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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凡凝看着她,面上浮现出了然的笑意, “口是心非。”
无忧象被人踩了尾巴的小野猫,恼羞成怒,抓了狂,“谁口是心非了,放开我。”
不凡突然抬起手抚上她因愤怒而微微发热的面颊,“如果你承认恼了,我就告诉你,为何包下晴烟。”
“抱得美人归,还能为什么?不过是你们男人的风流烂事。一夜便要二万金,不知纳她做妾,得多少金?不过公子出手便是二万金,想必也不差那些赎身钱。”
无忧很想听他如何解释,却落不下这个面子,承认自己恼了,承认恼了,就承认了吃醋。
不凡笑了,“我明天要入军了,今晚你听不到原由,就得等我下次回来。”
无忧鼻孔望天,“军营就设在常乐镇,要回来还不是一个点头的事。”
“南军已经向我们下了战书,军中机密众多,这一入军营,便不能随便出营,想见你一面也不容易。所以你如果错过了今夜,想知道答案,也是有得等了。”
无忧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想到这仗说打就打,如此突然,还完全没有时间去打探关于鬼面的事,哪里还顾得上闹别扭,“什么时候开战?”
“在等他们下二道战书。”这些并非军中机密,无需瞒她,“是不是,要承认了?”
承认他的妹啊,无忧暗骂,“峻衍可要参战?”
“这次南朝联手魏国,从东西两面包抄,同时开战。峻衍身为你未来的夫君,所以理应镇守常乐镇,而王爷和王妃镇守婉城。”
不凡眼里闪过一抹虑色,“你也看见了,常乐镇防事还没修筑完工,南朝也就是想乘机打我们一个手忙脚乱。虽然各国间有条例不可伤害天女,但以防万一……无忧,你一定要万事小心。”
203 参政
无忧正想再问鬼面的事。
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踏入院子。
无忧微诧,这时候了,还有谁会来寻她?
“将军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末将奉王爷之命,务必当面禀报郡主。”男子的声音,冷硬如石,不带半分情绪,惊破了寂静的雪夜。
无忧听这声音似曾相识。
“郡主睡下了,将军有何事,等郡主起身,奴婢代为通传。”今天郡主不舒服,丫头如何敢随便惊扰。
“事情紧急,还请姑娘通报一声,吵了郡主睡梦,末将自向郡主请罪。”
小丫头犹豫着看向门口。
无忧看向不凡。
不凡环在她腰间的手已经放开,披了衣裳下床。
无忧忙套上外袍,跟在他身后,直觉是来找他的。
这里是她的院子,所以就算靖王来要人,在礼节上也得先通过她,虽然军中事务,她不能不从,但礼数过场却也不能舍。
不凡拉开房门。
夜风扑面而来,紧跟在他身后的无忧连打几个寒战。
台阶下立着数名全身铠甲的佩剑男子。
为首的见房门打开,看过不凡,睨见立在不凡身后的无忧,略低了头,率先屈膝跪下,铁甲轻响,让寒夜更冷上几分,“惊扰郡主,实在是军中要务紧急,还望郡主恕罪。”
他口口声声叫无忧恕罪,但声音里却无半点恭敬之意。
无忧微微一怔,暗暗心惊。
为首的竟是洪凌,她怎么也没想到身为护院首领的他,竟是在军中有如此高的官职。
没仗打时,一个将军给兴宁充当护院,这身价远在无忧想象之外。
但不管怎么说,洪凌带着的这一干人终不是靖王府中的人。
如果不是事态严重,这时候岂能有外人戴着佩剑,全身武装的出入她的宅院。
直接省了客套,“洪将军不必多礼,深夜来访,何事?”
洪凌转向不凡,“赵国,北唐得知魏国与南朝联手攻打婉城,突然撕去盟约,带了大军连夜进逼永城,永城的兵力顶多能支撑三日时间。靖王请郡主和军师务必即刻归队,相商应对之法。”
不凡脸色一变,同时又有些意外,兴宁从来没参与过军中事务,为何靖王会突然叫无忧一起前去,“你们先回去复命,我们即刻就来。”
无忧只觉得指尖发冷,很小的时候,就听子言说过。
永城归着婉城管辖,与婉城相连,同时也与赵国和唐国相临。
赵国和唐国是小国,地少,人稀,兵力自然不足,所以两国一直穿着一条裤子。
赵国和唐国国小,但所拥有的金矿和铁矿的数量,却是这几万畹大洲的一半有多。
让各大国垂涎不止,这块肥肉,谁不想吃?
打来打去,虽然赵唐二国险险被灭,但其他各国,又岂能让别人吞下这块肥内,结果长达几十年的战争,谁也没讨得好。
最后北齐带头,定下协议,由赵国和唐国每年向各国进贡黄金和生铁,各国保他们平安。
这样的盟协,根本就是欺负人,但赵唐二国为了残喘,只得屈辱的答应。
而齐皇仗着北齐与赵唐相接,不时借着清除边界倭寇为名,对二国进行骚扰。
或者有二国的游民放牧时,不小心过了界,便以此为借口,说对方故意侵占北齐地盘,对二国出兵。
二国每每这时候,只能忍辱求全,奉上大量的黄金生铁,甚至暗中割矿山给北齐开采,以求和解。
这些全是番王的‘功劳’,虽然北齐的金库有所扩充,但进到北齐国库的黄金又怎么及得上番王私吞下的五分之一?
长年的压榨,赵国和唐国是敢怒不敢言,一肚子的怨气,这时见南朝和魏国两大国同时攻打北齐,自是乘机搭上一脚。
如果北齐灭了,他们自不用再受北齐的压榨。
子言对北齐这种做法,极为不屑,说赵唐二国早晚要反,果然被他说中了。
赵唐虽然国小,但有最纯良的生铁,又有钱,自然就拥有最好的兵器装甲,刺猬不咬人,但扎起人来,却也疼得很。
她本为如何接近峻珩,探得鬼面的消息而犯愁。
靖王的传令,真是给她雪中送炭。
军中议事大厅……
虽然峻珩和峻熙是皇子,但婉城以靖王为帅,所以坐在最上头帅位的是靖王。
王妃坐在了右手方,而左手尊位却空着。
再下来才是峻珩和峻熙,再下来空着两张挨着的座椅。
帐中气氛古怪,除了坐着的靖王夫妇,峻珩和峻熙,别的众将,包括两位表哥和洪凌都紧贴着墙壁而立。
峻珩看见无忧和不凡一同进来,眉头就是一皱,有些不自在。
峻熙目光直直停驻在无忧脸上,全不回避。
直到无忧向众人见过礼,才睨向不凡,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无忧瞪了他一眼,他反而笑了笑。
虽然无忧也很怀疑,南朝和北齐开战,不凡与长宁有着私情,二人对阵,他对北齐能不能一心一意。
但她却不容峻熙对不凡存有别样心思。
靖王叫她来,并非指望她出谋划策,只不过兴宁身为婉城城主。
婉城要打大仗,她不能全不知情。
无忧心里奇怪,朝上头空位望了望,被不凡不着痕迹的轻轻一拉,便随他坐到了下首位。
靖王和王妃没有阻拦,说明上头位不是她的。
无忧不由的又多瞅了上头空位一眼,不知婉城还有什么首要人物能坐上那个位置。
就在这时,大厅来传来爽朗的声音,“总算是赶到了,我这老腰都要给颠断罗。”
无忧忙随坐着的众人站了起来。
扫了眼两边贴墙而立的老少众将,算是明白这怪异气氛是怎么回事,一时没忍住‘扑哧’一笑,见众人向她看来,忙垂头忍住。
祥云公主拐着拐杖,由心腹妈妈扶着出现在门口,“都到齐了吗?”
“都到齐了,就等您老了。”王妃和无忧忙上前接着。
祥云公主扫了眼四周,见所有人都贴墙而立,不满的一扁嘴,低声骂道:“这帮小兔崽子,没点规矩。”
瞅了王妃一眼,接着抱怨,“你那兵蛋子夫君,真是越活越回去,这兵带得连规矩都没了。”
众将听她因为他们,全不避忌的奚落元帅,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无忧忍俊不禁,当着众将的面又不敢落靖王的面子,低头忍着笑,神情就有些怪模怪样。
靖王尴尬的咳了一声。
暗想,她老人家,也不看看自己有啥怪癖,谁见了不怕,不躲?
不好当着两位皇子和属下,与一个老太太斗嘴,被祥云公主淘埋,心里又实在不服,一张脸皱成了一堆。
王妃睨了丈夫一眼,只得赔了个笑,扶着祥云公主步上台阶。
祥云在路过靖王身边时,突然转身,在靖王屁股上拍了一记,又捏了一把。
然后丢下两眼反白,险些死过去的靖王,没事一般,走到左手座椅上坐下,看向无忧,“别学你母亲,这么没出息。”
王妃终于忍不住笑,嗔怪道:“皇姨。”
“得,得,我不说了,你这胳膊只会外拐。”
下面的人更是憋红了脸,两眼望地,绝不敢瞄靖王一眼。
靖王扫视了眼下方,见个个低着头,才感觉找回了些面子,低骂了声,“为老不尊。”愤愤坐下。
祥云也不恼,施施然的对王妃道:“你的这兵蛋子,本事不见涨,脾气见涨。”
王妃涨红了脸,“皇姨。”
无忧强忍着笑,轻推了推祥云公主,“大家等着呢。”
祥云听了这话,不由的多看了无忧两眼,若有所思,“可以开始了。”
从阔袖中取出一个用于传递急函的火漆竹筒,递给靖王,“这是我的人截下来的,对付赵唐二国,指望不上番王了。”
靖王从火漆竹筒中取出信函,快速看过,冷哼了一声,交于众人传看。
“皇姨何时截下的?”
“五日前。”
急函是番王递给齐皇的。
说刚刚接下湘阳,局势不稳,倭寇不断,眼见难以支持,希望借齐皇的金口,向靖王借兵相助。
赵唐二国突然翻脸,本来利用湘阳兵力可以牵制赵唐二国,但湘阳割给了番王,番王本该出兵相助。
但番王惯来与靖王不合。
如果没有齐皇的皇令,番王断然不会出手相助。
所以靖王压根没指望他。
番不旦不出兵相助,反而修书给齐皇,要求借兵,从而削弱靖王的兵军,就算这仗打下来,靖王不惨败,也会大伤元气。
赵唐二国是突然翻脸,靖王也是将将才收到风声,给齐皇发出的急函也是才送出。
而番王的急函早他许多送出,由此可见赵唐反而与番王是储多关系。
齐皇不知赵唐反面的事,必然会下令让靖王派兵前往湘阳。
就算几日后,齐皇收到靖王的书信,得知赵唐的事,皇令早已送出,再悔也晚了。
靖王这时派兵自是不能,不派就是违抗皇令。
齐皇明知靖王这么做是对的,但违抗皇令是大罪。
就算以后打了胜仗,这抗旨之罪还得追究,否则有损龙颜。
不管靖王这仗怎么打,最终都不会有好结果。
番王这招阴毒狠辣。
王妃看完,问道:“皇姨如何会派人截这封密函?”
※※※※※※※※
古代一畹=12亩
一亩=667平方米。。。
204 捉 奸
“这也该他运气不好,我收到密报,说他正差了人往京里送信,怕是会对你们夫妇二人不利,于是我就带了人在信差进京的必经之路等着。
给他送信的人,把马打得发了颠,突然见人拦路,受了惊,将信差抛了下来。
信差一头扎在一块石头上,当场撞死了,从他包裹里搜出了这封急函。”
祥云公主双手合十,念了声佛。 靖王浓眉一抛,“不知是何人报的密?”
能让祥云相信,而且亲自出手的人,定不是寻常人。
“鬼面。”
在座的人同时抽了口冷气,同时看向峻衍。
峻衍正百无聊赖的打量无忧,被众人看来,浑然不知。
靖王皱了皱眉,重咳了一声。
峻衍这才回过神来,扫了眼场中人,眼里露出迷茫。 峻熙嘴角轻勾,露出一抹不屑。
峻衍脸上微红,清了清噪子,
“这事,军师怎么看?”
无忧哑然,果然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巴,真不知他靠着什么让鬼面为他办事。
不凡看了眼靖王,见靖王点头,才慢慢起身,“以臣之计,赵唐二国,不能硬打。”
“呃?”
“赵唐兵力虽然不足,但有南朝和北魏大军压顶,我们能分出去的兵力也是有限。而他们有最好的弓弩,虽然他们未必能攻得进城,但我们这边死伤难料,如果这时番王再煽动他们来攻。除非再派兵增缓,否则永城必失。而发婉城之力对南朝和北魏大军,已是吃力,如何还能再分兵前往永城?”
“那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