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作休-第3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放!
这是一个多么沉重的字眼啊。沉重到她心口开始堵塞一般的憋闷,仿佛有谁当心猛敲了一击。
然而,那个举手抡锤子的男人并没有就此作罢:“我与他情同手足,他本是那么一个骄傲而昂扬的人,美酒畅意,书画潇洒,只要是在他的周围便会被他的光芒掩盖过去。那么一个杰出的人,你无法想象,当初在京城里面为多少少女憧憬、多少少年崇敬、多少长辈称赞!他合该是永远站在众人之上的……所以,我不希望他在无止尽的等待中慢慢被磨去光芒。”
女子看着他,看他的嘴唇一翕一合,明明都是入了耳的字眼,却陌生的可怕。她并不是不能够想象当年的沈航有多么的卓越风华,即便是现今的他也在鹤立鸡群般于芸芸众生间异常耀眼。
当然,他本可以更加的耀眼,如果不是渐渐笼进灰暗的色彩中的话。
一想到那灰暗色彩的主因极有可能是自己,她的双眉褶皱了起来。
骆宏在这时看了她一眼:“其实,你并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情吧?难道非要我一个旁人来□的揭开?”
柳若怜沉默着。
她并不是愚笨,她当然也知道了沈航对于她怀着的情感。所以,面对骆宏一声声责问,她无法反驳,不能反驳。虽然此刻沈航并不在这里,但如果她反驳了,总觉得从某种意义上会是对于沈航一种深重的伤害,仿佛是将他们之间所有的情谊一概的否认了。而同时因为已经知道自己无法响应沈航的感情,这样的愧疚之情使得她只能缄默。
骆宏似乎已经看透,最后缓缓道:“一味回避不谈、不碰,有时反是一种更深重的冷酷。四年了,好坏善恶真假,也该是要有个结论的了……”
等楼安洗漱整装出来,柳若怜已经不在厅内。他并不知道就在他沐浴更衣的时间里,在骆宏与柳若怜之间发生的谈话。相反,他在那段时间里一直沉浸在一种美好的展望之中,这样的美好展望使得他急急的洗漱整装好以后立马回到厅内。
然而,他一心期待的美丽身影已经离开了。没等他询问出口,便被骆宏拉了参观府邸。骆府何谓之大,一路看了许久,到最后不觉间已经失去了询问的契机。倒是骆宏办事的效率好的出奇,当天傍晚行李便呈现了在楼安的面前。楼安看着几乎完好无缺的行李物件,尚还来不及感谢,骆宏便笑着道:“怜儿已经为你安排了一间空屋。我看,今天已经晚了,楼兄还是在骆府里住下,好让骆某一尽地主之仪。明天一早,我再安排马车送你过去。”
第二天一早骆府的马车载着他和他为数不多的行李到达绣庄。
——梅轩。
偌大一个绣庄,当门匾额上,仅两字便极尽锋芒。张扬中见含蓄,飘逸中见沉稳,刚毅中见柔美,简约中见华丽……无疑与江南那一座闻名的“锦名楼”匾额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笔锋流转之间,不难让人产生出于同一人手笔的联想,心上顿时浮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杰出男人的身影。
涩笑一下,重整了一会儿心绪,这才起步踏入绣庄。
在外面看门幅虽不大,但是里面倒是宽敞,布置也在简约中不乏细致。玄关处挂着一幅一人高的红梅,傲雪而绽,栩栩如生,精美异常,但凡从玄关入内的人,都会为之一震,仿佛也隐隐的闻见梅香迎面而来。
楼安就愣在了玄关处,与别人不同的是,被那精美的绣品感染之余,他的眼前仿佛浮现了那一年那一个小院那一个窗下,女子低着鬓角缓缓的抽动丝线一针一针静刺绣的景象,宁静而和谐。
正在他沉浸到回忆中去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这位公子,您是要订制什么样的绣品吗?”说话的是一个清秀甜美的女孩,可能是看楼安站在门口,便迎了出来。
“不是。”他收敛神绪,谦和道,“我是来找你们主子,还劳烦姑娘劳烦通报一下。”
女孩子愣了一下:“可是……这个……”
“倚翠!”正当女孩为难的时候,低低的一个声音打断,柳若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楼道口,一身素色长衣衬在泄入的阳光中显得明丽动人,她吩咐女孩道,“你去忙其他的事情吧。”说罢,看了一眼楼安,转身往后面走了。
楼安对尚在发愣中的女孩轻轻笑了一下,从她的身侧走了过去,跟在柳若怜身后。
一路沉寂,走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在四年前,在那一段楼家相处的时间里,他也多是跟在她身后的。她走在他前面的时候,脚步都是毫不迟疑的。那么坚定的一个女子,心中总是有着明确的目标。
为此,她走出了柳府嫁入楼家。
为此,她与他从成亲当日便做下了约定。
为此,即使已然心动,她依然看着他对湘怡下聘。
她做出清情冷情的面目,最后又不留一丝痕迹的绝然的离开了楼家。
她总是看着前方。
她从不回头看一眼。
留给他的总是一个背影。
一想到这些,他突然对于总是只看到这样一个背影不再满足,这样的心绪一路膨胀,走过一个转角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出声:“那个……”
柳若怜停顿了一下。
当他正心潮澎湃时,发现却是因为她已经到了门口。她并没有回头,只是伸手推开门,又起步跨了进去,从头到尾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他开过口。
楼安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后苦笑出来。
四年了,自己无疑是有了改变的。
但是柳若怜却……她的目光还是在前方呢。
最后只是叹息一声,他再次跟进。
在梅轩的日子比想象中的忙碌。楼安没有想到仅仅四年时间,梅轩在京城里面已经成为了闻名的绣庄,即使是价格高昂,依然有许多人前来订购。这样导致的结果是,他不得不每天都为帐目繁忙。
当然,其中很多一部分是积留的旧帐目。
帐房内,累累三架子账本,是以往四年内所有的帐目。楼安可以看出来一开始的时候帐目还算有条理,但随着绣庄的生意兴隆起来,帐目上显然有些粗糙了。
当楼安向柳若怜提及时,她淡淡道:“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整理,平日都要赶制绣品的。否则也不会想到要请帐房先生的。”
虽然听她这样说着,但是楼安想起了当初教她帐目时她眉间锁起的皱褶——与其说是没有时间,或许更多的是不擅长吧。想到这一点,他看着她不由露出微笑。
不想这样的笑容似是触怒了她,她从座上站了起来,生硬道:“帐目上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以后不用每日都向我汇报,每月初一、十五我自会与你核对。”说罢,径直出了帐房。
旧帐未完,新帐又到。但是楼安留在原座,对着一堆子不知道要整理到哪天哪日的帐目,他却无声的笑了出来。
等他从帐房出来,已是近午。询问倚翠的时,小丫头回答说:“小姐出门收帐去了。”
楼安想了一想,又问了地点,便向门外走。门口一红装姑娘也恰恰正匆匆往里面赶,那脚步走得急了,差点撞上楼安。
等楼安缓下身形避开了,还是被那姑娘狠狠的瞪了一眼。
于是,他只能在心下苦笑。
其实这人他也见过几次的。最初见到时便是她来梅轩找柳若怜,美丽又聪慧伶俐的一个女孩子,口中及其亲切的叫着“怜姐姐、怜姐姐”的,转眼看向他时却细眉高飞,从鼻腔发出了一个不高不低的哼声:“你就是那一个新来的帐房先生。”——至此便是被莫名的讨厌了。他为此疑惑了很久,毕竟被人无端讨厌了去,心里总是疙瘩的。
然后的某一天,他终于知道了答案。
只在一个字。
沈。
女孩子姓沈,单名一个舲。
别人多称她沈小姐。
沈也算得上一个大姓。楼安认识的沈姓人士自然不少,但是恐怕其中只一个会令他立场尴尬。
沈航。
沈舲。
分明的相似着,重叠着,无法不做同一个根系上的联想。
于是,豁然开朗,一切到底是找到了缘由。
只是此后面对这沈小姐的时候,楼安除了在心中苦笑便做不出其他反应了。总不能当真去对着一个比自己年幼的女孩争论。但是知道这女子是万万不能招惹的,便是刻意多留心避开了些。
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本想避开点走,却被生生叫住。
“管帐的!”
管帐的,她倒是从来都是这样叫他,不过一个梅轩管事的身份。
她道:“我问你,怜姐姐在吧?”
敛了敛神绪,低调回道:“她收帐去了。”
女孩子闻言皱了皱眉,忽而又豁然一笑,脸上露出欢悦的神色:“不碍事,我到里面等她!好消息,我定然要亲口告诉她的。”说完,神采飞扬的转身入了里间去了,看来心情是极其不错,这一次没有多为难他,也不知带来的是怎样的好消息。
心上隐隐的不安。

第 36 章

雅庄。
偏厢。
对面肥头大耳的男人絮絮的说着什么,却是再难入耳。本是为了收账的,在男人表示想续谈一桩生意后才随男人坐在这里,但是男人对于主题却越发扯远,于是心上顿时有些后悔,渐渐不耐起来。男人对于这样的情绪仿佛一无所觉,甚至话语间渐渐透出些轻浮的意味。而当男人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心底的不耐终于升华到怒意。
但是,男人并没有看到她的明显怒意。
男人看到的是一只手。
然后,柳若怜也看到了那只手。
清白。
纤长。
但是有力。
劲力分明的扣在了男人伸向她的肥硕的手上。
顺着那手上去,是一袖素衣,然后是一张平凡的脸。
——楼安的脸。
可是,又仿佛不是楼安的脸。
楼安的脸,应该是亲切的脸,是温和有余而锐气不足的脸,是一张永远无害的脸——却不是此刻这样生硬的脸,隐隐带着点愤怒的脸。
柳若怜对着这样的一张脸有一瞬的恍惚,甚至没有发现最初对于肥硕男人的不耐和怒意已经消退。她看他维持着抓住男人的手的姿势缓缓的但是字句沉然道:“名为‘雅庄’,万不要生出些不雅之事。还望张老板自重!”
男人的脸色是胆怯的,明明上一刻还厚颜无耻的靠近,却在被抓住手臂后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而下一刻,这样的胆怯却在看到门口涌入了自家的伙计们时又消退了下去,脸上的横肉一抖,开始叫嚣起来。
看着男人这样的嘴脸,竟是连鄙视都懒得给予,柳若怜从座上站了起来,轻轻道:“走吧。”无波无绪,静如止水一般的口气。
楼安这才放开了手。他跟在柳若怜的后面走出了偏厅,走出了雅庄。但是,这并不表示他能够像柳若怜一样的平静。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不是想到要来接她,如果他不是在询问雅庄伙计时从他脸上看出了异样,如果他没有趁伙计不注意闯了进去,他真的不敢想象在那一间楼道深处的偏厢中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垂掩在袖子下的右手至今仍是颤抖不已。他自然是知道自己是在愤怒的,这样的愤怒在胸口生出一种疼痛一般的感觉,久久无法消散。
仅是想象一下都觉得后怕不已的事情,然而,走在自己前面的背影,这个事件的当事人,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置身事外的平静。
真的太过平静了。
如此,替她担心,替她害怕,因她失了平日温和沉静姿态的自己,渐渐显得有些滑稽可笑起来。
他终于忍不住赶了几步,上前拉住了她:“你……”仅一字,后面的质问的话语,却在看到女子略显苍白消瘦的脸庞后再难出口,终于还是化为一声叹息,柔声道,“以后……收账的事情还是我来做吧。”
原本真的是关心和好意的话语,也不知哪里触怒了她。回过头来的脸上,从一开始被拉住后露出的疑问,渐渐蜕变成为一种讥诮,眼眉一挑:“原想有楼家老妇人的这个先例,楼二少爷应该有不同世人的观念,不料最终还是认为女子合该养在深闺的呢。”
不等他解释,女子脸上浮起一个淡淡的笑容,笑容明媚了起来,眼中却丝毫没有沾染到那热度一样的冷冽下去:“只是,楼二少爷如今只是梅庄的帐房先生,如此言行,恐怕有些越矩了吧。”腕间一用力,便从他的手中扯了出来。
楼安对着突然空荡了的手心有一瞬的忡怔,尔后望着那走远的背影苦笑出来。
越矩。
是啊。
如今他们一主一仆,早已不是当年的江南楼家。四年前,不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只那一衣血书作休,两人之间便是了断的彻底干净,现今更是主仆有别。
失了立场。
没了资格。
竟是连替她担心的权利也失却了吗。
口腔里的苦涩久久无法消退。等一前一后回到梅轩,看到风风火火从里面迎出来的沈舲,那苦涩感更是顺着咽喉一直蔓延进整个胸腔里去了。
其实沈舲只说了一句。
她说:“大哥要回来了!”
言语欢快,说的时候明明是对着柳若怜的,却在瞟见她身后跟进的自己时示威一般的稍稍挑着眉梢。
只是,他根本已无暇在意她的神情。
他在意的是那个背影。
既是背影,他自然看不到此刻柳若怜的表情,可是沈舲的的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