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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宫外别院的前一晚,许久未来暖秀宫的夜未央,终于掀了季子衿的绿头牌。
外面,星子闪烁,月色朦胧,洒落银辉如雪;室内,花香缭绕,暖茶宜人,暖意点点而生。
似乎一切都沉浸在淡淡的浪漫之中。
待一干侍候沐浴更衣的下人退出后,季子衿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面对夜未央,她似乎话少了许多。
他问一句,她答一句。他不问,她就无语。
他感觉到气氛的尴尬,所幸他也不再说话,而是直接将她软乎乎的小身子抱在怀里,深深地嗅着她的馨香。望着她些许淡漠的双眸,和微微敷衍的态度,不觉有些愧疚之色。所以他更加热情的抱她,吻她,似乎想用这一切将她心中那微微裂开的小伤口渐渐抚平。
然而那一晚,无论他怎么卖力的取悦她,她都是寒冷的,僵硬的,甚至是有些情非得已的。
直到第二日,夜未央按时起榻去上早朝时,她依旧在床上假寐。直到他在她身后重重了甩出一声叹息,大步走出门外。
她便听到外面夜未央嘱咐水漾,去别院后要照顾好娘娘的话断断续续地传进了耳中。
用过了早饭,一行人便带着简单的行装到庆祥门集合,然后统一乘马车去别院。
由于主要目地是为老佛爷养病,所以为图清静。带的人并不多。前前后后一共七辆马车。
老佛爷和清姿姑姑乘坐第一辆。静妃和侍女坐第二辆。季子衿带着千皓以及水漾乘坐第三辆。第四辆是专门为老佛爷诊病的两名太医和一些随身备着的药材。第五辆则是如意和晚娘以及侍候老佛爷的两个小宫女,而最后两辆装的则是几位主子的随身所带的东西。
太后携着皇后和众妃嫔在门口恭送,由于夜未央在勤政殿还未退朝,所以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前,太后再三嘱咐太医要用心调理老佛爷的身子。慧妃和元婉等人也上前和季子衿告别。叮嘱她注意自己的身体。
几经折腾之后,马车队伍这才缓缓起了程。
由于皇宫离别院并不是很远,又有皇家侍卫在前面开路,路上倒是极为顺利,约一个时辰后便到了别院。
而别院那边早已接到消息。主管别院事宜的狄公公早已带人在门外等候,并顺利地将大家迎到了各自的寝殿中。因为为了迎接老佛爷和这一妃一嫔的到来,别院之中提前做了充足的准备。不但将一行几人的住处打扫得一尘不染,而且还加派了一些侍候的宫人。
所以初到别院的一行人,到是没有什么不适之感,一切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条。很是周到。
而这个别院的建筑虽然不及皇宫中金碧辉煌,异常宏伟。但却景色秀美,风景独特。这里主要是以园林设计风格为主,看样子是一座规模庞大的百年老宅了,不但内外考究。美轮美奂。而且里里外外都有侍卫把守,各种生活设施也不逊于宫中。
所以老佛爷住得舒坦,心情极佳,气色似乎也一日好似一日,那么静妃和季子衿自然也就安心地住了下来。
到了三月中旬,气温急剧转暖,即便是不在温室培养的花儿也渐渐冒出了花骨朵儿。正当初春时分的花园子,远远望去真是芽绿花嫩,日光融融,一片大好时节的气息。好一派盎然生机之意。
然而季子衿照顾好老佛爷和千皓之余,却总是坐在百花丛中一个人静静地发呆。
她常常在想,是不是自己就如这园中的花儿一般,炫灿之后就是无尽的凋零。如同她的一生般,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平淡无味,却又孤独清冷地慢慢老去?
直到有一天,欢颜来了。
她从包裹里拿出慧妃和元婉为子衿和千皓准备的漂亮春衣,并一件件地向她们讲述宫中近日发生的事情。
“娘娘您知道吗?那成美人被太后赐死了。”欢颜挑着眉,眼中藏了几分神秘。
子衿正摆弄衣服的手僵了僵,奇道:“因何赐死?皇上不是很宠她的吗?没有为她求情吗?”
欢颜摇了摇头,道:“没有,似乎皇上连一声叹息都没有。而太后赐死的理由也并非什么稀奇事,只说成美人不守宫中规矩,媚惑皇上。”
“媚惑皇上?”子衿不解地看着她。
欢颜道:“听说是皇上在成美人宫中留宿,接连两日都没有起来上早朝。太后当即大怒,便一条白绫赐给了成美人,她不服,嚷着要见皇上。但是太后并不给她机会,直接命人勒死了。”
子衿蹙了蹙眉,叹道:“集宠于一身,就是集怨于一身也是不无道理的。不过皇上最近不是盛宠皇后吗?怎么又跑到成美人那边去了。”
欢颜目光一闪,言语中便有些支支吾吾。
“怎么回事?”子衿皱眉看着她。
欢颜这才慢吞吞的道:“皇后有了身子,不能侍寝了。”
季子衿心头一震,本就半温不热的心又凉了几分。
第一卷 无可奈何花落去 第二一一节:质问
欢颜走后,别院内的日子一切恢复如常。
无论人的心情怎么样,春日里明媚的阳光,却是一日比一日艳丽起来,而别院内风景,却也一日美似一日。
院内那些随处可见,婀娜多姿的柳树,早已由黄绿色的嫩叶,渐渐伸展出翠绿的枝条。每日都在微微的春风中轻柔地拂动,就像一群群身着绿装的仙女在翩翩起舞。
接下来,便到了百花争艳的季节。红得如火的木棉花,粉得如霞的芍药花,白得如玉的月季花竞相开放。它们有的花蕾满枝,有的含苞初绽,有的昂首怒放。一阵阵沁人心肺的花香引来了许许多多的小蜜蜂,嗡嗡嗡地边歌边舞。
季子衿和静妃每日扶着老佛爷在园子里晒太阳,有时候晒着晒着老佛爷便沉沉地睡了过去。剩余的两人便望着满园春光伤春悲秋起来。
静妃环视着满园风光,淡淡道:“暖妹妹,你是不是也觉得这里很美,美得简直就是人间仙境。所以……如果可以我想就一直在这园子里住下去,再不回宫了。”
“美是极美的!可是你心心念念的人并不在这里,面对满眼美景,也是徒增伤感罢了。”季子衿深深地看着她,叹道:“若你回宫了,虽然不能时时相守,但偶尔见上一面也是好的。”
这许久以来,由于静妃和郭少本对她并不防备,事事告之。所以她已经能了解到两人的感情有多执着与真挚。同情与担心的同时。,内心却也充满羡慕。
静妃虽然在笑,但却挂着满目难言的苦涩:“没见到时牵肠挂肚,见到了又提心吊胆,所以还不如不见。若是皇上准许。我就打算在这别院里了度余生了。虽然冷清,但也图个一世安宁。”
季子衿点点头,道:“若是静妃姐姐执意与皇上保持这般关系,那也不能说不是一个好去处。只是姐姐你真的就打算一直拒皇上与千里之外吗?毕竟你是皇上的妃子,这样会不会亏了自己?”
“其实我很感激皇上。因为他看到我的别扭,我的不愿意,所以他从未翻过我的绿头牌。但这一切仅仅是感激,而对少本却完全是不一样的。”说到郭少本,静妃的脸上不觉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见不到他时我会日思夜想,见到他时我又会不知所措。他从来都是真心待我。也是因为我,他决定终身不娶,只在我身边静静守候着。其实刚进宫那会儿我都想好了,若是我抵抗不住皇上,落了个不洁之身。我只好以死报少本的痴心。但是皇上并没有这样。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是我却承认他是一个名君,是一个可以值得女人托付终生的男人。”
“是吗?”季子衿有些浑浑噩噩起来,突然觉得自己和夜未央相处这么久,却从未在心里给他一个定位。
静妃拍拍她手,笑道:“暖妹妹,身为帝王的女人哪能要求太多。君恩圣宠,锦衣玉食,甚至包括宫中位份那都是一些尘物,不值一提。唯有一个‘真心相待’才是最难得的。”
她说完扶着已经微微转醒的老佛爷回了屋子,而子衿立在那亭子中间,却久久回不过神儿来。
突然!人影一闪。
一只大手在她猝不及防之时,便捂住了她欲喊叫的嘴巴,并顺势将她拖到怪石嶙峋的假山后面。
“谁?是谁!”在那只手离开她的唇角之际,她惊恐的低呼之声也随之而出。
“是我!”声音低沉而有力。
季子衿猛地转身,满脸惊讶,半晌才低呼道:“冷哥哥,你怎么来了?擅闯皇家宅院是要砍头的,你怎么这么莽撞,难道你不怕死吗?”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有些事我必须向你问清楚,否则我实在夜不安枕。”冷木易的声音冷冷的,一只手砸向旁边的假山,那眼神分明是痛苦的。
季子衿也由此冷静了下来,她转身背对于他,轻声道:“冷哥哥,你是不是想问我淇妹妹的事?”
他冷“哼”一声,低吼道:“你还知道元淇是你妹妹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害她,争宠已经重要到让你不惜任何代价了吗?做皇帝的女人真的就那么好?”
她的眼角爬上难言的酸涩,忍着眼中的泪,转身道:“冷哥哥,我也是没有办法,那并非是我的本意,只是元淇对我事事相逼,我只好出此下策……”
“够了!”冷木易已经气红了眼睛,抚着假山的那只手瞬间握成了拳头,继而又重重向假山砸去,手起拳落之时,刹时间有几道鲜血自指缝缓缓流出。
“冷哥哥!”子衿心中一惊,忙伸手去捧他的拳,欲用手帕为他擦拭。
冷木易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声道:“一切都是你费尽心机计划好的,你让我找‘结义堂’的人,你用竹筒写暗语给我,你让我冒充柳家的葛总管去找结义堂的人买凶,结果我却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元淇送上了死路。”他瞪视着她,目光咄咄逼人:“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如此狠辣的去对自己的亲人,你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子衿妹妹吗?”
“冷哥哥你听我说!”她终于哭了出来,泪如雨下。
但是她仍不忘记用手帕替他包裹伤口。他却依旧生硬的拒绝了,不但再次将她甩到一侧,还从怀里掏出那个竹筒。以及几张看上去并不成句的字。
他的手颤了颤,缓缓将字条一圈一圈,按着顺序缠到竹筒之上。待几张字条都缠完之后,沿着竹筒自上而下看来,就会成为一封完整的书信。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让他如何冒充葛总管找到结义堂,又如何让结义堂去广安寺附近劫人等事宜。而且那封暗语的最后几个字写的是“务必让被劫之人非残即死!”
这种传递消息的方式来源于古老的西域暗语,是季子衿在冷木易存书堂的一本古书里看到的,据说是发源于西域战争期间,是一位雄才大略的政治家发明的一种传递机密消息的方式。
而季子衿利用这个方法给冷木易传递消息时,并没有在信中说明被劫之人是季元淇。原因就是他并不清楚元淇在宫中百般加害于她。所以她怕冷木易心软手软,而不按她的计划行事,那么一切她都将前功尽弃,所以她宁愿让冷木易误会甚至是憎恨,也要达到自己的目地。
“非死即残!”冷木易的手抖动得厉害。脸色白中泛青,眼中满目伤痕。最后他甚至扔掉手里的竹筒,伸手抓住她的双肩,用力地耸动着,狠狠说道:“到底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狠辣蛇蝎。是什么让你对那么善良单纯的元淇下此毒手。到底为什么?”
冷木易终于激怒了她。
她一把甩开冷木易,气道:“我狠辣蛇蝎是吗?元淇善良单纯是吗?好!既然冷哥哥还要问我是什么吗?好!我现在告诉你是什么。”
冷木易怔住,他不知道季子衿也会如此发狂。
“初初进宫选秀时,她在我的食粥里放入核桃,让我满脸长痘而落选,最后被发落到浣衣局;接下来在我给淑嫔做的鞋子上动手脚,差点害得淑嫔小产;再然后她利用金刚草毒害淑嫔的孩子,不但害死皇嗣,还加害我进了冷宫。”她冷冷地笑了笑,继续道:“甚至还用避孕籽磨成油。放进我宫中小厨房的食用油之内,以至我不孕。最后我有孕了,她马上在我的安胎药里麦芽和薏苡仁,欲使我落胎。冷哥哥,这就是你眼中善良单纯的元淇妹妹吗?她如此费尽心计的加害于我,又有哪一步不是至我于死地?”
“这……这怎么可能是元淇做的,她连一只小动物都不忍伤害。”冷木易完全愣住,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季子衿继续道:“如果不是她逼得我没了活路,我会伤害她吗?可是冷哥哥,你责备我的同时,又焉知和你自己没有关系?”
“我?”冷木易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急道:“怎么会和我有关系?”
“你知道元淇为什么要将自己葬在离季府不远的北山上吗?因为她在山顶,就可以看到你的存书堂。你知道元淇死时为什么会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裙吗?因为那是你在乱死岗救我们之时,你买给她的。你知道她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