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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最后那句话,我扭过头,看着孟齐峰,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孟齐峰打不过用毒的珠女,珠女打不过用毒的莫离,所以孟齐峰打不过莫离。不过孟齐峰就算打不过莫离也不会轻易让莫离抢到我娘的尸首,我面前的这个孟齐峰,身上的伤太少,也太有精神了。那么,你弄这个假的孟齐峰出来想干什么?”
他答非所问:“不愧是我的女人,真正的孟齐峰,在天坑里。”
听到孟齐峰已经完蛋了,我不禁松了一口气,回头看着他再次问道:“那,你准备让这个假孟齐峰干什么?”
他扯出了一丝勉强的笑:“我是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我知道一旦走出这个山洞,你就会头也不回地带着儿子跑回百里飞墨身边,我想假装受伤让你照顾我,让你丢掉一切顾虑跟我走,”说着,他抬头看着珠女怀里的宝宝,脸色越加苍白,“孟书,你应该明白,骨肉分离是怎样的痛。”
我一惊,急忙对珠女伸出了双手:“把孩子给我,我要走了。”
“不,”珠女向后退了一步,紧紧地把两个孩子抱在胸前,“女主子,我们都是群冷血的人,没想到你比我们还狠心。虽说孟齐峰的事和主子有关不假,可你知道主子在这个关头赶到八云阵要冒多大的风险吗?主子在拿命爱着你,你为什么就那么铁石心肠?论本事,论长相,论对你的好,百里飞墨那里比得上我家主子?女主子,你睁眼看看现在的主子吧,他都被你折磨成了什么鬼样子?女主子,你跟着主子一定不会受委屈的,主子会把你宠若珍宝……”
正在这时,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半跪在绛月面前:“爷,属下无能,让百里飞墨他们从阵里跑出来了,用不了多时他们就会找到这。”
一听到飞墨的名字,我就觉得一股清爽的风冲散了这个山洞里浓浓的血腥味,甚至还带来了一丝阳光的气息,原来飞墨已经离我不远了。
于是我激动地朝珠女走了几步:“把孩子还给我。”
珠女没做声,只是抱着孩子冷冷地站在那里。
绛月突然开口道:“珠女,把孩子给我。”
珠女点点头,依言照办。我心里又怕又急,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只见绛月小心翼翼地接过了两个孩子,脸上浮起了一种又专注又温柔的笑:“阿大阿二,你们倒睡得香,爹好想带着你娘和你们一起去游历天下,让你们比太子爷过得还自在,可你们娘不愿意。留下你们其中一个陪我,这也是个好主意。可那样你们娘就会天天掉金豆子,你们两兄弟也会很寂寞,爹不能那么自私。要知道,这世界上,你们娘三就是爹的命根子。儿子,你们要乖乖长大。”
说完,他轻轻地在两个孩子的额头上各印上一个吻:“珠女,你送少主和女主到百里飞墨那里,我就不过去了。”
珠女一欠身,走到他身边接过了两个孩子,然后冷冷地对我说道:“百里少夫人,走吧,我送你们去见百里飞墨。”
我点点头,看了一眼侧身望着岩壁的绛月,捂着肚子,慢慢地朝洞口走去。他说得对,他太了解我了,做出这个决定我没有花半分钟。
由于他站在我和洞口之间,所以我必须越过他才能出去。但直到我走到他身后,他都没有转身,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这样也好,看来他已经决定和我做一个了断。
他的头发在水雾的拥簇下,温柔地从我手上拂过,像一匹柔顺的丝绢,引得我抑制不住心中的冲动,慢慢地转头最后一次看了看他的背影。如果那次一起看天灯时候他没有用这抹背影拒绝我,也许一切都不一样。
我叹了一口气,回头继续向前走去。
忽然,他一把抓了我的手,轻声说道:“孟书,你不再叫我烟雪了吗?”
听到这话,我的心像被谁揪了一把般地剧烈疼痛起来:“烟雪,我,我,我……”说到这,从胸口溢上来的痛噎住了我的喉咙。
他轻笑一声,一个旋转半蹲在我的面前,用那片宽阔的后背对着我:“你刚生完孩子,不要总那么逞强,上来,我送你回百里飞墨那。
弦寄余音(39)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放缓了声调:“不用,你不用送我去,你现在不能送我去。”
他愣住了,慢慢地站起身,回过头:“孟书?”
我努力对着那张俊美的脸扯出了一丝笑容:“烟雪,你的玄术出神入化,我家相公能破了你的阵,说明他带着一些能人。”说到这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噤,“你很卑鄙,那边用阵困住我家相公,阻挠他来救我。这边又对我献殷勤,如果我跟你走,我还真不能肯定你会不会干掉他以绝后患。”
他的脸上终于浮起了一丝轻柔的笑:“我早就说过,我本来就不是君子。”
他是绛月公子,既然他的对手渐渐恢复了理智,那么他也绝不会让自己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
“烟雪,你救了我的眼睛,所以我不会让你死。可你这回失策了,如果你只是单纯地救下我,不演后面的戏,就不会被者童孟齐峰钻空子,那样我会十分感激你。烟雪,你适合控制别人,却不适合笨拙地演戏。”
他笑得越发妖娆:“孟书,我认输,不过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输给你。”说着,他转身再次蹲下。
我刚想出声反对,他又开口补充道:“虽然我武功已将近全失,但我还犯不着这么怕百里飞墨,上来!”
既然捅破了窗户纸,我也不会再死皮赖脸。于是我捂着肚子,绕开他,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忽然,我的身体猛地被人打横抱起。
“怎么总是不乖?”
……
在山洞里呆了太久,看到宽阔的外界我还有点不太习惯。洞外已经变成了一个堆银彻玉的世界。星星点点的小雪花像烟一样轻,飘飘扬扬地从天上洒下来,有的还要在调皮的在空中转两圈才肯落地。
幸好洞里很暖和,烟雪叫人在洞口的一块大石上铺好了坐垫,将我轻轻放在坐垫上,其他人则把大哥扶到我身边坐下。
然后烟雪蹲在我面前,抓起了我的手,嘱咐道:“孟书,我的人一会儿就把百里飞墨他们引到这来,你呆在这别乱跑。还有,那两条手链和那个瓶子平常你们娘三一定要带着,有危险我自然知道。还有,如果百里飞墨……”
我打断了他的话:“烟雪,别这么婆婆妈妈的,不像你。我这是回我家相公身边,又不是去冒险。”
他怔了怔,随后淡淡地一笑,伸手拈起了我的下巴:“我当爹了,说话自然得变化些。对了,我提醒一下你,现在是杀我的绝佳时机,百里飞墨身边全是魔门的人,我带的这几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说着,他将头伸到我耳边,暧昧地说道,“只要你告诉他们我现在差不多武功全失,你就能永远摆脱我。不然,我绝不放手,会陪你一直玩下去,直到将你抱上我的婚床。别忘了,我已经跟你求过亲了。”
我的身体一片冰凉,但耳朵却被他的气息熏得滚滚烫。
“呵呵,”看到我的反应,他轻笑出声,“你的耳朵红了,在害羞还是在害怕?怕什么,我顶多只会,吃了你。”说完,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洞厅深处走去。不一会儿,那一袭胜雪的白衣就消失在洞厅深处的浓浓黑暗中。
珠女过来,小心翼翼地将两个孩子放到我怀里。
我接过了孩子,她却没有离开,而是躬下 身,让自己的脸和我的脸平行:“石头心女主子,你最好日日烧高香,求神保佑你死在我家主子前面。不然,我会杀了你,给我家主子暖棺材。”
这个世界上我怕的人没有几个,珠女当然不是其中之一。我冷笑一声,将脸凑得与她更近:“这不用你费心,恒舟和者童都已经把我的命定下了,多你一个不多。幼稚的小姑娘,你只不过是一件杀人工具,从来没做过人,哪里知道做人的道理。你以为你给了别人一份心,别人便一定会还你一份心么?你以为你真心爱一样东西,便可以随心所欲地从别人手里抢么?我与绛月的事,用不着你们这种人插手。”
说着我轻佻地朝她脸上吹了一口气:“哇,好白的皮肤,丫头片子,你还是乖乖地做个杀手吧。这个世界不是那么公平,也不是那么简单,你理解不了,也应付不来。”
她的浑身没有一丝温度,就连拂在我脸上的银发都像冰凌一样。可我越说越痛快:“你要真想帮到你主子,我也给你一句忠告,一会若有追兵跟来,你离你主子越远越好,切记。”
珠女没回击,只是一动不动地透过斗篷看着我,鲜红嘴唇在银发的衬托下比血还刺眼。
她身边的一个凌月宫宫众一见不对劲,赶紧揽住了她的肩膀:“走吧珠女,那边的人就要来了。”
她没有反抗,任由那个人揽着她的肩膀将她拖走,可她的眼睛却始终望向我。
我笑嘻嘻地补充道:“记住,离你家主子远一点。”
等他们走后,洞厅里只剩下我,两个宝宝,还有大哥。
我静静地坐在原地,看着洞外美丽的雪花。很奇怪,经历了这么多,现在我的内心平静得没有半点波澜。就像这些细碎的白色花瓣,落在地上,没有半点声音。
我根本不想杀烟雪,我承认我下不了手,即使我知道他不会罢休。
忽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惊呼:“大少爷,你看,少夫人。”
紧接着响起了一道激动而亲切的呼唤:“书儿,书儿——”
我循声望去,只见山脚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大队人,带头的那个正拼命地跑着,可惜每跑几步就被自己长长的狐毛披风绊倒,幸亏周围扶他的人多。突然,他咬牙切齿地将身上的披风一扯,开始手脚并用地往上面冲,像一只正蹒跚学步的雪豹。
终于,飞墨连滚带爬地跑到了洞口,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不相信似的看着我:“书儿,书儿,是不是你?”
将近一个月不见,他黑了,也瘦了,脸颊上甚至还胡子拉碴的,和平常的样子判若两人。但他的眉毛依然墨黑如黛,他的眼睛依然清澈明亮。在他身后,是一座巍峨挺拔的高山,山上白雪皑皑。
这个出色的男人是我的丈夫呢,我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不光有书儿,还有这两个臭小子。”
飞墨眨了眨眼睛,随即恍然大悟:“啊哈,儿子!”
两个小魔星本来睡得好好的,陡然听到这个声音,不由齐声大哭。可那个讨厌的爸爸却没有半点自觉,反而冲到我面前激动地看着他们:“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他抬起头,眼里全是毫无遮掩的兴奋,“我,我,我可以抱抱他们吗?”
我点点头:“当然,你是他们的爸爸啊。没胎记的那个是老大,有胎记的是老二。”
飞墨笑得更欢了:“谢谢,谢谢,谢谢。”说着,他小心翼翼地从我怀里抱起了两个孩子,“我这样抱对不对,我觉得他们好小,书儿,你看看是不是这样抱?”
我想回答他,可孩子刚离开我的手我的精神就松了下来,不由一阵头昏眼花,可能是因为这阵子我实在太累了。
飞墨这个笨爸爸,看到孩子就高兴得忘了孩子的娘,还忘了坐在我们旁边昏迷不醒的哥们。大哥,你交友不慎啊。
见我没回答,飞墨又问:“书儿,到底是不是这样抱的?”
我没空理他,强打起精神扭头对站在外边看热闹的人说道:“我发现这除了百里家的人,还有外人。毒鬼,你出来。”
听到我的话,一个笑容可掬的干瘦老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嘿嘿,想不到连百里少夫人都知道老毒鬼,老毒鬼不得意也不成啊。”
这个老家伙,装得跟从没见过我似的。我将一瓶药甩到他的手里:“我给绛月公子下了引蝶,想杀他就赶紧去。”
连魔门都惊动了,说明皇帝也已经盯上了烟雪,他们的任务绝不会只是帮助飞墨找到我。烟雪他们还没走远,这样至少能让珠女变成烟雪的挡箭牌,当然,如果珠女有什么不幸我也没啥损失。
“孟书?”飞墨看着我,眼里闪着疑惑的光。
他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就知道他肯定清楚我和烟雪之间的纠葛。我的相公啊,是天下最宽宏大量的男子。
想到这,我冲他微微一笑,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这一觉很沉很沉,沉得连梦都不曾做。
很久以后,我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睛,头顶上是一床华丽的绿沙青竹帐。我扭了扭头,发现我躺在一间雅致宽敞的屋子里。外边隐隐约约地有人说话。那声音很熟悉,也很令人安心。
不一会儿,那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坐到床边,我闭着眼睛不说话。
那人扭了一条毛巾,给我擦了擦额头,又帮我擦了擦手。我假装做梦,翻了一下身子,背对着他。
那人轻轻一笑,抓着我的肩膀把我翻了过去,然后伸手解我的衣襟。我不能再装下去了,只好睁开了眼睛。
飞墨惊喜地笑了起来:“书儿,你醒了?”
看着他清秀的容颜,听着他亲切的声音,我心里涌起了一种很温暖的感觉。但我全身酸痛,不想说话,也不想思考,
他连忙帮我掖了掖被子:“你睡了好几天,我知道你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