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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苏清颜兴奋地跳了起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苏词微微颔首,但复又话语一转道:“但玉叶花并非万能,可不可治,光是我说,犹不算,尚需我亲自探过他的病后方知。”
他站了起身,对着苏清颜道:“不知现下去给他探病可合适?”
“合适,合适,”苏清颜一喜,当即便要拉着他走,然则,走了几步,她又停顿下来,问道,“是了,起先我曾派手下送来一个鸡腿骨头予苍梦,苍梦素来有事都同你相商,因而他可有来寻你说这事?”
苏词闻言愣住了:“鸡腿骨头?那是何物?”
苏清颜一时疑惑,当即便将白子初喜好吃鸡腿,以及那一日在船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可苏词听后,却是一脸迷茫地摇了摇头:“苍梦未有过来提及这事。”
话得一落,苏清颜愕然了。
、鸡腿四十三·白小初真实病因
苏清颜将这事寻思了一遍,她委托王安送来,已经是数天前的事情,无论王安脚程如何之慢,当是会比她快上数天送达才是,怎会这几日都未送来,莫非那时苍梦不知要送给苏词么?
可以往若是有何要事寻到苍梦,他大都会来寻苏词一同解决,但如今怎会。
“苏词,你确信这几日苍梦都来有寻过你么。”声音因为不悦而沉了下来。
苏词听着她语气不对,寻思了好一会,才稳当地开口道:“未曾,我偶尔出去时,也未曾见过他。”
话音一落,苏清颜便愕然了,这究竟从何处出了错,自那一日她吩咐王安将鸡腿骨头送来后,她也未再联系王安了,若果东西没送来,那便要么是属下被人半路暗杀,要么便是苍梦得到了手,没送给苏词。
想了想,她当即不悦地要起身去寻苍梦,苏词瞧她脸色不太好,也未多加挽留。
苏清颜起身后,走了几步,然则却在门前停了下来,又冲回去,拉着苏词跑了起来。
一阵风过,苏词还在愕然之刻,便觉耳边灌风,眼前场景不断变化,待得天旋地转,恍惚之后,他便来到了一间阁楼里。
“这不是……”看着上头那熟悉的“琅阁”两字,他疑惑地问了出口。“琅阁”是苏清颜的所居,她带他来此处要作甚。
忽地,他心中升起一阵恶寒,思及第一次进到这里,是被苏清颜相胁,差些清白不保,此后他对此处有了一些阴影,是以如今见之,他心生恐惧,有了阴影。
苏清颜许是感觉到他的害怕,忙放下了拉着他的手,笑眯眯地道:“放心罢,不是要对你作甚,而是希望你帮我瞧瞧白小初的病症。”
“白……小初?”苏词对这个陌生的名词感到特别的好奇。
苏清颜郑重地点了点头:“那是我夫君的名字,好啦,走了走了,快去给他瞧瞧,他的病可有得救。”话未说完,苏清颜就凑到了苏词的身后,推着他往里头去。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苏清颜的闺房里头,而白子初还在拿着两个鸡腿呼呼大睡。
苏清颜一脸不悦地走上前,想将白子初叫醒,但想了想,还是算了。看到他嘴边孩童似流下的唾液,她反倒温柔地取出了锦帕,给他擦拭。
似是感觉到温暖,白子初的头软软地靠了过来,蹭了蹭,嘴里喃喃着道:“唔,香鸡腿。”
听得这一声,苏清颜眼底的柔情都快化了,嘴角微微扬起,给他擦了擦脸后,转头正对上苏词有些错愕的神情。她一愣,笑道:“苏词,来,给他瞧瞧他这究竟有何毛病。”
苏词打了个激灵,从看着如此温柔的苏清颜的神情中走了出来,恢复了那副温润的模样,轻步上前,对着熟睡的白子初礼貌地告罪了一声,便坐在床沿边,探手往白子初的脉上摸去。
然而,这时,白子初忽而一个转身,背对了苏清颜,这苏词的手便落空了。
苏词一顿,又好心地微微探出身子,朝白子初向里的手探去。
可是,袍袖刚落,苏词方能触上白子初的手,还未得按脉,白子初便似是同他作对一般,状似发梦,挥了挥手,几下就把苏词的手打了个通红,使得苏词不得不收回手来轻柔。
看到苏词的手被打,苏清颜也吓了一跳,连忙替白子初向苏词道歉。她微微一恼,就要把白子初的手抓住,可是白子初一疯起来,谁都比不过,手被抓后,他竟在梦魇里大喊了几声:“抢鸡腿啊——啊——啊——”
而后白子初一个用力,屁股一撅,手一抽,就把苏清颜给挤了下床。
苏清颜一摔,苏词赶忙将她拉起,好心地给她拍了拍衣裳上的尘埃。叹息一声,苏词又走过去,欲给白子初再探一次,然则白子初却是有所发现一般,身子一滚,一缩,就把他的手给蜷到了下|身处,整个人缩成了一个球状。
苏词脸色一赧,这手都缩到那地方了,他又怎好意思再下手,只得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摸了摸鼻子道:“这……咳咳,你的夫君当真是可爱,呵呵。”
笑到最后,他被苏清颜那一脸幽怨的眼神给吓到了,赶忙收回了自己的赞赏。
而苏清颜已经恼了,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白衣身影,她恨不得将他给切了,想到这里,她暴喝了一声,在苏词讶异的目光中,冲到了床上,然后……
苏词把眼一闭,转过了身去,在他身后那两人的怒骂与低嚎声中,喃喃着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咳咳。”几道动静声响落后,苏清颜清咳了几声,示意苏词转脸过来。
苏词脸上一赧,这才讪讪地转过身来,而入眼的情况,让他素来保持风度的脸上都不由得现出一丝古怪的神情。
只见白子初四肢俱被绑了起来,吊在床的四角上,此时他已经醒转,正睁大了灰溜溜的双眼看着坐在他身上的苏清颜,而他的嘴上正塞着一个大鸡腿,嘴里发出呜呜的挣扎声,整个人的神情那是有多逗,便有多逗。
苏词咳了一声,差些便要笑了出来,最后他在苏清颜不悦地嗯哼声中,才讪讪地收起脸上的笑意。沉了沉呼吸,走了上前,他礼貌地拱了拱手,告罪道:“公子,抱歉了。”
当即,他便坐了下来,探手伸上白子初的脉相,仔细把脉。
“唔唔,”白子初反抗的声音随之响起,他不停地动着被把脉的手,一会儿握拳,一会儿曲张五指,一会儿又扭动着手腕,这般,使得苏词探的脉极其不准。
“白、子、初。”
不悦的声音携带着怒气响起,一股凉意从白子初的身上陡升,他侧头看去,便对上了苏清颜那张恐怖阴森的脸,身子一抖,在她的威严之下,骇得两眼一翻假作昏迷,不再反抗了。
瞧着苏清颜如此有能耐驯服白子初,苏词的脸上流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瞧着白子初如此乖巧,他总算可以好好把脉了。
手指一曲,按压在白子初的脉相上,凝神入定,感知白子初的脉相。然则,探得没多久,苏词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换上了一副沉重的神情,越是探下去,这脸上的凝重越深,眉头都紧紧地蹙起。
瞧着他脸色不对,苏清颜心底的担忧更甚,她屡次想打断苏词的把脉,询问他白子初究竟怎么了,但又害怕打扰到他,使得诊脉的结果有误,矛盾之下,她只得生生将自己的焦急深藏在心底,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可是,随着时间嘀嗒而逝,这焦急更是欲挣脱出来一般,激得心脏砰砰直跳,最后,挣脱出了心底,跃然于她心尖之上,霸道地将她所有的情绪都吞噬了个尽,强占了她最后的一丝镇定。
她的冷汗随着时间而点滴留下,静谧的房内,只剩下了苏词一人的呼吸声,而她自己的则因焦急而窒了。
最后,当苏词缓缓地放下手时,苏清颜只觉自己的心终于在揪到喉头欲从口而出之时,渐渐地滑落,然而,还未能回到胸口,这心又再度被紧紧地提起,差些便要冲上了脑海里。
“唉……”一声长叹将苏清颜的心又紧紧攫紧了,冷汗立时从额上浸出。
苏词瞧着她紧张的模样,更是不知该从何开口,只得先从怀里掏出锦帕,递给她,让她擦拭好后,他再言说。
苏清颜接过,随意地擦了一边,便焦急地开口问道:“他究竟怎地了?”
“先将他放下来罢,此事非一时半会可说清的。”
听到苏词还未解释,苏清颜已经有些不耐了,但还是听了苏词的话,将白子初放了下来。
而白子初被绑过后,竟变得异常乖巧,眨了眨眼,把手里的鸡腿啃干净,又把手上油腻蹭到苏清颜衣袖上后,便乖乖地卷起被子,对她甩甩手,窝到里头,继续睡起觉来。
瞧他一副完全不想知晓自己病情的模样,苏清颜也知,不该再多打扰他了。当即便同苏词掩门出去,两人行到一个僻静的角落,苏清颜这才问了出口道:“苏词,白小初他究竟怎地了,那病可有药可治。”
苏词环顾了四周,发觉没有人偷听后,这才轻叹了一声,缓缓开口道:“简单来说,不好,极其的不好。”
只是几个大字,便如一记闷雷砸在苏清颜的心尖,她趔趄了几步,愕然地睁大眼睛问道:“为何如此说,莫非他的病无药可治了么。”
苏词的目光里划过一丝黯色,他低垂下眸:“要治也并非不可,但只怕不易,只因他这不是病,而是自幼被人中下的毒。”
“你说甚?!”
、鸡腿四十四·鸡腿骨头不见了
听到这消息,苏清颜只觉脑袋似被重重一击,完全懵了。幼时便被人下毒,那这些年他是如何过来的。
忽而思绪一飘,忆起到那一日白子初对她说的活不过二十年的话,一时之间,心疼的,悲伤的,各种情绪朝她席卷而来,将她淹没。
“究竟是何毒?”话语从唇齿间流出,却是暗含颤抖与无力。
瞧着苏清颜这样,苏词也不太好受,薄唇轻抿,将残忍的真相道出:“若果我未探错,这毒乃是他从母体过到他身上的,也即是说,他从初诞世间开始,便带着这种毒了。”
“什么?”听得这句话苏清颜震惊地倒退了数步,双瞳满含不敢相信,究竟是何人,竟然下如此重手,不但害了她的母亲,还害了他。
苏词眼底也含着黯色,他点了点头道:“不错,此毒甚是诡异,应是一种宫廷秘药,名唤‘月寒’……”
“宫廷秘药?”听得这词,苏清颜的讶色又深了几分。
苏词抿唇道:“不错,此种毒甚是诡异,起先中毒,并不会要人性命,但会使得那人身体变质,转为寒体。而女子寒体,对生育孩儿极其不利,若是不小心,便有滑胎的可能。即便是幸运诞得孩儿,孩儿也会因着寒性之故,要么在初诞时熬不过去,死于寒症,要么便是活不长久,终会冻死。”
这一道消息,宛如晴天霹雳朝苏清颜砸过来,她实是不敢相信,那个天真无邪的白子初,会带着这种病症活了二十余年。莫怪先前他病发时,热气升腾的水忽而变得宛如冰水一般,原来是他寒症复发之故。
“此病无药可救么?”苏清颜颤抖地问了出声。
苏词眼底一黯:“此毒极其霸道,中毒者,不能靠外力而缓解寒症,也即是说泡热水,晒日光都不能缓解,唯有靠诸如内力之类的内力相助。”
苏清颜闻言倒退了数步,怔怔地看着苏词,不知该说些什么,被震惊到了极致,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犹是苏词继续给她解释道:“此毒是否能解,我也说不得准,毕竟乃是宫廷迷药,我也不过是无意中得知此药之事的。具体如何解,兴许可靠玉叶花一试。”
“玉叶花?”苏清颜的声音扬了一个调,惊喜地道,“玉叶花真能解么?”
然则,方露出的喜色又被苏词的黯然摇头而打落了。
苏词叹息道:“我说不得准,只是玉叶花乃是至毒之物,兴许能以毒攻毒,当然,这都是我个人的臆想,在未见过玉叶花之前,我没有把握,但若能寻着玉叶花,试上一试总归是好的。”
“玉叶花……”苏清颜喃喃着这个词儿,总觉得好似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甩了甩头,不再去想,思及白子初那模样,她又心疼地问道,“那子初那般,除却玉叶花,便无药可缓解了么。”
苏词忽而沉默了,他撑起了下颔,沉吟了半晌,才道:“若果我未记错,应是有一种名唤‘微光’的药物,可以缓解‘月寒’的病症,但此药却是极其独特,需得混着油吞咽方可,不若毫无用处。”
“油?!”苏清颜听得这词怔住了,“你的意思是……等等……”她忽而一顿,脑中浮现了一样东西,怵地一个转身,她便风风火火地冲进了房内。
此时白子初半睡半醒,抱着被子卷成了一条大虫,在那不安地滚来滚去,瞧着他那有趣的模样,苏清颜心头的难受都渐渐落下了。
她走了过去,戳了戳白子初,可他却似个猫崽子一般,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脸,咂巴了几下嘴巴,又滚到一边睡去了。
瞧着他那副模样,想到这般开朗活泼的男子将不久于世,心酸苦楚忽而涌上了苏清颜心头。因而,为了他的好,为了他的命,她只得——
“嗷——抢鸡腿啊,强煎鸡腿啊——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