于事。”梁孟臣安慰道,“未来表嫂,你这辈子就乖乖地当云家的三少夫人,若有来世,记得,千万要离云表兄远些。”
“一丘之貉。”苏谨心斜了梁孟臣一眼,却是收敛了刚刚在云公子面前的张扬,整个人也变得安静起来。
转过身,苏谨心拉起范弋楚的小手,“娘也该醒了,我们去看看娘。”
“你们几个,好好保护苏二小姐。”在苏家的案子没有审清之前,苏谨心这个犯人之女的身份就无法改变,虽然范老不想抓苏谨心,但苏家这个大罪一抖露出来,依照朝廷律法,范老也不得不公事公办,不过好在苏谨心不用被抓入大牢,只是行动受些限制而已。
“多谢范爷爷。”苏谨心屈膝行礼,范爷爷能帮她到这个份上,也是仁至义尽,毕竟苏家犯的罪不轻啊。
“姐姐,要不要我去云师叔那里把莲子给你偷回来。”云师叔太坏了,居然抢苏姐姐的东西,还要送给那个讨厌的郑姐姐,气死小爷了。
“算了。”苏谨心笑着心灰意冷,郑雪莹腹中的孩子现在是云澈的命根子,若能用莲子救她们母子命,他巴不得马上就去煎药给郑雪莹服下,哪还会再顾及她。
“翊儿,翊儿,我的翊儿……”
不远处,一个疯疯癫癫的妇人跑了过来,并迎面撞向了苏谨心,苏谨心昨晚因纵情贪欢,已是身子疲软,被她这么一撞,就直直往地上倒去。
“姐姐!”范弋楚一声大叫,倏地小身子一趴,随后,就被苏谨心压得龇牙咧嘴,于是,范小爷一边痛得哀嚎,一边认真地沉思道,自从他当了苏谨心这个狡诈女人的弟弟,为何好事没捞到,还倒贴,亏大了,真是亏大了。
、第 398 章
第三百九十八章 掩人耳目(2151字)
秋荷紧追着林氏气喘吁吁地赶到,她见苏二小姐被林氏撞倒,吓得跪在了一旁,仓皇磕头,“二小姐恕罪,夫人又发病了,奴婢一时疏忽,就让夫人跑了出来……”
“此事怪不了你,起来吧。”
苏谨心从范弋楚的身上爬起,并一手拉起范弋楚,替范弋楚拍了拍小锦衣上的尘土,整了整他的小玉冠。
“翊儿,我的翊儿呢?”林氏面上呆滞,疯疯傻傻地扯着这几名范老的护卫,而这几名护卫见林氏是个疯子,又与江南按察使范大人有些交情,也不好强行出手推开林氏,于是,本该跟着苏二小姐的这几名护卫就这么被林氏缠住了,与此同时,苏二小姐却抛下林氏,带着范弋楚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要不要跟上去啊,一名护卫对另一名护卫打眼色道。
你傻啊,大人都没说什么,何必自讨没趣,惹恼了苏二小姐,那位苏大人头一个就不会放过我们,另一位护卫识趣道。
这表小姐也着实太冷情,好歹姑奶奶是她的亲娘,她怎么能不管不问呢,白术心下对苏谨心不满,上前扶过林氏,“姑奶奶,奴婢送您回去吧。”
林氏嘴上含糊不清,“错了,都错了……”
“退下。”范老朝那几名护卫挥了挥手,对梁孟臣道,“梁公子,与老夫对弈几盘,如何?”
“范大人先请。”梁孟臣俯身作揖,挂在胸前的珠玉小算盘发出一阵阵清脆的撞击声,他掀袍弯下腰,慢吞吞地捡起落在地上的黑白子,并细心地放入棋盘中,随后,坐在了范老的对面,拿起的,却是刚刚云公子所拿的白子。
范老黑子一落下,梁孟臣的白子紧随而至。
“万千世界,虚幻成影,眼见的,耳听的,又有多少是真。”梁孟臣温吞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范大人一生放浪形骸,为何临老了却走入这禁锢中?江南有杜大人坐镇,又有钦差大人代天巡狩,更有几位藩王世代镇守,如今再添一位范大人您,倒也热闹。”
梁孟臣话中绵里藏针,但范老却故意装起了糊涂,“江南富庶啊,而那些遗老遗少又一个个地喜欢往这里钻,老夫若不来,岂不白白便宜了那些人。”
呵呵。梁孟臣干笑,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白术与秋荷一人一边扶着林氏,出了凉亭。
到了林氏住的院落,看到范弋楚一个人蹲在一棵大树下拿着小枝条在地上乱划,白术就问道,“表少爷,表小姐何在?”
“姐姐身子不适,休憩去了。”范弋楚也不看白术,更没有过来扶林氏,只是拿着小枝条的小手在地上划得更快了,仿佛在发泄什么气愤之事。
“白术姑娘,您把夫人交给奴婢吧,奴婢这就扶夫人回房。”白术毕竟是林家的丫鬟,秋荷也不好意思让白术一直伺候林氏,当即就一手扶过林氏,算是下了逐客令。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白术心里哼了声,抬头有些怪异地看了眼苏谨心住的厢房,就怏怏地走了。
窗棂紧闭的厢房内,此时苏谨心正坐在桌旁,不远处,一人高的木桶内正冒着热气,烟雾缠绕。
“谁!”素手刚要解开衣带沐浴,房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令苏谨心忙转头,“你来做什么。”
看到来人,苏谨心放松了戒备。
眉清目秀的公子持剑走来,阴阳怪气道,“看你死了没啊。”
将剑别在腰间,秦怀显不客气地坐在苏谨心的身边,嘲笑道,“我顾六哥送与你的莲子被人抢了你都不伤心,感情我顾六哥在你眼里还真是什么都不如,苏谨心,你可真够没良心的。”
苏谨心一听秦怀显这话,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