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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阁下身为魔君,也要言而无信?”小树灵挺直腰板,直直地望进他的眼,没有一丝退缩。
魔君简直要被她气疯,不断地告诉自己,她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树灵,何需理会她的生死,但一对上她乌黑纯真的眼,心里就软软的塌了下去,怎么也狠不下心。
瞪了她半晌,终重哼一声,将她卷进怀中,化风而去。
小树灵如愿地将夫君的四片碎魂送入轮回,而她因灵力过渡损耗,再化不成人形,被魔君送回梅树。
魔君看着倦缩在树身里的小树灵,头一回感觉到心疼,“你求我,现在还来得及,我可以追回那四魂,让你解脱。”只要他们没有轮回,他就可以将他们追回来。
小树灵只是将小小的身体倦得更紧,“谢谢你帮我,你的恩情,我会记一辈子。”
魔君对着这样固执的她,只有无奈,“我不是帮你,只不过是输了一个赌注。”
她笑了一笑,不再说一句话。
往后,每过几个月,他就会来看她一次。
每次来,他都会在树下站很久。
他希望她能开口求他,但她任由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再没跟他说一句话。
终于,他最不希望的事,仍然来了,子言的四魂落入轮回道,那就意味着很快转世。
他追下轮回道,赤焰光球在掌间形成,只要将这个赤焰球击向四魂,就能将他们焚烧得干干净净。
眼前仿佛浮现小树灵哀求和绝望的目光,看着四魂渐渐远去,手猛地一握拳,火焰球在掌中熄灭。
四魂轮回,再没了前世的记忆。
他们分别成为四个部落的首领。
小树灵所在的山林仍然花开花落,但国度却是几经变幻,旧国灭,新国再来,早已不复当年。
子言四魂化成的四个首领,不知为何,都有一个执念,拼死争夺这片山林,想要她的这棵树,他们也不理解,自己为何如此,但就是么做了,而且没有任何退意。
小树灵看着他们自相残杀,拼得你死我活,却没有一点办法,因为她的灵力在他们反复的受伤中,快速减退,根本离不开梅树。
这片土地被鲜血染红,终于引起了上天的好奇。
九个太阳凑成一堆,争先恐后的来看,是什么让这四人有如此执念。
凡尘万物哪经得起九阳暴烤,水枯石干,人不断地渴死。
四首领吸食小树灵的灵力,勉强支撑。
小树灵虽然依着泉眼,但被四魂所累,灵力流失很快,已经到了难以支撑的地步。
魔君感觉到小树灵命在旦夕,匆匆赶来,望着天上九个太阳,眉头一皱。
抬手轻抚上凋零的花瓣,洁白的梅花瓣在烈日的焚烤下变成黑色,成为天地间,第一株墨色的梅花,“落到如今这步,可有后悔?”
小树灵虚弱地睁开眼,轻摇了摇头,“他们是我的丈夫,他说过,爱一个人,会一辈子珍惜她。我也想,一辈子珍惜他。”
魔君脸沉了下去,冷哼了一声,“我现在给你最后的机会,只要你肯舍了他们,我取他们性命,保你性命。”
小树灵摇头,“别说我绝不舍我的夫君,就算是舍,有那九个太阳,我也不过是多活一时半会儿。”她知道,九阳是冲着她而来。
魔君仰头望了望天,傲然冷笑,“我将他们灭去便是,你以后留在我身边,无人能动你丝毫。”
小树灵已经知道他是何人,知道他有多大的本事,这一百多来年,如果不是他暗中相助,每年会来给她补一回灵力,她早撑不下去,只是他为人骄傲,不肯承认。
“你固然可以灭了他们,但从此与他们的父亲天君结下死怨,天君绝不会善罢甘休。”
“仙魔万年之争,从未止息,我岂能怕他?”他一脸的傲气。
她笑了,“谢谢你,我只想与我的夫君,同生同死。”
魔君怒不可遏,不愿再看她一眼,拂袖转身,却见四魂立在身后。
他怔了,四魂带着小树灵的灵力,虽然不同寻常凡人,但能悄声 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实在不可思议。
原来九日灼烤,早废去他们转世时饮下的孟婆汤,记起前尘往事,不约而同的来到这里。
他们轻抚过梅树,含笑道 无忧忧,要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小树灵望着自己的夫君们,落下了泪,他们记起她了,不会再自相残杀。
其中一人走向魔君,“我们想请阁下借一步说话。”
魔君睨了眼梅树,终是点了点头。
他们远离山林,在小树灵听不见的地方,四魂开口,“太阳由我们来射杀。”
魔君简直是听见了天下最荒谬的话,一介凡人如何能伤得了神仙之体?
就算他们四人是凡间最出色的战将,也是痴人说梦。
不屑道 就凭你们那些木弓竹箭?”
他们取出几样物件,魔君眼里露出一抹诧异。
竟是射日弓的残片。
据说这弓的主人是八荒中最好的射手,远古的一场恶战,几方人马,无一生还,这弓的主人也死在那场战役,他为了不让自己的弓箭落入别人手中,支解开去。
不料竟落下凡尘,被他们四人分别得到。
诧异归诧异,几个凡人,得了神器又能如何?
但对对方的狂妄却生出些兴趣,“你们想要什么?”
“带她离开,让她好好活下去。”
(写给不动脑筋的读者,这故事是无忧和子言,还有凤止的第一世,就是没成为天女和战神之前的故事。)
第一卷 414 出手两条命
魔君听了这话,更是怒气冲冠,他不信tān婪的凡人真能做到不离不弃。
冷道 你们可是想我帮手?”
“不必。”四人异口同声。
魔君冷笑,“既然你们要去送sǐ,我也不留。”
他倒要看看这四魂还能做些什么。
无论他们生sǐ,他都会miè了那堆太阳,带走小树灵。
他带着四魂回到那片烤得尽是残骸枯木的丛林。
四人麻利地将射曰弓装好,一同深看了那棵梅树一眼,或许这一眼,便是他们的决别。
收回视线,彼此对视,微微一笑,心意相通,多年的仇喞恨在这一刻尽数化去,伸出手臂,交握在一起,心照不宣的同时将短dāo刺入心脏。
各自取了自己的心头xuè滴入魔君掌中,只有他能接喞触到梅树里的小树灵,也只有他能代他们将心头xuè喞印入她的魂魄,解去封印,她再不会受他们所累。
以他们一人之力,无fǎ拉开这把千古神器,而凡人之身,无fǎ把四人的所有力量聚为一体,但魂魄却可以。
他们知道,就算他们sǐ去,有妻子的灵力护着,魂魄一时半刻不会散去。
八支羽箭拖弦而去,八阳应箭而落,剩下一曰,鼠窜逃去。
小树灵洒了,等回过神,才醒起等待她夫君们的将是什么噩命,绝望地拼命挣扎,然她怎么也挣不出树身的束缚。
魔君完全愣住,怔怔地看着往天边坠下的八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八箭耗尽了四魂的所有魂力,向他睨来,“记住,我们的约定。”
魔君望着天边黑云涌动,看见天君将坠落的八子捞回,有天君在,那八子自不会sǐ,但数万年内,是休想再出来为è,“你们可知道,那八阳是什么人?”
“知道。”他们四人四处征shā,打遍大jiāng南北,如何能不知天地之事。
“那你可知道,射shā他们,他们的父qīn不会放过你们,天地间无人敢再让你们转喞世轮回?”
“ 。”
“那还要这么做?”
“我们知道你会shā了九阳,带她离开,也只有你能带她离开。但你一旦出手,九阳一个不会剩下,天地间将永无光喞明。而你从此与天君结怨,你天天顾着与天君开战,谁来保护她?我们只是凡人,没有几年可活,这件事,倒不如我们来做,轮不轮回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不愿再坠入轮回,忘记他们的小妻子,现在只希望能化在八荒之前,多留一阵,多看一看小树灵。
魔君只觉脑中乱麻麻一片,唇边勾起一丝苦笑。
原来天地间,最强大的不是仙,也不是魔,而是人心。
他看着掌心鲜红的xuè滴,慢慢走向梅树,只要将这滴xuè喞印入她魂魄,她就再也不会再有缚绊。
小树灵尽自己所能的倦缩在离他最远处,美丽的大眼睛hán喞着泪,满hán哀qiú,拼命的摇头,“qiú你,不要。”
他伸向梅树的手停下,她qiú他……
他等她qiú他,等了一百多年,她终于qiú他了,但qiú的是不要解去与她夫君相连的封印。
愤怒压头而来,咬牙毅然将手穿过树身,然看着小树灵哀qiú的眼眸化成绝望,渐渐冷去,心底升起一股从来不曾有的绝望。
骤然回手,拍向四魂。
四魂大惊,然对方是魔界的王,岂是他们能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四道火红光焰灼进他们体喞内,眼前一黑,不知人事。
小树灵尖声厉叫,然而她的夫君没有魂喞飞喞魄喞散,反而身上透出一层赤红光晕,怔了半晌,瘫坐下去,“为什么?”
原来魔君竟将自己三分之一的修为强行分灌进四魂体喞内。
魔君双目赤红,“我要你欠我一辈子的情。”他摊开手掌,手掌上的xuè滴刹时四散开去,再不留一点。
他极快地伸掌进树,将小树灵提了出来,大量的修为灌入她体中,生生地令她度过天劫,由树灵成为一个梅仙,挟了她扬长而去。
正因为他这次失去大量的修为,后来才会在与天君的大战中,身受重伤险些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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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看到这里,感觉身喞体乏力到一极点,略一恍神,那些幻象便渐渐淡去。
她捂着额头,重新凝神,却头痛欲裂,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了。
等她醒来,已经躺在床喞上,宁墨坐在床边,神sè焦虑,见她醒来,才松了口气,“还好,你没事。”拨去刺在她手上的银zhēn。
无忧无力地朝他笑笑,“宁墨,我想起了很多事。”
他微微一笑,“想起就好。”
“可是还有好多,记不起来。”
他轻喞抚她的面颊,“会想起来的,不过不能再象今天这样cāo之过急。”
“你的意思是,我是cāo之过急,才会晕倒?”
“是,所以切记,凡事随缘,不可勉强。”
无忧小手搭上他的肩膀,隔着衣衫轻喞抚那处的图腾,“原来我们真的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是夫喞妻,怪不得我这么喜欢你弹的琴。”
“可惜,我不会烧青huā瓷。” 他握了她的手。
“原来,你记得。” 无忧挑眉。
“记得一些。”宁墨的修喞长手指缠了她。
“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埋怨。
“有些事,听人说起,永远只是故事,只有自己qīn身喞体会,才能切身感受,以后遇上了,才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他突然感觉到兄长的苦心,“无忧,我不想你做后悔的事。”
“能找到他们吗?”那些久远的记忆在无忧脑海中盘旋,纠心的痛。
“随缘吧。”
“如果找到了他们,会怎么样?”
“你会有四个丈夫。”他眸sè黯了下去,“或许,会很辛苦。”
无忧脸上一红,“万一我不喜欢他们, 办?”
“那就不要他们。”他一本正经。
“啊……”无忧惊讶地睁大了眼。
“逗你的。”他俯下喞身,qīn喞wěn上她的额头,“你会喜欢的。”
无忧笑了,原来冷冷冰冰的他,也是会说笑的。
看了太多前世的悲欢离合,如同重新的经历过一遍,大喜大悲之后,免不了疲惫,吃了宁墨备下的膳食,又开始犯困。
睡得正好,突然觉得有人趴在她肩膀上,凑在她耳边呼哧呼哧地出气,养得直钻心口。
她睡意正浓,也不睁眼睛,揉喞着耳朵,笑道 宁墨,别闹,让我再睡会儿。”
结果他不但不走开,反而在她脸上tiǎn上了,湿湿养养,让她更没fǎ睡。
无忧笑叹了口气, 睁开眼,竟有一个斗大的白蛇竖在床边,头上还顶着只角,吡着大嘴不住晃悠,那笑脸让无忧想到它是看到了向往已久的美食。
白蛇见她睁眼,兴喞奋地向床喞上扑来。
无忧功夫不错,却一直怕蛇,吓得魂喞飞喞魄喞散,径直抓起枕边的一团东西,入手máomáo软喞软,她无暇思考,向跳跃而来的白蛇掷去。
她擅长箭术,这一掷,自是又准又狠。
白蛇被飞来的东西掷个正着,滚摔下去,‘吱吱’两声惨叫,白蛇和飞来的东西一同跌摔下地,滚了几滚。
无忧才看清,被她掷出去的竟是一只雪白的小小豹儿,脑中‘嗡’地一下。
完了完,这小家伙多半是九sǐ一生。
再看白蛇,cū喞cū短短,蛇没蛇样,赫然想起,她还是小树灵时,不远处有一座长年不化雪的雪山,雪山里住着一些雪白的小动物,似蛇非蛇,wēn顺jiāo憨,性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