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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悄悄握紧皇帝的手笑着说:“这就是烟火人间。很实在也很幸福!”小十六瞧瞧皇父的脸色,小心向他靠了靠,皇帝伸手牵住他,面无表情地说:“咱们随意逛逛吧!”小十六盯着被皇父握着的手,眼睛睁得大大的,小脸涨得通红,连皇父说些什么都没听到,只是由着他拉着亦步亦趋地走着。
走马观花的瞧了一阵儿,小十六已经习惯了皇父的牵手,一直东张西望,悠然抿嘴一笑扯着皇帝的手站住了。
皇帝奇怪地问:“怎地不走了?”她笑眯眯地拿了一吊钱给小十六,说:“逛街不能只逛啊,喜欢什么买来就是。只是,这里只有五十个铜板。”小十六苦着脸,心道这能买什么啊?悠然却说:“虽然不多,但足够你买你想要买的。不信你去试试。哦,顺便替我买一张丝绢。”
皇帝只是笑着不理,看小十六拿着五十文钱买下几十样东西,脸色越来越凝重。悠然暗自叹了口气说:“走了半晌也有些累了,要不要寻个地方歇歇?”皇帝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随便走进一间酒楼。
三人寻了靠窗的位置坐了,又随意点了些小菜,悠然托腮面向窗外。浑不觉有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坐在角落里不着痕迹的盯着自已。
暗流(下)
不一会儿功夫,酒菜上来了。小十六拿起筷子就要吃,悠然却命他稍候,每样菜都夹了一点放在自已碗里待要先尝。平日里都有从人相随尝膳,这回没有旁人,悠然只好担当起责任代劳。皇帝却是不许她如此,拿了她的碗换过来,自已大口地吃起来,然后对悠然微微一笑,眼里满是自负轻松。
酒菜很好,小十六甚至觉得,比宫里的御膳还要好。鲥鱼很新鲜,蔬果很清甜,酒也是江南有名的杏花酿,结帐时却只花了一两一钱银子,悠然付的帐。两人从未单独出门,要什么自有人送到手里,哪记得要带银子?小十六倒不觉有什么不妥,理直气壮的趴着窗看街上人来人往。皇帝却是有些脸红,让女子付帐到底不是件光彩事。
天色已晚,虽然知晓有影卫暗中跟随,但仍是有些难以放心,悠然拉起小十六打算此此回府。三人站起身准备离开,一个惨绿少年走过来挡住去路,涎着脸笑道:“这位小娘子,这是从哪里来,欲往何处去呀?”像未曾瞧见冷着一张脸的皇帝和胤禄似的,直往悠然身边凑。
此人不过二十来岁年纪,遍着绫罗,玉佩荷包鼻烟壶零零碎碎挂了一身,将入三月,正是乍暖还寒时候,手里竟拿着一把洒金绘美人图折扇故作风雅地摇着。见悠然侧身一步不理,又贴了上来哈着满口酒气说:“小娘子,你生得这般美貌,真是瑶池仙子也比不过啊!”接着拿了扇子半遮面,摇摇晃晃勉强站直了身子摆了个姿势,末了还抛个媚眼说:“公子我这般风流倜傥,配小娘子你,可配得?”伸手就往悠然脸上摸去。
小十六跳过去用力推开他,狠狠盯着那张油头粉面,嗤笑道:“就凭你?你也配?”那人被他推得踉跄后退了几步,也不着恼,嘻皮笑脸地说:“小弟弟好狠的手啊!今后咱们成了一家人,你就是我的亲亲小舅子,咱们可要和睦相处,免得小娘子左右为难啊!”听他越说越不堪,小十六气得正想冲过去踢他几脚,一言未发的皇帝拉住他的手交给悠然,脸色冷得像块冰,一步步走上前去。久居上位的凛冽气势这时毫不掩饰地散发出来,围观者皆噤声不语,眼睁睁见他提起那纨绔子弟的衣襟,一耳光重重搧过去。
那纨绔脸上瞬间红肿起来,却似被打得懵了,跌坐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一会儿回过神来居然放声大哭,嘴里含含混混地叫道:“哇——打人啦!我被人打了!你们都是死人吗?为什么不帮我打还他!哇——”这时候才有几个人高马大的彪形大汉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了出来,一个把他扶起,另外几个把皇帝三人团团围住。
其中一人提起拳头往桌上一捶,桌子顿时散落成几大块!见围观众人惊得倒抽口气,得意地叉着腰大声说:“咱们少爷有的是钱,人也长得不错,看上你家小娘子是你的福气!把人留下!否则——哼哼——”眼见着围观者越来越多,皇帝气急反笑,向不远处打了个手势,拉起悠然和胤禄退坐到先前的桌旁。
几个身影从人群中闪出,三招两势就制伏了几个人拖到皇帝面前,拱手侍立在侧。皇帝看也不看一眼,淡淡说道:“交知府衙门好好审理!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行此不法之事,问他是如何治下的!”说完转身就走。
皇帝等人走后,那个面目阴沉的中年人也混在围观的人群在悄悄离去。
那人出了酒楼,就装做行脚商人在街上闲逛,过了半刻钟,走进一家成衣店换了身宝蓝色绸袍。然后雇了一辆马车直奔扬州郊外的小码头乘上一条小船连夜前往苏州,凌晨时分方到巡抚衙门。
哈占见他满脸喜色,就领了他到书房笑问:“办的事有眉目了?”那人点点头说:“回大人,总算不辱使命。”哈占哈哈一笑连声说好,追问道:“你也说画中女子堪称绝色,且并无面目可循,你如何寻得?”那人恭声回道:“大人说得是。属下开开始也很为难,属下想,若是苏州城内有此佳人,定会有些消息传出,几日来却是毫无头绪,又不敢大张旗鼓引人注意,属下便扩大范围前往扬州、杭州两地秘密搜寻,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方进扬州,便看到大人要找的人。当时她面朝窗外,属下只见到其背影,其绝世风姿就与画中人一般无二,待她回过头来,属下就更加肯定了。”
哈占急急问道:“哦?人现在在何处?”那属下回道:“大人容禀,人并未带回。当时有二人与她同行,一个是年约四十余岁中年男子,一个是十余岁少年。那中年男力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绝不似寻常人物,属下不敢冒昧动手,便支了一个有名的纨绔子弟去探探底细。最初那人颇为沉得住气,后来却招了一帮高手前来保护。属下见没有可乘之机,便先行回来禀报大人以作定夺。”
哈占听他说并未带回,不耐烦地说:“怎么定夺?想法子弄回来就是了。”那下属犹豫片刻,终是直言不讳:“看几个护卫身手极高,等闲难遇一个两个,这样的高手岂是一般人家可以使唤得起的!而且一出手就是好几个!大人,咱们说不得要另寻他人了。这个女子的身份可不一般哪!”哈占却道:“你也说这等女子世间难寻!时间这么紧,你又要到何处去寻另一个?身份如何特别?莫非还是位公主娘娘不成?此人对主子的计划极为重要,再难也要想法子弄到手!”
那人只得应了关门退出。哈占在房中踱了几步,想到另一种可能,忍不住冷汗泠泠,急急招回方才那个下属,郑重嘱咐道:“你现在去扬州,尽快查明这个女子的身份,查明后不论结果都不要动手。”那人疑惑地问道:“大人,若只是商贾人家呢?”哈占摇摇头说:“如果只是商贾人家自然是最好,怕只怕”话终是没有说完,挥挥手让他自去了。然后伏案疾书令从人快马送往扬州。
很快,两方的消息都已传来:查不到那名女子的身份,自酒楼上离去之后就再未出现在扬州城,也未见有这样的人出城,竟是无端端消失在扬州城里;这样的结果更加证实了哈占的猜测,心里大觉侥幸。而上头的指示却让他焦头烂额。纸条上只有六个字:照原计划执行!
哈占苦笑着又将纸条点燃,急召那名能干的下属前来议事。只说查不到那名女子就算了,时间紧急,需要重新找寻。自已也心知找寻不易,于是加了句:“只要有个七八分相似就够了,如今也管不了那么许多。”那下属为难地点点头说:“若有七八分相似也是极为不易的,不是被选入宫就是养在富贵人家,大人又要求身家清白,这实在是属下只有尽力而为。”
三月十二,圣驾自扬州登御舟直下苏州府。哈占也终于办妥主子交待的大事,一切准备就绪。静等御驾到达。
接驾
江南盐铁转运府李家座落在苏州城正东,四十二年南巡时就曾过一回。作为皇帝两次南巡的行宫,李府中路正院正房早已修缮妥当。因原先的九间正房扩建成有正殿有偏殿花厅书房寝宫一应俱全的独立院落,这会子御林军并转运使精卫团团围往,闲杂人等早早的清理出去了。
康熙是在正殿接受苏州文武官员的觐见,而外官命妇都是按照品级妆扮,候在殿外等着觐见随驾而来的两位娘娘。一直到了第二日,宫使方传唤众命妇前往侧殿面见娘娘。
进得侧殿,两队神情庄重的宫女垂手肃立在两侧,呈雁翅形整齐排列。众命妇低眉顺目,并不敢抬头随意张望,行至殿中,按品级高低齐齐跪行大礼,口称:“主子娘娘万福金安!”站在娘娘下首的女官高声唱道:“起!”命妇们谢恩后低头起身。
这时一把柔和的女声说道:“众位不必拘礼。诸位都是诰命夫人,既是身负皇恩,也要尽好本份好生辅佐夫君办好差事才是!”众人自是应喏。哈占夫人马佳氏站在第二排右首,面上恭谨回话,心里却是疑惑得紧,听说此次随行有两位娘娘,为何只看到一位?正想偷眼看看到底是谁,只听见女官高声唱道:“退!”廖廖数语间召见已毕。心中虽是懊恼也无他法,只得随了旁人一同跪安退出。
行至门口,女官又宣,江南盐铁转运使内眷从三品诰命夫人孙氏觐见!听到此处马佳氏已是有数,急急回府。
哈占回到府中已是黄昏时分,残阳如血,火色从头顶一直铺到天际,映得巡抚府第也似被那火点烧着了;几只雁雀从头顶上飞过,瞬间变成小小的黑点消失不见。想起皇上召见时的冷厉神色,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急步走入内室,抹了把冷汗换下官服。
马佳氏替他拧了湿帕子递给他,笑着说:“今儿我可是见识了,什么叫天家威严!啧啧啧!那气氛那格局!真不是咱们能想像得到的。都说密嫔娘娘宠冠六宫,可惜没能见到娘娘的相貌,想必是不得了的美人吧!”
哈占留意听着,等她继续说。马佳氏又是一阵感叹:“听说李大人是密嫔娘娘的表兄,皇上指了她随行伴驾,还准她单独召见李夫人,唉哟!岂不是跟省亲似的?真是了不得的恩宠哦!”哈占听她说来说去都是密嫔,却是绝口未提另一位娘娘,忍不住问道:“贵妃娘娘呢?”马佳氏说:“不知道。我只见了一位娘娘。”
哈占疑惑地说:“这就奇了!”马佳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明摆着的事儿,万岁爷正宠这一位,如今给她脸面特地抬举她呢!你想啊,那位主子都三十几岁了,身份再尊贵有什么用?那还能留得住男人的心?你还不是一样?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个个往府里抬!心里哪还有我这个人老珠黄的夫人!要不是我有还些用处,指不定哪天你就把藏在兰花园子里的小美人抬过来了!”
哈占听她越说越不像话,捂住她的嘴沉声说:“闭嘴!你在说什么混话!什么兰花园子,什么小美人!你再胡说八道,我——你嫌老爷我命长吗?我办的是正事!正事!”马佳氏却是不信,翻个白眼冷哼一声。哈占手渐渐松开,垂着眼皮想心事,马佳氏撇撇嘴把银盆弄得咣咣直响,出门去了。
他一人在房里踱来踱去,喃喃自语道:“莫非是我想错了?那个女子不是她?是她?嗯,不管是哪个,总之是不能扯上关系的。”从暗格里拿出画像细细看了几眼说:“主子这个计策是好,办起来却是为难。转运府戒备深严,想要送进去却是不易!唉!”把画像折了笼在袖子里走出门去。
悠然换了件绣花丝质长裙笑着对紫墨说:“常说女红之巧,十指春风,指的就是苏绣了。你看上面的桃花翠鸟,似能嗅到落英芬芳听见鸟儿鸣唱。嗯,你何时也能学会这样精致细密的绣法?”紫墨为她披了披风笑着说:“格格莫要为难我了!别说苏绣了,就是嬷嬷教我的手艺都学得粗糙得很呢!格格心灵手巧,要学定能学会的!”
坐在一旁的皇帝插言道:“你也别撺掇你家主子了。她整日里看字写字,还嫌她眼睛累得不够么?还琢磨这费神费力的功夫做甚?你若喜欢,让织造府多进些给你就是了!”悠然摇头道:“罢了!宫中的绣品也是尽够的。”
紫墨悄悄的退去了。他连同披风一起把她抱着,柔声问:“闷不闷?咱们去逛逛苏州的园子可好?”她把玩着皇帝襟上的扣子笑着说:“可不敢去。在扬州城逛一回你就恼了!”《小说下载|wRsHu。CoM》
皇帝嗔怪道:“你还记得这个做什么!再说我哪有恼你?”她抿嘴一笑说:“没有吗