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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坐在那里一边吃一边琢磨着。要不要偷偷过去问下元婉是怎么回事,皇上和太后赐粥,若是不吃,恐怕不妥。若元婉实在吃不下,就将自己吃过的粥碗与她偷偷调换便是。
哪知这时许才人却问了一句:“元妹妹,你怎么不吃?”
声音虽不大,却也引起了几个妃嫔的注意。元婉脸色微微难看,端起粥碗勉强地笑:“吃,正吃着呢。”说完将盛满粥的银勺送进嘴里。
哪知银勺刚送至嘴边,微微张开的樱唇还未碰及食物,猛然间似是有什么气味冲撞了她的鼻翼,她忍不住微微蹙眉,肠胃却是越发的难受,最后竟忍不住捂着嘴巴呕了起来。
这一呕不要紧,本来莺莺燕燕的声音顿时都停了,齐刷刷地将目光看向了元婉。就连皇上和太后也好奇地将目光递了过来,元婉心中大窘正欲起身告罪时,肠肠胃胃又是一阵翻腾,却又忍不住呕出了声音。
元婉又是气又是怕,慌忙原地跪了下去,眼泪就在眼眶里直打转转:“皇上,太后,奴婢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今日不知怎地一见这粥就……”话未说完,呼吸之间嗅及腊八粥的味道,又是一声干呕不止。
“哎哟!这元美人是不是……”慧妃话未说完,便有些喜色地看向了太后和皇上。
席间的众妃们反应过来的,脸色都有些微微变化,阴睛变幻,叫人有些琢磨不定。就连夜未央也有些微微地蹙了蹙眉头,似是在思索着什么。然而太后却是乐了,一脸喜气地挑眉问道:“慧妃,你是说元美人她有了?”
慧妃微微一笑:“回太后,臣妾看这样子倒是极像,不过这有没有还只有元美人自己才知道呢。”
元婉一愣,迎上太后的目光,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又惊又喜又是犹疑,终是不敢冒然回答,无助之下却是将目光投向了子衿。
子衿坐在那里只是笑,并回以她一个鼓励的目光。
元婉这才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说道:“回太后娘娘,奴婢不知,之前从未感到有什么不适,今日这是第一次。”
“快,宣太医为元美人诊脉。”一直不语的夜未央终于发了话,宫人领了命急急奔了出去。
太后一歪头说道:“去,把敬事房的侍寝册子给哀家拿来。”
为保皇室血统纯正,南陵国自夜未央的祖父一代开始,侍寝册子共分三处记载保存。到了如今也不例外,现今三份分别是敬事房一份。皇后处一份,另外一份自是在太后宫中。
片刻之间孙姑姑已将侍寝册子奉上,翻到元婉那一页,却只是廖廖数笔,记载不多,这也说明她侍寝的时候并不多,太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喃喃说道:“近两月元美人只有一次侍寝,冬月初六。”太后抬头略略思索,不由得因为欢喜而提高了音量:“看样子八成是准了。侍寝时是冬月初六,今儿是腊月初八,相隔一月余两天。算这日子是差不多呢!”
“是,母后。待太医来了一切就见发晓了。”
夜未央笑着回太后的话,子衿却是心中一颤,冬月初六不正是自己的生辰那天吗?
太后呵呵笑着:“是,太医来了就知道了。若是元美人真是有了。那么明年咱们皇家就又多了两个子嗣了,淑嫔一个,元美人一个。”
太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巴,下首处的妃嫔们却是多数都在极力掩饰着略略不好看的神色。而子衿却是千头万绪,心中怎一个“乱”字了得。
这时,太医到了。来诊脉的太医姓薛。听说是较擅长护胎,生产这一类的医道。
诊脉之时,太后和皇上眼巴巴的望着。元婉一脸担忧之色,其它众人也均是大气也不敢出,只待太医公布结果。
时候不大,薛太医便抬手收了枕垫,装进医盒。复又对着夜未央和太后跪了下去。
太后一挑眉:“薛太医。诊脉如何?”
“恭喜皇上,恭喜太后。元美人已有一月的身孕。”薛太医大声说道。
“哎哟!还真是有了。”太后顿时喜上眉梢,复又问道:“元美人她身子如何?腹中龙胎可安稳?”
薛太医道:“回太后娘娘,还未发现什么不妥,一切尚好。”
“好好好!”太后一边笑一边点头:“那哀家就把元美人这胎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给哀家护好这胎。”
“是,臣遵命。”
薛太医提着医盒出去了。太后脸上的笑容还在渐渐弥漫,且笑容越来越深。她转头对夜未央说道:“皇帝,元美人现在有了,按规矩是不是也该进一进她的位份?”
夜未央一笑:“母后说得极是,那就即刻晋元美人为才人,赐号婉。产下皇儿再另行封赏。”
按着宫中习俗,小主位份一般都是没有号的,称呼起来也皆由姓氏区别。如今元婉有孕不但升为才人,更是赐了号,也算是极大的荣宠了。
一时之间厅内恭喜之声顿起,真心诚意祝福的,虚情假意恭喜的,皆是你来我往,不绝于耳。
子衿看着忙于应付那些恭喜之声中的元婉,她一直是含羞带笑着,那笑容宛若一朵盛开的水莲花,虽然不倾国倾城,却也清新脱俗,分外动人。而如今她的脸上又多了几分暖色,子衿想那暖暖的笑容就叫幸福吧,而这一切均是他给的,是自己的枕边人,自己为之依靠的男人给的。
想到这里不免心中也有微微的酸涩。她下意识地用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现如今后、宫之中,就属自己得到的圣宠最多,就连那曾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鸾贵妃,也被自己压了过去。可是这肚子为何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是很想为夜未央生个孩子的,因为只有孩子才是完完全全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恍惚间,子衿抬头去看夜未央,却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不由得目光中多了几分闪烁。
夜未央却是对她淡淡一笑。笑容凝在他的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子衿不由得双眼一亮,她又看到了那样的眼神,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顿时她略略不安的心缓缓落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迷人且舒心的笑意来。
第一卷 无可奈何花落去 第一一七节:曲解
腊八粥用毕。
不管有多少人因为元婉有孕一事而无法安睡,但表面看上去算是暂时平息了。夜未央先走一步去议政殿处理国事,剩下一群妃嫔陪太后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便也就三三两两的散了。
出了永寿宫,元婉如往常一般,紧紧随在子衿的身旁同行。许是她由于刚刚发现有孕一事而激动不已,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红晕还未在脸上褪去,走在阳光下越发的明艳照人。
子衿的目光温柔地盯着她的小腹上,笑着说道:“这下可是好了,这肚子里装的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只消平安产下,妹妹以后也算有个依靠了。”
元婉眼圈微微一红,楚楚道:“姐姐,叫妹妹我如何感谢你才好呢……”
子衿摇摇头,话还未说出口,却见鸾贵妃和淑嫔以及恬昭仪三人,正在永寿宫门口准备上轿辇。
子衿和元婉只得上前给鸾贵妃行礼,鸾贵妃冷冷地瞟了子衿一眼,那目光中或多或少地掺杂着几许厌恶之色。而后她又斜了一眼元婉平平的小腹,不咸不淡地说道:“都起来吧。”
元婉复又给淑嫔和恬昭仪行礼。淑嫔也不叫她起来,而是挺着肚子似笑非笑地说道:“婉才人你可真要好好谢谢咱们鸾贵妃娘娘,当日你只是一名小小尚衣局宫女,竟然大胆在议政殿留宿,若不是鸾贵妃娘娘手下留情,你哪里会有今日这般扬眉吐气的时候呢?”
“是啊!”恬昭仪也挂上了一抹尖酸刻薄的笑意,她在元婉的脸上使劲瞧了瞧方才说道:“以嫔妾看这婉才人受了蜂刑之后,这皮肤非但没有留下什么疤痕,反而是越发的光彩照人了呢!”
元婉依旧拘着礼的身子微微晃了晃。脸上一阵泛青一阵泛白,很是难看。
子衿见事情不妙,赶紧笑着说道:“淑嫔姐姐,婉妹妹刚刚有了身孕,就别让她拘着礼了,这要是有什么差池,皇上和太后可是要怪罪的。再者说来,自古英雄不问出处,虽说咱们婉妹妹曾经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但是现在龙胎已在腹中。还怕日后没得享福吗?”说罢也不顾淑嫔什么态度,径自伸手将元婉扶了起来。
恬昭仪见得此状,略一迟疑。半带轻笑道:“暖嫔娘娘若是不说,嫔妾倒是忘了,暖嫔娘娘的出身更为低微,原是出自浣衣局的宫女哪!娘娘与婉才人这般互相帮衬,是不是也算是惺惺相惜啊!”
话音刚落三人便掩嘴轻笑起来。从永寿宫陆续出来的妃嫔也都忍不住向这边张望。元婉已是气得满脸通红,却又不好发做,但却站都站不稳一般,身子有些微微发颤。
子衿一把扶住她,关切道:“婉妹妹,你没事吧?”
元婉摇了摇头。似是费了好大的力气一般,才眯眼缓了口气。
淑嫔看着元婉翻了个白眼,哼道:“是啊。婉才人现在可是贵重了,连站都站不稳了呢。”
元婉用力地吸了口气,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缓缓说道:“淑嫔娘娘笑话了,奴婢身份卑微。又是刚刚有孕,算不得贵重。淑嫔娘娘才叫真真的贵重呢!奴婢听说淑嫔娘娘在宫中来回行走,皇上怕路滑摔到娘娘,还赐过御辇呢!这可真真是莫大的荣宠呢!”
淑嫔听罢,嘴角含笑便有点喜不自禁的样子,她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说道:“皇上赐御辇那倒也是常有的,却也不足为奇。本嫔奇的是婉才人果然有福,皇上近几个月就去你那一次,你竟然就怀上了龙胎。”她扑哧一笑,带着几分嘲讽:“冬月初六,我记得冬月初六好像是暖嫔的生辰吧。”
元婉脸色一白看向子衿,子衿却若无其事的笑道:“冬月初六正是嫔妾的生辰,多谢淑嫔娘娘挂怀。”
“哟!嫔妾还以为暖嫔娘娘多受宠呢,原来娘娘生辰之际,也没和皇上在一起啊!若是婉才人腹中的龙胎生了出来,那么暖嫔娘娘每每看到这个孩子,不就想到了入宫后的第一个生辰,这可真是……”
恬昭仪不改一惯作风,依旧言辞犀利恶毒。
刚刚一番奚落之词子衿已经忍了,如今她却又得寸进尺,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昔日子衿同她位份一般,不好计较什么。如今位份已胜过于她,自然是说话做事方便了许多。
子衿唇角上扬,微微一笑说道:“恬昭仪真是好笑,怎么什么事都记得那么清楚,许是本嫔已经老了,记性越好的不好。所以好多事都已经记不得了,真是烦劳恬昭仪帮本嫔记着呢!”
恬昭仪见子衿根本不受挑拨,斜了她一眼,气呼呼地不再说话。
淑嫔却道:“恬昭仪你也不用生气,暖嫔本就伶牙俐齿,你是万万不及的。只是本嫔倒有一事想不明白呢!”
“娘娘何事不明白?”恬昭仪上前问道。
“皇上和太后一向最重子嗣,当初本嫔怀中龙胎,是因为皇上常常去本嫔宫中留宿,本嫔这肚子涨起来却也不奇怪,只是这暖嫔可就奇怪了……”淑嫔笑一笑继续道:“按理说近几个月暖嫔得到的圣宠最多,怎地就被别人捷足先登有了身孕呢?这可叫暖嫔情何以堪呢?本嫔倒是认识一个擅长这方面医术的太医,人称送子观音。若是暖嫔求子心切,本嫔倒是可以介绍太医去你那里帮你瞧瞧是哪里出了问题。”
元婉一时忍不住就要反驳,子衿扯了扯她的手臂微微一笑,对淑嫔说道:“淑嫔娘娘,嫔妾确实进宫时日尚短,资历浅薄,被淑嫔娘娘羞辱几句也是应该。嫔妾知道婉妹妹有孕娘娘你心里不痛快。可你再不痛快也不能拿鸾贵妃娘娘说事啊!这对贵妃娘娘不敬的罪名,可不是咱们姐妹之间的玩笑话那般简单了。”
淑嫔一愣,脸上瞬间变色,指着子衿的鼻子便道:“暖嫔,你休得胡言,我什么时候拿贵妃娘娘说事了?”
本在一旁看好戏的鸾贵妃,脸上也微微变了色,看着淑嫔的双眸中泛出几丝火气。
“是吗?”子衿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淑嫔娘娘刚刚不是说婉妹妹一次得宠,便怀了龙胎。这倒是她的肚子争气了。娘娘又说嫔妾近日得到圣宠最多,肚子却依旧没有动静,还要介绍什么人称送子观音的太医给嫔妾看看这不争气的肚子。”
“我倒是觉得淑嫔娘娘说得一点没有错。”恬昭仪没有听出话中玄机。依旧在一旁煸风点火。
子衿顿时换上一副戚戚哀哀之色对鸾贵妃说道:“贵妃娘娘,她们指桑骂槐嫔妾也没有办法,嫔妾知贵妃娘娘进宫几年一直没有所出,是嫔妾的肚子不争气,所以连累得贵妃娘娘也跟着受了委屈。实在是……”
鸾贵妃的俏脸几乎是瞬间勃然变色,进宫几年一直未能给皇上诞下子嗣,一直是她心中的痛。碍着她显贵的身份即便是有人曾私下议论,却也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起。如今这痛却被拿到光天化日之下言谈,怎能叫她不火大。
淑嫔见事情不对,赶紧说道:“贵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