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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又你来我往的说了几句,子衿便带着暖秀宫众人郑重下跪接了圣旨,又尽数收了皇上赏下来的东西,张一便带着内监走了。
剩下暖秀宫内的一干人,个个喜不自禁,就连宫内那些做粗使的宫女内监们也挤在门外小声地议论:“咱们娘娘升为嫔位了,看来咱们又有得赏了。”
“是呀,是呀!你们猜猜这回咱们娘娘能赏几两?”
“去去去!都一边干活去,挤在这里嘀咕些什么呢!”小康子推门冲外面喊着,听着语气严厉,脸上却是掩不住的笑意。
子衿捧着如意端上的热茶也是一笑,对小康子说:“先去拿些银子赏了他们吧。”
待小康子将门口的人打发了,又转回殿中时如意和随喜已经服侍着子衿换了家常的衣衫,子衿对着案上摆着的各色礼物问道:“如意。这些东西都是谁送来的?”
“回娘娘,各宫各院听说娘娘今日生辰,又有晋升之喜,大多送来了礼物,其中雅嫔娘娘,桐贵人,元美人,还有偏殿的许才人亲自过来送了贺礼,其它一些娘娘们大多也派人送来了礼物,奴婢怕礼物太多记不住。就一边接礼一边用笔墨记着了。”说着便从一侧拿过一个小册子呈给了子衿:“都在这了,请娘娘翻阅。”
子衿接过册子看了看,这是她第一次看如意写字。字体虽算不上出众,但也流畅工整。她以前一直以为如意是不会写字的,做为一名出自那么不幸家庭的女儿,能做到这般本事真算不俗了。从头到尾将礼物单子看了一遍,但凡见过面的嫔妃几乎都送了礼物过来。就连病中的皇后也没落下。她将册子放在桌上,缓缓说道:“如意办事越发的稳妥了,做得好。”
如意听到夸奖,脸上微微露了喜色,悄悄退到了一侧。
过了一会儿,子衿又眉心微动。略带愁容地看了看圣旨和一桌子的赏赐,以及众妃送来的礼物叹了叹:“木强则折,我最近在宫中是不是锋芒太露了。皇上一连十几日的圣宠之后,紧接着就封了嫔位,生辰之际还能回家探望父母双亲,这……”
“娘娘莫要过于担心,咱们在宫中万事小事。不出去招惹是非便是。”小康子依旧一脸掩不住的喜色,劝着她。
子衿神色略略有些不宁:“就怕是咱们不出去招惹是非。会有是非主动找上咱们。”
水漾和小康子皆是默默无语,随喜和如意立在一侧也是无话。
子衿继续道:“我现在升了嫔位,你们几个随身侍候的也水涨船高升了一级,以后在宫中行走更是要时时记着规矩和身份,千万别逾越了,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情来。”
几人皆默默称是。
“好了,把这些礼物都收入库房吧,我也乏了。”子衿起身看着他们将礼物一样样,一件件的规整好,并且小心翼翼的搬出去,晃忽间,她却被一个大红色的盒子所吸引,那盒子长方形状,颜色极红,堆在众多礼物中极为刺眼,于是指着盒子问道:“这份礼物是谁送来的,包装这样特别?”
“这个……”如意顿了顿,似是在努力回想。想了半天终是没想起来,又到册子上去找,翻来翻去脸色便变得不大好看,楚楚道:“娘娘,恐是怒婢疏忽了,册子上没有记载这份礼物。”
一旁的小康子也抓了抓脑袋:“怎么这份礼物奴才也没见着是谁送的。”
听二人这样说反而更引起了子衿的好奇心。
她“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念一想,她回季府将水漾和随喜全都带了出去,只留如意和小康子在宫中应对这么多人,一时大意疏忽也是难免。于是伸手拿起盒子,将盒盖子打开:“咦!里面又包了一层。”
众人也随着她的目光瞧过来,盒子里面是一个椭圆形的包裹,亮白色的轻柔织锦布料,摸在手中滑滑的。她将包裹自盒中拿出,托在手里正欲打开。
只听水漾略感奇怪地说道:“怎么有人送生辰礼物竟用白颜色的布料包裹的。”
子衿听罢手上一颤,也略略觉得有些不祥。可是事至如此也不得不打开看看了,她将包裹托在左手,右手一层层地将亮白色织锦掀开,触目之际忍不住“啊!”的大叫一声,手中之物便反射性抛了出去。
屋内之人皆是大惊,再去看子衿抛出之物时冷汗涔涔而落。
水漾赶紧过来扶住一脸惊恐,瑟瑟发抖的子衿,小声安慰道:“娘娘莫怕……”
原来那亮白织锦内包着的竟是一只雪白的半大鸡雏,只是已经被拧断了脖子,脑袋和身体之间只有一块皮连带着,雪白的鸡羽上满是鲜血,令人看着惨不忍睹。
小康子为防她再去看心中惊悸,赶紧跑过去收起送到外面去了:“娘娘莫怕,一只死鸡而已,更不要因此生气气坏了身子。”
子衿颤颤地坐了下去,冷眼看着依旧放在桌上的红盒子,挥手猛地将它打落在地,一手重重地拍于案上,扯着嗓子吼道:“好狠毒的心肠,给我做棺材是吗?若是我又气又怕岂不是正中此人的下怀,我不会气更不会怕。”
话是如此说,但她的身子还是在微微打着颤。
先前除了水漾其它人还不太明白,经她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大悟。那大红色不正是百姓人家棺材用的颜色吗?而那盒子的形状,也果真类似是一个棺材,盒子里面的亮白色织锦,不正也是办丧事用的颜色吗,而这只鸡,被拧断脖子,浑身血淋淋的死鸡。子衿正是癸巳年出生,生肖属鸡。”
顿时如意已经惊得面无血色,哭着跪倒在子衿面前:“娘娘,是奴婢疏忽了,娘娘,你罚奴婢吧!”
就连一向把自己当成自己人的小康子,很少在子衿面前拘礼的人,也是心中一慌,腿便软了下去,跪倒哭道:“娘娘,娘娘……”
子衿并未叫他们起来,只是眯眼说道:“你们两个好好想想,到底是谁?”
小康子和如意皱着眉头沉思不已,半晌后终是摇了摇头。
水漾上前说道:“娘娘,这盒子既然没入如意的小册子,想必就是在如意和小康子的视线之外偷偷放下的,若是从这方面查起,恐怕是不容易了。”
“宫中有人养鸡吗?”子衿问。
水漾道:“宫中并无人养鸡,只有御厨房会有鸡,但都是长成的大鸡也是从宫外买回,以备做菜用的。至于这半大不小的鸡,在宫中还真是少见。”
子衿想了想又道:“小康子你去找个地方把那只鸡埋了吧,水漾你把那白锦布和这红盒子收好,以备来日有用。”她又看了看跪地的如意说道:“有人存心想使坏,防不胜防,以后办事多长个心眼机灵一些便是,起来吧!”
“谢娘娘,奴婢以后一定万事留心!”如意满目感激,又满脸愧疚地起了身。
子衿缓了口气又缓缓说道:“目贵在明,耳贵在聪,心贵在智。我也看得明白了,在宫中若是不想被别人踩在脚底下,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你们跟着我亦是如此,咱们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我活得好,你们也算有了出路,我要是不好,你们也难免被人轻贱。旁的不说,就说你们几人,水漾是与我在浣衣局共过患难的,情份自是非同一般;小康子更是自幼与我一块长大,我定是要极力护他的,而随喜是我在府上带来的侍从,种种言行更是代表着我的脸面;至于如意,虽然跟我的时间不长,却也是深得我喜欢的。为了你们我也会自强自爱,你们也要吃一堑长一智知道吗?”
“是,娘娘!奴婢等誓死守护娘娘!”众人齐齐跪倒纷纷明志。
水漾说道:“娘娘,今儿是您的好日子,又是生辰又是晋封,还回府探望了老大人和夫人,莫要因为此事坏了兴致。娘娘福泽深厚,岂是这种小伎俩所能动摇的。”
“也许一切只是刚刚开始。”子衿说完望着窗外又张了张嘴,能吐出的只有一声叹息。
第一卷 无可奈何花落去 第一一零节:体寒
第二日,子衿一早便到了鸿福宫,见老佛爷刚刚起来,就主动过去帮她梳头发。
“老佛爷,您最近的气色真是好呢,不但红光满面,精神矍铄,就连这头发都比以前柔顺光泽了许多。”子衿将她的头发挽成一个漂亮的同心髻,又依次将流苏,发钗,各色珠饰佩戴齐全。顿时,发间一片金灿灿的耀眼之光。子衿忍不住赞道:“真好看!”
老佛爷一笑说道:“位份越高,珠饰越多,都快将这头发掩盖得看不到喽。”她转身抓住子衿的手说道:“孩子,等你晋升了贵妃就会知道,好看的外表后面,是这满脑袋的珠饰压得脑仁疼。”
子衿略略有些惊慌,忙道:“老佛爷说笑了,子衿望尘莫及。”
“以后的事谁说得清楚呢,自是有福之人不用急,若是无福之人呢怕是差了一时半刻也会错过。”老佛爷说完,伸手搭上子衿的手臂,两人搀着来到桌前坐下喝茶。
“是。”子衿淡淡的低着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老佛爷忽然有些神色不宁地缓缓说道:“子衿啊!哀家夜里睡不着的时候也会想,当初这样给你安排是对还是不对。在浣衣局的时候哀家就想着,待我设法证实了身份,就带着你一起离开,让你一直侍候在我身边。可是后来我越发觉得你聪慧伶俐,做一个宫女实在是太可惜了。再后来我又发现你和皇上郎情妾意互相爱慕,所幸也就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了你们。”她拍了拍子衿的手,一脸慈祥地继续说道:“可是后、宫这条路也是相当的难走啊,皇上宠你,是你的福气,可是皇上的宠也会招来其它人对你的怨恨和排挤。要学会保全自己才是啊!”
子衿眉心一动,心想:恐是老佛爷也知道了她昨日生辰回府一事,所以今日才特地提醒她。她微微垂眸说道:“老佛爷是否也觉得子衿近日来锋芒太露,有些招摇了。”
她摇了摇头:“哀家是怕你受了委屈,所以早些着提点着你。”
老佛爷的话说得语重心长,不禁让子衿心中一暖,她福身下去说道:“老佛爷对子衿的厚爱,子衿没齿不忘,感铭于心。老佛爷放心,子衿侍候好皇上的同时。一定会设法保护好自身的,不让老佛心为我忧心。”
老佛爷点点头:“哀家相信。只是在这宫中日子一久,仅靠皇上的喜爱可是不够的。必须得有个稳固的位份和靠山才行啊!”
“老佛爷的意思是?”子衿半懂不懂,自是乐得向她请教。
“你虽是以秀女身份入宫,父亲也在前朝为官。但入得后、宫时终是以宫女的身份,晋封还得一级一级来。这次皇上升你嫔位是借着你生辰的由头,下次再想晋封非是有孕或产子了。你自己可要好好斟酌。”
“是!老佛爷,子衿懂了。”
老佛爷又拍了拍她的手,宁和一笑:“皇家最重子嗣一事,在宫中没有子嗣的嫔妃就像那无根的花草一般,经不住风吹雨打的,趁皇上去你那的时候多。你自己也抓紧着。”
子衿脸上一红,抿了抿嘴说道:“这事儿,这事儿好像也不是急得来的啊!”
老佛爷朝青姿使了个眼色。青姿会意笑着转身取了两包药过来,放在了子衿面前。
“这……”子衿一时语塞,不知她们这是何故。
“不用太医诊脉,哀家也知道你体寒,体寒之人是不易有孕的。所以哀家找太医给你开了这个调养身子的方子,按时服上一段时间。身子自然好转。”老佛爷笑呵呵地看着她,语速平缓且慈爱。
子衿几乎是咋舌:“老佛爷懂医理?”
老佛爷摇摇头:“并非我懂医理,你在浣衣局时,在整个秋季中,双手几乎都是泡在冷水中的,能不体寒吗?”
子衿刹时胸中大暖,紧紧握住老佛爷的双手,久久不语,只那一股股暖流在她胸中汹涌澎湃。
……
之后的日子里,宫中倒是有了一段时间的平静,大家皆相安无事,安静度日,没有再发生什么事端。而夜未央对子衿虽谈不上专宠,但也算是一枝独秀。每隔两三日必到暖秀宫留宿一晚,且有什么好东西也尽量多的往她的宫中送。
而子衿接连数日服了老佛爷配制的暖身汤药,果真是有一定的效果,就算是天气再冷,手脚也不像以前那般冰凉了。
进了腊月,皇后的病是愈发的严重了,眼见着人就这么一天天的消瘦了下去。太后和皇上万分忧心,太医院的太医门束手无策,夜未央便命人四处张贴皇榜,招募名医为皇后治病,却依旧没有任何起色,人就那么一天天地沉了下去。
这一日轮到子衿侍疾,她走进殿中时正巧两个太医拎着药箱,冷汗涔涔地走了出来。其中一个走到前厅低声问送他出来的浮涓道:“皇后还是没有出虚恭吗?”
浮涓泪眼汪汪地摇了摇头:“没有,而且自昨儿开始带米粒的粥已经咽不下了,只能将米粒磨成糊糊,还要很稀薄的那种皇后娘娘才咽得下去。”
太医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抹了抹额前的冷汗,对另一个太医说道:“咱们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