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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谁脱衣服?“我气急败坏地大声吼道,难道我以前喝醉了在他面前脱过衣服?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也不答话,好像在无声地说:你以前确实脱过衣服。我被他的眼睛看得发毛,只好小心地应道:“那我只喝两杯,绝不多喝。”
到了凉亭里,绛月殷勤地帮我摆好了碗筷,又拿过酒壶给我斟了一杯酒。我惊奇地发现,那酒竟然是碧绿的。青翠的酒在白瓷杯里微微荡漾,像一块调皮的翡翠,颜色可人。且酒香浓烈,我们才倒了两小杯酒,整个凉亭就都被那种诱人的香气充满了。
绛月朝我举了举杯子:“好酒应与佳人尝,干杯。”
我与他碰了碰杯子,小心地将那杯碧莹莹的酒灌下了肚。这酒很好喝,刚入口的时候甘甜可口,一点也不辣人。咽下去以后,还不停地从肚里向外翻香气,久久不散。
我赞道:“好酒,真是好酒!”
绛月妖媚地嗅了手中的空杯一下,眼睛却瞥着我:“除了做琴以外,酒是我的另一个爱好。”说着他的身体越过酒桌,凑了过来,“书儿,如果你愿意跟着我,我可以带你去天下尝尽所有的美酒。”
“呵呵呵,”我不动声色地将身体往后靠了靠,“绛月你真会开玩笑,可惜你现在这身打扮,开这种玩笑不适合。”我说的是实话,他现在这个样子扮起妖媚来很别扭。
“是吗?”他悻悻地将身体移了回去,“孟书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十亩地,八头牛,老公孩子热炕头。那种生活,真好。”我美美地咂了咂嘴巴,“绛月你想过什么生活?”
绛月抬了抬眼皮:“我,做琴,等把那几把琴卖出去了,再想以后的吧。”
我鼓起勇气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成家?”
“没有。”绛月很干脆地答道,“我没想过那种无聊的事。”
“哦,这样啊。”我的心情迅速地低落了下去,微怒中我拿起一杯酒咕噜咕噜地灌下肚,然后冷冷地说道,“还有别的事吗?我想回去了。”
“这么早就要走?”绛月一脸迷惑地看着我,“我们不是要谈情说爱吗?”
“我们不是已经谈过了吗?”我将杯子重重地顿在桌子上,起身就想走。
绛月身形一闪,拦在了我面前:“别走,我想让你看的东西还没出来呢。”
我看了看已经微微变黑的天,没好气地说道:“不用看了,我要回家。”
“你怎么了?”绛月脸上满是无辜的表情,“我看那些男男女女都是这么谈情说爱的,你不开心?”
“不一样,他们约会的最终目的是成婚,绛月公子你根本没想过要成婚,你拉着我来谈情说爱不觉得很滑稽吗?当然,我本来也没打算跟你来谈情说爱,这只是个尊严问题。”我很认真地说道,仿佛这是一场政治辩论。
“只要两人在一起,成不成婚有那么重要吗?”绛月争辩道,“如果两人真的想在一起,就不用成婚了。如果两人不想在一起,就算成了婚,也会再分开。既然如此,成婚干什么?”
他的话让他看起来像一个无耻的情场骗子,于是我反驳道:“成婚是一种归属的认定,是一种道德与社会的双重认定,是对双方感情的保护,是人区别于动物的理性活动。”
绛月眨了眨眼睛,好像在想我话里的意思。一会儿后,他忽然一抬胳膊指着天上,成功地转移了话题:“你看那边。”
“啊?”我有点没反应过来,但随后我明白了。虽然绛月很厉害,但我们之间有时代代沟,有些时代名词他是听不懂的。于是我应了一声,“哦。”然后顺着他的手看了过去。
他指的地方是风城主城的上空,那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空灵透明的蓝天,还有一抹鲜红的夕阳。
“你让我看什么?”我问。
“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又等了几分钟,天边的夕阳黯淡多了,由火红色变成了淡淡的橘红色。忽然,一盏忽闪忽闪的孔明灯晃悠悠地从风城里升了起来,接着是第二盏、第三盏……
天黑起来很快,在那些孔明灯上升的时候,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天越黑孔明灯就越亮,才过了不长的时间,满天都布满了那种可爱的浪漫的火焰。在这种温馨的灯火下,我变成了一个幸福的公主。
“好美——”我喃喃地赞叹道。
“我知道风城今天会放天灯,喜欢吗?”绛月在旁边温柔地问道。
我望着天,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喜欢,好喜欢。”说着说着,我的眼睛湿润了,如果能永远住在这种童话故事里该多好。
“这边还有更美的。”绛月拉着我的手走到了悬崖边,“你看山下的河。”
那条河从风城中央横穿而过,将风城劈成两半,这里是河流的下游。当我看到那条河时,我再次惊呆了。那条河里灯光闪烁,全是风城人放的河灯。大大小小的许愿河灯布满了整个河道,每一盏河灯都代表着一个美好的愿望,飘向前方。从上面看下去,河流就像一条流动着黄金的腰带。
天上的灯火,水里的灯火,心中的灯火,共同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正当我看得出神的时候,绛月伸手揽住了我的肩膀,轻声说道:“他们说,这种景色要和别人一起看才好,果然如此。”
“我们也去放河灯好不好?”说完,我往前走了几步,想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
他忽然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别动,屏住呼吸。”
我疑惑地看了看他,他的眼睛仍然盯着山下,没有看我。于是我奇怪地问道:“什么,屏住呼吸?”
他淡淡地一笑:“不用了,已经晚了。”
他的话音刚落,我突然眼睛一花,脚一软,倒在了他身上。他赶紧将我拦腰抱住,轻声安慰道:“别怕,不会有事的。”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己中毒了。眼前的东西都变成了一团团模模糊糊的影子,最后连影子都不见了,只剩下一片白。大脑里不断地响着一种声音,那是一种很像火车开动时的声音。身体虽然还有知觉,但我却无法控制它。最可怕的是心,本来刚开始的时候我还知道害怕,但一会儿后,我的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有个人走了过来。接着,一道苍老的男人声音响起:“魔门毒鬼,见过凌月宫宫主。”
绛月轻声笑道:“呵呵,听说魔门的毒鬼是个卑鄙小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但是不知今天您老人家到这来有何贵干?”
毒鬼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宫主过奖了,老夫不是卑鄙小人,是无耻小人,老夫到这来,自然有好事告诉宫主。魔尊认为宫主年少有为,觉得宫主应当“魔君”的称号。从此以后,宫主您就是魔君了。”
我的身体忽然一阵轻飘飘的,好像是绛月抱着我坐了下来:“当年魔门与凌风堂约定,由两门中的强者为尊,次者为君,再次者为少。如今凌风堂早已灭门,哪还来什么魔君魔尊之说?“魔君”这一称号,恕绛月不敢接受。”
“话不是这么说,凌风堂没了,不是还有宫主的凌月宫吗?放眼天下,除了魔尊,还有谁敢和您争“魔君”这一称号呢?”那人殷勤地拍着马屁。
“我可不稀罕什么“魔君”,随便你们怎么叫吧。”绛月懒懒地说道,“毒鬼,好消息说完了,现在该说坏消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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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魔君您真厉害,我还没说您就知道了。”那人笑嘻嘻地说,“也没什么大事,魔门兄弟们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挣下了几个落脚的地方,风城对魔门挺重要。魔君到风城后,风城一干人等鸡犬不宁,有些人和魔门有些交情。还请魔君高抬贵手,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我们这小地方,已经养了您这么久,够意思了。”
绛月一边用手轻轻地抚着我的头发,一边用嘲弄的口气问道:“魔门要赶我们离开风城?”
“不是赶,是请。从今以后,凌风堂以前的地盘归凌月宫,魔门绝不干涉。”
绛月低头吻了吻我的脸颊,然后慢慢吞吞地说道:“凌风堂的地盘当然应该是我的,至于其他的,地盘上又没写谁的名字,以后再说吧。还有,我知道毒鬼你是想立功想疯了,分地盘这种事,你们门主会派你来和我谈?”
“嘿嘿,魔君聪明,我们门主确实只叫我来和您谈离开风城的事。毒鬼想多挣点赏钱,这才想私自和魔君把地盘的事结了。您看,咱们两边的那些小子经常为地盘的事情打架,谁都不省心是吧。不过既然魔君看穿了老毒鬼的把戏,地盘的事不跟我谈也罢。”
“想挣赏钱?所以,你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绛月的口气变得冷了起来。
毒鬼仍然不慌不忙:“我是个愚笨的老毒鬼,自然不知道魔君武功盖世,我这点毒,让魔君见笑了。魔君饶我一条狗命则个。”
绛月一阵轻笑:“饶你狗命可以,你知道该做什么。”
“多谢魔君,可我这个老毒鬼很贪心,虽然捡回了一条狗命,还是想回去跟魔尊交个差。离开风城的事情,魔君能不能应下来?”
“你不要的得寸进尺。”恒舟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山顶,冷冷地插嘴。
毒鬼笑着说道:“嘿嘿,老毒鬼人毒眼也毒,如果魔君不在乎那位姑娘的话,也不会饶我一条狗命了。反正都让老毒鬼赚了,不如让老毒鬼赚个够。”
此话一出,绛月将我搂得更紧了,紧得我的骨头都快被挤碎了。
“胡说八道——”恒舟怒喝道。
在恒舟面前,毒鬼可没什么顾忌:“年轻人,老毒鬼对付你还是容易的,提醒你一句,不要在老人面前大呼小叫。我看你的纵尸术还嫩着呢,少出去给你们凌月宫丢人现眼。”
“你的毒术也不过尔尔,给莫离提鞋都不够,奉劝你也少出门,我怕你们魔门脸上无光啊。”恒舟不服气地说道。
“哼,老毒鬼既然能顶了莫离的位置,自然比莫离稍强一些。不过我倒听说有人在某个地方大肆使用纵尸术,尸体在五天之内就烂得不能用了。小子,要不要我跟我家门主商量一下,让你去魔门学两天?至少,也得让尸体保存十天吧?”
“你!我杀了你!”听风声,恒舟好像亮出了兵器。
“恒舟,不得无礼。”绛月喝住了恒舟,“毒鬼,跟你们门主说,给我们五天时间。”
毒鬼放肆地笑道:“多谢魔君成全老毒鬼。”接着毒鬼又对恒舟说道,“小子,跟你的主子好好学着点。姜还是老的辣,年轻人还是收敛点好,不过是一时得意,有你哭的时候!这是解药,你们可得拿好了,丢了就没了。”说完,毒鬼好像离开了。
不过一会儿后,他又在远处大声喊道:“魔君啊,我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劝你一句,我要是你,就让那姑娘死了得了。别忘了聂无双是怎么死的,你们这些年轻人,总喜欢犯这种错误。天下女人多的是,何必留一个祸水在身边?哈哈哈哈——”
绛月没有回话,但他的手劲大得几乎快把我勒死。
恒舟咬牙切齿地骂道:“老东西无礼,下次见到,我一定要杀了他。”
绛月劝道:“不要轻举妄动,你不是他的对手,刚才连我都差点着了他的道。”
“爷,我们真的要退出风城吗?”恒舟问。
“魔门的靠山是皇帝,我们不能和皇帝作对。还有,我们在风城的活动为什么会惊动魔门,你最清楚。”
恒舟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说道:“是我的错,求爷不要怪罪别人。”
“恒舟——”叫完恒舟的名字后绛月沉默了半响,“这事以后再说,现在先把解药给我。”
“爷,您真的要救孟姑娘?我觉得,老毒鬼有些事情说得对。”恒舟犹犹豫豫地说道。
绛月的口气仍然那样懒懒的:“这是我的事,把解药给我,你忙去吧。”
“是。”
恒舟离开后,绛月抱着我坐了半天才轻声问我:“书儿,你想不想吃解药?”听到他的问话,我没有任何感觉。我竟然连简单的思考都不会了,吃不吃解药好像跟我无关似的。
“呵呵”他笑了一声,“还是给你吃解药吧,我答应过你,要把你好好送回去的。”说完,他将一粒散发着硫磺味的东西药塞到了我嘴巴里。过了一会儿,我的胃里开始一阵翻腾,喉咙里也发出了叽里咕噜的响声。渐渐的,绛月的脸慢慢地浮现在我眼前,我眼睛清亮了起来,这解药见效很快。
“连累你了。”绛月对我温柔地一笑,“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我一骨碌从他怀里爬了起来:“没有,完全好了。”
“那就好,孟书,今天听到的,你会说出去吗?”他一边说着,他一边站起身走到悬崖边,伸手将头上的发带一扯。乌亮的头发立随着他的动作散了开来,立刻又被微凉的夜风吹得四处飞舞,恍若流波。他还是绛月公子的样子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