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突然腰间的一紧,被人卷进宽阔的怀中,实实抱住,身体如腾云般落在了路边,马队从身后急驰而过,风扬起了披散的发束,遮去她的面庞。
“你疯了吗?”耳边是开心怒吼。
无忧微怔,他将将和三姑娘还拉扯得挺欢快,怎么突然就翻了脸。
皱了眉,仰起脸,望向他怒意夹杂着关切的眼,胸口一哽,竟说不出话来。
开心见她愣愣地看着自己,只道她是吓到了,竖起的眉毛落了下来,怒意未消,“为了捡个破玩意,不要命了?”
无忧低头看了眼,手中憨态可掬的开心娃娃,怎么看怎么爱,他居然说是破玩意。
来了脾气,瞪了眼,“喂,你说这是破玩意?”
“难道不是?为着一堆泥巴捏出来的东西险些被踩死,值吗?”开心想着方才情景,她险些就被踏碎在马蹄下,身上就一阵一阵的紧,刚刚散了些的怒气,又拢了上来。
夺了她手中开心娃娃要摔。
无忧慌忙伸手紧紧握住开心娃娃,不让他摔,怒道:“对你来说,这是破玩意。可是我想要这娃娃,却想了十几年……你知道对一样东西心心念念十几年,是什么感觉吗……”
开心垂眼看向她紧紧攥在手中的开心娃娃,胸膛里有股热浪滚涌不息,怒气一点点散去。
“我真的很喜欢,别摔。”无忧不见他放手,放软了声调,低声求着。
开心定定的看了她一阵,轻抿了薄唇,垂下手,手掌按在她后脑上,将她的头压进自己肩窝,埋头下来,下颚贴了她的额角,低声道:“以后不要再这样,刚才吓到我了。娃娃坏了,可以再做,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做,哪怕一百个,一千个,只要你想要,我都做给你。”
那声音温柔得无忧不敢相信是开心说出的声音,整个人僵在那儿,半晌回不过神,甚至怀疑开心是不是被鬼上身,试着唤了声,“开心?”
“嗯。”
无忧见带头的将领已经拉住马,下马朝他们走来,将开心推开些,又见开心娃娃的身上沾着些尘土,顺手往开心的衣袖上擦了擦。
“喂……见鬼的丫头……”开心察觉时,已经晚了,开心娃娃上的尘土已抹在了他的衣袖上。
“不过是一点泥,别这么小气,反正你是黑衣裳,看不出来。”无忧撇了撇嘴角,心满意足的将抹干净的开心娃娃收回怀中。
开心蹙眉,她捡娃娃,在地上打滚,没嫌脏,这时娃娃身上沾着的点尘,就不愿往身上抹了,什么女人啊……
“你们没事吗?”军官在他们面前站定,将他们上下看过。
“没事,阻碍将军行军,实在抱歉。”开心少有的一本正经。
“没事就好。”军官着实惊了一场,在城里踩到百姓,可不是小事。
“为何大队人马会从城里过?”开心他们所处地段是繁华地带,大队的军马平日断然不会从这里经过。
“上头的紧急调令,人数太多,时间又紧,只得分路前行,从城中行军,也是迫不得已,险些造成大祸,好在有惊无险。我有军务在身,不敢耽搁,既然公子和小姐没事,告辞了。”
“将军请便。”开心揽着无忧避到路边。
军官回礼,上马带队离开。
“他们好象是朝着常乐镇方向去的?”无忧目送骑兵远去。
“难道出了什么大事?”开心回转头,却见不远处停了辆马车,车身朴实,却是不凡的车,眉头紧拧,“有人找你。”
“谁?”无忧探头望出去。
清儿小跑过来,在无忧和开心面前停下,道:“郡主,纥公子有要事与郡主相商,请郡主上车。”
“出了什么事吗?”
“小的不知。”
无忧点了点头,回转身,仰头望向开心,“那些工具……”
“我记得那些图,交给我便是。”
“谢谢。”无忧见识过他做工具时的认真态度,这件事可以完全放心的交给他。
开心微微一笑,望了眼不远处停着的马车,“去吧。”
如果不是当真有紧要的事,不凡不会这样来截人。
开心一直目送无忧上了车,才收回视线,低头轻叹了口气,踢飞脚边的小石子。
小石子被一只穿着大红绣花鞋的脚踩住,才想起还跟着个三姑娘,抬起头来,懒懒的咧嘴笑了笑,“走吧。”
转开视线,朝前走去。
三姑娘脸色发白,看着他的背影,站着不动,“开心。”
“怎么?”开心回头睨了她一眼。
“你对常乐动心了?”她从来没见过开心如此紧张害怕的样子。
开心深吸了口气,慢慢呼出,轻舔了舔微干的下唇,抬眸直看向她,“你这么看?”
三姑娘定定的看着他的眼,他的眼很好看,深邃而狭长,眸子里总是象撒着一把碎星,又清又亮。平日里总带着种叛逆的不羁,这时却深而沉,没有任何戏谑之意。
从他这双眼里,她已经得到了答案。
眼圈微微泛了红,不答。
开心嘴角轻勾,一如往常的浪荡懒散,继而收了嘴角的笑,“你对着我,很辛苦吧?”
“呃?”这些年来,三姑娘也只有在开心不经意见,才能看见他不让人知的另一面。
而他对着她,从来不没有正经过,这时听他正儿八经的说出这话,怔了,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
191 自私的不凡
开心让三姑娘迷惑的正经神色一闪而逝,“别喜欢我,喜欢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真的很辛苦,找一个愿意把你搁在心里的男人嫁。”
他说完,转了身,大步前行,不再停留。
喜欢一个人,却不被人喜欢的事,他一个人品尝,就够了。
三姑娘微仰了头,将涌上的来的泪咽了下去,追上他,“既然你知道她不爱你,你为何又不能放开?”
开心不答。
“既然你做不到放手,为什么要我放手?”
“因为我是男人。”开心偏头瞥了她一眼。
“男人,女人有何不同?男人难道就不会心疼,不会难过?”
“男人生来就是要守护女人,而女人生来就是让男人守护的。一个男人如果心里没搁着你,如何能全心去守护你,心甘情愿的为你为生,为你而死?”开心顿了顿,接着道:“你是好姑娘,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会有很多好男人希望守护你,给他们机会。”
他的话象将一根根铁钉敲入三姑娘的心脏,又涨又痛。
她站在了原地,再挪不动脚,直到见他走远,才重新追了上去,“你与她一日未能有结果,我一日不会放弃。”
开心淡淡道:“随你。”
※※※※※※※※※
无忧站在马车前,望着车帘,没有看见车帘后伸出那只完美无暇的手,有些失望。
自嘲一笑,人真是容易习惯被宠着。
爬上车,清儿揭开车帘。
不凡面对车门而坐,发如泼墨,一身白衣象被月华洗涤过,一尘不染,隐在阴影中的眸子越加的黯黑沉幽。
他放下手中青瓷茶盅,向杵在门口的无忧望来,四目一触,唇边就露出一抹微微的笑意,“来了?”声音温和如玉。
无忧只觉如远山旷野的盎然之气迎面而来,回了个笑,眸子回转,才发现车内除了不凡,竟另有他人,怪不得不凡不象平时那样,伸手出来拉她上车,刚才的那抹失望一扫而空。
那人半侧了身过来,深蓝稳沉的袍服,掩不去赛雪的肌光,花瓣般的唇却红如点朱。
向她望来的眼浅含笑意,细长的眼尾盛不下满溢的媚艳之色。
“了了”无忧有些意外。
惜了了揭了揭窗帘,望了出去,“开心不一起回去吗?”
“他迟一步回。”不凡将锦被团成团,给无忧靠背。
无忧见前面又有一阵人马过去,落下车帘,“出了什么事吗?”
不凡递了个折子给她,“你看这个。”
那折子上简单扼要的说明,北齐太子峻珩不是真的天女亲选的夫君,天女亲选的夫君是当年被毒杀的峻言太子北皇在毒杀峻言太子后,令峻珩前往太子殿冒充天女选中的夫君。
“这是哪里来的?”峻珩是不是天女亲选的夫君,无忧不关心,而她也不是天女转世,但她现在冒充着兴宁,这件事,她也就难脱关系。
“我们苏家截下来的,很快各君主手上都有这样一封密函。”惜了了为她斟上茶。
“谁放出来的风声?”无忧头痛中,又有一些暗喜。
这件事被抖开,如果兴宁不能在最短时间内回来,她就得卷进这场是非,到底会惹上多少麻烦,难以预料。
但现在世事太过平和,八年前的事,又埋得太深,实在难以挖掘,如果能有些动荡,说不定就能抖一些线索出来。
她想查的事,或许能事倍功半。
“长宁公主。”惜了了似有意,又象无意的睨了不凡一眼。
不凡神色自若的回看向他。
无忧轻咬了唇,这个人实在藏得太深,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与长宁一起,就凭着他这神态,就不会有人怀疑上他。
从不凡脸上收回视线,笑了笑,心中分不清是何种滋味,将折子放回短几。
爬坐起来,去翻车箱一角的小蓄藏柜,从里面翻出一瓶未开封的女儿红。
车上蓄有酒的事,还是她上次帮他取东西时发现。
酒可以消毒,所以他虽然不喝酒,但车上随时会备点酒,用作不时之需。
不凡转眸,视线落在她唇边笑意上,垂下眼睑,淡然的从容中终是闪过一抹涩意。
“无故喝什么酒?”他知无忧也是不喝酒的人。
“突然想喝些。”无忧又寻了两个酒杯出来,放了一个在了了面前,“喝点不?”
惜了了好茶,为了不损味道,平时也不喝酒,见她笑脸如花,眼底却隐着一抹酸涩,不忍心拂了她的意,点了点头,“好。”顺手挪开茶具。
无忧慢慢倒着酒,眼角却飘向不凡。
南朝攻打婉城,并不轻松,于是长宁放出这个风声,各国君威逼齐皇,她自可以从中得利,这仗打下来,便容易许多。
此计不失好计。
当年齐皇对不住芷兰皇后,芷兰皇后及她的四个儿女,只剩下长宁一个。
长宁恨她父亲自是难免。
皇家的夫妻,父子反目的事再寻常不过。
长宁这么做,自是将齐皇往死路上逼。
然而长宁把烽火点在婉城,难道不是另有所图,比如说……不凡?
只是不知身为靖王军师的他,如何对待与长宁之间的战争。
“这事,我娘可知道?”无忧挑了窗帘向外眺望,这些兵果然是调派到常乐镇,保护常乐府的。
等众君王收到密函,自会带兵前往婉城寻常乐郡主对质。
这时候,一旦常乐郡主出事,天下必定大乱。
越是特别的时期,也就最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我已派了人前去禀报王妃。”不凡仍是从容喝茶。
“这么说,现在是要我回府,等着各君主前来对质?”无忧心里七上八下,虽然从这些日子得到的消息看来,子言或许是南朝的太子,并非她之前猜测的北齐太子,但提到北齐太子,却情不自禁的紧张。
迫切的想知道更多。
“可以这么说。”不凡浅看着她,“只有常乐府,最安全。”
无忧默了一阵,靠着被子卷,侧躺下去,手指卷着垂在面前的了了的长发,一手端着洒杯向了了要酒,幽幽问道:“想要我怎么做?”
峻珩本来就不是北齐的太子,等众君王前来对质,是要她继续帮着齐皇欺骗天下?
虽然等她的事了了,便脱身而去,这件事与她无关,但要做这种欺瞒天下,不仁不义之事,终究是违了她做人的原则。
“峻珩是不是天女的夫君,不过是你的一句话。”不凡静看着她变幻不定的眼眸。
无忧卷着了了发束的手指停下,起身趴到短几上,凑近不凡的面庞,半真半假的道:“不如就说当年他与峻言太子同在太子殿,所以难分真假。这样既为北皇解了围,也废了与峻珩的这场联姻。”
说完嘴角轻撇,“不过这么说,倒给峻珩披上了个重情义的好名声。”
太子被毒杀在太子殿,这种紧要时刻,峻珩出现在太子殿,可以解释为他重兄弟之情,前去送别……
不凡脸色有一刹的失色,紧接着漫不经心的浅浅一笑,“北皇难辩,难道你不能辩?”
“是彩鹭选的,又不是我选的。”无忧将眼一眨,“天女亲选的夫君已死,而峻珩又废掉,你就是名正言顺的正夫。”
“这是你所想?”不凡握着茶杯的手在半空中微微一顿,搁回茶几,手却不松开。
“难道你不想?”无忧微笑,有长宁等着,他当然不想。
二人表面低言浅笑,和气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