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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头乌黑的长发,用珍珠簪子轻绾在脑后,露出她洁白细腻的颈子,几缕秀发不经意间散落在脸侧,更添妩媚与诱人。她身上有幽幽的冷香,却不像是香水的味道,倒像是她自身的体香。
他的眸色渐渐沉溺下去,变得更为幽暗不明,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总能轻易撩动他的心弦。
“三少,你先在这坐着,我要去换衣服了,一会该轮我上场了。”斐烟朝他客套笑笑,起身往外走去。
“不要在这唱歌了,做我的女人吧。”
男人低沉的嗓音划过寂寥的黑夜,传入她耳里,如同最蛊惑人心的魔音。性感迷人的红色高跟鞋停止踩动的步伐,斐烟回过头去,正撞上男人深邃无边的眼。
有一瞬间的心动,却很快被理智冲淡了。
她意味深长地瞧了一眼那杯被他喝掉大半的红酒,蔷薇色的唇瓣弯起媚人的弧度,明眸在长睫的掩映下却清冷如水。
“三少,这酒后劲大,看来你已经醉了。”
说完笑着走出去,背影娇柔美丽,却冷艳至极,步入走廊之前不忘为他把门带上。
傅亦辰坐在那儿,看着眼前那扇紧闭的门扉,冷峻的薄唇紧抿。因为灯光是从侧上方打过来的,此刻,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一半处在明亮的光线中,一半则隐没在黑暗里,幽暗莫名,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斐烟自台上回来,陈甜甜便告诉她,傅亦辰已经走了,她不经松了口气,看来是方才自己的态度起了作用,那男人脾气不好,想必被她气得不轻。
陈甜甜为她惋惜,幽幽哀叹:“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今天他还没跟你跳舞呢!”
斐烟白她一眼,“跳什么舞?姑奶奶脚上的泡还没消呢!”
陈甜甜用手肘轻撞撞她,附在她耳边问:“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心动?”
多少女人争先夺后往他身边挤,她倒好,冷着脸将人推出去!
斐烟已经卸完妆,即便不施粉脂,也难掩她清丽脱俗的容颜,“他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人?逢场作戏可以,真搅和在一起,可以想见我的下场有多惨。”
他的女人那么多,她可不想哪天被谁暗中谋害了都不知道。
陈甜甜瞧她一脸正色,顿时也跟着打了个激灵,“去你的!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
夜里的风格外凉爽宜人,傅亦辰出来后并不急着走,点了一支烟,靠在车旁抽起来。
他的身材颀长挺拔,姿势慵懒优雅,薄唇往外轻吐一口气,眼前顿时烟雾缭绕。此刻,夜上海外面灯火通明,远远看去亦觉得浮华无比,可以想见出入这里的人是何等的穷奢极欲。
他不喜欢这里,他之所以会来,是因为这儿有让他着迷的东西。
属于烟的甘冽味道弥漫在胸口,深邃的眼微微一转,似无意瞥到大橱窗里那张巨幅海报。海报上的女子微弯着身子,黑色舞裙的薄纱,衬得肤白如玉。她并没有笑,眸子里泛着潋滟清冷的光,却说不出的性感妩媚,那黑色的裙裾微垂在地上,像是一朵半凋的芙蓉,灯下看去,极是动人。
心神微微一晃,不管是海报上的她,还是现实中的她,都别有一番风情,都叫人难以克制的心动。
看着海报上那张娇美明艳的面孔,忆起方才她居然当面拒绝做他的女人,他的神情突然又变得幽暗冷沉起来。
周纪阑站在一旁,看傅亦辰神色隐晦莫名,忍不住提醒他,“三少,徐统制还在会议室等您。”
傅亦辰从车窗内拿出烟灰缸,将手中的烟掐灭,动作优雅,神情恢复了一贯的沉稳从容。
“走吧!”
有侍卫上前为他打开车门,他阔步入内,线条流利的黑色轿车在黑暗中迅速往前驶去。
☆、第五章 真的失宠了?
那一晚过后,傅亦辰已经接连三天没来过夜上海。没有傅亦辰,夜上海依旧热闹非凡,座无虚席。斐烟再站在台上唱歌的时候,也终于感觉不到来自二楼的那道炙热逼人的视线。
夜上海还是夜上海,夜夜笙歌,浮华异彩,斐烟则依然是这里的头牌,全场目光的焦点所在,一曲新歌《落落难舍》惹来更多客人的喜爱与追捧。
来夜上海听斐烟唱歌的人很多,其中自然不乏富商、阔少会打她的主意。懂得揣合逢迎的她与他们周旋起来毫不费力,含糊搪塞着倒也能把他们打发了!可是傅亦辰不一样,斐烟面对他的时候,总会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甚至会手足无措,真是枉费她夜上海第一交际花的称号!
就好像那一晚,他直白地叫她做他的女人,她面上虽然在笑,不为所动。心里却是既震撼又紧张,出了雅室许远仍不能稳住呼吸。
他是傅亦辰,一个在上海滩能够呼风唤雨的人物,一个强势而又有魅力的男人,何况当时他的表情还那样认真,相信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心动。
只是,斐烟不是一般的女人,三年前斐家遭遇一场大变故,使得她整个人生轨迹也跟着发生了巨大改变。她已经不是那个人人羡慕,养尊处优的斐家大小姐了。为生活所逼的她,只能放弃原本到英国留洋的打算,在夜上海当了歌女,每天抛头露面,争妍卖笑。
现在的她,每日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维持生计。她不求别人帮助,更不想依靠男人。虽然歌女不是什么光彩的工作,还会被人瞧不起。但是她凭借自己的嗓子赚钱,行事光明磊落,所以她不怕别人说三四。
至于傅亦辰,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更不想真的陷进去。更何况,傅亦辰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她可不想成为他众多情人中的一个!
斐烟知道,那天她拒绝了他,他定然是生气了。他是天之骄子,拥有狂肆倨傲的资本,就连统管三军,向来也是说一不二,哪里能容得了别人不顺从他?
不过就算她拒绝了他,还是会有不少女人会哭着喊着要与他在一起,傅三少是谁,身边自然不缺女人的。他来上海滩虽然不久,但是有关他的绯闻她倒是听说了不少,听说最近,他依然与当红的电影明星沈小染就过往甚密。
既然有了新宠,她估摸着,以后他应该都不会来了。
傅亦辰不来,斐烟倒没感觉怎么失落,只是有的人难免幸灾乐祸起来。
“唉,有的人自以为得宠的很,怎想这么短的时间,人家就另结新欢,再也不来了!要是换了我啊,一定受不了,这会子该伤心死了!”苏娜一边涂着指甲油,一边扯高了嗓子说着,好似生怕有人听不到似的。
傅亦辰眷顾斐烟,本就让苏娜心中嫉妒不已,如今叫她逮住了机会,自然要冷嘲讥讽一番!
若是斐烟不来,她就还是夜上海的头牌,所有的喝彩与风头都是她的,傅亦辰会看上的,自然也就是她了!
若是别的男人也就罢了,傅亦辰是什么人,傅家三少爷,未来中国最大的军统!如今傅家掌控着的军权,影响着整个国内的形势与未来,就连当今总统都想着法的巴结拉拢,若是能够嫁给他,那就是未来中国第一夫人,那是何等的尊贵与荣耀!
不过,她斐烟也没什么好显摆的,他不过的来看了她几场演出,傅家是什么人家,怎么允许娶一个歌女进门?傅亦辰也不是傻子,为了自己将来的前途,要娶也会娶个门当户对,对自己有帮助的女人!看,现在他不是就不来了?
因为演出需要,今日化妆师特意为斐烟将头发烫了卷,斐烟伸手拢了拢发鬓,将那蝴蝶珠花稍稍拨正,纤纤玉指白皙似雪。她冷冷的勾唇,“苏娜,看来上次陈经理教训得还不够,这么快,你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却叫苏娜气红了眼,“斐烟,你别仗着陈经理护着你就得意忘形,等到哪天你不红了,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苏娜说的自然是实话,在夜上海,没有人会一直红。斐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眉如远黛,眸若秋水,玉面花颜,好不耀眼美艳!
她优雅地站起来,面上笑靥如花,眸中那抹夺目自信的光彩,仿佛能叫世间万物都失去光泽,“虽然我不知道我还能红多久,但我知道,此刻,现在,我还是夜上海的台柱子,只要我还红着,我就还有资本,而你的那些辉煌,已经永远成了过去!”
斐烟看着苏娜,脸上的笑依旧嫣然明亮,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客气,“苏娜,别总跟我较劲,那是白费力气,最后只会自讨没趣!就算傅亦辰不来,外面有的是客人喜欢看我的表演,有的是男人追求我!换做是你,你行吗?你还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你!”斐烟一番话,将苏娜气得直哆嗦,连接下来要怎么反驳都不知道了!
“你啊,有这个闲心,不如把妆化漂亮点,那样,说不定还有人愿意娶你回去做个姨太太!”斐烟说完,用手微托起裙裾,转身仪态万千地步出化妆室。
一旁的陈甜甜看苏娜气得一脸猪肝色,忍不住在心底发笑,这个苏娜,每次与斐烟过不去,都会碰自己一鼻子灰,却总是学不聪明。她就不明白了,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斐烟演唱了一场,又陪着景泰洋行的老板秦远东喝了杯酒,回到化妆室的时候,却见一位身着军装的年轻男人站在她的化妆台旁,男人脸上有着军人惯有的刚毅与严肃,面对斐烟却是一脸恭敬,斐烟认识他,是傅亦辰的侍卫周纪阑。
化妆室的人自然知道周纪阑的来历,见他来找斐烟,她们看向斐烟的眼神再度泛起异样的光彩。她们做梦都想与三少那样的人交往,无赖三少并不是什么女人都看得上的,对斐烟,她们也只有羡慕的份了!
“斐小姐,三少在外面等着你下班。”
斐烟愣了愣,没想到他还会来找自己。旁边的陈甜甜脸上却早已笑开了花,“斐烟,你看,三少还是惦记着你的!”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地看向苏娜,故意说给她听的!
刚好监制来叫苏娜登场表演,苏娜心中有气,走得有些急,脚下一个不稳当,却听她“哎哟!”一声叫,居然崴了脚!
陈甜甜拼命憋着,才算没笑出声来,这叫什么来着?--自作自受!
斐烟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见周纪阑还等着她回话,她说:“你去跟三少说,让他再等一会,我卸了妆就出去。”
周纪阑有着不敢直视她,女人精美到极点的五官轮廓,以及清冷优雅的气质,叫他禁不住微微脸红。
“是,我这就出去告诉三少!”周纪阑转身走了出去。
☆、第六章 你还挺懂事
周纪阑走后,斐烟坐在妆镜前,看着自己穿来的那身旗袍,微微蹙起眉头。
淡青色的织云锦旗袍,极淡的珠灰绣花,太过素雅简单,还是几年前就时兴的旧款式。在夜上海她虽然光鲜亮丽,但是不上班的时候,她喜欢穿得清雅素净。可是一会要见傅亦辰,若是穿这一身出去,他定要对她生出更多的揣摩与兴趣。
陈甜甜见她一副心神恍惚的样子,凑过来问:“怎么了,三少可在外面等着呢,你动作还不利落一点?”
斐烟看着陈甜甜,两眼顿时一亮,她记得今天陈甜甜穿的,是张公子送的那身旗袍,因着是今年陈记洋行最流行的款式,料子又是最上乘的,自然价值不菲。
斐烟心中有了主意,也不绕弯子,对陈甜甜说想借她的衣衫用一下,陈甜甜顿时眉开眼笑,笑得十分暧昧,“认识你这么久,也从没见你在意过谁,三少到底不一样啊!行了,借给你穿了!”
斐烟也不多辩解,只是淡淡的笑笑,便走进更衣室换衣服去了。
傅亦辰依靠在车上等斐烟,夜上海的灯光打下来,在他身侧拉下一长条黑色的影子。周纪阑从未见傅亦辰如此耐心地等哪个女人,在外边一站就是大半个小时,显而易见,这位斐小姐在傅亦辰心中的地位很不一般。
“三少,要不你坐在车里等吧。”
傅亦辰摇摇头,依旧一言不发,直到看到斐烟从夜上海走了出来,他才直起了身子。
他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那抹靓丽身影,只消一眼,便让他沉溺下去。
只见斐烟身穿一身秋香色旗袍,襟口上镶着一颗璀璨的红宝石,款式时兴,花纹别致,裁剪也是一流,她身材好,穿起旗袍来更显得婷婷袅袅,曲线错落有致。远远的,只见旗袍上的荷叶袖子,随着她的脚步在肩头盈盈舞动。璀璨的灯光下,她脚步轻盈似踩着睡莲而来,笑容清浅,风情万种!
她那原本直顺的乌发被烫了卷,挽起来后就添了几分成熟妩媚。一对饱满的耳垂上戴着蝴蝶蓝田玉耳坠子,她一动,耳坠子便也跟着颤动。
那优美白皙的颈子上,还戴着一串珍珠项链,大颗大颗的珍珠闪着圆润的光泽,一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