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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焱低下头,指尖滑落,孤傲的身影却在这大雪纷飞的清晨里哭得泣不成声
沈湘穿着一件黑色的束腰大衣,撑着一把伞,轻灵地走在雪中,人群已经离去,徒留下雪世界的寂静,沈湘看着眼前独自落泪的男人,只觉得心疼不已,她走上前用伞为他撑出一片安静的空间,可苏焱一直静静地站着,许久,他转身走出那片空间,沈湘在他身后低喊了一声:“苏焱!”
苏焱没有回头,他迈开脚步不急不慢地向前走,始终不曾回头,沈湘的眼泪落了下来,沾到前襟,凝结成水滴徐徐滑落。
苏焱从美国回来后并没有联系她,也没有回到两人的小公寓,沈湘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他是怪她吗?因为她在他最需要的时刻离开了他。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沈湘模糊了双眼,可却没有追上去的勇气。
邓徽看着双眼红肿的沈湘,长叹了一声,托着下巴嘀咕:“你们这两个,不是他追你跑,就是你追他跑,反反复复不累吗?我看着都累。”
“那现在怎么办,他根本看都不看我!”
沈湘拿着纸巾用力擤着鼻涕,鼻尖已经被她擦得红红的,整张脸看上去就像一只粉红色的兔子。
“还能怎么办?能力要够,脸皮要厚。女追男隔层纱,拿出你当年追石冀北的劲头!”
沈湘瞪了她一眼,丧气地低下头,心里盘算着脸皮要怎么厚才能让苏焱回心转意。似乎她已经很多年没做过那些丢脸的事情了。
石冀北打开炉灶上的火,看着砂锅里渐渐冒了热气,这时放在屋外的手机响了起来,石冀北转身去接,说完后看见谢鹭坐在饭桌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今天在三福记买的冬笋老鸭汤,你也吃了一周的快餐了,腻了吧!”
石冀北真的佩服自己,在对这个女人恨之入骨的情况下还能心平气和地伺候她,谢鹭的表现只要石冀北不找沈湘她都能安分地和他相处,可一旦发现他跟她通话就立刻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走回厨房,石冀北闻到一股子煤气味,一看灶台,刚刚点好的火不知什么时候灭了。
石冀北有些负气的再次点燃,死盯着火焰,不出五分钟,那火焰又自己灭了。
石冀北皱着眉看了看燃气灶的品牌想给这个厂家打报修电话,但转瞬一个念头让他慢慢放下手中的电话,石冀北看着那有些泛旧的灶台,许久,他“啪”地打开开关,蓝色的火焰瞬间跳出,在锅底不停地跳动,石冀北眼底也跳着一团火,那火越烧越旺
苏焱走出所住的快捷酒店,直奔路边的馄饨店,却在门口被沈湘堵住了去路。
“中午吃馄饨怎么吃得饱呢?我给你带了便当!”
沈湘笑着抬了抬手中的硕大的便当盒,尽量让自己笑的分外甜美,苏焱冷瞅了他一眼,道:“你当年也是每天这样给石冀北送便当的吧!”
沈湘笑容一僵,苏焱绕过她走进店里,沈湘在门口呆立了片刻,侧身看着店内埋头狼吞虎咽的苏焱,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咽下眼泪,她深吸了一口,搓了搓被冻得冰冷的双手,站在门外安静地等,不一会儿苏焱走了出来,看了眼落了满身雪的她,径直向马路对面走去。
沈湘拎着沉重的饭盒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见苏焱进店,沈湘一路小跑地跟了上去,两人上了电梯,苏焱打开门后看了一眼跟着身后的沈湘,冷声道:“你想进来吗?”
沈湘点了点头,苏焱转身推开了门,沈湘走了进去,屋内的暖气扑面而来,沈湘打了个喷嚏,将便当放在了书桌上,身后“咔嗒”一声传来落锁的声音。
沈湘回身,见苏焱脱掉外套,里面穿着薄薄的T恤衫,露出健硕而优美的肌肉线条。
沈湘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苏焱一步步走了过来,他扶住她的双肩,低下头,热气撩拨似地吐在她的耳边:“不脱吗?”
“什么?”沈湘惊讶地抬头,却见他眯着眼睛打量着自己。
“你想进来不就是想跟我上床吗?不脱吗?”
沈湘心头一颤随即揪痛起来,眼睛蒙上一层雾气,她问他:“苏焱,你遇到什么事了一定要将我赶离你身边?你可以直接跟我说,不要用这种方式伤我!”
苏焱眼中有什么闪动了一下,可没等沈湘看明白,他已经低头吻上了她的脖颈,同时手指迫不及待地解着她的衣扣。沈湘挣扎了一下,一个转身被他压在了床上,苏焱的手从衣摆下探了进去,沈湘的泪流了出来,落进了发丝里。
苏焱的动作越来越大,他粗喘着撩起沈湘的内衣,一口咬在了那红色的梅果上。
“怎么?不反抗吗?”
他用手肘撑起上身,看着沈湘半闭着眼睛默默地流泪,苏焱第一眼有些恍惚,随即咬牙冷笑道:“我走后,石冀北是不是也上过你了?”
“啪”清脆的一掌,苏焱捂着脸看着伤心欲绝的沈湘,推开苏焱,沈湘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她打开那被苏焱反锁的门,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去。
苏焱长长松了一口气,浑身像脱了力般地将自己埋进被褥里,许久他站起身,穿好外套走了出去。
从看守所出来,苏焱浑身冒着寒意,雪似乎又大了些,他瑟缩了一下向着夜色走去,这里离喧闹的街区有些远,路灯暗沉,一路只有苏焱踩着积雪“咯吱,咯吱”的响声,突然身后一阵汽车的轰鸣,苏焱转身,被刺眼的车灯晃了眼,他抬起手挡住眼睛,模糊间见车上下来了几个人,有些手上拿着长长的东西——是棍子。
等苏焱想明白,背上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棍,苏焱闷哼着倒地,随之而来的劈头盖脸的痛殴,苏焱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尽力将自己蜷成一团,那拳脚持续了有十分钟,才陆陆续续停了下来,苏焱还能听到男人们的粗喘,这时一个熟悉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廖凯掐灭手中的烟,拍了拍苏焱被揍得淤青的脸,狞笑道:“苏总,你没想过有今天吧!”
苏焱“噗”地一声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干笑了两声对廖凯说道:“敢不敢再打狠一点?”
廖凯嗤笑道:“打死打残你,老子还要坐牢,苏焱,你给我记住了,以后看到你廖爷记得绕道走!”
吉普车呼啸而去,苏焱仰躺在地上,听雪簌簌下落的声响,他闭起眼,朦胧中看见沈湘撑着一把伞慢慢向他走来,黑色的束腰大衣,白色的貂皮小帽,立在雪中静静地看着他。
苏焱抬起手伸向没有星星的夜空,幻象中沈湘微笑着向他一步步走来。
咯吱咯吱
胳膊被人猛地一拽,有人将他整个从雪地里拔了起来,睁开眼,宫二整整身上的水貂大衣满眼鄙夷地看着他。
“第一次看见被打不还手的!”
苏焱冷嘲:“既然看见了也不帮我一把?”
宫二热讽:“看惯了你被女人围绕的模样,这副猪头样倒也新鲜!”
苏焱无奈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宫二对苏涤是有好感的,具体,就看宫二的故事吧,还有,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好感>_《
第95章
“怎么一个人住在这儿?”
宫二好奇地打量着狭窄的房间,苏焱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听啤酒扔给了他,自己找出药房里买的伤药对着厕所的镜子上起药来。
宫二上下抛着手中的啤酒走到苏焱身后倚着门框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苏焱咳嗽了两声,低头吐出一口血来,然后对宫二道:“我怀疑我爸是被人谋杀的。”
“被谁?苏一新?”
苏焱抬头看了宫二一眼,神情凝重:“在美国时他打电话来说要将手中的股份转给我,然后没两天他就死了,你不觉得这巧合地太诡异了吗?”
宫二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苏一新一直监听着苏长海的一举一动,你的怀疑不无道理!”
宫二刚说完衣襟猛地被苏焱揪了起来,苏焱红着双眼恶狠狠地问道:“你说什么?”
宫二眉头一皱,只轻轻一拨苏焱就被他甩出老远,他整了整前襟颇为不悦地看着苏焱。
“苏一新电脑里有苏长海的通话记录,还有你们俩的谈话记录,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就是把这个交给你爷爷来否定你身份的。”
苏焱呆呆地听着,许久他吼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宫二瞥了他一眼,依旧上下抛着啤酒:“跟我们合作没有关系的事我为什么要说?”
苏焱已经捏紧了拳头,但看着宫二一脸无害的样子,只得慢慢放了下来,心中悲催地想着——我打不过他!
“你怎么不回家?你的女人怎么办?”
苏焱冷笑:“你就想着沈湘的店吧!”
宫二也不隐瞒:“乔韵的生日快到了!”
苏焱有些烦躁,似乎觉得宫二在他面前故意秀恩爱:“那买什么店啊,跟她结婚啊?!男人能给女人最大的尊重就是婚姻懂不懂?”
这句话还是沈湘告诉他的,苏焱吼完,宫二一下就沉默了,收敛了刚刚的气焰,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活像只找不到主人的小狗,苏焱甩开自己奇怪的想法,再次看了那冷冰冰的男人一眼。
宫二这种人就算像狗也必须是藏獒!
拿了听啤酒坐到宫二身边,苏焱碰了碰他,小声道:“说说你的故事呢?”
宫二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半晌他讥讽道:“像你现在这样:被凶手盯着;随时会被人拖出去打一顿;连自己女人都不敢见的人还有心情操我的心?”
苏焱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来,心想这男人的性格真心讨厌,难怪当年在美国没一个朋友。
“你今天在看守所问出什么了?”
宫二转移话题,苏焱打开啤酒,喝了一口,无奈地笑了一声:“别说问,见都没见到,我觉得苏一新上下都打点好了!”
“可以从他的家人下手!”
宫二的话提醒了苏焱,他惊道:“可以先查查他们家最近有没有大额款项汇入!”
宫二道:“要是现金呢?”
苏焱皱眉,宫二冷哼了一声:“知道当初我怎么把乔韵从看守所弄出来的吗?”
苏焱好奇地看着他。
“有时候刀比钱更有用!”
唇角微微上翘,宫二的笑容有着令人心惊的魔力。
沈湘再一次站在苏焱的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她对自己说:那个人是故意赶你走的,如果你生气那就输了。
按响门铃,沈湘惴惴不安地等待着,可屋内却静悄悄的,又按了两下,里面还是没有声音,沈湘焦急地拍着门,边拍边喊道:“苏焱!苏焱!”
这时打扫卫生的大妈推着清洁车走了过来对她道:“小姐,这里面的客人一早就退房了!”
沈湘脑中一片空白,她无助地拉着清洁车,连声问道:“退房?什么时候?”
大妈想了想:“很早啊,天一亮就走了!”
说完推着车走了过去,沈湘慢慢蹲□子,捂住脸呜咽起来。
“仲良,你知道苏焱去哪了吗?不知道?”
沈湘一个人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她这时才觉得,这个城市是这般的大,大的她连寻找他的方向都没有,可是这个城市却是那般的小,小的容不下她和苏焱的爱情。
她打开微信一条条录着给苏焱的留言,直至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酒桌上一片混乱,刚喝了满杯的石冀北接通响个不停的电话,醉醺醺地问:“喂?哪位?”
“冀北,你今天怎么不来?”
石冀北笑了笑:“今天有应酬!”
电话那边谢鹭开始哭闹起来,石冀北烦躁地起身,走到一边劝了两句,酒桌上有人就说:“八成又是那位!”
大家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突然听到一边的石冀北大声吼了一句:“你那么想死,那么就去死吧!”
一瞬间包厢里安静了下来,大家都被石冀北惊住了,石冀北挂掉电话意识到气氛不对,坐下来说了声抱歉,然后疲惫地搓了搓脸。
许久,开始有人劝他,石冀北抬头苦笑:“我这次是真的要带她去精神病院看看了,你们谁知道哪个医生比较好!”
很快便有人把话接了过来,气氛有所缓和,石冀北表面一副痛苦的样子,桌下一双脚却惬意地抖动着。
从江西的农村出来,宫二问苏焱:“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苏焱冷笑:“等你报复完了我在跟他计较!”
见宫二若有所思,苏焱又道:“能不能麻烦你看好这家人?我怕苏一新又耍花样!”
宫二挑了挑眉:“我会先把人带回台湾!”
苏焱松了口气,拿出手机来又看了一看,宫二讽刺道:“那些话,你一天听个三十遍也不腻吗?既然那么想她,那就回去吧!”
苏焱苦笑道:“我现在除了血债,什么都没有,你让我回去能做什么?”
宫二紧了紧身上的黑貂大氅,不悦地皱起眉:“CE的事你真的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