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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重重地点头,为他系好最后一颗扣子,又束了一下已经凌乱的乌发,抬头道:“皇上快去吧,御辇已经备好,若是太后和皇后怪皇上去得晚了,你就把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就是。”
“朕知道怎么说。”夜未央匆匆搂了一下她的肩膀,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皇上起驾……”殿外传来夜未央急速离开的声音,子衿却是双脚一软摊在了那里。庆幸夜未央及时回来,否则若是皇后真有什么不好的,那她魅惑皇上,祸乱宫闱的罪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过了一会儿,她缓了缓心神。才又急忙将夜未央穿过的一身夜行黑衣叠放工整,通过暗门悄悄送入养心殿后院松林中的小木屋内。这才回到殿中正要叫水漾进来给自己简单的收拾一下,然后回暖秀宫再补眠时,却听外面又有人内监叫了起来:“暖嫔娘娘,启祥宫偏殿婉才人的侍女妙竹在外求见。”
“妙竹?”子衿柳眉一皱,心中大感不妙。虽是一晚上没有合眼,大脑处于混沌状态,但是妙竹一大早晨就追到养心殿来找她,定是元婉出了什么事,而且一定不是小事。
“快,快让她进来。”子衿一边说一边套着外衣。
妙竹脚下生风一般扑进了内殿,见到子衿当即跪道哭道:“暖嫔娘娘,大事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婉才人吧!”
季子衿脸色泛白,肩膀抖了抖连忙问道:“你别哭,怎么回事,快说给本嫔听。”
那妙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急急说道:“婉才人昨晚整整腹泻了一夜,现在整个人都已经虚脱了,连,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第一卷 无可奈何花落去 第一三一节:危险
季子衿直直地瞪着跪地哭泣地妙竹,似是不相信一般地问道:“腹泻了一晚上?因何腹泻?”
妙竹使劲摇头:“奴婢不知,才人小主所食之物都和平时一样,不知为何好端端的就这样了。”
“那找太医看了没?”子衿神思一恍惚又继续问道。
妙竹忙答:“奴婢去太医院找过了,但是昨晚郭太医不在宫中当职,太医院唯有的几个太医也都被叫去了皇后宫中。甚至连一个小医士也被淑嫔娘娘宫中请去了。奴婢无法只好去暖秀宫找您,但是小康子公公告诉奴婢您在养心殿陪皇上。”她说着又哭了出来,凄婉道:“奴婢怕惊扰圣驾不敢来养心殿找您,更不敢去皇后娘娘和淑嫔娘娘处借太医,这一晚上我们才人小主就只好这么捱着。直到刚刚奴婢在亿坤宫门口等出来的太医时,听到内监说皇上一会儿就到,奴婢这才躲在养心殿一侧,看着皇上乘御辇走了,才大着胆子让殿外的公公通报的。”
听妙竹说完,她刚刚消掉的冷汗又陆陆续续冒了出来,欠着身子喃喃道:“皇后那边的太医恐怕一时半刻是出不来的,腹泻了一个晚上,对常人来说也是受不了,何况婉妹妹还有孕在身。”
“那可怎么办?暖嫔娘娘您快救救我们小主吧!”
季子衿咬了咬唇,复又问道:“婉妹妹的胎无事吧?”
“娘娘,奴婢不知。我们小主这一晚上都疼得满头大汗,叫苦不迭,龙胎能不能保住。奴婢,奴婢实在不敢说。”
“走,本嫔随你去看婉妹妹。”子衿系好披风随妙竹出了内殿,守在殿门口的水漾见情况不妙,也不问原由瞬时跟了上来,子衿顿足急急对水漾道:“婉妹妹重病。皇上在守着皇后,那边是指望不上了,现下宫内又没有其它太医,也不知道婉妹妹腹中龙胎能不能保得住。你快回宫去,让小康子想办法出宫去找郭太医提早入宫给婉妹妹诊病,若是等郭太医按平时的时辰入得宫来。恐怕就来不及了。”
“是,娘娘。”水漾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脸上也挂了一层霜色,点头答应着就要奔出殿外。
“暖嫔娘娘,奴才腿脚快,不如让奴才去给小康子公公传信吧,外面天黑路滑,还是让水漾姑姑侍候着你去启祥宫吧。”
说话的是小林子。季子衿瞧他一眼道:“你能去当然是好的,只是你正在当值若是私自离开会不会被罚?”
小林子一笑:“娘娘放心,这个时辰大太监们都在睡着呢。怎么也要到早朝时辰才会来当值,皇上又去了亿坤宫,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是回不来的。”
子衿点了点头:“好,那你去吧。”
“是,娘娘。”小林子迈出殿门,一溜烟一般的跑远了。
“这小林子跑得还真是快。”水漾用手指着小林子已经消失在她们视线中的身影说道。
“天天跑腿,练出来了吧!”子衿说着,几人也迈出了殿门,此时天还没有完全大亮起来,外面的一切看上去都灰沉沉、雾蒙蒙的。一阵阵冷风扑面而来,凛冽得似乎能刺进人的肌骨一般。
三人谁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快速地迈着步子,任狂风肆无忌惮地吹在脸上,也全然都不在意。许是许久不曾这般急急地走路了,待到启祥宫时,季子衿不但不冷了,反而鼻尖竟透着微微的汗意。
“婉妹妹!”子衿进得殿中便直接扑到元婉的床上,只见她半合着眼睛,脸色蜡黄,本就不圆润的身姿此刻更是干瘪异常,似是一夜之间就清瘦了不少,就连那平时粉嘟嘟的樱唇,此刻都干枯得泛起白屑。
元婉缓缓睁开眼睛,直直地瞅着子衿虚弱地说道:“姐姐,你来了。”
“婉妹妹受苦了,太医一会儿就到,你再坚持一下。”她紧紧地握住元婉的手,感到一阵阵心疼。
元婉摇了摇头,眨眼间两行清泪籁籁而落。她伸手抚了抚自己平坦的小腹说道:“姐姐一片苦心,让我怀了这个孩子,也不知这个孩子会不会如我一样福薄……”
“不会的,不会的!”子衿摇着头,将她的手紧紧握在自己的手心里,“目前只是腹泻,还没发现其它状况,就说明孩子在你腹中安然无事,等郭太医来了治好妹妹的腹泻,孩子自然无事。”
元婉点了点头,复又无力地合上了眼睛。
子衿伸手帮她盖了盖被子,软语道:“妹妹昨夜折腾了一夜,现在肯定是筋疲力尽了,你先睡一会儿,我叫妙竹去给你煮点稀粥,等你睡醒了就可以喝了。”
元婉又无力地点了点头,便再没有说话了。
妙竹见元婉似是睡了过去,半带着哭腔说道:“暖嫔娘娘,您看……”
子衿起身带着妙竹来到了外间,一脸警惕地问道:“婉妹妹昨夜吃了什么?”
妙竹皱了皱眉说道:“婉才人的胃口一直不大好,自从有了身孕更是进食少得很,凡是带些油腻的东西她都一点吃不下,于是这几天她就吃糯米绿豆糕。昨晚也是如此,几块糯米绿豆糕和一碗丸子蔬菜汤,这几日晚上几乎都是这个吃食。”
“连吃了几日都没事就昨晚出了问题?”说着子衿狐疑地看着妙竹问道:“婉妹妹之前有腹泻的这个毛病吗?”
妙竹连忙摇头:“才人小主虽然胃口不是甚好,但自奴婢服侍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腹泻。”
“那她昨日吃的东西可还在?”
“在。”妙竹连忙出去将那吃剩的半盘糯米绿豆糕,和砂锅煮的蔬菜汤端来说道:“昨晚奴婢服侍着才人小主用过晚饭,她便说累了要休息。结果还不到一个时辰,小主便说腹痛,然后就越来越严重了。”
子衿看了看那半盘糕点,又看了看砂锅里的丸子汤,喃喃道:“这也看不出什么问题,还是等郭太医到了让他给看看吧。”
天大亮之时。欢颜提着食盒来了。她将还冒着热气的早餐从食盒里一一拿出,柔声道:“娘娘,您先用一点吧,小康子已经出宫去了,想必郭大人就快到了。”
子衿看那早餐两眼,摇了摇头:“不吃了。没什么胃口。”复又问道:“亿坤宫那边有消息吗?”
欢颜取了一个茶叶蛋在手里剥着皮,回话道:“听说皇上已经换上龙袍去上早朝了。想必是没事了。”
“嗯,没事就好。”子衿答应着正欲再问些什么,却听外间传来水漾的声音:“哎哟,郭大人您可来了。”
屋内几人闻声同时起身迎了出去。只见郭少本果真带着小康子行色匆匆地迈步入了殿中,见到季子衿上前就行礼:“暖嫔娘娘吉祥。”
“都什么时候了,看病要紧。”子衿急急吩咐着。那郭少本却也是二话不说先是给元婉号脉。号脉之时只见他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最后几乎拧成了麻花状。
“怎么?很严重吗?”子衿忍不住上前问道。
郭少本不答反问:“婉才人她现在还腹泻吗?”
季子衿道:“我来有一个时辰了,婉妹妹说了几句话后就一直这么睡着了。没有再腹泻。”
郭少本听得此话,似乎是微微松了一口气,复又问道:“婉才人昨晚食了些什么?”
子衿将刚才妙竹的话复述了一遍,又命妙竹将糯米绿豆糕和丸子汤端了过来,一脸不安地问道:“郭太医给看看,这两样吃食有什么问题吗?妙竹说婉妹妹昨晚只食了这两样食物,其余一点没食,就连水果都没有。”
郭少本盛了一勺汤放在鼻尖闻了闻,似是没发现什么异样,又将汤勺放了回去。复又拿起一块糕点闻了闻,眼中微微有些诧异之色,紧接着又捏了一小块儿放在嘴里去尝,忽地将眼睛睁得老大,惊愕道:“是巴豆。”
“巴豆?”殿内众人无不大惊失色。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巴豆虽然是一种药材,但却是有大毒的。最为常见的就是食了巴豆定会腹泻。
子衿一脸惊恐地看郭少本:“定是有人想害婉妹妹腹泻至体虚滑胎,可是这巴豆是哪里来的,又怎会掺到这糯米绿豆糕之中呢?”
郭少本想了想说道:“这个查起来可就复杂了,这巴豆磨成粉掺在糯米面或绿豆粉里面是看不出来的,也有可能是做糕点的时候出了问题,还有可能做好的糕点被人调换了。”
季子衿身子一歪坐在椅上,恨恨地说道:“居然用这么阴毒的招术害人,被我查到是谁定不会轻易饶了此人。”
“婉才人现在身子极弱,饮食上一定要加倍注意,切不可再食用不干净的东西了,我这就回太医院给婉才人配药,为保万一药配好之后我回再拿到这里煎煮。这几日不要给婉才人食油腻之物,清淡为宜。我到太医院去去就回,你们好好清理一下小厨房的食物,看看还有什么食材里可能掺了巴豆的。切记,婉才人的身子若再有什么闪失,龙胎不保!”
郭少本嘱咐了一阵后,提着药箱出去了,留下惊慌不定的几个人。
季子衿手掌握拳,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敲,怒道:“欺人太甚!”
第一卷 无可奈何花落去 第一三二节:敌人
郭少本提着配好的药材再次回到启祥宫时,元婉已经在惊疑不定中醒了过来。昔日俊俏的容颜在此时苍白得如同透明一般,她无助地扯着子衿的手腕,凄然说道:“姐姐,我的孩子还在吗?”
子衿拍拍她的手半开玩笑地说道:“孩子不但还在,而且还很健壮顽强呢!所以你这个做娘的也要坚持住才对,郭大人已经在太医院取好了药材回来,正和妙竹在后面熬药,你先吃一点清粥补充一下体力。”
元婉闻听子衿说她腹中的龙胎安然无事,这才微微放下心来,于是顺从地吃了一碗水漾端上来的清粥后,苍白憔悴的脸色这才微微有些恢复。
一碗粥刚刚用完,郭少本便走了进来。
“郭太医请你告诉我实话,我的孩子真的没事吗?”元婉稍稍恢复些力气之后,这才伸手轻抚自己平坦的小腹,眼脸间挂着令人心疼的担忧之色。
郭少本道:“才人小主放宽心,巴豆药性虽强,好在小主体质不弱。最艰难的时段都已挺了过来,现在巴豆药性已渐渐过去,只要小主以后注意饮食,切不可再误食此物,便可保龙胎无余。而且小厨房已经熬上了给小主保胎的药,小主按时服药,定能生出健壮的皇子来。”
元婉听完大大地呼了一口气,虚弱地笑了笑:“真是有劳郭大人了,刚刚听姐姐说天刚蒙蒙亮时,小康子便出宫去请您了,真是让郭大人受累了。”
“为才人小主护胎是臣份内之事。不敢称累……”
屋内几人正说着话,水漾和妙竹各捧着一个口袋进了内殿,子衿看了一眼探头问道:“你们拿的是糯米粉和绿豆粉?”
水漾柔声道:“回娘娘,奴婢和妙竹捧的正是这两种食材,但是奴婢们都看不出这两样食材里面有没有掺进巴豆,所以还是请郭大人给看看吧。”
郭少本点了点头。先是将两样食材都看了看,闻了闻,最后又捻一点在舌尖上尝一尝,而后才指了指糯米粉口袋,皱着眉,脸带凝重地说道:“这里面确实掺进了含量不少的巴豆。幸亏才人小主食的不多,否则龙胎真是危险。”
此语一出。四座皆惊。元婉更是本能地抚上小腹,容色如纸。
子衿望着那一小袋掺了巴豆的糯米粉怔怔出神,脸色也是青白交加十分不好看,半晌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