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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三伸手强行拉她到怀中坐下,挪近火堆慢条斯理道:“你八岁前洗澡我也不是没见过,不必害臊。”
聂小香又险些被口水呛着,脸红心跳暗啐一口道:八岁能同十八岁比么?没想到师父看着老实,花花肠子也不比旁人少!转念一想,她也曾偷瞧过聂三洗澡,这一来一往,可不就扯平了。
心中顿时踏实平顺,聂三吩咐她脱下外衣她也爽快地脱了,只穿个内衫便往聂三怀里钻,搓着手笑嘻嘻道:“这岛上千万莫要有别人才好。”
聂三看着她嫣红的侧脸,微微一笑道:“这是座荒岛,地方不大,应该没有旁人。”
待外袍烘干披上,又叮嘱她道:“我去找些吃的,你可以把内衫脱了烤干。”
聂小香瞪大眼看着聂三走出山洞,确信他已走远,才慢慢褪下贴身衣裳挂到火边,摸一把外衫还湿着,虽然很不好意思,还是蜷起光溜溜的身子缩成一团蹲在一旁心焦地等着。
聂三打了只野兔回来,刚到洞前,正要出声提醒,却见斜对他的山洞山壁上映出一条纤细修长却又窈窕玲珑的侧影,脖颈纤瘦如削,往下几寸是饱满圆润的胸 脯,顶上一点微微立起,越发衬得那弧度优美诱人,再往下,腰臀曲线柔美异常,一双腿纤长笔直,光是看,便能想象那骨肉亭匀的极致美好。
他看得怔住,却忘了出声提醒。
一别近两年,分开时他的小香还是个喜欢将眼泪鼻涕往他身上抹的半大孩子,江湖险恶岁月如刀,一刀刀割去她最初的稚嫩天真,她逐渐绽放,如早春三月的半开桃花,微微露一点嫣红已是分外的美丽。
稍早,十二三岁时不敢再师徒同榻而眠,那时心中已浅浅留心,何况到了今日,到了此时?
聂小香取了外衫慢慢披上,正脱去鞋袜一并烘烤,不经意抬头见聂三提了只野兔走到洞前,心中暗叫声好险,笑嘻嘻道:“我也饿啦!”
聂三一言不发地进洞,将洗剥干净的野兔穿了在火上烤熟,他不说话,聂小香也不敢多说,只当聂三心中责怪她玩闹踏翻小船,不由有些愧疚,老老实实闷头啃兔腿。
祭了五脏庙,暖饱顿起色心,悄悄盯着聂三半遮半掩的胸膛直看,聂三眼也不抬,拨旺了火堆便起身坐到一旁去闭目养神。
聂三心旌神荡、口干舌燥,只盼着能离这小混蛋远些,聂小香却摸摸索索挪过来靠着他,一会拽拽他的衣袖一会摸摸他的手指,越发地靠得近。
忽地听见她小声道:“难怪唐大美人会像苍蝇盯着臭鸡蛋一样赶也赶不走,原来师父生得这么好看。”
今天聂三没有戴那人皮面具,一张玉雕也似的面孔映着火光,出奇的好看,尤其五官如同刀刻,洗练分明,聂小香色心横起,悄悄凑过去轻轻一啄聂三的唇角。
聂三忽地睁眼,却没有吓到小香,只听得她嘿嘿轻笑一声,伸长手臂挽住他,微凉柔软的唇便靠了上来。
“小香,别动。”聂三躲开她,只觉得浑身热血翻涌,似要冲破皮肤喷涌而出。
聂小香在男女情事上比生手还生手,以为聂三还在生气,心中暗骂一句师父你什么时候学了大姑娘的别扭娇羞,却把心一横,再次如饿狼猛虎一般扑过去笑嘻嘻道:“师父你别害羞,躲什么……”
聂三望着她跳跃着火光的明亮眸子,那双眼睛线条极流利,眼尾微微翘起些,如羽扇般的长睫盖下来,留下一片淡淡的阴影。眼瞳是黑白分明的,清澈明快,有着少女的鲜活伶俐。
他叹了口气,声音极冷,眼神却如火:“小香,我不是害羞,我是怕不小心吃了你。”说罢,伸手将她纳入怀中,含住她柔软温润的唇舔舐摩挲,聂小香笑吟吟迎上去欲反客为主,聂三挑开她的齿关,逗她伸出小舌,轻轻噙住了吮吸纠缠,一时引起漫天大火。
聂小香全然忘记要说的要做的,十分没出息地沉溺在这场火热的亲 吻里,虽是生手,却比生手脸皮厚了百倍,攀着聂三的肩颈贴上去,吮着他的唇,纠缠他的舌,碎玉般的齿磕破了聂三的唇,一点血珠噙入口中,淡淡腥味却如干柴中蹦进一星火苗,轰然烧着。
师徒十一年,点滴情愫,寸段温暖,拨云见日一般刻在心底,如水如□融一处,仿佛酝酿多年的美酒,揭了封便是十里飘香的醇厚绵软,也是入喉热烈灼烫的甘甜爽洌。
酒香浓郁处,是情深意厚真心暗许的撩拨,聂小香一只手色胆包天,下意识已经摸到聂三衣襟内,聂三在喉头轻笑一声,反手握住她的手腕,退开道:“小香,你是想今天就扑倒我么?”
聂小香双唇微肿,瞪着聂三下唇一抹艳红,只觉心中像是有猫爪在挠着,索性心一横嘿嘿笑道:“要么你吃了我要么我扑倒你,师父你二选一。”
聂三寒玉般的眸子里清凌凌亮起,火一般的欲念逐渐褪去,抱住她轻声道:“我吃你还是你扑倒我都一样,但是这山洞里又冷又硬,实在不适合滚来滚去。”伸手拢好聂小香的衣襟,微微笑道:“等以后诸事了却再无牵挂,我随你吃。”
小香挂在聂三身上,红了一张脸暗暗惋惜道:枉费小爷今晚上色心大起,原来师父不乐意。便咳一声道:“那好,到时候可要随便我。”
聂三忍着笑道:“好。”
一夜间抱在一起取暖休息,聂三年长,自制力自然是极强,聂小香少年情热,胡思乱想一夜,绮丽绝艳、热烈激荡,直做梦做得满脑子冶艳邪恶,早上爬起来扑到湖边用冷水洗了脸,顿时记起昨夜强行要压倒聂三吃个遍的事,不由瞪着湖边几丛枯草数落道:“你你你,聂小香,你怎能这般厚颜无耻!”
聂三假装没听见,牵着她的手上船回了城内,昨夜之事一字未提。
回了客栈,自然又要受沈清风冷眼瞟一阵,柳出云笑嘻嘻推推她道:“昨夜在哪里鬼混?”
聂小香半真半假道:“太湖龙宫。”
沈清风坐着喝茶,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终于肯开口说话:“放屁!”
所有人都怔住,却又听见沈清风黑着脸道:“你再出去鬼混,我就趁夜里砍了你!”
聂小香笑得十分愉快:“好啊好啊,正好我当着堂主当腻烦了,沈师兄要是乐意,不用你砍,我这就拍拍屁股走人。”
忽地屋外有人嘿嘿笑道:“你这鬼丫头,你不当这堂主,还有谁能当啊?”
窗户被一道掌风推开,萧归鸿抱着个酒葫芦笑呵呵地跃进来道:“不要忘了,后天的丐帮大会还得你上去动动拳脚哩!”
作者有话要说:噗哈哈哈哈哈哈哈赞美标题党!!!!
额,忽然发现后台已经V了,米法再讨价还价了,大家凑合着看吧,我尽量不拖戏就是了,XXOO戏尽量多写,情节尽量快些走,握拳!
感谢大家!
回忆
缥缈峰在太湖西山大岛上,山势低伏、郁郁苍苍,峰下一块天然巨石,平整四方,四五丈长宽,正是廿五这日丐帮大会比斗拳脚的地方。
十月廿五清早,湖面雾气未散,百余艘小舟从四面八方飞也似的直奔西山大岛,辰时未到,缥缈峰下已齐聚南北丐帮众弟子。
巨石北面摆五个蒲团,为帮主与传功执法、南北长老之位,污衣派弟子在左,净衣派弟子在右,一边或坐或躺毫无规矩,一边端正站立齐整肃然。
萧归鸿是北派污衣长老,一贯看南派弟子不入眼,翘着二郎腿歪在蒲团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斜眼瞄净衣弟子,七星堂二十人在北面靠得最近,萧归鸿白眼挨个翻过去,看到聂小香便停了,只童心未泯地朝她扮鬼脸。
巨石南面一片黑压压人头,是丐帮交好的江湖门派、各路大侠,祁连聂家也在被邀之列,聂连环白衣胜雪、面容俊俏,一举手一回眸都是满溢的少年英俊气宇轩昂,别派的年轻侠客见了,心中眼红嫉妒,啐一口道:“邪魔外道,妖人作祟!”几个练柳叶飞刀的魁梧女侠顿时扭头瞪过来,对着聂连环时笑得婉约柔美的脸瞬间化为狰狞罗刹,手中刀芒才一闪,年轻侠客便乖觉地住了嘴,眼睛胡乱一瞟,却又十分幸灾乐祸道:“是个残废!”魁梧女侠回头一望聂连环屁股底下乌金木轮椅,不禁惋惜又心疼,越发笑得温柔似水,叫人看得浑身兜不住地往下掉鸡皮疙瘩。
聂小香斜眼看着意气风发笑得极欠揍的聂连环,戳戳沈清风道:“这王八蛋怎么也在?”
沈清风低声道:“当年师父病重,祁连聂家曾送千年野山参吊命。”
说罢,欲言又止地瞪了聂小香一眼,憋了片刻才道:“一会比斗拳脚,请堂主千万要替七星堂争口气!”
聂小香忽地福至心灵,嘿嘿笑道:“沈师兄前几天其实是怕我偷跑了丢七星堂的脸吧?”
沈清风被看破心思,只闭了嘴装聋子装哑巴。
辰时一到,骆长风起身一揖天一揖地,手中代表丐帮帮主的碧玉竹棒往巨石上轻轻一插,直入石面尺余深,众人轰然叫好。骆长风五短身材、长脸花白胡须,密密麻麻纠结缠绕遮住大半张脸孔,一双眼睛却是神光湛湛极为慑人。
他开口道:“老规矩,两派切磋,各出十人为一轮,拳脚来往点到即止。”
丐帮大会,聚的是人气,比的是拳脚,切磋的却不仅是功夫。聂小香望着巨石上拆招对打的两派弟子,笑嘻嘻道:“摆明了这劳什子切磋是为了两派泄愤之用。”
北丐帮鹑衣百结囊中干瘪,拳脚功夫却了得,南丐帮衣冠楚楚相貌不凡,出手却羞涩,一招黑虎掏心,一招猴子偷桃,那弟子呜哩哇啦摸胸抱胯地就泪流满面滚下台,中气不足地朝台上得意洋洋的黑脸叫花子千回百转地骂一句:“你们北派好不要脸!”
一轮下来,净衣派全军覆没,上台比斗的是北极堂弟子,挤在一处灰头土脸地挨堂主训斥。
聂连环看大戏一般含笑看着,慢条斯理道:“有趣,当真是有趣。”扭头看一眼不知何时立在身后的聂三,丝毫不见惊讶:“三哥也来啦?”
聂三喜怒全都掩在人皮面具下,只一双眼里微有寒意:“我说过不准你动小香。”
聂连环眼尾一挑,却托着光滑如玉的下巴笑笑道:“三哥,不如你帮我,我就不打她的主意。”
聂小香是个大筹码,用得好了万事皆成,宝刀宝藏、中原武林尽握聂家掌心,用得不妥则玉石俱焚,连兄弟都做不成,聂连环赌的就是聂三的一颗心。
聂三望着台前抱着竹棒长身玉立的聂小香,虽然在笑,却轻叹道:“连环,并非所有事情都是能拿来做赌的。”
聂连环伸手揉了揉膝盖,笑起来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冻萝卜,又冷又硬:“人命尚能随意买卖任意屠戮,还有什么不能拿来糟践的?”
聂三一时怔住,知道他记恨当年中原武林截杀祁连山人马之仇,年少时满腔怨愤孤寂化作坚忍与野心,越发蓬勃壮大,但是非对错,恩怨情仇岂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
祁连山聂家屠尽铸剑山庄在先,中原武林截杀在后,一报终须一报还,聂连环磨砺心志勤练武功,等的就是这席卷江南睥睨中原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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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比斗第二轮,北派弟子各执棍棒,长短粗细各个不一,聂小香偷笑道:“好一堆柴火,足够炖一锅香肉!”
却听见苏星海吩咐道:“七星堂弟子对阵。”
断玉剑对烧火棍,双鱼刀砍两尺柴,满台子木屑木块十分狼狈,北派弟子敲着破碗嚎叫道:“不公平不公平!”
聂小香跃上石台,足尖轻轻一挑,勾起落在脚边的一枝三寸长碧绿竹棒握在手里,笑嘻嘻道:“来来来,你们北派弟子来一个人,刀也好剑也好,暗器也成,赢了我手里的竹棒,这一轮就算你们胜出好啦!”
石台东面一片哗然,唯有七星堂弟子神情振奋乐得举臂大声叫好。北丐帮弟子也是十分乐意欢迎之至,心中都暗笑道:这小娘皮好大口气,待关堂主一出手,看你不哭鼻子!
这一轮已过了大半,还有三人未上台比试,七星堂五胜两负,大出风头,但北派弟子不乐意,聂小香只好挑起这重担,代七星堂出这个头。
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只顾看热闹,笑呵呵地不置一词,萧归鸿见小友跃跃欲试,也不大好意思阻拦,苏星海更是什么也不说,依旧端坐蒲团上微笑,越发显得英俊潇洒倜傥无匹,看得石台南面几位侠女芳心大动。
骆长风却若有所思地望着石台上的聂小香,半晌才道;“萧长老你意下如何?”
萧归鸿打个哈欠,连连点头:“无妨,无妨!”
西面跃上台来的是北丐帮传风堂堂主关就,此人使一对瘦长柳叶长刀,舞起来如同泼风,滴水不漏,又长于近身偷袭揩油占便宜,堪称北派厚颜无耻卑鄙下流第一人。聂小香抱着竹棒立在石台上,瞧见关就一双三角小眼滴溜溜地在她身上直打转,不由大怒,竹棒一横一招揭云式直指关就颔下一寸处。
竹棒来得极快,尖端吐一团碧莹莹的光华,吓得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