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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休-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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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火把终于停了下来。她连忙塞了一些银两到狱卒的手里面。
“时间不多,您可务必快一点。这里都是些重犯,万一被发现,就麻烦了。”狱卒又郑重交代了一遍,把火把插进墙上的环扣内,退到远处。
湘怡在一片昏暗中睁大了眼睛。
“……”第一声被淹没在了苦涩中,张口吐纳几次,终于将那个字发了出来,“安……”
男人原是躺在墙角的,无声无息到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以为他已经死去了。这种可怕的念头让她心惊起来,扒在囚栏上低声呼喊:“安,安,是我……是我,湘怡……安……”
这样的呼喊终于使得男人有了动静,身影从角落慢慢的爬了起来,然后一点点挪坐到了囚栏边。湘怡这才注意到男人似乎受了不轻的伤,一口酸楚几乎当即哽咽了出来,又硬吞了回去。
开口的是男人,他看着湘怡消瘦的脸颊,有些心疼:“你看起来并不好。”又道,“你不是已经跟随李伯父回家去了么?”
真正看起来不好的人,其实是他自己吧。湘怡这样想着,摇了摇头:“我们出了城,然后就听到了消息,所以又回来了。我不能走……你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不能走。”
男人轻轻叹息了一声:“你应该走的。就是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更加要离得远远的。现在,就是稍稍与楼家沾染了一点关系的,都是会有嫌疑的——甚至,你根本不应该来这里。一个女孩子家独自进到大牢里面,太危险了,李伯父怎么能放心让你来呢。”
“我要做的事情,爹爹阻止不了。况且,我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柔弱。”
昏黄的光线下,男人表情温柔:“是的,这一点我早就已经知道了。”
湘怡拿出篮子:“我给你带了点吃的,还有一些衣服,这里又潮又冷的。”然后又递到楼父和楼平那里。都是平时亲近的长辈和兄长,看着他们现今的状况,她又忍不住心酸,开口安慰:“我已经去女监那边看过了,楼奶奶他们现在都很好,兰儿也很乖。我都打点过了,你们放心吧。”
等她回到楼安的面前,发现他只是拿着饭菜却并不动筷吃:“都是些你平时喜欢吃的啊,怎么了?”
“湘怡,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她被他严肃的态度惊到:“安,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他从掀开内袍扯下一块白色衬布铺到了地上,然后咬开了右手食指的指尖。指尖很快在衬布上留下了一点血渍,鲜艳非常。他盯住那一点鲜红有一瞬的忡怔,然后狠下心指尖用力的划了上去。指尖的流血很快凝结了,他便又咬了几次。
疼。
他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胸口,深吸了一口气。是真的疼啊。明明应该疼的是被他自己咬得血肉模糊的食指,但是仿佛是印证了“十指连心”这句话似的一直纠痛到胸口里面去了。
他将衬布方方正正的叠好,想了一下,又撕了一块外袍布包了起来。等事情做完了,他兀自弯嘴笑了笑。
当他回头时,发现湘怡的目光明亮生辉,凝视着他,眼瞳中盈满一些东西,翻腾着,激越着,仿佛一直要从深处流泻出来。
“锦名楼。找沈航沈大老板,你上次见过一次的。你把这个交给他就可以了。”他说。
湘怡的目光又落到布巾上,一时却并不接过去。她的唇瓣翕动了几次,哑声道:“你这么做,是因为你已经放弃她了,还是因为你要保护她?”
“湘怡……”
没有等他说完,她却像是并不真的愿意等待听到答案似的一把将布巾拿了过去:“好的,我答应你将它转交给沈航。”
她咬出下唇,倔强的不哽咽出来。
他看着这样的她,知道自己又一次伤到了她,但是劝慰的话被狱卒开始轻声催促她离开的声音打断。
“湘怡,谢谢你。”停顿一瞬,楼安轻声道,眼神却一点点的暗下去,“但是,以后别再来了。”他几乎被闻言那一瞬间湘怡眼中的哀伤动摇,可仍是坚定的看着她,“回家去吧,湘怡,不要再插手楼家的事情了。”
“我不怕。你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我相信你。现在爹爹也已经四处在找人帮忙,一定会为楼家、会为你澄清的。”
“湘怡,这不是普通的罪责,这是逆反,会是连坐的。如果牵涉进来,就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要为李家上下考虑,不能太任性了。”
她想反驳。可是想到李家想到她的老父想到远方家中的亲人们,她知道之前自己到底还是想的太过单纯太过简单了。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楼安说的对。但是……但是……她想反驳的,可喉头发紧,说不出话。
他看湘怡欲碎的眼神,到底是不忍心,柔软下来:“虽然你不说,但是我知道现在楼家的罪名已生,官文既出,判决遂定,恐怕择日便是要行刑了的。知道么,湘怡,现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唯有一件却是让我庆幸的——那就是你。我在想,幸好之前退了亲,幸好没有将你和李家牵连了进来。幸好。幸好。我是不信神明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为这样的‘幸好’感谢上苍。”
“我不怕被牵连的,你知道我不怕的……”她双手扒上囚栏,眼眶酸热,晶莹的水泽终于在几次三番的隐忍后决堤,顺着脸颊滑落,明明口中说着坚定的话语,可在语气中终于还是泄出了在严酷现实面前的无力感,“我不怕的……”
他的手穿越囚栏轻轻的落在了女子的脸上,指尖滑过眼角擦去泪水,低声着,柔声着:“是的,我都知道,我知道的……”
“如果当初我已入楼家,单纯的以楼家一份子的身份,而不是李家的女儿,你就不会再三赶我离开了吧?”
“又说任性的话了,李伯父听了会伤心的。”他轻轻捧住她的脸,他知道对于一个未婚的女子,这样的举止实在唐突无礼了,但是,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对于这个他曾经共同成长起来的女子,对这个他曾经于心呵护的女子,对这个他曾经系情深刻的女子,是最后的一次他可以忘记礼法忘记牵绊忘记其他的人和事的全然珍惜,而全然珍惜的最好办法是——他说,“不要再等我了,我不值得的。”手指轻轻的点在她的唇上阻止了她的反驳,“你是一个好女孩,我楼安辜负了你,楼家也辜负了你。我没有办法补偿你,唯一能够为你做的,也不过是希望让你不要牵连进来——回去吧,随你的父亲回家去,离得远远的。”
狱卒再次走过来:“小姐,不能再待下去了。”
他扯起一个微笑,柔软而透明:“回去后忘了我,忘了楼家,找一个好人家嫁了。你是个聪慧美丽又坚强的好女孩,值得更好的人来珍惜你的……答应我,只这最后一件事情了。”
湘怡只是径自的流泪,她想摇头想拒绝,但是她的脸落在他的掌心中。他的掌心很大很温柔,抚弄着她的脸她的泪,轻轻的但是不容她反抗的拉着她的头点了两下。
等狱卒带着湘怡连同火把一起离开后,他在黑暗中无声的笑了。没有什么担心了,他想,湘怡也好,若怜也好,他都可以放心了。笑到最后,喉头一痛,开始咳嗽起来。他想,家法之后,狱中得不到好好休养,身体到底还是差了一点。咳嗽一时不止,用手捂住的时候,才发觉一手的湿润。他刚才用这双手捧住湘怡的脸为她擦拭泪水,可是现在有一些东西是从自己的眼中流下来的。
他愣了一下。
说什么可以放心了,原来,自己心底深处到底还是不甘的吧。

第 29 章

柳若怜放下指尖的绣花针,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手边的锦绢还有一小片没有完成,她看了一眼,估摸着今天可以完工,便先站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
小阁在二楼,凭窗而立可以俯视大半街道。
当初因为耽误了骆宏一天的行程,为了赶他父亲的大寿,几乎已是马不停蹄的一路北上。入了城门后,秦漠已经等在那里,然后安顿下来。虽然之前秦漠已有了安排,但是自己达到之后,需要做的事情还是很多,纷纷杂杂,其间也得益于骆宏很大帮助。
等所有事情落定,再看着这皇城,一片繁盛热闹的景象。前阵子听说西南逆反而起,但是那动乱似乎丝毫没有对眼下的繁荣造成任何影响。是啊,她想,毕竟是相隔千万里之外的事情,人活着,不就是只为着眼前么,哪里还会去操心那么遥远的事情。况且,这一座天子落脚处,追溯至远古源头,历经无数风雨动荡至今却依然巍立,自然有它的沉然肃穆,有它不可动摇的牢固根基。
“京城……吗……”从唇角不觉泄出一声喃喃。长久以来自己一直追逐的东西,真的到了她的眼前,咫尺的距离,心上却没有当初想象的那般热切。
不由皱了一下眉。
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柳若怜便看到了骆宏。那时,正是他一身锦白华衣像一只白鹤般风姿华丽的从门外面越了进来。
“你知道吗,”他说,“我今天一早就起床了,洗了脸洗了手,甚至又跳回了浴桶从头到脚重洗了一遍。然后我挑遍了我所有的衣服,才穿上了这我最喜欢也最好看的一件。”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脸垮了下去,“我今天费了这么多的心思,却得不到别人的一个眼神的关注,甚至连我连夜赶做的纸鸢也没有得到亲睐。”
柳若怜这才注意到他手中还抓着一只纸鸢,蝴蝶的形状,构架轻巧,工笔细致,颜色鲜亮到应该很容易吸引到别人的眼球。她对于他有这样一双灵巧的手感到意外。
像是猜到她眼中流露的心思,骆宏笑出:“即使是纨绔子弟,也不是什么都不会的。至少当他们要讨女孩子喜欢的时候,还是必须要有一些本事的。小时候,大哥和我,甚至有时候连沈航也会一起做一些小玩意儿送给女孩子的。”
她像是并不仔细听着,淡淡应声道:“但是你现在不是为了讨女孩子的欢心,而是你小侄子。”
他也不以为意,作叹息状:“如果他是女孩子倒是省事了,至少对于女孩子,我反而更加得心应手一些。”
听到这里,柳若怜瞟了他一眼,没有办法反驳他。
眼前这个随意靠在椅子上的男人,无论是外貌上还是气质上无疑都是出众的甚至是卓越的,她相信只他的那一双盈满桃花的润泽眉目便很少有女孩子能够抵挡了,所以大多数时候,即使她们明知道他说的是一些甜言蜜语一些假话,也不由得不信他去。
这一点,恐怕她自己也是不能免俗的。
然而熟悉起来后,风流轻佻的外表之下,意外的是一个很容易相处的人呢。柳若怜突然想不起来,对于这样一个男人,当初她为什么会那么不喜欢他甚至排斥他呢,是因为当初的自己过于偏激和执着呢,还是因为现在的自己已经改变了呢?
也许是后者吧。她想。但是,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自己能够改变些什么呢?
——不,或许真的变了呢。
可是……为什么改变了?因为什么改变的,是人?还是事?想到这个问题,她不由一愣,回了神,不再细入。
男人没有注意到她片刻的分神,还在继续侃侃,这时一笑,眼眸间的桃花更甚:“不过这点那小子倒是很像他娘亲,他娘亲小时候便也是这般难以讨好的。今天他百岁宴,一桌子的东西让他抓彩。你不猜猜他最终抓了什么吗?”
顺声问道:“他抓了什么?”
“——香包啊。他娘亲只随便从衣带上解下来的一个小玩意儿,他却像是宝贝似的扑了过去,被香味呛得猛打喷嚏也抓得紧紧的不撒手。真是,长大了怕也是一个混在脂粉堆里的风流种子。”说完呵呵笑了两声,忽而又故作伤脑筋似的叹了口气,“而我辛辛苦苦扎的纸鸢,原以为色彩明丽应该很是惹眼,没想他小子楞是不带瞟一眼的爬了过去……”
柳若怜道:“怕就是因为有他娘亲的味道他才喜欢的去抓的,你也不必太难过。”
那婴儿她也是见过的,小小的一只,眼眉倒是分外分明,眼核一转,格外机灵的模样,也不怕生,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似乎也很喜欢钻进自己怀中。因为软啪啪的一只,她不知该怎么抱,也不敢使力,当窘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骆宏只是在一边感叹:“到底是我们骆家的血统……唉,连我都有点羡慕他了。”婴儿倒是兀自在自己怀中咯咯的笑,扭了扭找了他自己喜欢姿势。
想到这里,她嘴角一翘,表情柔和下来,道:“不过,他长得很可爱。”
“幸好这一点也是像他娘亲的。大哥和我出生时眼眉都是皱在一起猴子脸似的丑丑一只,我娘当初看了都急哭了。”骆宏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笑了出来。
柳若怜也笑了。
骆宏看着她的笑脸,眼神一点点亮了起来:“古有西施作颦,我却向来认为一个女子即使长得再好,如果天天作皱眉捧心的哀怨模样,是怎么也不会让人看着觉得美丽的。在我看来,唯有笑美人才是真美人。你看,连我都已经开始为你的笑容倾倒了。”
一段时间相处过来,柳若怜倒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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