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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害怕,以后,还有我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傅亦辰无比心疼地说着,他一直以为他敲碎她坚固的外壳,就能够让她一览无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以为那就是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可是此时此刻,当她真真正正的看清楚裴烟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她在坚固的外壳下面,竟然是这样柔弱的内心,她那么害怕失去,那么害怕自己最后什么都不剩下。
他还是不能够完完全全的住进她的心里,她还是将他排斥在外,想到这种情况,他的心里就不停的绞痛,显然是有苦说不出,他只是有一点一点的委屈罢了,可是裴烟的心中却是日积月累的疼痛。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用尽一切可能,尝试一切的方法,将裴烟心底里的不安和不信任一点一点的铲除出去。
轻轻的笑了笑,裴烟,我都守了你这么久了,怎么能在接近胜利的时候放弃呢?我会继续守护下去,我不禁要守护一段时间,我还要守护你一辈子,我不仅要陪着你将这个难关度过去,还要陪着你,将这一辈子的难关都度过去!
裴烟悠悠转醒的时候都已经是深夜了,傅亦辰已经吩咐好人将黎玉茹送到敛房去了,他知道斐烟一定不想大肆宣办,也就没有安排大型的葬礼,只是打算按着正常的礼仪,将黎玉茹葬在裴夫的坟边,夫妻合葬。
裴烟听说傅亦辰将这件事情办好了,听了他的安排,她点了点头,她确实不想把母亲的葬礼办的太大,母亲能安然入土就好,葬礼不需要哗众取宠,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人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了,当年就已经人走茶凉了,现在也就是这个样子了,还能指望谁在乎他们。
裴烟苦楚地扯唇,散了,都散了,该走的人都走了,到最后还是两手空空,也罢,就当做是自己两袖清风吧,也落个清闲。
再也不用那么累的活下去了,她孜然一身,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从此以后她只能对自己活了,这人生,也就如此了。
黎玉茹的葬礼在傅亦辰的安排下井然有序的进行着,裴烟现在好像失了魂一般,整天就愣愣的坐在那里,傅亦辰每每看见都非常的心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裴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种心中空落落的状态能够持续多久,又该有多久才能继续好好的生活下去,外人说的道理她全部都明白,可是她还是接受不了亲人离开自己的伤痛和现状,父母团聚了,这世间当真是一个人了。
裴烟坐在窗口,母亲的葬礼也已经接近尾声了,裴烟目光茫然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她现在还当真是两手空空,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可能也只剩下傅亦辰了,裴烟浅浅的笑了,将胳膊伸出窗外,风从她的袖口吹拂而过,原来这就叫做两袖清风,当真是挺清爽的。
傅亦辰刚刚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裴烟将手伸出了窗外,生怕她会跳出去,虽然他知道这种情况不可能,但是看见裴烟那么站在那里,他心中还是十分担心,他害怕她会出什么意外,伸手将裴烟揽了回来。
“你在干什么呢?”他有些担心的拍打着她臀,带着惩罚意味,裴烟转过了头,痴痴的看着傅亦辰,傅亦辰浅浅的笑了笑,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强颜欢笑,只不过就是想要让裴烟看着自己笑着,能微微改变她一点的内心情况。
裴烟将手伸到了傅亦辰的面前,巧笑倩兮的将傅亦辰看着。傅亦辰已经很多天都没有看到裴烟笑了,此时此刻看见裴烟一笑,表情立即变得古怪了起来,他自己都笑不起来了。裴烟浅浅的笑着,眉眼飞扬的将他看着,好像真的有特别新奇的事情要让他看一样。
“你看,这是什么?”
傅亦辰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看着裴烟这么古怪的表现,他的心里不仅没有一丝一毫好的预感,反倒是不好的预感汹涌而至。
傅亦辰也配合的浅浅的笑着。“这是什么啊,这袖子里面,不就是有你的胳膊麻?”他轻轻的揉着裴烟的胳膊,看着裴烟轻颦浅兮的样子,他的心里莫名的发慌。
“谁说的,这叫两袖清风,你知道这两袖清风是什么意思吗?”裴烟眉眼希翼的将他看着,好像非常期待他的回答一样,裴烟还在笑着,傅亦辰却终究是笑不出来了。
“裴烟,你别这样,我害怕。”他伸手想要将裴烟搂进自己的怀里,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他以前搂裴烟,纯属是因为想要抱抱她,然而现在他想要抱她是因为自己害怕,他感觉她变了,生怕她真的就做出点什么事情来。
裴烟好像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一样。继续玩弄着自己的袖子,脸上的笑容天真,但是傅亦辰就是能从中间看出来沧桑和无奈的感觉。他也不再说什么,叹了口气,将裴烟安抱到椅子上,伸手关上了窗户。
“裴烟,我再告诉你一遍,你现在还有我,但是如果你还是这样郁郁寡欢的话,就连我也要离开你了。”其实也就是吓吓他,对她现在这副样子,他真的有些看不下去。
说到离开裴烟,他的心中也是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疼痛细细密密的袭来,将他密密匝匝的包裹了起来,整颗心都四分五裂了起来。
他怎么可能舍得离开裴烟,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眼看着裴烟就这么离开,所以这样的话,他宁愿给她一个惊吓,让她看清楚眼前人,知道珍惜眼前人,而不是每天都为了已经离开了的人闷闷不乐的不说,还精神恍惚地吓人。
听到傅亦辰这么说,裴烟的心中猛的狠狠一颤,眼神也狠狠一颤,不再是之前的呆滞模样,而是那么痛那么痛的眸光,那么不置信,那么不置信的将傅亦辰看着,傅亦辰说他要离开她了,如果她脸傅亦辰都失去了,那么她还剩下什么了?自己这个样子是不是真的很让人讨厌,可是她的心里还是很难受,很难受,难受的她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才能抒发出去。
傅亦辰强自压下眼中的不忍,冷眼将裴烟看着,裴烟看着他眼底的冰冷,这一次是真的惊慌了,不再胡说,相反,眼泪却噼噼啪啪的砸落了下来,他现在倒是宁愿看着她哭,看着她像个正常人一样,知道哭,知道难受,而不是神经兮兮的笑着,笑的人毛骨悚然,生怕下一秒就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傅亦辰也不再说些什么,就那么冷眼将裴烟看着,因为他实在是再也说不出来那么冷清的话,那么冷,那么冷,那么伤人的话,这辈子就和裴烟说一次就够了,说这么一次,就够他心疼好一段时间的了,怎么还能说出来更狠的话呢。
裴烟伸手搂住他的肩膀,伸手去捂他的眼睛,她的手指指尖都是冰凉的,甚至是有些颤抖的,傅亦辰的眼眸都一颤,感受着她冰凉的体温,沿着自己的眼角眉梢传达开来。
裴烟终于再也忍受不住的嚎啕大哭,这一声声肝胆俱裂,好像都要讲满心的不甘和不满都哭出来一样。伸手将傅亦辰搂着,搂的紧紧的,生怕他也一眨眼就变不见了一样。
“我知道我自己不应该,我知道都是我不对,我知道我在难为你,可是我真的难受,我这里真的难受。”裴烟的手指向自己的心口,狠狠的戳着,好像从外而内的痛,能够解救她内心深处的疼痛一样。
裴烟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脸上,傅亦辰心疼的去擦她的眼泪,他的手只伸到了一半,手就被裴烟握住了,裴烟浅浅的将傅亦辰看着,眼底的眼里还是在一滴一滴的掉落下来,我只剩下你了,你要是真的不要我,那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眼泪就如同一滴一滴的砸在他心里,他难受的很,裴烟的眼泪那么汹涌,裴烟希翼的将他看着,就等着他说他不会离开自己,她的目光希翼小心,却刺痛了他,他没有想到只是一句话,竟然换过来她这么多的反应。
他真是恨透了自己,竟然会和她说出那样的话,让她的心中那么难受!
裴烟见他抿着唇,心中更是慌乱,他居然到现在都没有说话,是不是真的就打算离开她了?她知道那件事情是她做的不对,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应该说离开的话啊,他以前从来都不会这样的。
伸手揽住傅亦辰的肩膀,狠狠的哭着,傅亦辰叹了口气,将裴烟揽在怀里。“我只是吓唬吓唬你,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狠话。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看见你这么反常,我心里很是不安!”
傅亦辰这一次是真的感觉自己做的过分了,为了不让裴烟这么伤心,他也耐下了脾气解释。
裴烟听到傅亦辰这样的回答,身体狠狠的一震,不仅没有收了眼泪,反倒张开嘴哭的更加的厉害了,泪眼婆娑的将傅亦辰看着,满眼的委屈,那委屈兮兮的模样,让傅亦辰看着心中更加的内疚自责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明知道我现在很脆弱,还这样吓唬我!”裴烟抽抽答答的哭着,控诉着傅亦辰的罪行。
看见裴烟会控诉他的罪行了,傅亦辰的心情也好了一些,看见她有点时间和精力,有了点精神头,他心里也就顺畅了些。
裴烟哭够了,眼泪也渐渐的收了起来,只是,还是一脸怨气的将傅亦辰看着,那样子,倒有些像是娇嗔。
裴烟的指责,让傅亦辰同样也是哭笑不得,他确实是没有办法,要是普通的劝说能有用,他怎么可能会舍得对她说这样的话!
可是刚刚看到裴烟终于恢复了心绪,也不去和裴烟去计较那些小事情,只要她好起来,比什么都好。
裴烟也安静下来,静静的将傅亦辰看着,吸了吸鼻子,沉默了半天,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对不起。”
这一句话,却让傅亦辰这个大男人红了眼眶。鼻头都发酸了起来,他是那么的喜欢她,怎么舍得让他对自己道歉,更何况,刚才自己也吓到她了!
“是我不对,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看着你不能从那么阴影中走出来,我实在是着急了一些,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他满心内疚,沉声保证道。
裴烟主动环住傅亦辰的腰,将脸轻贴在他怀中,静静听他强劲的心跳,这一刻,心终于安定下来。
傅亦辰弯起唇,伸手去揉裴烟的发顶,眼底的宠溺意味一点也不掩饰的表露了出来。
很快,江彦西便听说了裴烟的母亲过世了的消息,这样的消息,江家自然也知道。
为了不要在让江彦西出去再做什么傻事,怕他一个冲动又去找斐烟,江父江母几乎是将江彦西监禁了家中。
在他们的眼里,裴烟只不过还是一个家到中落去当了歌女的贫贱女人,就算到了这个时候,裴烟有了傅亦辰做庇护,也改变不了她自身的价值。
为了见裴烟,江彦西在家中开始抗议,开始不吃不喝,就为了让自己的父母将自己放出去!裴烟的母亲过世,裴烟的心中该是会有多么的难受,这么难受的时候,不知道谁在她的旁边,谁能安慰她,越是想到这样的情况,他的心中就越是担心裴烟,江彦西从来都没有相信过陪在裴烟身边的傅亦辰。
他才和裴烟在一起多久?这么短的时间,他能够了解裴烟多少,裴烟的感受与心情他又能了解多少!自己和裴烟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自认是最了解斐烟的男人,裴烟现在处在那样的境地上,他却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如杀了他!
上一次江彦西的未婚妻潘玉珠难为了裴烟,因为那件事情,潘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迁怒江家的潘家,差点与江家退婚!
在江母看来,斐烟就是个丧门星,儿子若是再与她纠缠不清,一准没什么好下次,这样想着,更是不可能和让儿子去见她!
傅亦辰是什么样的人物,自己家得罪他不起是一码事,自己家没有办法承担裴烟这个歌女的负担又是另一回事!
再者,江彦西对裴烟的爱太过狂烈执着,若是江彦西再见斐烟的事传到潘家,那两家的订婚一定会被搅黄!
任何一个和裴烟沾上点关系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一定都会遭到牵连的。江母不明白,像裴烟这样一个扫把星,也不知道傅亦辰这样的人物看上她哪一点,怎么会和她那种女人牵扯不清!
当然,就算傅亦辰糊涂不清醒,这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她只需管好自己的儿子,管好江家的名声。
江彦西根本就不在乎与江家的订婚,他考虑的,自然不会似父母那般复杂,什么门当户对,什么家族声誉,这些比起他对斐烟的爱来,都显得不重要!裴烟的状态已经渐渐的好了起来,静养了一段时间,就想找点事情做,也考虑要不要回去夜上海。傅亦辰想到她回到夜上海,不仅每晚被男人们心怀不轨的目光盯着,还被段云峰终日惦记着,就有些不愿意,所以斐烟自从说出这个想法,他就给裴烟吊了好几天的脸子。
知道傅亦辰生气,但她不愿意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