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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才一直隐忍,先一一根除云仙的散在外面的碎魂,再寻机将云仙迫上绝路,让她自己没了生念而自残。
之前一直做得很好,所有一切都在他计划中进行。
只是千算万算,没料到那场大火没能摄到他的魂魄,却摄去无忧和凤止的一缕魂气。
无论是无忧,还是凤止,都是他就算舍命,也要保的,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场败局。
然只要他不死,就还有机会,也只要他不死,就绝不允许无忧行逆天之路。
无忧眼框一热,到了这时候,他想的还是她。
俯身到他耳边,低声道 她不是我的母亲。”可惜他已经早一步昏迷过去,这句话,没能听见。
以无忧的医术,无法救治不凡,只有尽快寻到宁墨,才有一线希望。
虽然担心凤止此时处境,但不凡如此,她哪能离开,随着亲兵护送他和十一郎回营。
途中与匆匆赶来的开心和宁墨碰头,开心和宁墨看着重伤的不凡和死去的长宁,均是神色黯然。
无忧心中有愧,却不是一句对不起可以请求原谅的,避开开心和宁墨的视线,不敢看他们的眼。
482 有求而来(一)
开心手臂搭上无忧的肩膀,“丫头,你做得很好。”
无忧愕然抬眼,望进他的眼,长宁虽然是自杀,但终是因她而起,而不凡重伤也是为了保她,他居然说她做得好?
宁墨清冷的噪声在身后响起,“如果十一郎有什么三长两短,害了凤止的性命,我们一世不得心安,如此甚好。”
无忧默了下去,之前情形,确实没有时间,让她做任何安排,明知是虎穴,也只能独身前往,见步行步。
但看着重伤的不凡,象有把刀在心脏上一刀一刀地绞着,痛得阵阵抽搐,“不凡,怎么样?”
宁墨神色黯然,“我只能暂时保得他性命。”
无忧心底隐隐升起一抹失望,“难道没办法治?”
宁墨眉头微微蹙起,低声道 办法有一个,但……” 睨了无忧一眼,掐住话头。
无忧沉下去的心,再次提起,“什么办法?”
宁墨和开心对看了一眼,面露难色,却是不答。
无忧眸子一点点沉了下去,“难道是炎凤的精元?”她精通魂魄织补之术,自然知道离魂只有炎凤的精元可解。
宁墨垂了眼,避开她的视线,薄唇轻启,“是。”
无忧神色微滞,苦笑了笑,天地间,火凤不少,但纯正的炎凤却只得冥王父子。
这也罢了,最难的是炎凤的精元只有在极度亢奋时,方能提出,而且一旦离体,就会散去。
三人沉默下来,不再说话,默默前行。
虽然在开心和宁墨很小时,长宁就离了北齐,之后再无联系,感情不比得长宁和不凡那般亲近,但终是亲姐弟。
长宁没了,不凡伤重,开心和宁墨表面上不做出什么表示,心里却哪能不痛苦。
回到营阵,无忧在不凡的床前站了许久,看着不凡惨白无色的面庞,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有生以来,头一回遇上无法决定的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回神。
看向左右,才发现,不知宁墨和开心什么时候已经退了出去,房中只得她一人。
深吸了口气,神色蓦地定了下来,坐到床边,手指轻抚上不凡冰冷的面颊,“子言,换成你,会怎么做?”
她知道得不到回答,轻叹了口起,起身出屋,已是日落西山。
无忧平静地望向静立一侧的开心和宁墨、惜了了三人,声无波澜,“凤止在哪儿?”
自从出了山洞,她对凤止的事,一字不提,但她明白,他们能赶去山洞与不凡会和,就不会不知凤止的事。
既然知道凤止的事,就不会不打听凤止的下落。
果然惜了了开口道 他自己的别院。”
无忧哑然,胸口团上一团怒气,他们为凤止奔走涉险,他却安心地回别院。
开心抬手握住她的肩膀,“去吧,或许不凡不会接受,但总得一试。”
无忧脸上阴晴不定,看向宁墨。
宁墨略一点头,却不多言。
无忧心口堵得厉害,又望向惜了了,后者同样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咬紧下唇,不敢再多看他们,转身离去。
到了凤止的别院,跃下马背,也不叫人通报,径直闯进凤止的寝院。
凤止立在廊下,吹着口哨逗鹦鹉,一派悠闲。
直到无忧踏上台阶,才懒懒抬眼起来,细长的眼角斜斜地睨来,“哟,这是谁来了。”
无忧咬了咬牙关,把手握成拳,强忍着没一巴掌给他煽过去,“你搞什么鬼?”
凤止又看回鸟笼,拿着长柄小金勺给鹦鹉添食,慢慢地“呃?”了一声。
无忧半眯着眼,“为什么一声不响的离开?”
“看着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一起亲亲我我,太过伤心,实在看不下去,当然要离开。”他话是这么说,可脸上没有半点伤心的神情,只有一丝淡淡的讥讽。
无忧虽然与不凡一起,但并不是对凤止的行踪全不理会,在十一郎出现以前,他一直在那儿,可是见着十一郎后,就不见了他的踪影,“你看见了十一郎,是吗?”
凤止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 我还以为你只顾着看旧情人,根本就看不见一直被藏在王妃身后的十一郎,原来还是看见了的。”
无忧被他呛得喉间一哽,她当时眼里确实只剩下了不凡,再没顾及到其他,自然也没发现一直被藏在王妃身后的十一郎,脸色微变, “你是说十一郎一直在王妃身后?”
凤止淡淡地斜瞥了无忧一眼,鄙视道 当然。”
无忧沉下脸,“你为什么不早说?”
凤止奇道 我为何要说?”
无忧怔了一下,“难道你不知道十一郎体内还有你的一股魂气?”
凤止‘啊’了一声,似乎才想起这回事,“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无忧简直象听见最荒谬的话,真想把面前这颗媚入骨子的大脑袋切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难道你不怕她们摄你魂魄,将你囚在一个不属于你的身体里,任他们宰割?”
凤止不以为然道 你不是去了吗?”
无忧眸子一沉,“这么说,你是故意隐身,让我误会你被他们掳去?”
凤止妩媚眼波向她扫来,凑到她耳边,吹了口气,魅惑道 如非如此,我如何能看到你为了我,可以舍去一切?又岂能知道你对我的心?”说完笑了一声,退了回去,对鹦鹉道 是不是?”
鹦鹉很配合地扯着喉咙道 是。”
无忧险些没气炸了肺,夺了廊上鸟笼,快速打开鸟笼,把鹦鹉抓了出来。
凤止满脸的可恶媚态,瞬间一滞,“你……你要做什么?”
无忧冷瞪了他一眼,突然手一扬,将手中鹦鹉往上抛去,鹦鹉扑腾了两个翅膀,飞向空中。
凤止脸色一白,扑上前想要抓住欲飞走的鹦鹉,却哪里抓得住,看着鹦鹉飞高,哭丧了脸,望着鹦鹉飞远,怒瞪向无忧,“女人,你疯了?”
无忧幸灾乐祸地看着鹦鹉远去,“这样的鹦鹉,十个金珠就能买,仙巫大人还能差这十个金珠?大不了再买一只就是。”
凤止气青了脸,有这女人在,就算他死了,也难得安宁。
这只鹦鹉他花了二百金珠才到手,钱倒也罢了,他足足花了两年时间,才教得它如此乖巧,能说会道。
垮下了脸,冷哼了一声,“看来,你今天不是有求而来。”
483 有求而来(二)
无忧这才想起,来不是为了泄怒扫晦气的,一扫脸上的怒容,换成轻松的腔调道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好吧,我们来谈正事。”
凤止瞧着无忧的无赖模样,嘴角禁不住一抽,好气又好笑,斜睨向她,“那种事只需要做,不需要谈。”
无忧堆出来的笑有些发僵,“另外有办法的,是么?比方说……”
凤止的嘴角拉了下来,知道她后面肯定不会有好话。
果然,无忧吸了吸鼻子,小心道 比方说,男人可以用手……然后能有什么东西,可以装一装……”
她每说一句,凤止的脸就黑上一层,最后简直成了锅底,讥诮道 你当精元是精子?”二十一世纪十八年的共同生活,让二人间说话也没那么多顾虑。
无忧哑了声,神情有些讪讪。
这哪里是来求他的模样,凤止心底鬼火乱窜,很想直接将她轰出去,但见她一脸愁苦,又狠不下这心,暗叹了口气,她真是他命中的克星,扇柄抬了她的下巴,“那个年代男女之间喜欢便在一起,即便不喜欢,一夜之情也比比皆是,你在那样的地方生活了十八年,难道还这样看不开?”
无忧伸指拨开抬着自己下巴的扇柄,嗤鼻道 对自由之人,那样当然无可厚非,但对有夫之妇,你可知道叫什么?”凤止在二十一年代,不能与人交往,凡事只看表面,得出这样的观念让她极为头痛。
凤止挑了挑眉不答。
无忧扁了扁嘴,“叫红杏出墙,红杏出墙在哪儿都是道德败坏。”
凤止瞅了她一阵,好笑道 你已经转世几回,这一世孑然一身,那几个男人充其量不过是你的情人。试问一个有几个情人的女人,居然跟我大谈红杏出墙,是不是好笑了些?”
无忧被呛得涨红了脸,“我托你的福,到二十一世纪转了一圈,但也只能算作穿越,并没转世投生,就算你借这歪理抹去我与子言一万年前的姻缘,总抹不去我三岁时,子言便成了我的驸马的事实。”
凤止嘴角讥诮的之意更浓,“如果你非要这么说,那么开心、宁墨、惜了了怎么说?他们可不是子言,如果以你红杏出墙的说法,这墙可爬得多去了。”
照理,一个人死了,一碗孟婆汤就洗去他的前世过往,与前世再无关系,来世自有新的命宿姻缘。
她虽然执着于前世的姻缘,但这一世开心,宁墨和惜了了另外投过了胎,虽然他们体内都有子言的一股魂魄,但终不再是子言,而且天上的姻缘也不能带到凡间,对凤止的话,却无法反驳。
无忧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沉默下去,半晌才幽幽地道 你知道,我做不到。”
凤止慢慢敛了笑,突然握了她的手腕,把她拽近,一旋身将她抵在石柱上,伏到她耳边,低问,“这一万年,你对我真没有情?”
过去每每在无忧无法支撑灵力的损耗,油枯灯尽时,身为魔君的凤止总会出现在她面前,拼着全力,渡气给她,助她苦苦支撑,一万年下来,一身修为剩下不到三分之一,最终又为了救她,惨受重伤,又拼着魂飞魄散,为她续魂。
无忧心非铁石,如何能没有感觉,只是她当年将自己与子言封印在了一起,血脉相连,再也无法分割。在她得知十一郎体内有凤止的一股魂气,同时感觉到凤止有难的那一瞬间的焦虑和心痛,已经让她知道,自己心里不知何时已经将他蓄下,只是从来不肯承认。
凤止笑了,“但我看到了你的心动。”
无忧咬紧下唇,不言。
“你知道今天来了,就得跟我上床,可是还是来了,确实是为了救他,但难道不是想了去我们彼此的心愿?”凤止心里暗叹了口气,面上却又是一笑,“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钟情于他,心里却存了我,你自己心里过不了这一个坎,你是了我们彼此的心愿的同时可以救他,然后无牵无挂地散去魂魄,在我们二人之间消失。”
无忧默然,他守了她一万年,把她的心思也摸得清清楚楚。
凤止手腕一转,手上多了个水晶珠,里面装的竟是从迷道取出来的那脉魂魄,“可惜,你错了……”
无忧变了脸色,“它为什么还在,没有进入你的体内?”
凤止将水晶球在指间转了转,笑了,“我为 什么要让归们?归位了,然后看着你散魂,然后再痛苦一辈子?”说着又是一笑,“我不会如你所愿,我不会抽回你体内的那脉魂魄,你会生生世世地活下去,而我……只要这脉魂不归位,过了这一世,我就会烟飞灰灭,你欠我一辈子,会记我一辈子,过了今夜,你就跟人上床,也会想到我,你会这样活一直活下去。你说,这会多有趣?”
无忧脸色煞白,“你疯了。”
凤止眼角勾出一抹邪媚,“不错,我是疯了,在一万年前见着你那时就疯了,再疯些又有何妨?”
无忧望着他满是邪气的眼,感觉透不过气,大口地呼吸,胸脯一下一下地挤压着紧抵着她的胸膛,却说不出一句话。
凤止轻笑,手掌滑下,轻轻上她的小腹,“你知道炎凤的精元只有在男女欢爱的巅峰才能释放,而且见风就化,所以在这里存下我的精元之前先得接受我的**,我的**会随着精元灌进他的血脉,以后你一碰他,就会想到我的滋味一定很美妙。”
无忧脸色一点点白了下去,在他面前终于再也笑不出来,她来之前就知道这一切,这样的她以后自然再难面对子言,也无法面对凤止,所以本是打算救活子言,就散去魂魄,让自己体内凤止的那一股魂魄物归原主,从此天地间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