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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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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娘立刻一阵咳,咳出几大口浊浑的污血。

少年大惊,扑了上去,“娘,娘……”

“没事了,不必担心,她此时过于虚弱,暂时还不得醒来。你将这参分成三十份,一日取一份浓浓地熬上一碗,喂她服下,明天便会醒来,明天我会派人送来草药,三碗水熬成一碗,如此四次,再将这四次的药水合着药渣再熬成一碗,喂她服用;三日后可以进食粥水,七日方可正常进食,大约四十日上下,可以下床,以后勿过于操劳。”

宁墨说完,眼角余光见无忧瞪大了眼,转脸问道:“怎么?”

“你太神奇了。”无忧把自己所学的那点医术翻个底朝天,也不及他千分之一。

宁墨向来不喜欢听人奉承,听了这话,却禁不住一笑,“我能做到的,也就这些。”

少年身子一矮,又跪了下去,使劲磕头。

无忧将他拉起来,“别磕了,他大不了你几岁,你这不是在折他的寿吗?”

少年一慌,赶紧起身。

宁墨净了手,才向少年漫不经心地问道:“那笔,你是从何处得来?”

“是我爷爷交给我的,爷爷说是十几年前一个友人请他代为保管的,说三年内必会回来取,可是十几年了,也不见有人来取。前几年我们那儿生了野火,把村子烧了,大多村民死在那场大火里,爷爷也死了,娘带着我逃了出来……”少年说完,羞愧地低下头,“如果不是我娘,这笔,我不会拿出去的。”

无忧一听,忙将那笔递还给他,“那你还是留着吧,万一人家来寻……”

少年摇头不接,“我爷爷死前说过,如果三年没来取,就说明他已经不在人世,所以这笔已经没了主人。”

“原来这样……”无忧心里顾忌,这才散去。

宁墨清理着金针,“你爷爷没告诉你,他的友人是谁?”

“没有。”

无忧难得见宁墨对一件事如此上心,不由也留了心,如果能知道这笔的来历,打听到它的主人,将它物归原主,倒也不错。

“也没说这笔是什么来历?”

少年一脸迷茫,摇头。

宁墨轻吁了口气,看来是当真不知。

辞了少年,出了茅屋。

回到客栈,天色已晚,已经来不及再做饭菜,只得叫小二去备些饭菜。

无忧去了隔间净手,平儿伏到他耳边道:“那些人撤了。”

宁墨点头,“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平儿点头,“他们是什么人?”

宁墨嘴角抽出一丝冷笑,“不过是些想捞功名的势力小人。”

平儿听见门响,知道是无忧回来,退了出去。

宁墨抬眼往那紫檀盒看去,那些花纹是他再熟悉不过的。

如果料得不错,这便是母亲一直收藏着的那个紫檀盒。

打开紫檀盒,取出里面毛笔,从紫檀盒中取出毛笔,往笔杆上看去,笔杆上雕着二龙戏珠的图案,在离笔毛半寸的地方,果然有一个方印图腾,将图腾对光,慢慢转动笔杆顶端的龙珠,图腾上慢慢映现出龙飞凤舞地刻着“桫椤王”三个字。

无忧进来看见,奇怪地‘咦’了一声,“你识得这笔?”

“曾听一位前辈说起过。”宁墨泼墨般的眸子黯了下去。

这支笔是景奶奶带着母亲逃离桫椤城时,带在身边的,后来这支笔成为外祖父亲唯一的遗物。

母亲曾说过,这支笔也是桫椤王的象征之一。

后来二哥被赐毒酒,母亲令忠仆送二哥出宫,带去的便是这支盘龙笔,意思令二哥担起桫椤国的复兴重任。

但在逃离的途中,遇上层层搜查,忠仆为了不暴露二哥身份,将这支笔交付他人,用来引开新后的注意。

这件事是忠仆临死前托人将消息托给的母亲,那支笔从此失去了下落。

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他们三兄弟和执笔之人,便只有当年新皇派出去的人。

如果所料不错,当年交付的便是狗儿的爷爷。

前些天,他们刚进这镇子,就发现,有人对他特别留意,并暗中跟踪。

他不知对方目的,为了不打草惊蛇,故作不知,今年在集市,对方更是探头探脑。

直到看见小狗子带来这支笔,才恍然大悟,这是一个试探他身份的计谋。

只要他表示出认得那笔,便说明他便是芷兰皇后的儿子之一。

手指抚过冰冷的笔杆,仿佛又看见母亲偷偷地抚着这支笔流泪的情形,薄唇轻抿,将笔放了回去,这支笔该属于二哥。

无忧轻尖抚过那块图腾,“你可知道这笔的来历?”

“听说是当年桫椤王的身份象征之一。”

无忧在看见那个图腾的时候,就有所怀疑,这时亲耳听见,仍觉是微愕。

这么说,这支笔该属于子言……

第382 送笔

无忧轻抚白玉笔杆,十天了……

在这里已经逗留了十天,她知道不凡就在附近,甚至知道他在哪间宅子里,无时无刻不挂记着他的伤,却一次也没敢去看过他。

明天就要上路,这笔却迟迟未能送还,此去不知与他还能不能有再见之日。

从宁墨那里得知,开心和了了都相继和兴宁解除了婚约,只是为了不暴露她的行踪,暂时未与她联系。

兴宁大发雷霆,但他们的婚约本是与王妃的一个契议,她怒归怒,却无可奈何,可怜府中人战战兢兢,唯恐出现在兴宁面前,惹上杀身之祸。

最让无忧担心的却是千千。

以前指望着不凡可以保住千千,但现在他才是兴宁心尖上的刀口,避之不及,又哪里还保得了千千。

天早黑透,宁墨外出仍然未归。

想来想去,宁墨最有可能便是去了不凡那里。

明天他们就要动身前往南朝,不凡一众也定不会在这里久留,那么上路之前,他的伤势自然得有一番交待。

宁墨虽然功夫很好,但终究是腿有不便,万一遇上匪人或者皇姨的人,对方以多欺少,他免不得要吃亏。

外头敲过三更,无忧再坐不住,起身外走。

☆☆☆☆☆☆☆☆☆☆☆☆

不凡握着卷书在灯下细看,平素便显得宽松的袍子披在身上,越加显得阔大空荡,俊极的面庞消瘦了许多,苍白无色,那双眼却越发的黑沉无波。

一阵风吹过,冷得刺骨,下意识得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拉高。

身上的伤愈合得很好,但失血过多,一时半会儿补不上来,特别的畏寒。

清儿推门进来看见,忙要去床上再抱一床被子给他,跟在他身后的叶儿拉住他,低声道:“我来。”

清儿正想拒绝,见对面屋窗格人影晃动,知是长宁公主派来盯稍的人,微拧了眉头让开。

他将叶儿拒在门外,长宁公主收到风,定会来寻麻烦,自家公子护短,会一人承下。

长宁虽然不能拿公子如何,但他们终归是亲姐弟,长宁来一回,他家公子就添一回堵。

宁公子交待过,他的伤势好得快慢,心情很重要。每次长宁来过,虽然他表面上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第二天从他伤口中放出的淤血总会多许黑血块,宁公子说过,这些血块会阻碍血脉流通,轻则减缓伤势愈合,重则加重伤情。

看向灯边公子,脸色仍然温和,但这些日子锁着的眉心却从来没打开过。

这些年来,只有无忧在他身边时,才能看见他眉头真正的舒展,再看叶儿的背影,不管她看上去再怎么温柔美丽,但一想到她是长宁的人,就生出一些不喜。

但主人家的事,不是他一个下人可以左右的,暗叹了口气,转身出去,反手带上房门。

叶儿在床上抱了床被子抖开来,加盖到不凡身上。

不凡眼角也不抬一抬,只顾看手中书卷。

叶儿将灯芯剪去,火光顿时亮了不少,她借着灯光看着不凡俊美非凡的面庞,微垂着的眼线成一条极美的弧线。

有了那回失态,这些天来,虽然每天来看他,但都不曾再得他一个正眼。

她说,那日看宁墨是因为他和他长得太象,意外之下才失了神。

可他神色仍是淡淡的,完全不知他到底是听进去了,还是压根没听见。

见他盖了两床被子,有风一吹,脸颊上仍浮出小小的粟粒,鼓着勇气坐到榻边,“两个人睡会暖和些,如果被子不得保暖,你还是觉得冷,我可以……我们名分已定,不必顾忌……”

“不必。”他冰冰冷冷,也不抬眼,放下手中书卷,面向里躺下,“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看着背对她侧躺下去的身影,叶儿知道不能再呆,否则只会引来他更多的反感,只得起身。

等房门重新合拢,不凡仰躺过来,望着天花上的雕纹。

那个小女人生生地挤上床,霸道地抱着他,那一切,他都觉得理所当然,甚至盼她将他抱得更紧些,而别的女人……他连逢场作戏,都做不出来,只觉得反感。

望着身边窗外的明月,轻吟道:

思往事,惜风月,易成伤。心已伤,眼噙笑,风华绝代,却不知最断人肠。

他轻叹了口气,她便是这样,用笑来遮掩心里的伤痛。

窗外与他一墙之隔,无忧后背紧贴着冰冷的石墙,望着窗上的投影,随他轻念:

思往事,惜风月,易成伤。心已伤,眼噙笑,风华绝代,却不知最断人肠。

他不管何时,都是捂着心口的伤,含笑对人,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笑脸后面的伤有多痛。

眼睛慢慢地湿润,那声轻叹,更如魔音一般,引得她情不自禁地一声叹息。

声音极低,落入不凡耳中,却如同惊雷乍现,顾不得身上伤痛,翻身坐起,推开窗,向窗外望来。

却只得被风吹动着的桃花树影,落瓣纷飞。

四下里望了半晌,却哪里有什么人影,不由又是一叹,她怎么可能来这里。

明知她不该来,也不能来,仍有些失望。

真想……看看她,亲眼看见她好好的。

自嘲一笑,始终是放不下她。

正要关窗,见窗台上放着一个紫檀木盒子,一身热血瞬间腾起,重望向远处黑幕,搜寻着来人的身影。

远处树影轻摇,知道她已经去得远了。

虽然没能看见来人,却直觉是她,心绪翻滚,久久难平,拿起窗台上檀木盒,这盒子时他再熟悉不过的,打开来,果然是母亲传给他的那支笔。

心脏砰砰乱跳,完全失了频率,望向窗外。

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他眉头一蹙,将笔放盒中,藏进被中。

长宁领着叶儿进来,看着偎坐在榻上仍在看书的他,眉头便是一皱,“你故意冷落叶儿?”

不凡终于抬眼扫向叶儿,缩在长宁身后的叶儿,与他目光一对,小脸煞白,连连摇头。

长宁道:“你不用看她,她什么也没对我说,是我的人看见的。”

不凡收回视线,“看来,这窗平日里得关一关,狗叫多了,也挺惹人嫌。”

长宁脸色变了一下,“我是为你好。”

不凡笑了一下,重看回自己的书卷,“宣姐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休息了。”

长宁拧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整整十天,有宁墨的话在前,她不敢叫叶儿在他房中服侍,但换茶倒水那些下人的活,叶儿却是一直抢着做的,可是不管她做的再多,再好,也没能在他面前得个正眼。

之前已经在朝中放了风声,要纳叶儿为妃,明天就要上路,回到京里,如果还是这般,向朝里怎么交待?

不凡淡道:“没有故意与不故意之言,宣姐许她婚事,我并没答应。”

长宁知道他不会情愿,但没想到他敢当着叶儿的面说出来,伤了叶儿的面子,也就伤了朝中丞相一派的脸面,他以后在朝中还怎么立足?

气得脸色发青,“你……”

不凡轻翻书页,语气轻松得如同在说明早不吃包子,改吃饺子,“我已有妻子,不会另娶。”

别的事,长宁可以妥协,但为他搭梯登上宝座的事,她不能让,“不管你将那丫头在心里蓄了多深,都得给我将她挖出来,丢掉。你不做兴宁的夫君,就只能娶叶儿。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母亲没了,长姐为母。这事,我订了,你不娶也得娶。”

不凡脸色仍淡,父母家事,实在没必要当着外人争吵。

长宁见他不搭理,更火冒三丈,侧脸看向身边叶儿,“今晚,你留下来服侍亲王。”

“长公主……”叶儿脸色惨变,向后退了一步,“长公主,不要再为难亲王,或许过些日子……”

“嗯?”长宁脸色一冷。

叶儿打了个哆嗦,只得闭了嘴,慢慢蹭到榻边,望着不凡怯怯道:“亲王……我……”

不凡冷道:“出去。”

叶儿吓得退开,正想往外逃走,却见兴宁冷眸横来,吓得又是一哆嗦,小声求道:“长公主……”

“给亲王宽衣。”长宁美眸半窄,就算不能房事,有了肌肤之亲,也不能容他再抵赖。

“我……”叶儿视线在不凡和长宁间巡梭。

如果强行亲近带伤的他,只会更招来他的厌恶和憎恨,以后就算退了他,也再得不到他的宠爱,她不愿如此。

但长宁公主虎视眈眈,却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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