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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戛然而止的李孟已没了反击之力,但他仍然凭借强横的实力扭转身形,猛然抬起手中判官笔,迎面抵挡!
只是。楚河这一击仿佛一柄光剑当空劈来,又宛若千万柄长剑凌空刺来。根本无法辨别那一剑是虚幻,那一剑是真实存在的!
这便是规则!
便是楚河运用到极致的规则!
你是化形又如何?
你与我同级又怎样?
在我的规则面前,你永远只有挨打的份!
李孟凭借惊人的实力挡住那千万柄长剑,可实际上——楚河并未出剑!
他一剑未出,李孟却已精疲力尽。待得楚河出剑,他该如何挡?
嗖!
千万剑影汇聚而起,嗖然从光芒之中跳脱而出。聚成一把宛若千斤重的巨剑!
“破!”
一声长啸,楚河迎面劈出。天地变色!
这一剑才是楚河的攻击!
这一剑才是楚河真正的攻击!
这一剑,李孟如何挡?
他挡不住!
铿锵一声。
格挡的判官笔猛然碰上锋利无双的骨剑,竟是横中折断,断成两半。而那光芒大盛的千斤巨剑却去势不减,锋利地劈向李孟!
危险!
李孟心神激荡,眼前杀机毕露的长剑迎面劈来。他慌神之下晃动身子,耳畔却骤然感受到一阵温热的湿润!
扑哧!
残肢横飞,鲜血喷溅而出。染红地面,亦浸湿了李孟半边身子。以及那惊恐交加的面庞!
他——被楚河生生斩断一只手臂!
他——堂堂化形之境,破天之下无敌的存在。竟是被一名年不过三十的年轻强者斩断一条胳膊!
剧痛与内心的耻辱迸溅而出,李孟一声嘶吼,口中再度喷出鲜血,亦不知是五脏被震伤,还是积郁之血。竟是面色煞白,神志不清!
反观楚河,却是剑锋一扬,冷漠地凝视那魂不附体的李孟,冰寒道:“龙门?废物!”
贴身强兵第一卷 第三百九十四章 老祖师!
第三百九十四章老祖师!
一颗苍天大树上,每一根树枝均有壮汉腰身那么粗大,枯叶虽已跌落大半,却仍能容二人藏身。
从楚河闯入龙门那刻起,这一黑一白两位鹤发老翁便站在了枝桠之上,脸色平淡地扫视院内一切。
这二人加在一起快两百岁,浑身却透着一股若隐若现的气息。不强,也不至于弱到察觉不到。很符合他们行将就木的年纪。
可知道他们身份的人绝不认为这两位老者处于行将就木的年纪;
事实上,以科学角度来说,这二人的身体器官丝毫不比五六十岁的老人弱多少。气色更是红光满面,看上去精神奕奕,毫无暮气。
他们是谁?
三天王师傅云飞扬的师叔。李孟在妙门辈分绝对算高,尤其放在现在,他在妙门已经算是所剩不多的老一辈。可这二人——连帝天这种眼高于顶的神会之主也不得不称呼二人一声老妖怪!
他们实在太老了!
他们的辈分也实在太高了!
也许妙门如今已四分五裂,但在这两位妙门老祖师面前,还没人敢目中无人地放肆。首先是辈分大得吓人。其次是——强大得丧心病狂!
“化形能化到他这地步。你活了九十岁。见过吗?”三角眼黑袍老人偏头瞥一眼大师兄,意味深长地问道。
“见过。”白袍老者抿唇道。“三十年前。楚林以化形之境斩杀一名西方破天者。”
黑袍老人眉头一皱,啧啧称奇:“三十年后,他再度出手。秒杀教廷之皇。”
“这对父子可当真是不世出地人物啊。”黑袍老者继续道。“方才那一战,我本以为李孟纵使不赢也不会输。可没想到他输得这么惨。”
至此刻,黑袍老者仍震惊于楚河的强横实力。
“我一直费解楚林当年如何斩杀破天者。”白袍老者缓缓说道。“如今知道了。”
黑袍老者瞥这位大师兄一眼,说道:“楚河将规则运用到极致。竟是在李孟的精神上制造了盲点。他本以为楚河还在原地,但楚河早已要走。”
“他一走。李孟便败了。”黑袍老者意味深长道。“称其为天榜第一人,的确不为过。”
神榜、天榜。均是这两位妙门祖师爷创造的。他们本欲为妙门强者设定等级,不料天神二榜却被楚家父子博得头筹。当真造化弄人,世事难料。
“先是教廷。后是龙门。”白袍老者双眼发亮道。“我很期待这个年轻人还会创造怎样的奇迹。”
“不论如何,我始终认为商家还会像三十年前那样,屹立不倒。”黑袍老者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哪怕帝天号称华夏第一强者。”
白袍老者淡然一笑。翩然落地道:“去吧。终究是侄儿。”
一剑斩断李孟手臂,楚河并未打算放过眼前这个龙门核心人物。他坚信暗杀自己的命令全来自于他。所以不论如何,楚河有必杀他的理由。
嗡!
长剑白光再起,楚河往前踏出一步,双目如电道:“受死!”
咻;
长剑一出。
啪!
长剑又回。
剑锋之上涌出一股磅礴之力,竟是震得楚河虎口一阵剧痛。连胸口也微微受到震荡。瞠目结舌。
是谁?
楚河定睛望去,只见一黑一白两名鹤发老翁飘逸出尘地站在面前。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儒雅脱俗,浑身绽放出微妙的仙气。仙人气息。
仿佛这二人来自九天之上,令人恍惚。
“二位为何阻我?”楚河顺势收剑,腰身笔直。毫无惧色。
甫一交手,楚河便心知眼前二人绝非自己所能抵挡的。
前所未见的强大!
哪怕是帝天,也不曾给楚河这种深不见底的超然之力。
帝天很强。强大得令人发指。他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帝天比同为破天者的教皇大人还要强大。可眼前二人——就像小萝莉瞧不出楚林的深浅,只是莫名认为楚林强横一样。楚河也瞧不出眼前这二人的实力。可他仍然知道,他们很强。强得超脱尘世!
“你已经废了他。”白袍老者淡然说道。“算上地上这些龙门小子。也有一半以上实力大减。再大的仇怨也该化解了。”
楚河眼见这白袍老者话语笃定,仿佛他说的谁也不能违抗,不由心生叛逆,沉声道:“可在我看来,只有他们死绝了,才算化解。”
“我虽已遁世。可算起辈分,他们仍是我的晚辈。”白袍老者浅笑道。“小兄弟难不成非要逼我这把老骨头动手?”
“哦?你是妙门中人?”楚河诧异道。
他跟妙门打过几次交道,加上小萝莉的添油加醋,他基本了解妙门的根底。可那三天王不是当世最强的高手了么?怎么又冒出两个深不可测的强者?而且看年纪,似乎要比父亲那一辈还要老一辈?
“正是。”白袍老者微笑道。“说起来,我与夏正清交情还算不错。小兄弟可否看在小夏的面子上给我这把老骨头两分薄面?毕竟,妙门的正统传人已经不多了。我虽已脱离妙门,却也不忍后继无人。”
楚河听这鹤发老者竟是直呼夏正清大名,到后面甚至呼唤其小夏,可见他与夏正清的确有着不错的交情。而且,算辈分的话,他估摸着还是夏正清的长辈吧?
白秋辈分算高么?
算。
夏正清不得不称呼他一声师叔。可白秋这位三天王的师叔,却还要称呼这位白袍老者一声师叔。真真切切地老妖怪啊!
白袍老者态度谦和温婉,那黑袍老者却神色冷漠,似乎并没兴趣与楚河交流。哪怕楚河在年轻一辈已是第一强者。可在这位妙门最老资格的强者面前,他仍然不堪一击;
。大师兄待人谦和,可不代表他有那闲情逸致。
“原来妙门也喜欢玩以大欺小?”楚河揶揄道。“打不过了就请长辈?”
白袍老者摇头笑道:“小兄弟这话说得在理。李孟得罪你在先,即便被你杀了也是咎由自取。可我这个做长辈的若是冷眼旁观,终归对不住他那为妙门奉献了一生的父亲。”
“妙门如今门主乃端木一页。上一辈门主则是云飞扬。算年纪,李孟应该是云飞扬儿子。对吗?”楚河质问道。
袍老者微笑道。“李孟的确是云飞扬的儿子。”
“你当我是二愣子?”楚河眉头一挑。大声质问。“明明不是一个姓。怎么就成了一家人?”
“云门主大公无私,令其子随母姓。”白袍老者微笑道。“这样说得通吧?”
楚河被噎住,正要再言,却听那黑袍老者不耐烦道:“楚河。放眼年轻一辈,你的确天赋异禀,拥有无上潜力。可这不代表你天下无敌。我奉劝你一句。见好就收,不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
楚河神色一冷,沉声道:“他们趁我走火入魔要我命的时候。你怎么不管教这些老东西落井下石?老子这辈子最恨你们这些老东西倚老卖老!”
“打不过请家长是么?”
“你们能出手。当老子没帮手?”
楚河大声骂道:“老东西,还不快快现身!?”
他此言一出。黑袍老者脸色明显一紧,目光迅,警惕心陡增。
反观白袍老者却丝毫没将楚河这话放在心上,只是轻笑着摇头道:“虽然这是第一次与楚兄弟打交道。但老朽深知你不是这种搬救兵的人。”
果不其然。
楚河放话之后,这院内并没不速之客出现。连那几片随风而起的落叶也偃旗息鼓,摔落在地。
醒悟被楚河耍了,黑袍老者眼中跳跃出一丝怒气。却被白袍老者阻止,朝楚河道:“楚兄弟。你放心,从今日起龙门不会再与你有任何纠葛。老朽也承你一个人情。他日楚兄弟若有需要,老朽定然全力以赴。”
楚河不知道这位老人家究竟是什么人,只知道他辈分极高,实力通天。见他将话说到这份上,倒也不再执拗。他同样清楚地知道,有这两个深不可测的老人家在场,要想杀了那帮龙门高手也决计不可能。反正废了半数龙门高手,更是斩断李孟一只胳膊,这口恶气也算是出了。却也淡漠道:“今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不再追究。但你如何保证龙门不再使坏?”
白袍老者闻言却是释然笑道:“老朽年纪虽大。但说话还算管用。楚兄弟不用担心。龙门以后见你只会绕道走。不敢刻意刁难。”
楚河不是傻子。之前戏弄二人单纯是想试探他们对父亲的态度;
。很明显,黑袍老者颇有些忌惮。可这位名叫易青衣的白袍老者却并不在意。他如此反应的原因只有两个。要么是如他所说,相信自己不是那种打不过找父亲出头的人。要么就是——他根本不惧父亲!
连破天者的教皇也能一剑斩杀的父亲到底有多么强大?
楚河不知道。
他只知道易青衣并不惧怕父亲。
也许——他和父亲一样也拥有斩杀破天者的实力?
楚河走了。
大胜而归。
心头杀机消泯。亦见识了这位妙门资历最高的老一辈强者。收获颇丰。没等他踏上回程。医院便打来电话通知他夏荷醒了。听闻这个消息,楚河那心头唯一的积郁才彻底打消。满面春风地坐上回程的航班。
不知道是否上次的劫机事件给楚河留下了阴影。这次他竟然一上飞机便,颇有几分小忐忑。
在飞机上,就算楚河拥有通天之能也着实无计可施。
随便搜索一番,确信没有可疑之人之后他才闭上假寐。以最好的精神状态迎接夏荷的清醒。
龙门高手这一战损失惨重,竟是有一半打回原形。而损失最大的当属李孟。他被斩断一条胳膊。纵使以后伤势恢复,战斗力只怕也会骤减一半。哪怕有别的途径去继续加强。恐怕也没这个时间了。毕竟,他的年纪实在太大了。
那群龙门高手在楚河走之后,立刻虔诚地匍匐在二老面前。口中高呼:“拜见祖师爷!”
易青衣淡淡瞥一眼这些狼狈不堪的龙门晚辈,眼中浮现一抹淡淡的伤感,轻声道:“堂堂妙门中人沦落至此,谁之错?”
谁之错?
商天涯?
帝天?
又或者夏正清?
他虽离开妙门多年,可他终究是妙门走出的强者,又如何会一点儿也不为如今的妙门感伤呢?
“都起来吧。”易青衣轻声道。
众人起身,一名妙门高手试探性地问道:“祖师爷,商老爷一直想见您。”
“见我做什么?”易青衣反问。“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东西。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