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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休-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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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她对他虽不是没有情,但还不至于深至如斯。
他以为她是不相信情的。
他以为……
他忘却了她本是面淡心烈之人,
他忘却了面对真心他与她都是口拙之人。
他总是自以为是!
心绪激荡,胸口似乎要被压榨疼痛窒息,开口时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是自己的:“你本看不起我,现在我终于放弃离开,你又来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至今我仍是不喜于你,但当初我未及权势无法保得怜妹周全,使她不得不暂时嫁入楼家,现今便也失了立场。况且比起骄傲张扬到用了心计的男人来,我更是不喜。”然而,挑眉间神色再次锐利起来,“原以为你放弃所有、义无反顾的一路北上来此,多少让人刮目,却没有想到你的义无反顾也毕竟只是这种程度而已了。”说罢转身即走,已是无言。
倚翠被楼安苍白的脸色和踉跄的脚步吓到,正待扶上去,却被追问:“若怜……若怜呢?”
“内厢……”还未答完,来人已继续踉跄的冲到后面去了。
想见她。
想见她。
这样的情感充斥在胸怀中,一路奔走,到内厢前却怯步了。喘息间,左手微颤的扶上门。
门不是被推开的。
门是被拉开的,从里面。
手还僵在半空,一腔话语却骤然消逝,只会愣愣的盯着眼前的女子,从额角到下颌,洞眉梢到眼瞳深处,并不是最美,并不是最温柔,并不是最贤惠,却是自己最最放不下的。
“……回来了?”清清淡淡的女声,哪里知道听到对方耳中已是波涛澎湃。
自然没有回答。
楼安已经不知道回答。
女子轻轻叹息,多少却有些安心下来,侧身走出去。那愣在门口的身影微顿,马上又跟上来。绣房也好,门厅也好,账房也好,一路走一路跟,惹得绣庄里面的人都侧目。
女子终于忍不住:“我现在要出门,莫非你还要跟来?”
当然是跟了去。
第一楼。第一楼的雅阁。
对面陌生的男人,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了几下:“对比市价这已是极至,不能再抬了。”
柳若怜暗自算了算,正待答应,旁边窜出一个声音,悠悠缓缓:“杨老板这货恐怕是要往西运的吧?”
对方一愣。
“绣品西运,也分三等。三等品涨三分价钱,二等品涨六分,一等品却是涨十分。而运资却相同。梅轩的绣品,按您看来可以涨几分?”
柳若怜心思敏捷,已然知晓楼安意思:“如此算来,杨老板这价钱就委实低了一些了。”
张老板有些不甘:“柳老板莫非听下人左右?”
“我自是不会听下人左右,”眼光一瞥,看旁边的男人神色黯淡下去,淡淡道,“但是‘外子’的话我却还是要听的。”
惊。
惊的不只一人。
“我怎不知柳老板已然成亲?”
“家事不足以外道。”短短一句,已然将话锋转回,“不知杨老板是否做下决定?”
她尚还在与那杨姓商贩商酌,但是却知道自方才起旁边的男人目光就灼灼的盯在她身上,如此灼热到难以忽视。
楼安的目光已经移不开。
外子。
平仄无波的,甚至有些随意的两字,却像锤子打在心门上一般。他想起当初她初入楼家还对彼此的相互称呼抱有微辞,现今却真真在外面宣称“外子”……他长久以来所期盼的,在这一声“外子”中露出曙光。
等事情相互约成并交了约书,走出第一楼,他的神思尚还在恍惚,突然被拉了一下。
“怎么不看路。”拉了他避过车马的女子微微皱眉,看他终于回神,这才继续往前走。
“若怜。”他追道。
见她回头看他,他却只是睁睁看着她不说话了。于是她继续往前走。
“若怜。”又道。
再看他,他却仍是不言语。
“若怜。”
“若怜。”
“若怜……”
如此唤了四五声,饶是她耐心再好,也估计忍不住皱了眉:“你究竟……”回头责骂的话语还没出口,他已经几个快步过去展臂抱住。怀中的女子身体上微微有些抗拒,于是口中又泻下一声声的“若怜、若怜”来,自己一个脑袋就这样埋进了她的脖颈。知道她大概此刻定是羞恼不已,可是手却更紧的缠了上去,压低了声音作足了凄哀的姿态,一声声“若怜”呢喃的犹如泣涕。于是觉出怀中正待挣扎的人儿终是放松下来。知道怀中的人心软,可情到此处,鼻间却是真的有些酸楚,往事烟云,恍若昨日,一切来得如此轻易,却又如此不易。
柳若怜突觉颈上一阵湿意,不禁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醒悟到这是什么,心上终究柔软了起来。有道男儿有泪不轻弹,现今这搂住自己无声哭泣的男人,实在是缺乏了那么一些强势硬朗之姿,可是心里无端就是插了这么一根软刺。于是正欲推出去的手便生生收了回来,由着他抱了去。没有想到自己随便一个抬眉随意一句话都会对这个男人造成这么多的影响。心,本就是一条门槛,自己过去了,便什么都好了;过不去,累累一世,恐怕也难成双。
叹息。
罢了。
纤臂微屈,反手叠在了他的手臂上。
这样立了许久,男人虽是不出声了,但也不见松手。
于是轻声道:“我们回家吧。”
男人微微一震,不确信的喃喃:“回……家?”
柳若怜大概能想象到这刻男人脸上的表情会是如何一副光景,嘴角微翘,却是趁他一时分神脱了他怀抱,也不去看他,径自往前走。没走到几步,只觉手中一紧,正是被人紧紧抓牢了去。
抓住她的人,眼眸像是被洗涤了一般灼灼其辉,一瞬不瞬的盯住她,就在柳若怜觉得几乎要被这样的深重卷进去的时候,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嘶哑着,他的声音似乎还颤抖着,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字字珠玑。他道:“我们回家。”
然后,被牵着往前走。
她稍稍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他的身影清硕着,温润着,却又坚定着。
再叹。
弄到最后,竟是他。
就是他了啊。
终究还是他。

柳若怜篇

番外 柳若怜
逃。
——最初也是逃过的。
柳家的二四小姐出阁前,柳家的门槛几乎都是要被媒人踏破了的,为的便是这两朵美人花。柳平松精挑细选,终于择权势之家嫁了去,此后柳家的门槛倒也没用冷落下来,反而越来越高,越来越热闹,就如同柳平松的官阶一般。
她本是私生女,原以为卷不进那些权势纷争的龌龊事情里面去,没想最终还是被柳平松记起。近二十年都被无视,如草芥一般在柳府角落生长起来,第一次被所谓父亲的男人记起,居然是为了去作为交易的物品……心底最后的一丝对于血脉亲情的期待也终于破灭了。
逃。
最初便是那么打算的。
从柳家逃出去。
计划是很早之前就拟定好的,虽然早了一点,但是倒也没用遇到多大的困难,一路行到西城门,望见城门上飘扬的旗帜时,有一种几乎她也要随风飘去的自由畅快。一直追求的自由近在咫尺,居然比想象中来得轻易得多,早知便不要等那么久了。
庆幸着。
喜悦着。
急切着。
然后就看到了那个男人。
站在城门口对着她笑,俊朗的面目,耀眼的笑容。
“——怜妹!”
男人缓缓的向她走了过来,眼角弯,嘴角弯,笑容甜腻得几乎迷倒一片姑娘少妇。
她的心却沉了下去。只她站得近了,才看到那虚假笑容下眼底的冰寒。
直到那时,她才知道离家的最大障碍原来是柳千寒。
他本因为一批古董买卖在外,应该还有多日。偏偏这么恰巧的出现在城门,这么恰巧的在她逃离的时候出现,这么恰巧的截去她的去路——真的就能够用“巧合”解释的话,未免牵强了。
然后就被带回柳府。
在被当作货物一样拿去交易前,最先提出:“如果要嫁,对方一定要由我来选。”
大厅上,面目模糊的柳家家主冷淡的瞥过来:“这可由不得你。”
“腿可长在我身上,我可以逃一次,也可以逃很多次,如果你们不怕成亲那天没用新娘子让柳府面上难看的话……当然,对方也要不怕落得城里的笑话。如果逃不了,等到拜堂成亲的那一晚,”顿了一下,然后慢慢泄出一个生冷的声音,“最多玉石俱焚。”
然后,柳家家主的眉皱了起来。
“缔结良缘本是喜事,怎么要弄成黑白丧事了。”柳千寒从旁边缓缓走出,脸上的表情纯良无害一般,“爹,既是怜妹的姻缘,我们自然也是要考虑她意愿的。”转而又对她道,“但是怜妹你年幼,涉世未深,为防遇人不淑,我们也要为你多看顾些。这样吧——镖局的骆家,采矿的陈家,贩盐的严家,加上船行的楼家——爹本想从这里为你挑选夫婿,现今怜妹不妨自己来做出抉择,既可以让我们放心,又可以令怜妹自己称心。你看如何?”
用的虽然是问句,但是她已经从柳千寒的眼中看到了最后的妥协。
“好,我答应。”趁着柳平松的眉更加皱紧之前,她连忙应下,生怕再生变故。
柳千寒的眸光太盛,扫过身上时不寒而栗的感觉。当时就想,这柳府是断然不能再待下去了,现今至少可以做出选择。只是,对于那些被选择出来的四个人家,都是不知细里的。相对于二四小姐的嫁娶对象来说,这四户人家毕竟是门户小了一些,与权势是不沾边的,最多可以说是富甲一方罢了。但是一想到自己不过是柳家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对方如若结亲八成也是为了从身为知府的柳平松那里得了好处了吧。心里透彻分明,却改变不了局面。
信息是拜托沈航打探到的。看着手中记载累累的文书,神思一阵恍惚。
然后听到了好友的声音:“……也许可以一试。”
“怎么说?”
锦铭楼的当家低头沉吟着了片刻:“镖局的骆家主人与我有几分交情,或许可以请他帮忙也说不定。只是……”
“无妨。”看出他也是有些为难,轻声打断。从手中的信息中不难看出那名为骆宏的男子是一个极其桀骜无拘的男人,轻狂而风流,博爱又无情,若要他帮忙本不是易事。况且——略略抬眼看了一下旁边沉吟着的男人——对于他与那骆宏的交情深厚也无从知晓,但从他提供的有关骆宏的资料上看多少是有了隐瞒。暗暗叹息,又有几人能做到对人毫无保留的看护呢。对于沈航这样的人来说,这样帮她已是极至了吧,心中总是稍稍欣慰。
只是,问题依然没有解决。
继续细细看了另外三人的信息,无甚了了。揉了揉微皱的眉心,突然对上对面男人的目光,也不知看了她多久。
与沈航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两人的相遇多少有些奇遇的意味在里面,后来间断有些接触。在这样的世道里,自己一介女流能得到如此男子这样的相知相识、亦师亦友的待遇,其实已是难得,自己也是珍惜非常。
只是此刻那直直向她看来目光,似是慢慢笼罩进一种幽深中去,有些晦暗不明的东西似是悄悄的生长了起来,无端的让她有些局促。
“怎么?”开口干涩。
对方也是一怔,略略收敛了眼神,忽而笑出,而那一瞬的幽深在这一笑中已全然化去:“突然发现怜儿也算清秀佳人。需知我那朋友爱美,待我去探探他的口风,想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虽然是听他这样说着,但是方才的目光分明深邃得有些让她直觉的产生不安。疑虑间,突闻一个声音从耳侧响起,鼻息温热。
“看那边。”身后便是窗棂,沈航探过身来,看着外面道。
对于这样的距离略略有些尴尬,她悄悄退开一些,这才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去。
这里是锦铭楼的二楼,是楼中的品香阁,从品香阁的窗户看下去,自是街道行人,本是无奇。
顺着沈航的目光下去,看到的也不外乎如此。
果然是街道。
果然是街上的男人。
那一个男人。
“那个应该就是楼家二少爷了。”沈航说,“这人极少应酬,以前有人远远指着看过,没有交集,但看着应是一个温敦之人。”
衣着并不见华丽。
身姿并不见挺拔。
面容并不见俊朗出众。
如果不是沈航指点,混在人群中可说是根本不见痕迹,被后面的人急急穿过碰撞到了还给别人道歉,根本是没有性子。
平凡本是无过,自甘懦弱便是己身之错了。
沈航所谓的“温敦”简直是措辞含蓄至极。
皱眉。
这样的男人恐怕……
忡怔之间,那人突然抬头看过来。正值正午,烈阳映照在他的脸上,原本虽然端正却稍嫌无奇的面容,晕漾出一种淡淡的柔和。男人微微眯起的眼眸,仰视间嘴角轻启,淡淡的隐约的笑了。
她一惊,急急退离窗口,然后才意识到对方并不是感知了她的目光,大约只是仰视太阳辨着时辰。
这也许便是所谓“做贼心虚”了。无怪乎沈航看着这样难得出丑的自己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连自己也不免暗暗自嘲。
只是方才那一惊仿佛迟迟没有退下去,扪胸之间心跳累累。
沈航也渐渐觉出异样来,看过来的眼中带着疑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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