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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连续不断的唠叨声中三下五除二将粥倒进喉咙,跟着他上街了。
孟凡景虽然一身臭毛病,还是有一些优点的,比如出手大方,他竟然给我们留了三两银子去采购东西。我泡在街上大买特买,日用品什么的买了几大包,多得我和老茶两个人都拿不下,最后不得不请人帮忙才把东西搬了回去。当然老茶也没放过这个机会,在街上转了一上午,他的快嘴不停地蠕动,将三个败家子孟凡景、孟凡烈、孟书,以及讲价的小贩,卖布的商人等一干人转圈埋汰了遍。
有人说过,讨好女人最好方法就是女人购物你买单,我也不例外。自从穿越到承天以后,我还没这么痛快过呢。看到什么拿什么,还不用考虑花销的感觉真是太好了。我还是何佳的时候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要是我想要什么都跟父母提出来的话,那以后叔叔阿姨可能都不让我进门了。我是很懂策略,想要什么,就拿起弟弟妹妹的东西不停地看,如果老爸老妈注意到我的举动,一般都会把东西直接送给我,再去给弟弟妹妹另买,这种招数屡试不爽。
如今第一次享受到大肆购物的快感,我心情大好。既然孟凡景让步,我也决定让步,以后和他停止表面上的冷战状态,叫他哥哥吧。
兴奋的心情回到家就噶然而止,因为老茶开始认真地打扫卫生,我也必须开始一天的工作——洗衣服。
一说到洗衣服,老茶很难得地没有唠叨,屁颠屁颠地从房里抱了一大堆脏衣服出来,帮我摆好木盆:“先放上胰子泡一会儿,洗第一遍,然后再把衣服背到临雪江边投干净。”
我一看那些衣服,有凡烈早上刚换下来的,有孟凡景的,还有老茶的,散发着剧烈的脚臭味。
奇怪了,这些衣服都不是很脏啊,怎么会这么臭呢?
我用手拨开上面的衣服,发现有几只脚模一样的黑色筒状物,拿起一只来一看,有型有款。用手轻弹之,空空作响,似钟玉丝竹之音,那剧烈的恶臭味就是这种个东西上传出来的。
“茶叔,这是什么东西啊?”我提着它问。
老茶瞥了我一眼,拿起扫帚低头扫地,含糊不清地答道:“啊,那是少爷的袜子。”
我的手本能地一松,那个名叫袜子的东西不幸落地,“空”地弹了一下。
话说我们建房子,先要竖好钢筋,再一层一层糊上混凝土,才能造出结实的墙。这地上的东西,以纤维为底,以汗糊之,日复日,月复月,恐怕至少要穿半年才能穿出这种坚不可摧,敲脑脑碎,臭杀人于无形之中的伟大效果。
想不到孟凡景身上穿得那么光鲜,脚上竟然也如此的考究,穿着这种海豹突击队袜子,走起路来绝对有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稳如磐石的功效。
“茶叔,哥哥的袜子这么脏,唉,幸苦你了。”我捏着鼻子同情地说道。
听了我的话老茶忽然变得有些激动:“小姐,你你你你你别胡说啊,这跟大少爷可没关系。是我不能洗袜子,我一洗袜子就觉得吃不下饭,所以大少爷才穿成这样的。”然后他又恢复了那种唠叨状态,“不想洗袜子不行吗?现在的年轻人啊,偏偏要抓住这个袜子不放……”
我算是大开眼界了,这个世界上有恐高的,有恐水的,还第一次听说有洗袜子恐惧症的。这孟凡景也真是懒,老茶不想洗袜子他就不会自己动手?看见老茶还在那里有些不好意思地嘟囔,我憋着笑:“茶叔,以后衣服都由我负责,把你的袜子也拿出来。”老茶那么不喜欢洗袜子,那么他的袜子肯定也是硬得能敲死人超级武器。
“不用了。”老茶靠住扫帚把,扭捏地一转身。
我干脆不叫他了,自己跑到他房间里找袜子。
很好找,顺着臭味一翻一个准。在一只袜子里甚至还有一个可爱的小老鼠窝。当然小强一类的东西就更别提了,我一边翻一边跟它们道歉:“对不起啊,我马上要破坏你们安居的家园……”
回到院子里,我用毛巾堵住了鼻子,将其他衣服先暂时扔到一边。先把那堆积如山的袜子先泡在水里,放上胰子随便一搅,清水不负众望地变成了酱色。坚硬的袜子们遇到水,纷纷瘪了下去。我一边洗一边得意,我多厉害啊,遇到我,什么精铁玄铁白铁袜通通歇菜。有了我,孟凡景老茶以后都不用穿铁靴了。
吭哧吭哧地洗了几个小时,太阳也渐渐偏西。袜子部队已经被我全部瓦解,等盆里的衣服洗完就可以去投了。
正当我洗得晕头晕脑的时候,忽然一道很熟悉的声音传来:“美人就是美人,不仅人美,运气也好,想找人一找一个准。”
这种能恶死人的话全天下只有一个人能说得出口,我惊喜地一抬头,果然看到一只妖孽横卧在墙头。两条如黛的柳叶眉,右颊画着一朵精致得让人心动的藤花。眼睛里浮着点点的碎光,如湖面上的星辉,诉说着情丝无限。乌黑柔亮的长发如般飘散而下,歪歪地悬在空中,由一条蓝纱发带随意地系着。虽然只是初春,他却穿了了一身繁复的蓝色纱衣,在不大的春风中肆意飞扬。没有太多的装饰,那张如陶瓷一般细腻的脸却散发着惊人的美丽。
不愧是千年狐狸精转世,可惜我对此妖孽免疫。
“嫂子大人,对我的出场有惊艳之感否?”妖孽冲我抛了一个波光闪闪的媚眼。
我奸笑着看着他的姿势,墙头那么硬那么窄又不平整,他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我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他摸不准我的想法,保持着那个倾国倾城的姿势,不敢轻举妄动。
突然,一只攻势凌厉的大号鞋,忽然呼啸着滑过了天空,以开山破石的势头准确地砸在了妖孽那张绝美的脸上,之后依然势头不减地弹了出去。
被这种重型炮弹袭击妖孽显然是不好过,当场被砸翻了过去。只见他如被一只被翻个的甲壳虫一样,四肢在天上毫无意义地胡乱刨了两下。然后很不幸地从墙头消失,接着墙那边传来了重重的一声“咚——”,听声音就知道,这一摔肯定疼得够呛。
我刚想笑,忽然想起司清没有武功,不会摔出什么问题来吧,赶紧拉开大门冲到门外。只见那个衣服鲜亮的大妖精呈翻盖乌龟状躺在地上,脸都痛抽了。
“司清,没事吧?”我正要过去扶他,突然老茶手持大棒从我身后英勇地窜了出来,将我推了一踉跄。我还没反应过来,老茶已经举着大棒没头没脑地打了下去:“我打你个爬墙头的,我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我打你个小兔崽子,我打你个王八羔子,我打你个调戏小姑娘的,我打你个不学好的……”
魅杀玉离(7)《九珠三曲》雪脂蜂蜜ˇ魅杀玉离(7)ˇ
在这凌厉的攻势下,司清只得赶紧将头埋进胳膊里,大声哀嚎着:“千万别打我脸,别打我头,哎呦——”
我见状急忙冲过去,抓住了老茶的双臂:“茶叔,茶叔,他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老茶眼睛一瞪,“朋友就能爬墙头吗?朋友叫小姐你嫂子?狐朋狗友!”
“茶叔茶叔,他虽然不是东西,但确实是我的朋友,;我们开玩笑的,请您高抬贵手。”我陪着笑。
听我这么一说,老茶收起了大棒,唠叨着进门去了:“我的鞋呢,我的鞋呢?不是什么好东西,爬墙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现在的女孩啊,不学好,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
看到老茶一走,司清立刻忘了身上的疼,蹭蹭两下从地上爬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扮,他开始抱怨:“嫂子,你看,我的新衣服上蹭了这么大一块灰,这一会儿让我怎么走啊?”
真拿他这个德行没办法,我帮他拍了拍:“没打伤就是万幸了,活该,谁叫你正门不走爬墙头来着?我正在洗衣服,你到院子里用刷子刷刷吧,一会就能干了。”虽然这样会把衣服弄湿,但我知道司清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所以这个提议他一定会答应。果然,他忘记了老茶的威胁,大步朝院子走去:“那快进去吧,我的衣服脏成这样被人看到了不好。”
我暗暗一笑,跟着走了进去。司清已经找到了刷子,将刷子递给我:“嫂子,你帮我刷刷吧。”我接过刷子,刚拉起他的衣襟,忽然走廊上传来了一声“咳咳咳”,同时还伴随着木棒顿地的咚咚声。抬头一看,原来老茶不知什么时候从屋子里搬了一把藤椅到走廊上,现在他正如关公一样在藤椅上正襟危坐,手持大棒注视着我们,目光如矩。
我吐了吐舌头,将刷子还给司清,自己跑到木盆边继续洗衣服。
司清刷完后,将屁股冲着太阳的方向晾晒,脸却冲着我挤眉弄眼:“嫂子,觉不觉得我很神通广大?”
我点点头:“嗯,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倒没刻意找你啦,借你们房子的郑家大少爷得了重病,郑家花大价钱请我来给他治病。没想到我们那么有缘,我在街上看到你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本想上前相认,可是一想,如果那时去认亲你一定会让我帮你拿东西,所以呢,就等到现在啦。”
很久未见他仍然是死性不改,我笑着说道:“司清,有人说一个男人的美貌和男子汉气概是成反比的,我觉得,你实在是太美了。”
“嘿嘿,嫂子,你这不是损我吗?”他似笑非笑哦,接着说,“我还想告诉你,我是没找你,不过另外一个人找你倒是快找疯了。发现你们的山寨没了的时候他急得像什么似的,和某位大侠兵分两路到处找啊。不过,我刚才已经给他们发信去了,他们应该往这边赶呢。正好,那个着急的家伙就在不远的地方,快马加鞭明后天可能就到风城了。”
我的心跳忽然有些混乱起来,莫名其妙地有些慌张。
“他为什么找我?”
司清将头凑过来,一脸讨打相:“我告诉他,你和绛月是清白的。”
我拿起搓衣板作势要打,却听老茶在那里“咳咳”两声,没办法将搓衣板放下,气愤地说道:“司清,亏我还信你。”
司清突然严肃了许多:“嫂子,飞墨没有听家人的话把婚书销掉。所以,我告诉了他实情。”
他竟然没把婚书销掉?我更加慌张了,慌张中还伴着那么一点点甜蜜。他没有销掉婚书,又在四处找我,他想干什么?
“为什么?”我低声问。
“嫂子你装糊涂吗?他心里有你。如果不是这样,他会一直赖着和你同床共枕吗?”
司清此话一出,老茶手中的木棒“哐当”一声落地。我和司清都不约而同向他看去,只见老茶若无其事地将木棒捡起,慢慢走进了屋子。
看着他的背影,一种利刃般的气体突然涌到了我的喉咙口,刺得我全身都开始痛起来。我知道,那是对即将袭来的风暴的恐惧,那种风暴注定会撕破目前的平静的生活。刚才的那些慌乱此时全变成了对司清的怨恨,我忍住心中的火,咬牙对司清说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司清,婚书我也给他了,毒我也给他解了,他还想要什么?你们到底要什么?走走走。”我站起来抓起司清就往外推,“以后你们再也别来找我了,我认输行不?我现在生活得很好,你们别来搞破坏。”
“不行啊,嫂子。”司清耍赖地往地上一蹲,“我错了行不?我不该说话那么大声。可飞墨是认真的,他真的想和你做两口子。”
我更火了,都什么跟什么啊,飞墨已经想到两口子上去了:“我呸,谁跟他做两口子,你们,你们莫名其妙。”
“嫂子,难道你对飞墨一点意思都没有?飞墨他很在乎你的,真的很在乎。”司清紧张地蹲在地上笑着。
我冷笑了一下:“别给他说好话,我有那么重要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人见风就是雨的。”
司清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也许你没那么重要,他才会放你走。不过当你走后他才发觉,原来你还是挺重要的。于是,他摇摆了几天,决定来找你。以后,你在他心中会越来越重要的。”
我的心被司清弄得乱糟糟的,但稍微冷静地一想。司清有时候说话不在谱上,要是真有事还得直接听飞墨本人说才行。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也懒得和司清再闹了,扔下他,继续洗衣服。
“嫂子?嫂子?”司清叫了我两声,见我不答应脸色也不好,不敢再造次,蹲在旁边看我洗衣服。
一会儿我将衣服洗完了第一遍,装进背篓里,朝屋内喊:“茶叔,我去河边投衣服了。”茶叔没有答应。我也不甚在意,背起背篓出门。这个正正经经的老人家肯定是讨厌我了。无所谓,反正鄙视孟书的人也不是一两个。
司清当然不敢跟老茶独处,也跟在我后面陪我去河边。
走了半天司清突然小声地在后面说:“嫂子,我说错话了吗?其实,其实飞墨这人很好。”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觉得有点发酸。飞墨的好我不是不知道,可是我不得不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