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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恒的面色也凝重起来,他对雁儿道:“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先离开这树林,我们按原路返回。”宁恒拿过了缰绳,坐到了外面。
马车又继续行驶起来,我褰帘望着外面逐渐变黑的天色,心里不由得有些沉重。马车不停地在走,可是直到天色全黑了,我们三人依旧困在林子里。最后,在逼不得已之下,我们唯好在林子里过夜。
雁儿生了堆火,宁恒从马车里搬出了三床棉被,我拿了些干粮出来,然后我们三人围着火堆准备就这样过一夜,待明日天亮时再找出去的路。
我这是第一回在外头过夜,背后的树干硬邦邦的,靠得我极其不舒服。我扭了扭身子换了个姿势,仍旧是不舒服。忽然,我感觉有只手揽上了我的肩,我睁开了眼,宁恒微微用力,我顿时整个人就靠在了宁恒身上,他轻声道:“这样睡舒服些。”
我没有拒绝宁恒,反而是连忙看了眼雁儿,见她眼睛紧闭睡下了我方稍微松了口气。我此时甚是纠结,我似乎总是不知不觉中就会接受宁恒的好,即便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自己宁恒想起以前的事后就会抓我回宫。
过了好一会,宁恒忽然道:“绾绾,你睡着了么?”
“没有。”
宁恒轻声道:“绾绾,你这几日是在生我的气?”我一愣,宁恒又道:“这几日,你看起来不大高兴。是不是我又做了些什么惹你生气了?”
我也不知要如何和宁恒解释,但我断然是不肯承认我在吃味。我沉吟片刻后,方扭扭捏捏地道:“你前几日教了雁儿驾车回来后为何没有给我夹菜?”
话一出口,我就懊悔得不行。瞧瞧这话,哪里像是我苏浣能说得出来的?这摆明就是怨妇才会如此说的。
“我那一日回客栈后满身汗味的,我怕熏着了你。”
我顿时哭笑不得,我真真没想到我那一日生了这么久闷气结果宁恒却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愿靠近我。我轻笑道:“你果然是木头。”
宁恒揽住我的肩,“绾绾,你不生气了?”
我蹭了蹭宁恒的肩,轻轻地“嗯”了声,心中前所未有的愉悦。
蓦地,宁恒揽紧了我,我感觉得出他的身子紧绷了起来。我心中一紧,只见雁儿腾地睁开了眼,弹跳了起来,道:“有人过来了。”
宁恒一手按住剑鞘一手将我护在了身后,雁儿的袖里已是滑出了一把双刃。只听远处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我咬着唇内心紧张到了极点。
“欸?欸?欸?姑娘,我们真有缘分。”我真没想到来的人会人是那日有一面之缘的连胤。他跳下了马,对我拱拱手,又是一副轻佻的模样。宁恒的剑出鞘,瞬间就横在了连胤的脖子上,宁恒冷道:“再出言不逊,我就砍了你的头。”
连胤嘀咕了一声,我还没听清,雁儿就忽道:“有杀气。”
我见宁恒神色一变,心想这回估摸真的就是杀手来了。连胤此时亦是面色一变,他腾地拔剑,道:“姑娘,我保护你。”
连胤话音一落,只见银光一闪,数支飞刀刷刷刷地向我们飞来。连胤和宁恒挥剑挡之,飞刀全数落下时,五个蒙着面的黑衣人突然窜出。
我本以为接下来会有一番恶战,却不曾料到这一回解决得十分容易。宁恒和雁儿还不曾动手,不过是顷刻间,五个黑衣人已是齐齐倒下。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仍旧是一脸轻佻的连胤,暗想道:人果然不能貌相。
第六章
林子里寂静了片刻,我望着一地血腥,不由得往宁恒身后缩了缩。这连胤是敌是友暂且不知,但以他这样的身手,要是宁恒雁儿和他打起来的话,估摸就真是一番恶战了。
宁恒此时用手遮住了我的眼睛,他轻声道:“绾绾,不要看。”
我只听连胤惊诧道:“你叫绾绾?”
我还未开口回答,衣袂划空声响起,雁儿已是喝道:“你是谁?”
周围又静了好一会,我正好奇便掰开了宁恒的手指,从指缝间一望,连胤竟是嬉皮笑脸地对雁儿道:“这位姑娘,你长得真像我未过门的娘子。”
听连胤这么说,我顿觉之前委实是我多心了,这连胤压根儿就是逢人就说这话。
雁儿啐了一口,道:“呸!你才长得像我在地下的旺财!”
连胤一愣,问:“旺财为何物?”
雁儿道:“狗。”
连胤笑道:“能当姑娘的旺财,也是不错的。”
雁儿平日里看起来挺迷糊的,面对登徒浪子倒是泼辣得狠,连胤话音一落,她的双刃立即指向他的胸膛,“再敢调戏我一句,我就让你去地下陪我的旺财。”
连胤也不知为何突然面色一变,但瞬间又恢复一脸轻佻状,他道:“在下连胤,不知姑娘芳名?”
我本以为雁儿也会学着我在口头上占他便宜,不过会武的和不会武终究是有差别的。只见雁儿眯眼问道:“哪个连?哪个胤?”
连胤笑眯眯地道:“连胤的连,连胤的胤。”
雁儿二话不说,一挥双刃,把连胤发上的玉冠削成了两半。玉冠一碎,连胤立即呈披头散发状。我还很有心情地赏了赏,细看之下,连胤倒还真的有几分风流公子的模样。
宁恒忽地合起了指缝,他闷声道:“绾绾,我不喜欢你看其他男子。”
我掰开宁恒的手,笑道:“木头,还是你好看些。”
宁恒这回总算满意了,低笑了一声,也道:“绾绾也很好看。”
连胤忽道:“欸?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这么肉麻缠绵……”话音未落,雁儿就已是横了他一眼,“闭嘴。”连胤竟也是乖乖地不再说话了。
我不由得再次目瞪口呆。不到一刻钟,怎地这场面转变得如此快?
雁儿没有再搭理连胤,她走到五个黑衣人的尸首边,蹲了下去一一掀开了黑衣人的面巾,并在他们身上摸了摸,连胤也凑了过去,他弯腰拾起一样东西。
“咦?!娘子,这不是春风楼的柳叶刀么?”
雁儿抬头一看,眉头立即皱了下来。我刚想走过去凑凑热闹,宁恒却是不让我过去,“绾绾,不要过去,你夜晚会做噩梦。”
我见宁恒如此执拗便也顺了他的意,我感慨道:“真是作孽,这春风楼怎地就无端端找上我了。”
连胤对我奇道:“春风楼要杀的人是你?”
我点头。
连胤面色古怪地看了我几眼,宁恒的身子动了动,连胤此时笑道:“你放心,我不和你抢娘子了。我家娘子比你家娘子漂亮多了。”
宁恒道:“胡说,我家娘子才是最漂亮的。”
连胤道:“你瞎了眼是不?我家娘子貌若天仙……”
雁儿怒道:“闭嘴,不准这样说宁大哥,也不准这样说我的阿姊。还有,我不是你娘子。你再胡说,我就阉了你。”
连胤一愣,“她是你的阿姊?亲阿姊?”
我看这连胤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古怪的,话语间也甚是诡异,也不知究竟是何处冒出来的。这样的人还是避开为妙。我清清嗓子,道:“雁儿,别和他一般见识。天也快亮了,我们上马车出发吧。”
雁儿应了声“好”。
连胤又道:“娘子,你叫雁儿?
雁儿果真不再和他一般见识,走了过来帮忙把棉被塞进了马车里,连胤不死心,像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在雁儿身边直吵,最后被雁儿出其不意的一招给打晕在地。
之后,我们甚是不厚到地把连胤扔在了此处,上了马车便去寻找出这林子的路。许是天亮了的缘故,我们行了几刻钟便出了这林子。
雁儿在马车内同我道:“阿姊,方才的那五个黑衣人我想应该不是春风楼的人,春风楼的杀手个个皆不是泛泛之辈。刚才连胤的武功虽好,但也并非绝好,他能这么迅速打败五个黑衣人,只能说那五个黑衣人的武功太差。”
我疑道:“若不是春风楼的人,又怎会有春风楼的柳叶刀?”
雁儿叹道:“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
我道:“总而言之,我看那连胤就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知他和春风楼有没有干系,我们以后见到他便绕路走罢。”
不料这连胤果真真是冤魂不散,我们前脚刚进了客栈,连胤后脚就跟了上来,嘻皮笑脸地跟掌柜要了间和雁儿邻近的上房。
我昨夜可以说是一夜未睡,此时乏得很,也暂时不想和连胤计较,打了几个呵欠便让小二领着我去歇息了。宁恒跟着我进了房,我瞅了他一眼,他信誓旦旦地道:“我要保护绾绾,不能让春风楼的杀手有机可乘。”
我心想既然我的清白都被宁恒毁得所剩无几了,再毁毁又有何妨。
我遂顺了宁恒的意,待睡足醒来时,一睁眼就瞧见了宁恒背对着我坐在不远处的竹椅上,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我悄悄地下了床,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正想探头瞧瞧他在做些什么时,宁恒却是突然转过了身来。
我一愣,宁恒展眉笑道:“睡醒了?”
我“嗯”了声,宁恒此时的目光往下一移,我也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望,宁恒拉着我在竹椅上坐下,而后他拿来我的棉鞋,他蹲了下来,手掌握住了我的脚心,动作轻柔地帮我穿上了棉鞋。
许是练武的关系,宁恒的手掌结满了茧子,碰触到我的脚底时有一种奇妙的触感,直让我心痒痒的。
“绾绾,下回起来时记得先把鞋给穿了。如今虽说是春季了但仍旧寒冷。赤足走路,很容易就会感染风寒。”
我听着宁恒在我耳边叨念,我忽然间就觉得心里热乎乎的,像是大冬天里喝了杯烧刀子似的。我看着宁恒眼里的温柔和绵绵不绝的情意,我心想如果我错过了宁恒,这辈子估摸再也找不到一个肯蹲下来为我穿鞋的男人了。
我心一动,当下也顾不得宁恒记起以前的事来后会如何,站起来便狠狠地扑到了宁恒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宁恒有些不知所措,“绾绾,你怎么了?”
我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宁恒更急了,他似乎想松开我但又不敢用力,最后只好反抱住我,问道:“是不是脚又扭到了?”
我又摇了摇头。
“刚才做噩梦了?”
我继续摇头。
宁恒沉默了一会,我估计他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我的反常。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我愈发觉得如今的宁恒有趣得紧,若是能和他结为夫妻,我这辈子也不算白活了。
我从宁恒怀里抬起头来,我的双手圈住了宁恒的脖颈,笑道:“木头,我没事。我就是想……”顿了下,我对他眨眨眼,“亲亲你。”
宁恒的脸红了,我就是爱看宁恒脸红的模样,我凑前去亲了他的脸一下,想再亲他的唇时,宁恒的手却是按住我的唇,我微愣,他低低地道:“绾绾,你若是亲了我,你以后便要承认是我未过门的娘子。”
我想木头这阵子愈发精明了,都懂得用这个来要挟我了。不过也罢,得木头夫君一个,怎么看也是我占了便宜。我遂道了声“好”。
话音未落,宁恒的唇便压了上来,轻轻地吸吮着我的唇瓣,之后舌头又是长驱直入,在我的唇内横扫千军,万分缠绵。我气喘吁吁时,忽觉不妥,我“唔”了声,“不对。”
宁恒放开了我,眼神深邃地看着我。
我嗔道:“刚刚明明说好让我亲的,结果却是你亲了!”
宁恒笑道:“这回让你亲。”
我道:“你不能动。”
“好,我听你的。”
这回总算是轮到我亲了,我踮起脚凑到宁恒唇边,张嘴就去咬他的唇瓣,许久未啃了,今日啃起来还是如记忆中的一样柔软,我心里头甚是满意。待我啃够外面的唇瓣后,便伸舌滑进了宁恒的唇里,这和宁恒主动亲我的滋味截然不同,不过却是一样销魂。
最后也不知是我们究竟是怎么啃的,啃着啃着就倒在了床榻上。我和宁恒现在的姿势乃是女上男下,我全身软绵绵地压在宁恒身上,我的一双眸子水润润的,衣衫也极其凌乱。宁恒此时眼神专注,让我觉得此时此刻他就只有我一人,他眼里的温柔满的似乎都能溢出来了,他仰头吻着我的眉,我的眼,我的额,我的鼻,最后又在我的唇齿间游移。
即便是隔着层衣裳,我也能感觉到宁恒两腿间的灼热,我第一回经历这种事,难免有些害臊。我以前听常宁说,第一回会痛得生不如死,但是此刻我却是真心真意愿让把身子给宁恒的。
我主动扯开了衣裳,露出鹅黄色的鸳鸯肚兜,宁恒睁大了眼睛,整张脸变得通红,我正想在言语上调戏他一番,他却是腾地推开了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