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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静静地看着她,如同看不够一般。担心地说道:“对女人来说,生产就如同到鬼门关走一遭,到时候一定要万事小心,让郭大人时时守在身边,包括煎催生药也要用自己人,千万不能像湘妃那样,不明不白的就被人害了。”
元婉答应着,又心疼地看了看子衿,一字一顿地说道:“姐姐,我一定想法子救你出去。在这里太苦了,不但吃不好住不好,生病了连太医也不能请。若是等太后和皇上想明白了还你清白时,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到时候就算姐姐可以出去,恐怕也要把身子熬坏了。而且姐姐这一进冷宫,有多少妃嫔脑袋削了个尖似的,想尽各种办法往皇上坏里扎呢!就连那元淇都不似往日那般,也开始在皇上身上打起了主意,而且似乎是拿着姐姐你当梯子一般。就在前日里的端午节宫宴上,皇上一高兴还说待皇后的百日期过了,就将她和柳才人一起晋了贵人的位份呢!”她觑着子衿的脸色,顿了顿小心道:“虽然元淇是姐姐你的亲妹妹,我不该这样说她,可是我就怕……”
子衿避开元淇不提,只是摇摇头:“妹妹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担心,先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是最要紧的。”
“姐姐不在,就算把孩子生下来,我也是无趣。”元婉似是赌气一般地说着,忽然她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眼角一挑说道:“姐姐,你知道吗?后位一事鸾贵妃和慧妃姐姐可能都没希望了。”
“为何?”子衿很是不解的看着她:“不是鸾贵妃,不是慧妃姐姐,难道还能是辰妃?”
“也不是辰妃。”元婉摇摇头神秘道:“听说太后为此事大伤脑袋,千挑万选之后,最终为皇上选了罗修恩宰相的孙女罗月汐,曾经为此事去请老佛爷做主,老佛爷却也没反对,这事儿就这么初步定了下来,只待选个吉日便将新后迎娶进宫呢!”
第一卷 无可奈何花落去 第一六零节:新后
“罗修恩的孙女?”子衿眨了眨眼睛:“去年选秀的时候怎么没见这罗宰相的孙女参选?反倒今年就成了新后?”
元婉一笑:“年龄还小着呢,才十四岁!去年选秀时左右不过才十三,哪能到选秀的年龄呢!”
子衿大大吃了一惊:“才十四岁?这么小的年龄可能压得住后宫众人,特别是那个鸾贵妃吗?宫中的女子个个都像猴子一样精明,怕是如果没有太后坐阵,她这个皇后了不好当。”
元婉也摇了摇头,撇嘴道:“说得就是呢!这罗宰相也够狠心了,将这么小的孙女送进宫中受这份罪。皇后之位也不过是看似风光,却不是那么好当的,多少人对这位置虎视眈眈呢!”
“估计这也是太后和皇上的权宜之计,看来鸾贵妃娘家的权势太大了,皇上和太后无法完全控制,只好找罗修恩来平衡前朝势力了。这样下来,那鸾贵妃不是要气死了。”
元婉很是解气的一笑:“哼!整日在宫中嚣张跋扈,耀武扬威,依我瞧着气死她才好,一想到她当初力劝太后杀了姐姐,我这心里就气,只恨自己位份太低,制约不了她。”
子衿谨慎道:“妹妹要小心她才是,宫中那些个没有出生的孩子,可能多半都与她有关。我猜三皇子千皓能活下来,也多半是因为当初湘妃养在宫外的别院,宫内的妃嫔便没有动手的机会。但是到了生产之前湘妃却回宫了,最终还是遭了暗算,虽然皇子算是安然无恙了,可湘妃还是去了。”她想了想,看了一眼元婉的肚子继续道:“你这肚子里的宝贝,我可是日日担心得紧呢,就怕你一个人在外面遇事应付不了。好在妹妹位份低,也不得宠,也算避开了一部分锋芒,那嫣昭仪也有了身孕,也算是帮妹妹分担了一部分危机,想对皇嗣下手的人,可是要顾此失彼呢。”
“姐姐放心,我现在是轻易不离自己的宫门半步,也不让其它人接近我的宫中,看着不妥的饮食都要让郭太医确认一翻才肯下肚,她就算想害我,目前也是找不到机会的。”元婉几乎是带着一种炫耀的口气说着。
“那生产呢?我最担心的是生产的时候被人动了什么手脚。”子衿紧紧地攥着元婉的手,很是紧张的样子。
元婉微笑道:“等生产的时候,姐姐就出冷宫了,有姐姐在,我一切都不担心。”
子衿几乎是宠溺一般地看着她,柔声道:“若是我在,定会全力保护你,可是我若不在,你要学会保护自己才行。而且依我现在的情况,想出去怕是不容易,何况你现在怀胎已经六个多月,离生产的日子也不是太远了。”
元婉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异常坚决地说道:“姐姐放心,待我的孩子降生时,你一定会走出冷宫的。”
“好了,先不说这些,看我给你的孩子缝的小衣裳如何?说罢子衿笑着转身,自床榻里侧拿出一套极为娇小的婴儿衣裳,摆在元婉眼前:“妹妹瞧瞧可还喜欢?这颜色是我想好了,才让小康子帮着拿来的,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穿这颜色都好看。还有啊,我怕缝衣服的线口伤到孩子娇嫩的皮肤,所以都是滚着边缝的。虽不如妹妹你的手艺好,就算我这个做姨母的一点心意吧!”
元婉将那小衣裳拿到眼前细细观看,柔软如丝棉一般的水蓝色软绸布料,不但衣裤鞋袜一应俱全,还有一个俏皮可爱的瓜皮小帽,均是针脚细密平整,看得出来果真是用了心缝制的。
元婉很是欢喜,高兴道:“姐姐真是有心了,孩子才六个多月,姐姐把衣掌都准备出来了。”
子衿颔首:“冷宫之中,呆着也是无事,若是哪里不合适,你有着身子不方便,让欢颜改一改就好。”说着,子衿愣了愣,目光四下扫了一下,颇为不解:“奇怪!你来冷宫看我,欢颜没吵着要和你一块来?”
元婉面上一耸,脸色微微有些不对,吞吞吐吐道:“没,她没来,我让她留在宫中了。”
子衿当即警觉不对,连忙摇头:“不对!婉妹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欢颜她到底怎么了?你来冷宫看我,她不可能不吵着要跟你来的。”
元婉见隐瞒不过,只好缓声道:“我说了,姐姐可别动气。”
“到底怎么了?”子衿一着急,又忙不迭的咳了起来。
“姐姐别气,我说,我说!”元婉连忙道:“前几日欢颜去内务府领月例,恰好碰到了随喜。因为随喜去鸾贵妃的宁瑞宫里做了近身侍候的宫女,欢颜气不过就上前说了她几句。哪知那随喜当即带着几个宁瑞宫的内监和宫女,直接在内务府的大门口就对欢颜大打出手。”
子衿眉心动了动,脸都气白了:“那后来呢?”
“后来那些人将欢颜打完扔在内务府的门口就跑了,还是小康子的师傅发现了,才将欢颜送回了我的宫里。”
“伤的是不是很严重?”子衿抓着她的手继续问道。
元婉道:“外伤倒是不严重,擦些药就好了。只是有一条腿不知道被谁踩了,不敢下地走路。郭太医说腿骨裂了,需要卧床静养。唉!那随喜也真是狠,把欢颜身上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扯掉了好几缕头发。”
“随喜!”子衿气得牙齿咯咯直响,就连额头的青筋也跟着突突跳了起来:“我只是进了冷宫,她真当我死了吗?投奔新主也就罢了,还欺负欢颜!”
元婉有些自责道:“姐姐,也怪我没本事,没保护好欢颜。”
好半天,子衿才缓了缓神色轻声道:“怎么能怪妹妹,只怪当初我错怜了人,又将她带入宫中。哼!有本事就将我一辈子关在冷宫之中,否则若是让我出去,这些旧账,我终是要一件件的讨回来的。”
天黑之前,子衿拉着元婉的手千叮咛万嘱咐,但终是挡不住指针的旋转,挡不住离别的脚步。元婉拿着未出世孩子的小衣裳,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冷宫。
接下来的日子没有皇上和太后的恩准,自是无人敢进来探望,所以这个冷宫里又实如其名的冷清了下来。
只是由于皇上曾经恩准郭少本给子衿治病,所以他倒是每隔三五日便到冷宫走一趟。因为他的到来与悉心医治,不但子衿的病日渐好转,就连郑贵人和方姑姑也得到了相应的照顾,郑贵人常年的偏头疼得到了明显的改善,方姑姑的痛风更是迅速的好转。
这一日他又到冷宫来给子衿诊脉,子衿小心地问道:“郭大人,冷宫是其它人避之不及的地方,你为何愿意来?不但帮我诊病医治,就连郑姐姐和方姑姑也都受益。”
郭少本一笑,爽快道:“臣的父亲从小就教导臣,不做良相,便做良医。医者父亲心,对待病人一视同仁。何况娘娘信得过我,季郭两家又是世交,我不来冷宫又让谁来?”
子衿也笑:“看来我将元婉的胎交给你,真是交对人了。”
郭少本收了诊脉的手,似是忽然想起什么事,说道:“娘娘,那日小康子送到臣那里的几瓶油,臣已经仔细看过了,里面确实有避孕籽的成份,尤其是芝麻油里面居多一些。”
子衿冷冷一笑:“可不是嘛!因为我最喜欢食芝麻油了。”
郭少本掩饰不住唇角的惊愕:“那油莫非是小康子从暖秀宫中拿的?”
子衿虽是点头。但此事终究已经在她意料之中,所以在她脸上自是看不到任何吃惊的表情,反而淡淡地问道:“郭大人,静妃姐姐可好吗?我还真挺想她的。”
郭少本一怔,半晌才低声道:“臣也不知道她好不好,偶尔能远远地看上一眼,几乎没有什么机会能说上话。端午节时在御花园远远的见上一面,整个人看上去似乎清减了不少。”
子衿看他伤感,也跟着叹了口气没再问下去了。
一个月后,子衿的病在郭少本的悉心医治下终于大好,水漾和如意也像重新活了一般,欢喜极了。沉寂已久的冷宫又时不时的会传出几阵笑声。
这一日是六月初六,黄道吉日。
她正坐在院子中晒太阳,突然隐隐约约听到鼓乐齐鸣的声音,心中忍不住一紧,喃喃道:“这一天终还是来了。”
水漾自屋内拿出一把遮阳伞,走到子衿身边,柔声细语:“娘娘,郭大人是说多晒晒太阳是好的,可这临近中午太阳越发的毒辣了,再这样晒下去会伤皮肤的。”
子衿不答反问:“水漾,你听到外面的鼓乐声了吗?”
水漾有些躲闪的一笑:“奴婢听到了,可能是新后入宫了吧。”
子衿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叹道:“新后入宫!今儿真是一个大好的日子,天朗气清,万里无云。又逢皇家娶妻,宰相嫁女,理应普天同庆,京城又要好一番热闹了。”rs
第一卷 无可奈何花落去 第一六一节:勾魂
反差往往都是这个时候才显现得更为具体和明显,外面越为热闹,冷宫里便显得越为冷清。
水漾安安静静地在厨房里切菜做饭;如意将屋内一遍一遍的擦洗,几乎已经是一尖不染;而子衿这一天除了晒太阳,则专注于到后院的小菜地里锄草,浇水。
直到外面的喧闹声渐渐停止时,天色也渐渐暗沉了下来。
不一会儿,一轮弯弯的上玄月渐渐升起,几颗残星也开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月光便开始朦朦胧胧地泻在小院里。就连墙角的几株蔷薇花,也被蒙上一层朦胧的美感。
晚饭后,子衿正端坐在屋里,围着一盏烛火看书。水漾推门将翻墙而来的小康子放了进来。
子衿抬头看他一眼,淡淡道:“你若是来告诉我今天新后入宫了,那就不必说了。这么大的动静,即便是身在偏远的冷宫,大家也都听到了。”
小康子却是摇了摇头,眼脸挂着一丝凝重,急急说道:“奴才并非想说新后入宫的事儿,而是花影死了!”
“死了?”子衿猛地一震,身子从椅上迅速弹了起来:“你不是说她被安排到花房当差,已经和后、宫中的妃嫔们没有任何接触了吗?她什么时候死的?是怎么死的?”
小康子自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若是花影死了,那子衿走出后宫的希望就更是渺茫了,于是又急急说道:“是昨天晚上落水而死的,昨晚奴才闲着无事,想着到花房再观察一下花影,看有没有什么破绽,结果走到花房左边的荷花池时见一个人在里面扑腾,仔细一看竟然是花影,待奴才将她救上来之时。几乎已经没了呼吸。我用力摇她。问她到底是谁害娘娘的,她张了张嘴,努力了半天,最终只说出了‘才人’两个字。”
子衿翻了翻眼珠:“才人?”
小康子继续道:“奴才已经算过了,这宫中在才人位份的就有六七位之多。娘娘您听我给您数一数。”他掰着手指头说道:“婉才人,季才人,柳才人,许才人,这几个和娘娘都是相熟的,还有两位分别是朱才人和刘才人。这朱才人从前是太后身边的宫女,由于人机灵深得太后喜欢。便被封了美人,后来又晋为才人之后,也就慢慢沉寂下去了。刘才人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