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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一口气喝干了它。”
这回蓝玉既没叫唤,也没挣扎,实际上她被秦虞天点了穴,根本动弹不得,她乖乖地喝完了那碗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嘴里含了块酥糖,她一点也没觉得苦。
秦虞天付了店家一锭银子,他等蓝玉的裤子被炉火烘干,便将蓝玉抱了起来,为她穿上了亵裤。
蓝玉看得分明,秦虞天眼中没有半点邪佞,他给她穿裤子,就好像给自己的佩剑戴上剑鞘。自从三个月前那一次,秦虞天对蓝玉再也没有了任何轻薄的举动,他好像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蓝玉想,也可能,这才是真正的秦虞天。流言虽然把他变成了一个无恶不作,嗜血成性的妖魔,然而多日的相处却让蓝玉明白,秦虞天绝不是外人口中谣传的那样。
在将蓝玉带上马车之后,秦虞天解开了蓝玉身上的穴,他径直走到了一个黑胖的将官前面,蓝玉认得那名将官,他们都叫他炭头,他就是先前让蓝玉进客栈休息的那个将领。
秦虞天解开了外衣,他趴在了一块岩石上,那名将官举起了一根木棍。
那一瞬间蓝玉几乎要喊了出来,别,她想让他们别打秦虞天。这是怎么了?秦虞天明明是他们的将领,为何要趴下受刑?他犯了什么错?
炭头是他的手下,他有什么资格惩罚秦虞天?
仿佛看穿了蓝玉心中所想,一直跟在蓝玉车边的小将静静道:“将军犯了军规,擅离职守,他自己定下的规矩,该打三十军棍。”
那小将说到这里,突然转过头来,定定地望住了蓝玉:“夫人,在夫人来这里以前,将军从未犯过军规。”他看着蓝玉的眼神就和炭头看着她的眼神一模一样,有几分严厉,略带着些惋惜,更多的,则是难掩的鄙夷和不屑。
蓝玉虽然从来算不得聪明,可在那一瞬间她却看出了对方心中所想。
不,应该说秦虞天所有这些手下对她的想法。他们认为她不配。不配做秦虞天的夫人,不配站在他身边,她只会拖累他,她根本不应该出现。
蓝玉握紧了双拳,她隔着车窗,远远地望着秦虞天,他已领完了那三十军棍,从头到尾,他都未吭一声。他起了身,随手将战袍披上,他翻身跨上了那匹汗血宝马。
他渐行渐远,唯有那秦字的战旗在他身后迎风飘荡,它们被风吹得呼啦啦作响。所有人都站得笔挺,伴随着秦虞天的一声大喝:“启程!”车轱辘又开始缓缓向前转动。
这天晚上露宿的时候蓝玉早早下了马车,她怀抱着衣物,还有她那只最宝贝的兔子,犹犹豫豫走到了秦虞天跟前。
她上次说要去客栈睡的时候便是这幅模样,把什么东西都带在了身上,秦虞天看了眼蓝玉,他的眼神暗了暗,他往火堆里丢了根树枝。
蓝玉踌躇了半晌,突然把怀里的兔子抱到了秦虞天面前:“给你。”她微红着脸颊对秦虞天道:“它叫小白,你晚上睡不着,可以和它说话,我每次睡不着就和它讲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蓝玉满怀期待,可秦虞天却只是用木棍挑了挑火堆,他只字未发。
蓝玉想了想,她又把一直藏在怀里的蜜饯和酥糖摸了出来:“给你,嘴里含着东西,会比较容易睡着。”蓝玉刚刚把用丝帕包着的蜜饯和酥糖放在秦虞天身上,秦虞天却一把将它们扔进了火堆里:“你要滚就滚,别和我那么多废话。”
他静静地看着火堆,熊熊的火焰在他眼中爆裂升腾,劈啪作响。他冰冷的黑眸再次笼上了一层浓到化不开的阴霾。
蓝玉吓了一跳,她不明白,为何她每次试图离开秦虞天……不,确切地说是她每次试图走出他的视线,他都会发怒。
蓝玉的马车离秦虞天很近,不到五十步,每次蓝玉要掀下车帘,外头那个小厮就会又把帘子掀起来,他说是秦虞天吩咐他这样做的。
有一次外头下了雨,蓝玉被雨水溅得冷得受不了,硬是拉上了车帘,没过一会儿那小厮竟然把车帘整个割去了。隔着车窗,蓝玉恰好看到秦虞天转过头来,冷冷冰冰看着她。
蓝玉在秦虞天身边站了一会儿,她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香囊,递给了秦虞天。
“给你,这是我母妃留给我的,明早,你还得还我。”蓝玉冲秦虞天笑了笑:“我去客栈,只想让你好好睡一觉,我知道,你好多天都没睡了。”
蓝玉低下了头,她轻声对秦虞天道:“我不会跑的。”她说完就转身走进了镇子,她匆匆忙忙的,连鞋子都掉了一只,好像有人在后面赶着她。
秦虞天并未说话,他只静静看着蓝玉放在他腿上的香囊。半晌,他将它捡起来,放进了怀里。
17、献身 。。。
蓝玉进了客栈,沐浴更衣之后,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她搂紧了怀里的兔子,她方才骗了秦虞天,其实这只兔子从来不叫小白。她一直都唤它作厉轩。
那是蓝玉心上人的名字,是梁国的太子,五年前曾经出使大周。在宴席上蓝玉一眼便看上了他,他温文尔雅,文质彬彬,不管别人怎样惹怒他,他都不会像秦虞天那样摆出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脸,他的唇角时常挂着抹温柔的笑。
他武艺高强,而且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他是蓝玉这辈子遇到过最完美的男人,五年前的那一个月,也是蓝玉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她与厉轩两情相悦,形影不离,在御花园中私定了终身,厉轩说过,他日必将再入大周迎娶她。
然而她却再也等不到这天,其实这一切在她初遇厉轩的第一天就已经注定。
蓝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将兔子放在了桌边的一个篮子里,铺上草料,阖上了双眼。
半夜里蓝玉起来喝水的时候像往常一样看了眼篮子,就那一眼,却叫她全身冰凉,手脚都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兔子,厉轩不见了。
蓝玉点起了蜡烛,她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可是没有,到处都不见那只白兔的身影。
那一瞬间蓝玉仿佛回到了五年前。她是那样喜欢厉轩,甚至愿意跟他回梁国,但是不行,父皇不答应,梁国也不会愿意迎娶她这个太子妃。大周与梁国向来龃龉不断,除了每年一次的互会,其余时间根本不相往来。
她不能只顾自己,不顾厉轩的身份,让他回去难做。蓝玉只能站在城楼上,眼睁睁地看着马车载着厉轩驶离她的视线。就像这次一样,厉轩走了,蓝玉无论如何也找不回来。
蓝玉提着灯笼,跌跌撞撞跑出了客栈。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要上哪儿,她只顾往郁郁葱葱的密林深处跑。篮子里的草都空了,厉轩必然是饿了,在草多的地方,应该能找到它。
蓝玉跑着跑着,不知不觉脸上已经淌满了泪。她幼年最珍贵的是母妃,可惜她在她六岁的时候便得了重病,撒手人寰。后来她把厉轩看成了最重要的,其实蓝玉心里明白,倘若厉轩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喜欢她,他必定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回梁国。最后她把蓝容看成了最重要的,蓝容却把她当成一颗棋子甩出了京城。
因为她的懦弱,她的识人不清,她失去了所有重要的东西,然而这一次她必定不会放弃,厉轩只是一只刚满月就离开母兔的幼崽,她若是不找到它,它定然无法在荒郊野外生存下去。
当蓝玉看到,不远处的湖泊里扑腾着一只白色的幼兽,她什么也没想,就打算脱下鞋子跳进湖里去。然而就在蓝玉俯身的一刹那,一只手扣住了蓝玉的肩膀,将她往后拉退了一步:“做什么?想不开,要投河自尽?”
是秦虞天,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蓝玉身后。他语气冰冷,扣在蓝玉肩膀上的手掌僵硬得就像一块岩石,他勾起唇角,眼眸在漆黑的夜色中半明半寐:“要不要我送你一程?也省得你泡在水里半死不活的扑腾,让我断了对你的念想,现在就把身子给我,我杀了你如何?”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秦虞天冰冷的嗓音在空气中回荡。蓝玉战战兢兢地看着秦虞天,她可以清楚看到他眼底涌起的浓浓杀意。
蓝玉往后退了一步,她不敢再看秦虞天,只能低着头,轻声对他道:“我的兔子,小白掉进河里了。”
秦虞天定定地看着蓝玉,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她所说的话是真是假。蓝玉见兔子在河里扑腾了半响,居然开始往下沉,再也顾不得那许多,她紧紧抓住了秦虞天的衣摆:“小白,快些,小白要淹死了。”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秦虞天,她水润的妙目蒙上了一层氤氲的雾气,她的身体在秦虞天掌心微微颤抖。
秦虞天往河边跨了一步,他走进冰冷的河水里,弯腰将那只四个月大的公兔捞了起来,蓝玉心中一喜,立刻伸手接过了它。
蓝玉抬起头来,想要和秦虞天道声谢,眼前的一幕却让她喉咙一紧,身体不由自主发起酥来。
秦虞天脱掉了濡湿的外衣,他小麦色的皮肤在淡金色的月光下笼上了一层蜜色的光晕。他全身的肌肉结实而又紧绷,充满了野性的爆发力与张力。他不光脸长得俊美,便连身体也是上天的恩赐,完美无缺,无可挑剔。
蓝玉口干舌燥,身子里面腾地升起了一团火。这样完美的东西居然是她的,她觉得无比骄傲。她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碰一下秦虞天,然而她又尴尬地发现她找不出理由。
她只能蹲在草丛里,假装自己走不动。果然秦虞天走到蓝玉面前,弯腰把她抱了起来,蓝玉立即把自己全身密密地黏贴在了秦虞天怀里。
蓝玉虽然未经人事,毕竟常年生活在宫里,那些个嫔妃侍妾的诱惑手段,她虽然不能学个十成十,倒也能学个七八分。
当下她把小白扒拉到一边,将自己酥软的胸脯紧紧贴住秦虞天,伴随他走路的上下晃动,几不可觉,缓缓地磨蹭起了他。
她发现她早已没了三个月前的厌恶,反倒是一股新奇的燥热感涌遍了她全身。对秦虞天的独占早已扩散到了蓝玉的四肢百骸,每一个角落,先是想独占他的温柔,跟着是他的呵护与体贴,现在则是他的身体。他从头到脚每一寸地方。蓝玉用胳膊紧紧圈住了秦虞天的腰。
蓝玉不知自己亲密的厮磨早已引起了秦虞天的反应,他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忍受一种酷刑,回到营地的时候,秦虞天的额角已经布满了汗水。
他把手伸进蓝玉的衣摆,轻轻触碰蓝玉的腰,往上抚摸蓝玉的背,再绕到前面,猛地抓住了蓝玉的胸。
蓝玉嘤咛了一声,其实她根本没有睡着,秦虞天的每一下触碰都像在她体内的火堆里加了一把柴火。蓝玉酡红着双颊,柔弱无骨地黏贴在秦虞天怀里。
秦虞天咬住了蓝玉的耳朵,他声音沙哑地在蓝玉耳边轻笑:“小妖精,哪里学来的魅惑人的功夫?是跟你父皇,还是跟那个叫厉……”
秦虞天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顿,此时此刻,天空中的一轮弯月恰好从云层中探头,照射在秦虞天脸上。他神情阴鸷,眸底更是仿若凝结着两块永远不会融化的坚冰,他猛地将蓝玉的上衣扯下,扣住她的双臂,就在这杂草丛生的野地里,压住了蓝玉,开始疯狂地亲吻她。
在秦虞天狂风暴雨般的亲吻下蓝玉竟然安逸地闭上了双眼,半夜里跑出来找厉轩,她早已累坏了。
秦虞天将蓝玉从头到脚,连脚底心都没放过,统统亲吻了一遍,若不是蓝玉来了月事,他必将占有蓝玉。他气喘吁吁地从蓝玉雪白的胸脯间抬头,他额头上的汗水滴滴答答落在了蓝玉身上。
他斜着眼睛,望住了那只在蓝玉身边不停蹦跳的兔子。他用手把它提了起来。
只听得“咔嚓”一声,兔子的脖子瞬间折断,秦虞天面无表情地将兔子剥皮开膛,抽去了骨头,用刀背拍成了一团肉泥。
他将那团肉泥放进了汤锅中,那正是他每日用来为蓝玉做汤的锅子。
早起蓝玉没有觉察到任何异常,她像往常一样抱起了兔子,不知为何厉轩似乎比昨日瘦了一圈,或许是掉进池塘里,受到了惊吓。
当秦虞天把早点——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粥端到了蓝玉嘴边,她没有丝毫地疑惑,张嘴便将它咽了下去。
粥很鲜,不知秦虞天往里面放了什么,蓝玉一连喝了两碗。在喝粥的间隙,蓝玉发现秦虞天一直神情古怪地看着她,她每喝下一口,他脸上的笑意便增添一分。蓝玉不明所以,她放下碗筷,望住了秦虞天:“怎么了?”她低低问。紧接着她立刻想起了昨晚那荒唐的一夜,她一定是疯了,竟稀里糊涂勾引了秦虞天,幸亏她一直假装睡着,没有睁眼。秦虞天,他必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