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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以往所颁布的政策,今后凡是靖难军发出的命令,再有抵触捣乱者,从重治罪。靖难军军令部在各城设监察厅,有举报作奸犯科者、官员徇私舞弊者、阴谋叛乱者等各种违法行为的,一旦查明情况属实,重赏。”
阮香这一番话说过之后,那些豪族的代表早都变了脸色,有几个已经开始准备偷偷溜走。阮香冷冷地看着这些人被早就把守在四周的士兵驱赶回来,又道:“各位士绅都是淄州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也不是存心和各位为难。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为了淄州的稳定,只要你们老老实实解散你们的私人武装,你们的土地、商号等私人财产我们是不会动的。当然如果你们愿意协助我的话,我们也是很欢迎的。现在还要委屈一下诸位,在我的命令得到切实执行之前,我不希望各位有什么危险,我将派精兵保护诸位的安全。”
那些豪门代表一听说阮香并不打算动他们的根本,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不过一想到私人武装被解除,成群的奴婢将被强制解散,还有马上就要面临的被软禁的处境,让他们脸上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阮香没有理会那些哭丧着脸的代表们,转身走下了高台,在士兵们的拥簇之下来到了淄州城太守府,也是原来的刺史府。淄州的豪富从这座恢宏壮丽的太守府就可见一斑。占地数百亩的豪华府邸,楼台亭榭,假山流水,屋宇华美,器具精巧,布置雅致,端的是富丽堂皇。
不过阮香现在没有心情欣赏这些东西,进入太守府之后,一条条命令飞快地从太守府传出,传令兵进进出出,不时给她带来最新的消息。
阮香这一次打击的重点主要是那些世家大族,所以淄州平民的反应比较平静。阮香这一次突然袭击,多家豪族都来不及抵抗,面对着占据绝对优势的杀气腾腾的靖难军士兵,他们只有乖乖执行阮香的命令。
大量的武器装甲被没收,各家的私家军队也被强行解散。
周王朝对士大夫、官吏等各种不同身份地位的人所能够享受的奴婢数量是有严格的限制的,超过了规格就要治僭越之罪,轻者没收财产,重者充军发配,抄家灭族的都有。但是随着时间慢慢推移,有钱有地的大户人家都过着豪奢的生活,大量蓄奴买婢,早就不把国法当成一回事了,再加上很多地方官员带头犯法,更没人将这条法律放在眼里了。
这次阮香只是遣散他们不符合制度的奴婢,没有治他们的罪,可以说是很客气了。不过这些大家族的主人们过惯了婢仆成群的舒服日子,出门也是动辄就几十上百人前呼后拥,如今居然只能像那些穷酸的士人一般,只有几个仆人伺候,出门也只有几个仆从跟随,跟往日的风光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要多寒酸就有多寒酸。
这还不算,私兵的解散,逼得这些家族只能从阮香指定的地方得到武装保护,而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原本可以用自家私兵保护的可以逃过税收的很多私货不得不缴纳税金,加上原来那些和他们相互勾结的官员纷纷被撤换,瞒报税款变得困难,他们原本极为丰厚的利润立刻缩水,虽然不至于一点儿赚头都没有,但是显然挣钱不再像以前那样容易了。以前即使除去了养私兵的花销,他们仍然有很大的利润可以赚取,现在雇请佣兵或者让军队保护,所花费的费用虽然大大减少了,但是这其中一进一出的盈亏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阮香表面上说不会触动他们的私人财产,但是只凭这一项,这些大家族已经亏蚀了很多,眼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流进了靖难军的税所,这些大家族打从心底痛恨阮香。
解散婢仆的命令执行得比预期顺利,因为这些家族已经看到,没有了丰厚的资金来源,他们也已经负担不起庞大的奴婢的开销了。阮香倒是替他们考虑得很周到。
淄州的豪族都被阮香疾风骤雨般的打击给打懵了,以至于在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只能被动挨打,连一点儿还手之力都没有。
淄州城外有一座破败的庙宇,原来这里供奉的哪位神灵早就分辨不清了,破庙里到处是蜘蛛结成的网,地上落上了厚厚的灰尘,看来已经很久都没人来过了。
时间是接近中午的时候,一道纤细的人影从淄州城的方向疾速掠了过来,如果仔细打量她的话,就会发现她是个身材很不错的年轻女子。不过虽然是大白天,她却做夜行人打扮,一身漆黑的紧身劲装,脸上也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对灵活明亮的眼睛。她到了破庙的周围,小心翼翼地察看了一下周围,确信没有跟踪和埋伏之后,这才一闪身进了破庙。
她进了门口,看看满地的尘土,屋子里轻微的法力波动告诉她,这个屋子被设置了幻阵。不过这显然难不住她,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她没有直接往里走,而是数着步子,左走三步,向前走三步,斜向右又走了七步,然后走弧线形绕回门口,向前一跳,刚好落在大殿中央,立刻周围的景象就变了。破庙变成了一间富丽堂皇的大屋,屋子里已经坐了十几个人。女子摘下了蒙面的面巾,露出一张清丽的面孔。
一个长得颇为俊俏的青年迎了上来,随着他过来的是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道,不顾女子憎厌的眼神,他谄笑道:“哟,宁霜妹子越来越漂亮啦。啧啧,宁世伯真是有福气啊,儿女们都这么出色。”
这女子正是宁家三小姐宁霜,这间布置华丽的大屋里坐的都是淄州各豪门的家族代表,都是各家族家长或者继承人。他们今天秘密集会,目的就是商议怎样对付阮香最近针对各大家族的一系列措施。集会的发起者就是那个名叫金辉的青年所代表的金家。
宁霜听出金辉话中隐藏的刺,宁雁、宁宇兄弟都在靖难军中身居高位,金辉这番话明里吹捧,暗里挑拨。这次金家越过宁家召集这次集会,幻阵的设立显然是为了给她一个下马威,而且显然通知宁家的时间和别家不同,显然她来之前这些家族已经商议过一阵了。这一系列举动都表明了金家想取代宁家的地位的野心,其用心昭然若揭,连瞎子都看得出来。
宁霜心中冷笑,宁家的地位是凭借实力得来的,金家就凭这点儿小动作就想取代宁家,未免太高看自己的实力了。
宁霜不理金辉,好像他完全不存在似的,悠闲地走到金辉刚才坐着的主位上坐下,淡淡道:“原来大家都到了,倒是我们宁家迟到了,现在开始开会吧。”
金辉目瞪口呆,他虽然装得油腔滑调,但是作为金家的少主人,他也是个精明强干的人物,宁霜不管怎样说话他都有准备,不过就是没想过宁霜压根就不理他。宁霜简简单单没费什么事就化解了他一番精心安排。他十分不甘心,但是在宁家的积威之下,他却不敢直接要求宁霜让出位子。
郝家败亡后,宁家一直是淄州豪族的首领,这个主席的位子一向是宁家的,谁也不能动摇。这次金家得到了潘、王两家的鼎力支持,企图取代宁家的位子,其他几家则持观望态度。他们都是些比较持重的家族,他们不想在这风雨飘摇的时候再在内部起纷争,但是经过金辉的游说,他们又对宁家产生了疑虑,也因此他们对金家的行为听之任之,毕竟金家一直在和阮香作对。
金辉终于没敢让宁霜让出主位,挨挨蹭蹭挤进其他家族的代表中间坐下。
宁霜第一回合就完胜,但是她并没有欣喜之意,她冷冷地打量了在座的人,没有人开口,宁霜道:“金公子有心,把大伙儿召集在一起,商议对付阮香的事情,这本来应该是宁家的事情,烦劳金公子,实在过意不去,小女子在此先谢过金公子。”她嘴里说谢,可是语气冷冰冰的,谁都听得出,她没有任何感谢的意思。
金辉拱手道:“宁小姐客气了。自从阮香入淄州以来,各家都在想法对付她,不想身为各家之首的宁家却一直没有动静,眼看阮香咄咄逼人,在下暗自着急,为了大伙儿的利益,只好做个出头鸟,擅自召集了这次会议,还望宁小姐见谅。”
宁霜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宁家一直在等待时机,谋定而后动,不像有些人,急急忙忙跳出来,好像唯恐不给阮香对付咱们的借口。”
金辉冷笑道:“阮香想吞并我各家势力,其用心昭然若揭,咱们整天战战兢兢,朝不保夕,并非家家都像宁小姐家里,不管怎样都屹立不倒。”
宁霜眼神忽然变得极为锐利,她盯着金辉道:“金公子小心了,说话可得有根据。我宁家虽然一向与人为善,但却绝不是任人欺侮之辈。你的意思就是我宁家和阮香连成一气,坑害各大家族么?”
金辉刚才已经输了一阵,这次说什么也不能退让,尽管他确实怀疑宁家有不轨的行为,但是却没有什么真凭实据,而宁霜的威胁并非虚言恫吓,她有宁家拥有惊人的实力做后盾。联合了潘、王两家之后,金辉相信三家的实力加起来已经超过了,至少是不输给宁家了,但是真的惹恼了宁家引起双方火并的话,不免两败俱伤,最后得益的只能是阮香,而现在他还不想和宁家兵戎相见。争取其他家的支持,孤立宁家,才是上策。
金辉硬着头皮道:“宁家如何大家自有公论,我想请问宁小姐两个问题。首先,阮香颁布的垦荒法案严重损害了我们大家的利益,各家都在暗中抵制,为什么宁家不和大家一起行动?其次,据可靠消息,阮香曾经秘密派遣宁雁和宁宇兄弟去宁家,和宁老爷子会面,你能不能告诉大家宁雁和宁宇都说了些什么?我们怀疑宁家是否已经和靖难军达成了什么不利于我们的协议。”
宁霜听了这番话,不由得咯咯娇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一般,良久才止住笑声道:“这是大伙儿的意思么?原来你们一个个愁眉不展的就是为了这么点儿小事。没问题,我可以解答这两个问题。但是在此之前,我也想问一个问题。半个月前,阮香进城时候的那场差点儿让阮香送命的精彩绝伦的暗杀是谁干的?”
一边胖得像猪一样的王家少主人王璨早就急不可耐道:“是我们,金大哥计划,我还有潘少爷,我们三家联合行动,可惜只差那么一点点儿就”
王璨下边的得意洋洋的话被金辉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打断了。再看别家的代表们也都用冰冷的目光打量着自己,他不禁打了个寒战,不敢说下去了。
金辉暗骂王璨白痴,居然没有听出宁霜是在说反话。正是那天的暗杀给了阮香一个很好的借口对各大家族下手,可以说,造成现在各家族狼狈局面的正是这次失败的暗杀行动。这也是他的一块心病,之前他一直极力回避这个问题,而宁霜提出了这个问题,正击中了他的要害。
现在说什么辩解都没有用了,只会越描越黑,金辉当机立断,离座向众人一拜道:“金某不才,谋事不成,让各位也受累”
这时候一声冷哼打断了金辉的话,另一家豪族黑家的现主人缋湫Φ溃骸敖鸸雍么蟮目谄阋痪淠笔虏怀桑奈颐谴蠹沂芾郏憧芍牢壹乙蛭忝侨堑恼馐率杖胝跎倭艘话耄 �
随之其他各家也是纷纷抱怨,宁霜却一言不发,只是冷眼旁观。
金辉、王璨和潘家的那位也有份参与的潘亭少爷被众人一通埋怨,简直都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了。最后还是金辉镇定一些,他干咳几声,道:“各位听我一言,事情已经做下了,现在抱怨还有什么用呢?我承认,我们这件事是做得莽撞了,但是至少这证明我们和阮香势不两立。现在不管怎样,咱们都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且我们即使没有动作,不也一样难以逃脱被阮香吃掉的命运么?与其闭目待死,不如奋起抗争,或许还有出路。”
那些家族代表们想想也确实如此,乱哄哄的指责终于告一段落。宁霜一见冷了场,心道还得给他们再烧一把火。
宁霜微微一笑道:“金公子说得有理,反正咱们已经元气大伤,也不在乎再多损失一点儿。现在我想回答金公子先前提出的问题。说实话,先前阮香的垦荒法案对宁家影响不大,那时候阮香对我们还算客气,我们虽然对她没什么好感,但是她也不见得会比郝萌更坏。这是我家的真实想法,我的两个哥哥在靖难军中当军官,大家都知道,我也不用特意隐瞒什么。宁雁和宁宇虽然已经脱离了宁家,但是仍然心念宁家。这次他们确实是奉阮香之命回来,阮香希望他们能劝宁家归顺他们。但是作为宁家子弟,虽然有些话他们没有明说,但是我也猜得到,阮香有心要最大程度削减淄州豪族的势力,宁家在她的眼里只是一枚棋子。因此,我宁家对阮香也起了戒心,他们兄弟提醒我们不要轻举妄动,我和父亲也认为这是当前最好的选择。
“我们的优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