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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临盆的几天,窗外的海棠花正大片大片的飘落。
怀胎十月的时间很快就要完结了,肚子大的雅静每天晚上都难以入眠。有时,白天靠在椅背上,也能偶尔打盹。
吃的东西,越来越多。身子,却也不见有所好转,依旧是很虚弱。
也自从那天之后,从寒燕再也没有找过雅静。
仿佛她就是雅静的一场梦。人醒了,梦也就散了。
“夫人,这是东晋进贡过来的芙蓉梨酥,将军特地让我拿过来给您尝尝的。”灵芸端过来一碟精致的糕点,顿时空气中香气四溢。
雅静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的书册,伸手拈起一片。
“确实不错。”雅静点了点头,对于这些珍馐美味没有多少感觉。
其实并不是因为雅静太挑食,而是被某人惯出来了。
直到这几天吃不下东西,所以不停拿着进贡的珍馐给自己送来。
从南海的碧罗,到西沛的冰凌果。哪一件不是价值千万的珍贵之物。
好些东西,只怕就算得势的达官贵人也未必能够一饱口福。而权易真却天天变着花样往自己这里送,已导致后面吃得东西都已经失去了新鲜感。
最主要的一点:只要那次雅静对着样东西多吃两口,下次这样点心绝对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看的雅静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所以,对于后面灵芸问自己怎么样,雅静一概只是说“还行”。
“夫人,你就吃这么一口?”灵芸看着一碟子的芙蓉梨酥,一脸惋惜的说到:“这可是将军好不容易从东晋让人带过来的。听说就连陛下,也是一年才吃到一次。至于那些王公贵族,更加只有看着流口水的份了。”
雅静看着灵芸一脸惋惜的模样,轻笑道:“你若喜欢,你就拿去吧!”
“啊!奴婢不敢!”凌云说着就要跪倒在地。
幸好雅静及时扶住灵芸,要不然只怕这丫头一定又要说一大堆奴才主子之类的话了。
雅静张开嘴,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肚子忽然传来一股锥心的刺痛:“啊!”
“怎么了?”听到雅静的惨叫声,灵芸立即拉住雅静的手,焦急的问道:“夫人,你怎么了?”
此刻的雅静只觉得下腹坠痛,一股热流从腿间溢出。
是羊水破了!
雅静紧扣住灵芸的手,呼吸急促,面色惨白,冷汗从额间滚落:“生……要生了!”
“什……什么!要……要生了!”没想到事情来得如此突然,前面还好好的说吃糕点,现在居然说要生孩子,灵芸一时反应不过来。
肚子再次传来一阵疼痛,雅静不由握紧灵芸的手。
手上传来的疼痛让灵芸回过了神,立即站起来对雅静说道:“夫人,你等着,奴婢这就去叫产婆过来。”
雅静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放开灵芸,狠捏着轮椅,点头。
灵芸二话不说立即跑出去找产婆。
雅静只觉得疼,就像身子要被人撕成两半,有什么东西拼命地要从自己身体里挤出去。
“啊!”雅静疼的靠在椅背上,就连呼吸都难以自持。
强欢 第四章 海棠花落(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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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易真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管家急急忙忙的朝自己跑来。
大管家怀萍向来是个刻板又遵守规矩的人,没有很大的事情绝对不会像这般乱了分寸。
原本在军营的时候的不安,此刻又如野兽一般在撕咬着他的心。
还没等权益者开口,怀萍就说道:“夫人……夫人……夫人要生了!”
要生了!
得到这个消息,权易真立即准备推开眼前的人朝着雅静的住处飞奔而去。
可步子还没来得及迈开,后面的话却让权易真忍不住僵在那里。
“大出血!”
三个字,几乎夺走了他的呼吸。
怀萍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们优雅自如的将军居然有一天也会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的朝华清阁跑去。
那惨白脸,那失神的瞳孔,就像是被打入深渊没有救赎的死灵。
当权易真来到华清阁的时候,灵芸就在外面哭红了眼。
灵芸一见权易真来了,二话不说跑了过去:“大人,夫人难产大出血。大夫和产婆都说……都说……”
“都说什么。”
“……凶多……吉少……”
一瞬间,权易真宛若失去了理智,一掌推开紧闭的大门。
屋子里传来产婆的尖叫声:“啊!大人,你不能进来!晦气,晦——”
产婆的花还没有说完,权易真就已经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冷沉的是从未有过的阴暗:“你再说一遍!”
被掐住了喉咙根本吐不出一个字来,产婆只有张翕着嘴,就像是地面上的鱼。
“别……别杀她!”雅静的声音低而落,断断续续的就像随时会被终止。
此刻雅静的话无疑是最好的特赦令。
权易真一把松开对方的脖子,朝着雅静大步走来。伸手紧握住雅静孱弱苍白的手,看着她毫无血色的面容,声音却是死一般的沉寂:“怎么还是这么苍白!每天让人拿过来的东西,你有吃吗?”
被温暖的手紧握在手心,雅静微微勾起唇角,点点头:“有。”
权易真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心情,低头浅吻雅静的额头:“亲爱的,会没事的。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死。别忘了,就算是要死,我也没有同意。你的灵魂,是属于我的。”
没等雅静开口,权易真扭头朝着一旁早已吓呆的大夫寒声道:“现在该怎么做!”
大夫被这样的场面早已吓得不知所措,只有傻愣在原地看着权易真,全身不停的颤抖。
“如果她死了,你们全家都给我去陪葬!”权易真冷笑,声音低沉而平缓,就像在述说一个平淡的事实:“这里,所有的人。包括,你们的家人。统统,陪葬!”
听到这样话,产婆当即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紧接着就是站在一盘的侍女。
“诊脉。”权易真冷锐的看着一旁的大夫,一字一句的说道。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大夫这才回过神来,战战兢兢的走到雅静身边为雅静诊脉。
过了半晌,权易真问道:“怎么样了!”
大夫看了看雅静的面色,又看了看权易真几乎开始吃人的模样磕磕巴巴的说道:“古书上曾有说,用一人的血,喂给这位夫人。或许……或许有救。”
听到这样的话,雅静刚想摇头,权易真就已经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划开自己的手腕。
所有的动作快的只在一瞬间,还没等雅静来得及说些什么的时候,划破的手腕就出现在自己嘴边。
“喝!”
“不!”雅静抗拒的摇头,丝毫不理会权易真眼中的焦虑:“我不会喝人血的。”
“那是别人的血,我也不会让你喝。”权易真托起雅静的头颅,往自己的手腕靠近:“你能喝的,只能是我的。静儿,我绝不容许有别人混入你的血液,和你在一起。别忘了,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不,我不要。”雅静摇着头,想要脱离脑后的大掌。
“喝吧!静儿,这样你就彻底的都是我的了。连你的血液,也是。”权易真低头,吻了吻雅静的额头。
温热的血液贴上紧闭的唇,沿着缝隙不停落在锦被上。
看着雅静的抗拒,权易真呢喃道:“想想吧!你若是死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会跟着一起死。还有你的父亲,他若是知道了会怎样呢!哦,或许我还忘了你的师父。对了,还有你的哥哥。你不是要代替他活血去的吗?怎么现在准备食言了?”
滚烫的泪,从雅静的眼角滚落,消失在黑色的发鬓中。
强欢 第五章烈火之情(1)
曾有人恨不得吃了自己仇家的肉,吸干自己仇家的血,咬碎自己仇家的骨。
如今雅静正如婴儿般吸允着自己曾经痛恨过的男人的血。
可那毕竟也是曾经。
现在的雅静,是混乱的。
说恨,她放不下他曾对自己做过的事;说爱,那无疑是个晴天霹雳;可若是说不爱,为什么现在又会有痛心的感觉。
刺鼻的血腥味,就像她此刻的心一样。
“静儿,我的静儿。”权易真伸手为雅静抚平凌乱的发,嘴角邪魅又得意的笑从始至终都没有停止过:“现在你我血肉相连了。你身体里,有一半的血液都是我的了。静儿。”
“哇——”
孩子的哭声在屋子里响起,让所有人的心都从悬崖上被解放了下来。
“是男孩!恭喜大人,夫人生了个男孩。”产婆欢喜的将婴孩交给一边的下人那去打点。
原以为生了男孩权易真会多高兴,却也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雅静松开嘴,撇过脸:“你可以给你的手包扎一下了。免得到时候死了,没人为你收尸。”
“还真是一张尖利的嘴。”权易真低头亲吻雅静的唇,而后直起身子。
灵芸机警的拿过伤药和绷带为权易真包扎。
大夫和产婆同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各自欢喜的说道:“已无大碍,已无大碍。”
下人们将包好的婴儿送到雅静怀中,雅静欢喜的接了过来。
粉嫩嫩的一团,紧闭的眼也不知道刚才经历过多么危险的事情。
“大人快给公子取个名吧!”灵芸笑眯眯地说道。
虚惊了一场,多少有点绝后重生的感觉。让所有人的心也随之宽松了下来。
权易真看着雅静怀中的婴孩,又见雅静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随之也温和的笑了笑:“权亚楠。”
“亚楠?”雅静思量着这两个字,暗自觉得权易真取名字还真没什么水平。但名字都已经取好了,自然也不能再换了。
“亚楠!亚楠好!”灵芸放下手中的药瓶,开心的说道。
雅静暗自鄙夷地看着灵芸:只怕你们将军这会儿就算取个阿猫阿狗,你们也会说好。
“你不喜欢?”看出雅静眼里的踌躇,权易真低声问道。
“总比阿猫阿狗强。”雅静伸手逗弄得怀里的孩子,随意的回复。
面对雅静的随意,以及对孩子的在乎。此景让权易真微微蹙了蹙眉,刚想说什么的时候,雅静怀里的孩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雅静既心疼又迷惘的伸手拍着襁褓:“不哭,不哭。”
产婆在一旁看了,笑道:“些许是饿了,夫人该给孩子喂些奶水。”
喂奶?
雅静低头看看自己已经被扯得凌乱的胸口,再看看一旁的权易真,最后再看了一圈边上的侍女。而原先的大夫,在听到产婆的那句话时,就已经很识相的离开了房间。
反正都是女子,权易真又算是她的丈夫,雅静想也没想的就准备解开衣衫给孩子喂奶。却不想自己才刚伸出了手,怀里的孩子就被一把抱走。
被抱走孩子,雅静气恼的看着权易真:“你做什么!”
权易真一手抓着襁褓,一手搂着雅静,吻了吻雅静因为生气而变得有些红润的双颊:“你身子太虚,这些事情还是交给奶娘吧!”
说罢,还没等雅静来得及反应,就将孩子交给一直都安静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妇人。
雅静上下打量了一圈此人,方才的场面混乱,她也没来的清楚看清是什么人站在边上。如今一看,方才就得着女子不仅年轻,而且貌美。
如此佳人,怎么会到这里来当一个奶娘?
雅静微垂下眼睑,挣开权易真搂住自己的手,抬眸看着一脸笑盈盈的灰衣女子:“把孩子还给我!”
灰衣女子愣了愣,没想到雅静的态度这么强硬。
“我让你把孩子还给我!”雅静执拗的想要从床上下来,但是失血过多的她只是情绪一激动,人就已经开始晕眩。
权易真伸手搂住雅静,让她靠进自己的怀里,对着一旁的众人,道:“都下去。没有命令,不准进来。”
“是。”所有人听话的鱼贯而出。
雅静无力的看着自己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被抱走,哇哇的啼哭声也因房门的关闭而彻底的断绝了。
扭头恶狠狠地看着正一脸惬意抱着自己的男子,雅静声音微哑:“你做什么!你怎么可以——”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急切而疯狂地吻就早已落了下来。
雅静挣扎着想要离开,但紧扣住自己脑后的手却不让自己离开半寸。
“别……”
没有理会雅静的挣扎,权易真只是好好享受一下半年多没有见过她的刻骨相思。
若不是因为她的身子因为怀了孩子的缘故,他哪里需要每天都避开她。那种想吃却不能吃的感觉,就像一条细长的线,拉扯着他的喉咙,掐进了肉里、流出了血,却无法让他从这相思里面死去。
若不是这半年的时间每天听着灵芸的回报,权易真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听说她心情不好,就让人带她出去走走。
听说她东西吃不下,就把宫里最好的厨子拎来,每天变着花样的给她做出东西来。
导致后来动作实在太大了,第五白易还让人来刺探将军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