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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刚一推开殿门,就见张一双目紧闭直挺挺地躺在门口,便沉着脸问道:“这是怎么了?”
柳如烟本已为张一只是吓她,但是现在看来他在冰凉的地面上躺着不动,就连皇上出来了他也不起来,任凭他有再大的胆子,也是不敢在皇上面前演戏的,莫非真是磕晕了?
柳如烟大脑暂时空白了几分钟,且又听身后的暗香小声道:“才人,那张一虽说是个奴才,但怎么着也是御前的人,打了他还不就等于打了皇上的脸,快认错吧!”
“回,回皇上,奴婢只是推了他一下,不知怎地他就晕倒了。”冷静下来的柳如烟思前想来,身体已经抖如筛糠,就连声音也是颤颤微微的。
第一卷 无可奈何花落去 第一二八节:跪着
“推他一下?”夜未央狐疑地看着柳如烟,眼中泛着冷冷寒光:“你因何推他一下?身为宫嫔岂能这般不检点,竟然对内监动手动脚的。”
“皇上,是张一他先对奴婢出言不逊,又拦着奴婢,不想奴婢进去见皇上。奴婢也是想见皇上心切,所以一时情急就教训他一下而已。”此时的柳如烟和刚刚早已判若两人,现早已摆出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一双秀目含情脉脉地望着夜未央。声音也不再如刚才那么嘶吼野蛮,竟然娇滴滴的,听得人麻酥酥的。
夜未央一脸错愕地看着她问道:“教训他,难道你不知他是御前的人吗?朕的人何时要你来教训了?”
“皇上,您这是在怪奴婢吗?”说着柳如烟竟抽抽答答地哭了起来。
拘在一则的随喜,横眼看着柳如烟的狐媚模样,闹成这样还不忘在皇上面前卖弄风情,早已经气得七窍生烟。最终把季子衿之前的嘱咐抛在了脑后,忍不住上前道:“回皇上,事情是这样的,奴婢侍候暖嫔娘娘来殿前给皇上送汤,正巧看到张公公出来告诉季才人说皇上政务繁忙让她先回去。季才人不但不肯回去,还出言斥责张公公,并且要强行进入大殿,张公公拦在殿门前,柳才人便将张公公推倒,并且一头撞到圆柱上,您看这都流血了。”
随喜说着掀开张一的帽沿,将流血的地方给夜未央看。
“随喜,主子说话休得多言。柳才人也是见皇上心切,不是有意冒犯的。”季子衿见夜未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虽是不喜随喜插言。但既然说了,待她说完之时再阻止,也算是火上浇了一碗油的作用。
夜未央当即面色铁青冷哼一声道:“柳才人,朕不是传话让你回去,莫要再来了吗?如果其它妃嫔都像你这般,每天跑到朕的议政殿前哭哭啼啼叫朕还如何处理国事?朕以礼相待。你却持宠而娇,莫非一定要让朕想个法子让你来不了议政殿吗?”
柳如烟见事情不妙,脸色瞬间苍白无色,身子颤了颤终是再次哭了出来,她膝行向前两步一把抱住夜未央的大腿,哭诉道:“皇上那日翻了奴婢的牌子。结果却去了暖嫔的宫中,然后这几日就一直不见奴婢。也不翻奴婢的牌子,奴婢这是委屈才来找皇上的啊!”
“这后、宫是朕的后、宫,朕那日翻了你的牌子没有去,是朕疏忽了。但是朕翻谁的牌子还要告知你一声吗?”夜未央已是气得疾言厉色,用力一挥衣袍,就将她甩到了一侧:“你身为天子的宫嫔。不守着规矩在你自己宫里好好呆着,还这般顽泼跑到朕的御前将张一推伤,简直不可理喻。”
一直拘着礼的子衿。悄悄给水漾使了个眼色,水漾马上会意,低头言道:“皇上,柳才人已是多次对暖嫔娘娘不敬,是我们娘娘一直隐忍着怕皇上为此烦心,因此不敢对皇上说。今日奴婢不得不替娘娘说了,刚刚皇上您也听到了她称我们娘娘的时候只叫暖嫔,连声娘娘都不称。而且每每见到我们娘娘不但从来都不行礼,还出言讽刺挖苦,刚刚在皇上没有出来之前也是这般。”
夜未央向前两步,伸手将子衿扶了起来,柔声问道:“快起来吧,别拘着礼了,柳才子果真这般对你?”
子衿托上夜未央的手掌,妩媚一笑婉声道:“恐怕是柳妹妹还没学足了宫中的规矩,行不行礼这也是无妨的,嫔妾不会介意的。”
“哼!”夜未央当即暴呵一声,吓得在场的人几乎都是一个激灵:“没学足了规矩?当日秀女还未进宫就已经派嬷嬷入府教习,入宫后又教习一十五日,就算这些都没学会,入宫也有小半年的时间,如若还不懂这宫中规矩,还如何做得起皇上的女人?”
夜未央此话一出,殿前当即鸦雀无声,谁都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柳如烟当即慌了神,急忙磕头不止,泪流满面的哀求道:“皇上,奴婢并非不懂宫中规矩,不向暖嫔娘娘行礼是因那日她在中途拦了您的御辇,所以奴婢才会对她心存不满。至于每日来御前见您,是因为您已冷落奴婢数日,奴婢实在过于思念皇上的缘故。”她又看了看地上的张一哭道:“推伤张一纯属意外,皇上见暖嫔娘娘却不见奴婢,奴婢只是一时情急。皇上,奴婢再也不会了,您就原谅奴婢这一次吧!”
夜未央歪头看了看依旧躺地的张一冷哼道:“朕早就听闻你柳才人苛待打骂宫人,当时朕听听也算了,想你如此温婉之人怎会做出这等事来,想在想想也并非空穴来风了,连朕御前的人你都敢动手,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皇上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
在夜未央如此强势的压迫与攻击下,任柳如烟再心思活络也终是招架不住,最后除了啼哭和哀求皆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时躺在冰凉石板上的张一突然“哼”了一声,随即幽幽转醒,他在水漾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赶紧向皇上行礼道:“皇上,奴才有罪,奴才在圣驾面前怎么晕过去了。”
夜未央也不看张一。而是对着跪在地上啼哭不止的柳如烟道:“大冷的天,朕无意再与你纠缠。既然你这么喜欢来议政殿,那就跪足了两个时辰再回去吧,一来罚你对暖嫔娘娘不敬,二来惊扰圣驾不宁。朕这议政殿不经宣昭你更是不要踏足。诸事若有下次,绝不轻罚。”
柳如烟怔了怔,虽是满面是泪但仍旧抽泣着磕头谢恩。
夜未央再不看她,搂着子衿进得殿去,殿外的几人只闻得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子衿靠着他的肩膀柔柔说道:“皇上,折腾了这么半天,我给你煲的虫草地蚕水鸭汤恐怕都要凉了。”
“凉了朕也喝……”
柳如烟跪在那里早已停止落泪,取而代之的是带着寒气的丝丝冷笑。她双手握拳,修长的指甲几乎陷到掌肉中;更是使劲地咬着下唇,直到一股腥甜气味在口中四散弥漫开来……
水漾转头悄声问张一:“张公公你刚才是怎么了?真是吓死我们了。”
张一嘴角微抿,冷冷说道:“我只是晕血。”
“哎哟,真是够吓人的,还以为真是撞坏了。”水漾拍了拍胸口,轻轻呼出一口气。
张一暼了一眼柳如烟哼道:“拿我们这些奴才不当人,要让他们也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夜未央搂着子衿转身进了御书房一侧的暖阁里,子衿将食盒放在桌上,一样样的将点心端出摆好,最后才拿出汤碗盛了虫草地蚕水鸭汤摆在夜未央面前,婉声说道:“皇上尝尝看。”
他笑眯眯地端起汤端,放在鼻尖闻了闻:“嗯,闻着就香。”
子衿一笑,拿了银勺银筷递到他手边:“既然闻着香,皇上就多用一点。”
“嗯。”他答应着,接过银筷,倒是极不含糊地吃了起来。先是将各色糕点都尝了两块,又将虫草地蚕水鸭汤喝了两碗,这才放下碗筷拍拍肚子说道:“饱了。”
子衿见他吃得酣畅,心中也是高兴。纤瘦的身子斜倚着靠在墙边,什么都不做,只是歪在那里看着他微笑。夜未央走过去伸臂一搂,她整个身子便歪在他的怀中,热热的,暖暖的,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无比幸福地说道:“皇上的肩膀真温暖,我能靠一辈子?”
夜未央闻言当即眉头一挑,仰着头无不骄傲地拍了拍自己的肩,无比郑重,又无比豪放地说道:“何止一辈子,下辈子也归你。”
子衿伸手抚着他衣襟上的九龙图案调皮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皇上不仅是君子还是天子,可不许耍赖啊!”
他低头看着她说话的模样滑稽中透着可爱,让他忍不住想逗逗她,于是长腿一迈,又向前跨了一大步,颀长的身子恰好将她困在他和墙之间,他低头深情地唤着她:“子衿……”
这样的目光和神情,还有这软语温香的话语,季子衿是熟悉的。只是这是议政殿,又是光天化日之下,吓得她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她担忧地瞅着他,俏脸瞬时变得通红,有一种想从他怀中逃离的冲动。
“皇上,别……”子衿试着想将他推离些,无奈那像铜墙铁壁般坚硬的胸膛,连动都不动半分。
夜未央的双手抵着她身后的墙壁,黑眸亮得吓人,流窜着浓浓火光,直勾勾地望着她烧红的小脸。
“子衿……”他吻上她的额头,双手不自觉地拥住她的纤腰。并且渐渐的欺近她的身体,他渐渐将额头抵在她娇润的香肩上,两人的姿势顿时变得非常暧昧……
正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随之进来一个焦急的声音:“皇上,秦非秦大人……”
张一话未说完,双眼触到二人如此暖昧之姿势,当即吓白了脸,“哎哟,奴才忘了通传了,奴才有罪,奴才的脑袋恐怕是被柱子给撞坏了……”
第一卷 无可奈何花落去 第一二九节:后院
顿时,季子衿的双颊竟如正自燃烧的炭火一般绯红而滚烫。虽然她已将俊俏的小脸深深埋进夜未央的臂弯里,但还是掩不住一股股灼人的热浪从她的脸颊处开始燃烧,并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甚至感到自己的脚趾都烫得惊人。
夜未央微微蹙眉一扬手,转头瞪着张一冷声道:“火上房了吗?急成这样。”
张一见夜未央面上阴冷,赶紧战战兢兢跪下说道:“回皇上,奴才鲁莽,是秦非秦大人和高达高大人……”
夜未央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让他们去御书房候着。”
“是,是皇上。”张一总算逮到机会,转头溜了出去。
夜未央再回头端起季子衿埋在自己胸口处的下鄂,那张小脸依旧如夏日傍晚的霞光,不但盛开着片片迷人的红晕,更是瞬间变幻着异样的色彩。就如一团闪烁的火苗般,在他眼前激情跳荡。那娇羞的目光,魅人的神色,竟莫名的取悦了他,让他陷在深中,难以自拔。
然而耳中却陆陆续续传来秦非和高达相继走进御书房的声音,季子衿抬眼瞧他,并在他胸前轻轻推了一把,柔声说道:“两位大人都来了,您快过去吧!”
夜未央一抬头,似是隐忍着什么,终是将子衿放开,大步奔向隔壁的御书房而去。
季子衿在暖阁之内,隐约听着夜未央几人在谈论着什么。
约半盏茶的时间,夜未央复又回到暖阁,进得屋来,他便笑眯眯地搂住子衿的纤腰。声音极其暧昧地说道:“子衿,今晚在养心殿休息可好?”
子衿闻听忍不住嘴巴一撅,轻轻搡了他一把撒娇般地说道:“不好,我睡觉认床,换了床就睡不好。皇上若想见我就去我的暖秀宫,不想见我就自个儿在这睡。或者唤别的妃嫔来侍寝也好。”
能说出这番话,皆是因为仗着夜未央对她的几分宠爱。
然而她瞄着夜未央微微诧异的表情,心中更是阴晴不定。阴的是她并非认床,而是当她躺在养心殿那张玉榻上之时,脑中就会不自觉的浮现夜未央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情景。养心殿不但是夜未央独居之所,更是可以将妃嫔接来共眠。这样一张玉榻又有多少女人在他身边婉转承欢过,就算想想心里也是别扭的。而晴的是至少他还愿意将她留在身边。又有多少妃嫔,自从入得皇宫便从未踏足过养心殿。
夜未央扳正她的肩膀,微微沉思道:“朕知你不喜那里,但是今晚朕要同高达、秦非二人出去,需从养心殿后院出宫。朕之所以让你在养心殿住有两个原因:第一你是朕最为信任的人,有你在朕放心。第二:若是有人半夜来养心殿来找朕。你也可以帮朕搪塞过去。”
“养心殿后院?”子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夜未央点头:“那是朕出宫的必经之地。”
后来季子衿才明白养心殿为何会是夜未央出宫的必经之地,因为在殿中有一个通向后院的暗门,后院又有通向宫外的暗道。而这个后院则又设置的极为隐秘。它不但是养心殿的后院,更是御花园的一角,不但建在群山环水之间,更是以一条又深又宽的湖水与御花园相之隔开,湖上没有任何水上交通工具,所以轻易不会有人踏足。在御花园内隔湖而望,那里只是栽满了四季常青的松柏,就算有人发现此处,也以为只是一片松柏林,根本没人会留意。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