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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人安危,言语间或有冒犯之处,望姑娘海涵。”
弱水极轻极快的笑了一声,沈不孤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听她似嗔似怨的道:“你这人,也太急躁了些。”
沈不孤讪讪,摸摸鼻子干笑一声,又听她道:“不知公子所寻何人,妾身或许可以帮上一点忙。”
沈不孤闻言大喜,忙道:“果真?”
弱水转过身来瞧着他,唇角含笑,道:“公子且说说那人的形貌,寒舍虽然僻静,但也不至人迹罕至,或许妾身见过也不一定。”
难道这深山里有许多人造访?沈不孤心中暗自疑惑,却也不敢失掉任何关于药栏的线索,思及那夜并未瞧清楚那黑衣人的模样,当下便将药栏的形貌描述了一遍,却掠过了药栏是被人掳去这一节。
弱水似是看出他心中疑惑,掩唇笑道:“若非有人扶持,妾身一介弱女子又怎会独居于此,公子当真以为妾身是山魈精怪不成?”
沈不孤干笑一声,口里只道,“哪里,弱水姑娘说笑了。”
弱水瞧着他,眼波流转,唇角含了一丝笑意,道:“公子所说那人,妾身没有见过。不过,有一件事,想来公子有些兴趣。”
沈不孤有些失望,随口应道:“哦?不知是何事?”
弱水瞧他一眼,垂首敛目,道:“妾身真是无礼,竟然让公子在屋外干站了这许久,公子若不嫌弃寒舍鄙陋,且随妾身进屋,饮一杯粗茶罢。”
沈不孤犹豫了一下,朗笑道:“如此,就多谢姑娘一番美意了。”
弱水嫣然一笑,轻移莲步,走前一步领路。
沈不孤进得门来,不由愣了一愣,这屋里陈设未免太过简单了一些,只在屋角设了一几一榻,另一侧则一溜码得整整齐齐的酒坛子,除此再无他物,说是四壁空空亦不为过。
沈不孤心中暗自纳罕,怎的这屋子竟全不似女儿家的屋子,这般寒酸冷清。
弱水将他让到榻上坐了,提起几上形制粗糙的茶壶就要倒茶,略略一顿,又放下了,抬眼笑道:“妾身的茶实在太过粗陋,公子是喝惯好茶的,恐不惯这粗茶,妾身既能酿酒,不若公子饮酒便了。”
沈不孤笑道:“不怕姑娘笑话,姑娘的酒香早已勾起在下肚里馋虫了,如此再好不过。”
弱水掩唇轻笑,自去屋角取了一坛酒来,置于几上,笑道:“这一坛酒是十斤,公子可能喝得了?”
沈不孤笑道:“若在平日,便多一坛又何妨,只是今日却不行,在下须得寻人,姑娘只筛得几碗来解解馋罢。”
弱水闻言一笑,也不勉强,拿了一只粗瓷大碗,满满当当的筛了一碗酒,口中道:“公子请用。”
沈不孤也不推辞,端起碗来一仰脖便咕嘟咕嘟的灌了下去,弱水瞧着他,唇角含笑,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少顷,沈不孤吐出一口酒气,眼神发亮,朗笑道:“果然好酒!”
他将碗置于几上,看向弱水,有一些疑惑:“不过这酒,似与方才的不同?”
弱水笑道:“公子果然是同道中人,不错,此酒并非‘百花酿’,而是妾身所制的另一种酒,名为‘三千醉’。”
沈不孤道:“三千醉?倒叫在下想起‘弱水三千,但取一瓢’这句话了。”
弱水笑而不答,径自取过一只碗来,筛了一碗酒,举至面前,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公子既明此意,妾身心中欢喜,当自饮一杯,以谢公子相知之情。”言罢用袖子掩了面,径自慢慢的喝了下去。
一碗酒喝尽,弱水的面上便渐渐染上了一层胭脂色,看上去更添了十分丽色。
沈不孤轻咳一声,不敢再看,忙撇开眼睛,道:“方才姑娘言道有事相告,但不知是何事?”
弱水放下碗,却不言语,面上似有踌躇之意。
良久,沈不孤讶然,忍不住出口唤道:“弱水姑娘?”
弱水瞧着他,许久方慢慢道:“公子可曾听闻圣宫?”
沈不孤奇道:“圣宫?皇宫的别称?”
弱水掩嘴轻笑:“此宫非彼宫,圣宫乃是武林中一个神秘门派。”
“哦?”沈不孤顿了一下,道:“这圣宫,可是与在下所寻之人有关联?”
弱水峨眉轻蹙,带着些许犹疑道:“妾身也拿不准,只是前几日,有两位姑娘路过此地,妾身见她们面色疲累,便邀她们在此歇息,她们便在此歇息了一会儿。”
姑娘?是了,那晚的黑衣人身形瘦小,可不正是女子形态!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沈不孤心中大喜,忙道:“那后来呢?那两位姑娘去了哪里?”
弱水摇头道:“妾身也不甚清楚,不过瞧着是往姑蒙城的方向去的。”
沈不孤皱眉,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怎么也不能把去往姑蒙城的人都列为嫌疑吧?他看看弱水,道:“姑娘方才言道,在下也许会对此事有些兴趣,未知姑娘何故会出此言?”
弱水犹疑的道:“妾身无意中听到她们的谈话,具体说了些什么没听清楚,只隐约听见‘圣宫’、‘医仙’什么的,妾身也并未因此留意,直到三日前,妾身到前边的山谷汲水,又见到了那两人。”
沈不孤坐直身子,目光紧紧的盯着弱水。
弱水又道:“那两人……其中一人却是受了重伤,另一个在一边替她治伤,并未发现妾身,妾身恐惹祸上身,就悄悄地退回来了。到第二日再去时,已不见那二人踪迹了。如今公子问起,妾身恍然记起,当时在另一边的树下,好似绑了一个人,形容与公子所说有几分相似……”
沈不孤急急探身,急声道:“此言当真?”
弱水瞧他一眼,犹豫道:“妾身并未瞧清楚,只是模糊记得有这么一个人,若公子觉得是,那便是了。”
那黑衣人确实受了伤,想来是有同伙才隐藏至今,沈不孤心中暗忖,如此说来,那两名女子确实有很大嫌疑,只是……
沈不孤瞧着弱水道:“实不相瞒,在下好友乃是遭人掳掠,在下一路追寻至此,如今听姑娘说来,这两名女子极有可能就是那掳人的元凶,只是在下有一事不解,姑娘如何就断定,那两名女子乃是圣宫中人?”
弱水道:“妾身有一酒中知己,颇晓江湖中事,每回至此处饮酒时,都要与妾身说些江湖轶闻趣事,是以妾身虽未涉足江湖,一些隐秘故事,也略略知晓一二。这圣宫之事,妾身也是听那人提起过,是以知晓一些。”
“因圣宫宫主座下有八婢,沙落、远帆、晴岚、江暮、秋月、湘雨,还有二人名为烟晚,和明照,而那两位姑娘,其言语称呼正是其中之二,加之其二人身傍高强武艺,是以妾身有此一说,至于正确与否,妾身不敢断言。”
沈不孤瞧她神色不似作伪,便道:“既是如此,想来那二人必是圣宫中人无疑了,只是不知那圣宫藏于何处,为何在下竟从未听说过?姑娘若是知晓,还请不吝相告,在下感激不尽。”说着对弱水一揖到底。
弱水忙道:“公子不必多礼,妾身并非那不通情理之人,先前便没有欺瞒公子之意,否则又怎会与公子说这许多。妾身听闻,这圣宫隐于西北山间,至于确切方位,还需公子细细搜寻。此外,圣宫宫主座下有四大尊者,八大使女,十六青使,武艺皆是不凡,尤以尊者为甚,公子此去,甚是凶险,还得小心为上。”
沈不孤抱拳道:“多谢姑娘相告,姑娘既然对圣宫知之甚详,可知圣宫为何要掳掠在下友人?”
弱水道:“公子说笑了,妾身不过对圣宫略有耳闻,如今知道的都已告诉公子了,望公子细细思量,若能救回贵友,才是大幸。”
沈不孤沉吟半响,随即起身,道:“多谢姑娘解惑,此番恩情在下铭记于内,留待来日相抱,如今在下急于救人,且就此告辞。”
弱水起身笑道:“若公子能寻回贵友,还望不要忘了今日这番话才好。”这话说得颇有深意。
沈不孤一愣,随即笑道:“那是当然,姑娘酿的如此美酒,日后在下定当上门叨扰。”
弱水面上微微一笑,盈盈下拜,道:“公子慢走,恕妾身不能远送。”
沈不孤再一抱拳,道:“告辞。”便转身大踏步去了。
弱水莲步轻移,走到门口,手扶着门框,瞧着沈不孤的身影渐渐没入丛林。
许久,红衣一闪,一名女子出现在她身后,但见她修眉杏眼,鬓若乌云,一身红衫宽袖博带,端的是姿容不俗。
红衣女子道:“适才姑娘一番话,漏洞颇多,那人恐已生疑。”
弱水将手负于身后,仰脸看着已近暮色的天空,漫不经心的道:“那又何妨?只要他能往圣宫去,我便达成了目的。”
红衣女子道:“姑娘这般有把握?”
弱水轻笑一声,道:“原也没打算一定要成功,不过闲来无事,若能成更好,不成于我又有什么损失?”
况且这么一个一看就知道是正人君子的人,若是去了圣宫,恐怕就要毁了,这么瞧着,似乎有点于心不忍,不去也罢,弱水微不可察的叹息一声,眼里有一丝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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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遭劫
更新时间20121210 12:20:58 字数:3231
红衣女子皱了皱眉,道:“姑娘这般态度,叫其他人见了,又要说闲话了。”
弱水还是漫不经心,道:“我素来便是如此,叫他们说好了,左右又不会少了一根汗毛。”
红衣女子叹了一口气,道:“姑娘就是这般,才叫那些人那般嫉恨。”
弱水一挑眉,道:“我管他们嫉恨不嫉恨——好了烟晚,你可知那沈众是何许人?”
烟晚皱眉道:“江湖中并无沈众其人,怕是用的化名。”
弱水轻笑一声:“名是假的,姓却是真的——孤者,独也,不独是为众,这沈众,便是四绝山庄三庄主沈齐的徒儿,沈不孤。其武艺堪称四绝山庄年轻一辈之翘楚,当在何修文之子何武之上,去岁不知何故被何修文下令追杀,甚而出动了暗中的力量,而后身受重伤,为‘素手医仙’所救。”
“令我想不通的是,以何修文的灵通耳目,定然知晓沈不孤尚在人世,却一直没有再下杀手,这却是何故?”弱水眉尖轻蹙。
烟晚道:“依姑娘所见,何修文是另有阴谋?”
弱水眉头一扬,道:“也不尽然,沈齐也不是吃素的,再怎么着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爱徒被杀,不过也不排除何修文另有阴谋的可能,毕竟我们如今对四绝山庄的情报还是太少了……算了,不说这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他何修文有惊天阴谋,难道还怕他不成?”
烟晚笑道:“说的也是,凭着姑娘的才谋,自然不怕那个老匹夫。”
弱水轻笑一声,“就你会说话!对了,秋月的伤势如何?”
烟晚道:“有些棘手,不过并无性命之虑。如今她身受重伤,恐对姑娘心生嫌隙,原先宫主已对姑娘不满,此番回去,怕是又落话柄了。”
弱水语气淡然,辨不出喜怒,“凭他如何,至多不过说几句难听的话罢了,我还受得起,左右不会被赶出宫就是了。”
烟晚低叹一声:“树欲静而风不止……”
暮色将至,倦鸟归巢,烟晚忽的冷笑一声:“姑娘其实也不必这么委曲求全,此番原非你我过错,若非秋月好大喜功,不听号令擅自行动,焉能落得重伤而归的下场!所幸人被带了来,若是误了事,看她怎么交代!姑娘回去只需如实说明即可,谅她也不敢有怨言!”
弱水瞧着天边的霞彩,漫声应道:“再说罢。”就算能堵得了怨言,能堵住人心中的怨恨么?
过了一会儿,弱水似是想起了什么,便道:“对了,过几日公子爷会去往圣宫,我须赶往永关与公子爷会和,你且同秋月将人带回去,若是秋月伤重难行,便教她留在此间,待伤好后自行回去,吩咐一声,使此地暗使妥善照顾便是。”
烟晚惊声道:“公子爷?莫不是又有什么大事?”
弱水转过身来,瞧着她,颇有些无奈:“你啊,还这么一惊一乍,冒冒失失的,公子爷的事是我们能随便打听的?亏的是在我跟前,若是叫宫主听见了,训你一顿还是轻的。”
烟晚笑道:“这不是在姑娘跟前么,若是旁的人,我还不稀的问呢!”
弱水瞪她一眼,奈何烟晚早就摸透她的性子,知她无意责难,越发笑得明媚。
弱水摇摇头:“在你跟前,我算是一点威望也没了。”想了想,又道:“公子爷此番前来,也未必就是出了什么事,只是来瞧瞧也不无可能,你不必诚惶诚恐,只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便了。”
烟晚笑道:“姑娘是公子爷近旁的人,自然不必害怕,我到现在统共只见过公子爷三回,回回都被公子爷的威仪迫得半点声响也不敢发,心里头自然紧张难安。”
威仪么?弱水眼前浮现出一张眉目疏朗的脸容,不由有些愣神。
良久,“公子爷……”她心底近乎叹息般低喃一声,侧过身子,远远的瞧着渐被暮色笼罩的山林。
沈不孤对弱水并不是没有怀疑,怎么说行走江湖已近一载,见识阅历也非一年前可比。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