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挥了挥手,着人放开了那几匹饿了许久的野狼:“看好了,别让他被咬死,只要让他被咬得半死不活,每天被咬下几块肉。”
浓烈的血腥味自牢房溢出,伴随着厉轩凄厉的惨叫,秦虞天站在牢房门口看了半晌,他转过了身去。
突然厉轩在牢房里狂叫了起来:“秦虞天,你心狠手辣,丧尽天良,将来必会遭到报应,你真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大周数十位皇子,还有你夫人几十个姐妹,都是你暗中派人所杀!现如今你夫人最小的妹妹逃到了大梁,就住在我的太子府,只要你夫人与她妹妹见了面,必将起兵反你!!”
相比厉轩的狂呼惨叫,面目狰狞,秦虞天面上却毫无表情:“她?起兵反我?她没那个本事。”他招呼狱卒锁住房门,出了水牢。
牢房外面,一个和厉轩长得一模一样,易了容,同样伤痕累累的暗卫正跪着候秦虞天。秦虞天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道了一句:“去。”
那暗卫:“诺。”了一声,往后倒退着离开了军营。
秦虞天回到营帐的时候,蓝玉正坐在灯前,手里拿着一件白虎皮裘衣,一针一线缝着。
她手脚笨拙,三针之中必定有一针会戳到手指,她虽然疼得泪盈满眶,身子都在微微发颤,却还是咬着牙,坚持给秦虞天缝着衣角破损了一小块的裘衣。
秦虞天在蓝玉身后静静站着,他进营帐的时候,声音太轻,蓝玉根本没有听到,她一阵刺到手里,疼得嘶了一声,眼里又涌出了一些泪,但她并没有放下手里的针线,还是坚持缝着。
秦虞天一直纹丝不动在蓝玉身后站着,良久,他突然出声唤了蓝玉一下:“缝它做什么?”
蓝玉听到秦虞天在她背后出声,惊了一下,迅速回头,又是委屈,又是高兴,眼泪汪汪地望住了秦虞天:“因为我喜欢你,我看到你的衣服破了,就想给你缝好。”
她不明所以地望着秦虞天,她不知道秦虞天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了这样,昨天晚上还好好的,虽然要她的时候十分粗暴,但他拥抱,亲吻她的时候,那疯狂而又猛烈的动作却让她有了一种深深的被占有感和归属感。
他让她感觉到,他是深深爱着她的。
可他现在的样子,望着她的眼神这么冰冷,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容人靠近的萧杀之气,她就是再想上去抱住他,腻在他怀里,也不敢上前。
秦虞天坐到桌前,他握住酒杯,笑了一下:“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那抹笑虽然只浮在他的表面,并未映入他黑冷的眼眸,却毕竟化了他身上几缕狠戾,让他看起来没有像刚才那样冷冷冰冰,难以接近。
蓝玉鼓足勇气,走到秦虞天身后,用力抱住了他:“不管你好还是不好,将来发生什么,我总是你的,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她说着,又忍不住撒起娇来,勾着秦虞天的脖子摇摇晃晃的。
“你什么时候是我的了?”秦虞天半垂着眼帘,他低低一笑:“自从我在南岭第一眼看到你,我就一直是你的。”
这话让蓝玉心中一颤,她用手勾住了秦虞天的脖子,把嘴唇柔柔地贴上了秦虞天。
一吻终了,蓝玉嫌恶地捂住了嘴:“你怎么喝酒了?好辣。”
秦虞天轻声一笑,他眼中重又泛起了先前那抹淡淡的温柔,融化了他眼中坚冷的冰霜:“我这几个月,一直睡不着,喝了酒,睡得舒坦些。”
“哦”蓝玉含含糊糊应了一声,见秦虞天又恢复了往日温柔平和的样子,忍不住又把自己贴进他怀里,黏住了他。
“我要带几样发簪,几盒胭脂,还要一张猪皮,你想法子给我遮了脸上的伤。”她蜷在秦虞天怀里,声音甜得发腻,又开始在他怀里摇摇晃晃的。
秦虞天“哦”了一声,他用手指轻轻揉了揉蓝玉幸福得泛着桃红的脸颊。
“我还要你给我带上蜜饯,糖,还有我的小白。”蓝玉嘀嘀咕咕的,秦虞天轻轻晃动,温暖的怀抱太过像一个安全的摇篮,她躺在里面没有多久,就开始犯困。
在半梦半醒间,蓝玉抬头望了秦虞天一眼,她睡眼惺忪地问秦虞天:“今天你怎么又不和我分开睡了?”
秦虞天只是微微一笑,他伸手将白虎皮裘衣覆住了蓝玉:“闭嘴,闭眼。”
蓝玉嘀咕了一声,她温顺地在秦虞天怀中闭上了眼。
半晌,一个传令兵急匆匆地跑进了营帐:“将军,大事不好,董辛集结了数十万大军,已经堵在了山涧口。”他满头大汗,声音更是因为害怕而颤得厉害。
秦虞天却是一脸的无所谓:“怕什么?”他拔下了腰间的兵符,将它往后扔给了不知何时进入营帐的一名少年:“把我们的人平安带回南岭。”
那少年低头诺了一声,收起了兵符,他正是秦虞天的弟弟秦虞月。
秦虞天在梳妆台上抓了几根簪子,并着几盒胭脂,塞入了怀中,他又往床上拿了几包糖和蜜饯,最后走到桌边的栅栏前,随手抓起了一只兔子——不管那只兔子叫什么,它断然不会是已死的小白。
他把兔子塞进了蓝玉怀里,用裘皮把睡在怀里的蓝玉紧了紧,走出营帐,抬头望了一下冰寒的月色,身形渐渐融进了一团漆黑的官道中。
半夜里蓝玉醒来的时候,天空中已经纷纷扬扬,飘起了鹅毛大雪,秦虞天用一席蓑衣裹住了蓝玉,他的一只手挡在了蓝玉全身上下唯一没有被蓑衣遮住的脸上。
因为抱着蓝玉,秦虞天并没有打伞,他甚至也没有披一件蓑衣,棉絮一般大雪从夜空中旋转,飘落,沾满了他的黑发,他的肩头,甚至连他的脸,他的睫毛上都厚厚积满了一层雪。
他面无表情,深邃的眼眸在黑夜中微微发亮,他笔直地望着前方,他下巴的线条就像刀削一般坚毅刚硬。
蓝玉在秦虞天怀里动了动,秦虞天低下头来,扫了蓝玉一眼。
就那一眼,蓝玉全身一颤,眼里顿时涌满了泪。
她抬手,颤颤巍巍摸上了秦虞天的脸,那上面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已经完全被冰雪所覆盖。
不光是他的脸,他的肩头、他遮在她脸上的手,他全身上下都已经覆满了冰霜。他就好像一个雪人一样,走一步,身上的冰块都会咯吱作响。可依偎在他怀里的蓝玉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
若不是她因为口渴醒了过来,她甚至不知道在下雪,秦虞天把她从头到脚都用蓑衣裹了起来,唯一裹不住的脸,也用手遮了起来。他的胸口热得发烫,而她,恰好柔柔地依偎在了他的胸口。
这一路,他一直在用内力为她御寒。
蓝玉擦了擦自己涌满泪水的眼眶,她推开秦虞天覆在她脸上的手,动了一下,从秦虞天怀里下了地。
“我自己走。”她一边落泪,一边在后面紧紧握住了秦虞天的手。
秦虞天不置可否,他只是放慢了脚步,继续一步步往前走。他的脚在雪地里陷入又拔起,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脚印,蓝玉巴掌大的脚踩在他的脚印里,环环相扣的匹配。
39、呵护(补完) 。。。
秦虞天并没有直接带蓝玉上山,大雪封住了山路,他把蓝玉带进了山脚下的一间客栈里。
一进客栈蓝玉就用手急急拂去了秦虞天身上的冰雪,秦虞天去问掌柜要了一间上房,蓝玉便找小二点了几样小菜。
进了房间,蓝玉抢着跑到桌前点亮了蜡烛,她没等秦虞天动手,就先用一块抹布擦干净了桌子,又跑到床边铺好了被褥,这些事她以前从来没有为任何人做过,如今独独只为了秦虞天。小二敲门进来送饭菜的时候,她又赶在秦虞天前头去开了门。
秦虞天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蓝玉,小二在托盘上放了大盘的羊肉,牛肉,猪蹄,这些都是蓝玉从来不吃的菜,她嫌它们味道太重。
她点了五六样菜,居然没有一样是她平日吃惯,爱吃的,却全是秦虞天爱吃的。她等小二上完了菜,跑到秦虞天身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她仰着头,她的眼底有着浓到化不开的依恋,仿佛雀鸟凝望着自己被风吹雨打得摇摇欲坠的巢穴,她的眸中漾着几点闪烁的泪光,她把秦虞天拉到了桌边:“你饿了,你得吃东西。”
蓝玉紧紧抓着秦虞天,还未上山,不过是下了一场大雪,秦虞天全身上下都结了冰,上了山,还不知道要怎么样。
若是没有她就好了,蓝玉想。若是她的脸没有花,秦虞天就不必冒着风雪带她上山。若是秦虞天从来没有认识她,他就不用被风雪冻得像是结了冰。
蓝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一辈子也没像今天这么难过,她拉着秦虞天的衣袖,哽哽咽咽地依偎在了他身上。
“行了,别漏了!”秦虞天用手擦了擦蓝玉的脸,他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他的手冷得像冰一样,蓝玉突然紧紧抓住了秦虞天的手:“咱们不上山了,反正你也不在乎我变成什么样,我也不在乎,咱们回家吧!”
她拉着秦虞天的衣袖,使劲地摇,秦虞天却丝毫没有理会蓝玉,他把蓝玉拉到了桌边:“快点吃,吃完了,早点睡。”他招呼小二又去端上了几盘蓝玉爱吃的虾子、素菜、点心。
桌上,蓝玉爱吃的虾子、蘑菇豆腐鸡丁汤、点心摆在了最外面,秦虞天那几盘牛羊肉摆在里面,那五六个大盘子就好像围绕,呵护着当中的小盘,一如把蓝玉抱到腿上,松松圈住的秦虞天。
秦虞天剥了几个虾子在蓝玉怀里,蓝玉只顾摇晃着秦虞天不住劝他,哪里肯吃?秦虞天面上终于现出了厌烦,他把蓝玉放到了地上,喝了她一声:“闭上你的嘴!”
然而如今的蓝玉却早已不惧怕秦虞天,她用胳膊牢牢圈住了秦虞天的腰:“山上那么冷,万一雪崩了,你上山的时候,脚滑了怎么办?咱们还是回去了……“
却被秦虞天斜眼望住,冷冷一笑:“你是不是做梦都想我死在山上!?”
蓝玉吓了一跳,她瑟缩了一下,秦虞天看着她的眼神既冰冷又阴鸷,她闭上了嘴,不敢再说,可她心中哀苦,她如何才能让秦虞天明白,他于她,胜过她的脸百倍,千倍?
她想告诉秦虞天她喜欢他,可是,他素来不爱听她说这句话。
蓝玉无法,她只得往前几步,重又紧紧依偎住了秦虞天。
秦虞天把蓝玉的碗里夹满了菜,往她手里一塞:“快吃了。”他的脸上写满了倦容,言语间尽是烦躁和疲惫。他抱着蓝玉在雪地里走了大半宿,本已累极。
蓝玉瞅了秦虞天一会儿,她接过秦虞天递给她的碗,也不管碗里装的什么,拿筷子全都扒拉进了嘴里。
秦虞天的手一直柔柔地抚摸在蓝玉后背,见蓝玉吃完,他收拾了下被褥,拉开了被子:“进去。”
蓝玉却只紧紧抓着秦虞天的胳膊:“为什么你不和我一起躺着?”
秦虞天笑了一下,他黑深的眼眸中浮现出浓浓的戏谑:“我坐着,尚能歇息,和你躺在一起,只会更累。”
蓝玉面上一红,她往里瑟缩了一样,用被褥牢牢裹住了自己。
半夜里,蓝玉照旧觉得有一只温暖的大手在轻轻抚摸自己。
它轻触她脸颊上狰狞的伤疤,从她白皙的脖颈一路往下,抚摸她肩上的伤口,一个一个轻轻触摸遍了她全身的伤处。
她鼻端是一股辛辣的酒味,那手抚摸遍她全身的伤口之后,又回到了她的脖颈,就像昨夜一样,拉紧了她颈窝处的被褥。
早起,蓝玉醒来的时候依然是伏在秦虞天背上,她的身上裹着一件厚厚的裘衣,衣服里面塞了好几个暖暖的手炉,手指,脚趾这些容易冻伤的地方都被秦虞天用布一层层裹了起来。
初时蓝玉还异常地兴奋,这毕竟是她第一次离开宫里,到了这群山环抱,峭石飞耸的山间。雪已经停了,四周千峰笋石千株玉,万树松萝万朵云,蓝玉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美丽的景象,她一时指着路旁掉光了叶子,覆满冰雪的枯树欢快地喊:“你看,那树上有只野鸡,我们用石头把它砸下来!”
一时在秦虞天背上不住地扭,指着雪地上凸起的一块岩石:“那里有只兔子。”
一时又从秦虞天背上竖起来,去拍头顶白皑皑的积雪。山间洒满了蓝玉银铃般清脆欢乐的笑声。
“啪”的一声,一蓬积雪从树梢间落下,掉进了秦虞天脖子里。
蓝玉急急伸手去勾,然而她把手伸进秦虞天的脖子,她的眼眶却又慢慢变红了。
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费了好大劲,方才带着哭腔问秦虞天:“这么冷的天,你为什么热得出汗了?”
秦虞天把蓝玉往下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